沈凌枝的出现让包间内的气氛越发活跃起来。周行禹起身相迎:“沈大小姐,你怎么来了?”“我不能来吗?”沈凌枝对着周行禹眨了眨眼睛,“我看到你们群里在说,今天有聚会,...

沈凌枝的出现让包间内的气氛越发活跃起来。
周行禹起身相迎:“沈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沈凌枝对着周行禹眨了眨眼睛,“我看到你们群里在说,今天有聚会,我还在想,你们是不是忘了我已经回国了,所以才没叫我。”
说到这,沈凌枝微微一顿,眼神扫过在场的兄弟们,她眼眸轻眯,低声说:“总不会是我几年不回来,你们已经不把我当朋友了吧?”
此言一出,包间内的其他兄弟也纷纷迎上前,将沈凌枝围在中央。
“怎么会!”
“能来能来!凌枝,快过来坐!”
“凌枝来的正好,老秦他老婆跟他闹离婚,都说女人更懂女人,你快来给老秦出出主意!”
“行呀,老秦,你先说说,你老婆为什么要跟你离婚?”沈凌枝在众人的簇拥下,坐在了包间正中央的位置,她轻轻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眼神有意无意地瞥了季晏辞一眼。
季晏辞安静地坐在角落,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酒杯上,他周身萦绕着矜贵的气质,眉心微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与周围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是在场唯一一个没有主动和沈凌枝打招呼的人。
沈凌枝心下微动,并没有故意开口引起季晏辞的注意。
她自顾自和其他兄弟聊天。
听完秦越的抱怨,沈凌枝轻嗤一声,满不在乎道:“我当是什么事,霜霜就为了这点小事要跟你离婚啊?”
这话秦越爱听。
他开始嚷嚷:“听听,听听,凌枝都这么说了!我说什么来着?这事儿就不可能是我的错!”
沈凌枝笑着说:“要我说,副驾驶这事儿就是个借口,她说不定是为了其他理由跟你离婚的。”
“什么理由?”秦越迫不及待地追问。
沈凌枝上下打量秦越,嘴角勾起一抹调侃的笑:“说不定是你活不行呢?”
秦越拍桌反驳:“老子行得很!”
“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发出哄笑。
沈凌枝从小到大一直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在大院的一众女生里,她是和男生最玩得开的那一个,即便多年过去,她留学归来,依旧豪放洒脱,没有丝毫的扭捏作态。
“我说认真的。”沈凌枝单手托腮,白皙的手指轻轻点着脸颊,她对着秦越神神秘秘地挑了一下眉,“要是活不行,夫妻生活就和谐不了。”
秦越突然凑近沈凌枝,低声道:“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此言一出,包间里的气氛瞬间更加热闹了。
起哄声不断。
连沉思中的季晏辞也下意识地抬眸看了沈凌枝一眼。
沈凌枝精准捕捉到了季晏辞的视线。
她立刻给出回应。
“老季。”沈凌枝歪着脑袋看向季晏辞,她嘴角勾着笑,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你说呢?”
季晏辞觉得沈凌枝说得很有道理。
给他提供了一条新思路。
他现在急需回家验证。
季晏辞收回视线,从座位上站起身:“各位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沈凌枝脸色微变,她起身追上前:“老季!我刚来你就走,这不合适吧?”
她双手叉腰,微微嘟起嘴,模样娇憨,故作嗔怪地说:“上周也是,我哥让你陪我吃饭,你把我丢在酒店就跑,这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季晏辞不为所动,并不理会沈凌枝,径直要离开。
沈凌枝快步上前,挡在季晏辞面前,大声道:“不许走!这么多年不见,你留下来陪我叙叙旧。”
季晏辞蹙起眉。
眼见气氛有些尴尬,周行禹赶忙上前打圆场:“别别别,沈大小姐,现在老季可是大总裁,日理万机,忙点是正常的。”
说着,周行禹转头看向季晏辞:“老季,你是不是公司有事,没关系,有事你就先走。”
季晏辞看了一眼手表:“我八点前要回家。”
周行禹一愣,干笑两声:“哈哈,嫂子管得还挺严。”
他试图缓解气氛。
沈凌枝依旧沉着脸:“怎么,你结了婚就不要兄弟了吗?”
“你老婆不是穗穗吗?她没那么小气吧?”
“说起来,你当年跟穗穗闪婚,你都没喊我参加你的婚礼。”沈凌枝突然凑近季晏辞,“你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这举动有些暧昧了。
其实刚刚沈凌枝和秦越也凑得很近。
可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现在沈凌枝和季晏辞凑在一起,包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周围的兄弟们都不禁交换了一下眼神。
毕竟,以前的季晏辞和沈凌枝曾被认为是一对。
两人年龄相仿,外形上也十分般配,一个清贵高冷,一个热情活泼,彼此互补,就像是命中注定。
当年季晏辞和宁穗闪婚,打破了所有人的预期。
不少人在私下里说,是沈凌枝出国留学,才给了宁穗捡漏的机会。
如今沈凌枝学成归国......
“我婚礼的邀请函给的是沈家,你没有收到邀请,该去问你的父母,而不是问我。”
季晏辞冷声道:“还有,上周沈伯父生病住院,你哥委托我去机场接你,我去了,你半路说要去酒店吃饭,我也把你送到了。”
“除此之外,我没应过,也办不了。”
说罢,季晏辞绕过沈凌枝往外走。
“你......”沈凌枝的脸色白了几分。
季晏辞的这番话说的实在冷漠无情。
沈凌枝轻咬下唇,她心中不甘,还想再说什么,周行禹箭步上前,挡住沈凌枝的视线,对季晏辞道:“老季,我送你!”
周行禹和季晏辞一前一后离开了包间。
沈凌枝眼神复杂地望着季晏辞离开的背影。
这时,秦越走上前,他脚步踉跄,身上带着浓重的酒味,他大咧咧地把胳膊搭在沈凌枝的肩膀上,压低声音问:“凌枝,后悔出国了?”
沈凌枝没接话。
见她不回应,秦越轻轻“啧”了一声,满不在乎道:“宁穗那个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呆板、无趣,整天只知道捧着本书看。”
“男人嘛,都喜欢新鲜的。”
“我听说,当年老季和宁穗结婚的事另有隐情,我看他们婚后的感情也不见得有多好,你不是没机会。”
秦越所说的事,沈凌枝都知道。
其实,沈凌枝在出国前,跟季晏辞告过白。
季晏辞拒绝了。
当时沈凌枝放话说:“你现在看不上我,没关系,我会变得更优秀,等我回来,我会让你后悔拒绝我!”
结果沈凌枝出国的第六年,收到了季晏辞结婚的消息。
娶的还是宁穗。
沈凌枝都震惊了。
宁穗是个只会读书的乖乖女。
实在不像是季晏辞会喜欢的类型。
况且,沈凌枝还没有回国,季晏辞还没有见过她变优秀的样子,为什么要这么早另娶他人?
如今,又是两年过去。
沈凌枝已经是常青藤大学的金融硕士。
她成功蜕变,足够优秀,能与季晏辞并肩。
已婚又如何?
不相配的婚姻是走不长的。
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宁穗的娘家一团乱。
她有个为了让她表姐高嫁,不惜下药毁掉亲生女儿清白,把亲生女儿未婚夫让给表姐的母亲。
还有个在外面养了小三小四小五,私生子女多到连宁穗的名字都会叫错的父亲。
不过,她的哥哥姐姐都对她不错。
长姐从商,掌管着宁家产业;二哥从政,年纪轻轻晋升副处级;至于宁穗,她刚大学毕业,但她也有自己的事业和成就。
宁家三兄妹,不靠父母,靠自己。
可如果离婚还要征得娘家人同意的话......
“不征得娘家人的同意,自己决定离婚的话,还会有什么风险吗?”
“这不是风险的问题,没有娘家人的帮助,单枪匹马离婚,净身出户还算好的,大概率就离不掉。”
“那如果男方也同意离婚呢?”
“离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家人的事,财产清算就不说了,户口本得拿吧?”
“唔,如果这些问题都不存在呢?还会有其他风险吗?”
乔映霜飞快扭头看了宁穗一眼,她察觉到不对劲,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宁穗视线闪躲,她想了想,小声解释说:“我昨天跟季晏辞提离婚了。”
乔映霜:“......”
“为什么?”
“就......想离了。”
这算个什么理由?
乔映霜换了个坐姿,往宁穗身边靠了靠:“他做对不起你的事了?”
正好说到这里。
路上堵车的姜书禾姗姗来迟。
“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姜书禾绕进卡座,挤到宁穗和乔映霜中间,急道,“你们聊到哪儿了?”
乔映霜直勾勾地盯着宁穗:“聊到她要离婚。”
姜书禾也看向宁穗,恍然道:“是因为我发你的照片吗?”
乔映霜瞪大眼睛:“什么照片?”
姜书禾问宁穗:“可以说吗?”
宁穗点点头。
姜书禾从手机里翻出照片递给乔映霜。
照片是偷拍的角度,背景是酒店正门口,画面中,沈凌枝笑颜如花,跟在季晏辞的身边,两人并肩往酒店里走。
宁穗、乔映霜和姜书禾都是从小一起在大院里长大的发小,她们都知道沈凌枝是季晏辞的白月光。
一时间,空气陷入安静。
“沈凌枝不是出国留学了吗?她回来了?”乔映霜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所以现在是白月光回国剧情?”
她又问宁穗:“你和季晏辞吵过了?”
“没有。”宁穗轻轻摇头,“我直接跟他提的离婚。”
“他怎么说?”
“他说他要再看看离婚协议。”
姜书禾忍不住插嘴:“其实那个照片也不是实质性的证据,你要不要先跟他聊聊?”
宁穗陷入短暂沉默。
她提离婚的根本原因也不是为了一张照片。
宁穗和季晏辞的婚姻本身存在问题。
只不过,沈凌枝回国,恰好给了两人一个分开的理由。
当年季晏辞救宁穗,保住了她的名声,挡住了家人对她的伤害,宁穗也帮季晏辞一次,主动让位,让季晏辞和沈凌枝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是她应该做的。
“我知道这不是实质性的证据,我也相信他没有出轨,他不是这样的人。”
宁穗语气温和地说:“只是,真正喜欢的人回国了,我不想让他为难,由我提离婚,对我们两个人都好。”
乔映霜和姜书禾都知道宁穗和季晏辞结婚的内情。
“穗穗。”乔映霜皱着眉开口,“你不用把自己摆在这么低的位置,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你和季晏辞才是领过证的夫妻,他是救过你,可说要娶你的人也是他,现在他要重新追求白月光,该由他来跟你解释,用不着你来无私奉献。”
姜书禾附和:“对呀对呀。”
宁穗无比认真地说:“我害怕要面对他出轨的那一天。”
这话没法接。
对可能引发重大危机的因素进行前瞻性的判断和评估,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布局和选择,无论是在商场上,还是在日常生活中,能做到这一点的人,都是清醒且独立的。
乔映霜理解宁穗的想法。
正因为理解,又觉得心疼。
乔映霜叹了口气:“你舍得吗?”
宁穗回答:“舍得。”
乔映霜没再问。
喜欢才会害怕。
宁穗喜欢季晏辞。
喜欢了很多年。
当年在大院,季晏辞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大哥,他最年长,性格又沉稳,担任着“小家长”职位。
而宁穗,年纪最小,在家里不受宠,爹不疼娘不爱,她的哥哥姐姐比她年长十来岁,都外出工作去了,留她一个人在家,成天受她表姐欺负。
季晏辞帮过宁穗几次。
因为小时候的几次出手相助,宁穗把一颗真心都给了季晏辞。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即便阴差阳错走到一起。
也难走到最后。
话题被揭过。
乔映霜又重新给姜书禾讲了一遍她的故事。
三人开了一下午的茶话会。
傍晚又一起去附近吃汽锅鱼。
吃到一半,秦越主动给乔映霜打电话,提出要过来接她。
乔映霜下了这个台阶。
既然决定不离婚,那就不能一直争吵下去,迟早要缓和关系。
姜书禾依依不舍地拉着乔映霜:“一定要这样吗?我觉得你回去了会不开心的。”
“当你开始不在乎一个男人,你就不会为了他喜怒哀乐。”乔映霜笑着说,“以后我的眼里只有钱,乔家的钱和秦家的钱,我都要。”
姜书禾呆呆地看着乔映霜,呢喃道:“结婚好可怕。”
“你想清楚自己要什么,你就不会觉得可怕了。”
“......我有点不想结婚了。”
她们三个人里,姜书禾是唯一一个还未婚的。
巧就巧在她正好下个月订婚。
乔映霜连忙安抚:“你和你男朋友不是感情很好吗?”
姜书禾:“可你和秦越在结婚前的感情也很好。”
乔映霜:“......”
姜书禾苦着脸:“我没你厉害,我以后要离婚怎么办?”
“没事,人不一样,情况也不一样,你看我。”宁穗指了指自己,“我离婚就很好离。”
聊到这里,秦越又给乔映霜打电话,说他已经到门口了。
宁穗和姜书禾一左一右陪着乔映霜往门口走去。
傍晚的路灯下,秦越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姿态慵懒地倚靠在车门边,他抬眸看了乔映霜一眼,语气略带生硬地说:“回家吧。”
他这一身打扮,跟他当年和乔映霜求婚时穿得一模一样。
乔映霜一时恍惚。
她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她松开宁穗和姜书禾的手,缓缓走向秦越。
就在她正要绕过车头去坐副驾驶时,秦越突然开口叫住乔映霜:“霜霜。”
乔映霜脚步一顿,还未等她做出反应,副驾驶的门“咔哒”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沈凌枝从里面探出脑袋,她身着一袭奶黄色的裙子,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她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有什么问题,笑眯眯地打招呼道:“霜霜,好久不见呀。”
与此同时。
银灰色的科尼赛克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驰。
山风从半开的车窗呼啸而入,肆意吹拂着季晏辞的头发。
车停在山顶。
极目远眺,窗外景色壮丽。
季晏辞无心欣赏,他深吸一口气,凌厉的目光落在放在副驾驶座上的那团被捏得褶皱不堪的离婚协议书上。
越看越碍眼。
他沉着脸将其撕成两半。
离婚?
不可能。
凭本事结的婚,凭什么要离婚?
回想起宁穗用笃定的语气说出“没有感情”这句话,季晏辞心情烦闷,偏又难以反驳。
他们结婚的确只是一场意外。
甚至可以说是季晏辞强迫了宁穗。
两年前,宁老爷子的寿宴上,宁穗的母亲文淑芬,亲手给女儿下药,企图将她送到京市一位高官的床上。
宁穗咬破自己的虎口,用疼痛让自己清醒,拼死反抗,在被拖入房间之前,成功逃脱。
逃跑途中,宁穗恰巧撞到了季晏辞。
其实不是巧合。
季晏辞就是去找宁穗的。
宁穗中了药,面色潮红,身体酥软,整个人的状态如同一朵待人采撷的娇花。
她求他救命。
当时的情况,季晏辞应该立刻送宁穗去医院。
可他没有。
他把人救到了床上。
季晏辞至今都忘不了,当宁穗被带进房间时,她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茫然,最后妥协。
她眼中的光亮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她以为的得救,不过是踏入另一个深渊。
原本季晏辞打算事后和宁穗好好聊聊。
可当天夜里,宁穗腹痛到全身冒冷汗,被紧急送进了医院,最后确诊黄体破裂,她在医院住了一周,季晏辞在病床前跟她说起了结婚的事。
宁穗答应了。
她没有开心,没有难过,特别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确实是趁人之危了。
事实证明,强求来的感情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两年婚姻终究还是走到了悬崖口。
季晏辞靠在车座上,双手紧握住方向盘,食指不受控制地快速敲击,发出“哒哒哒”的急促声响。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
来电的是季晏辞的发小周行禹。
铃声冲散了焦躁的情绪。
季晏辞接起电话:“有事?”
“老季。”周行禹的声音里含着笑意,“是这样,老秦他老婆跟他闹离婚,他心情不好,约兄弟们出来喝酒,今天到的人还挺齐,你要不要过来凑个热闹?”
他们这群在大院里长大的兄弟,季家是最早投身商海的,凭借抢占市场先机,如今混得风生水起,已然成为京圈中举足轻重的存在。
季晏辞作为长子,能力出众,眼光独到,他从大学开始创业,凭借着敏锐的商业嗅觉,迅速在市场上站稳脚跟。
随着事业发展不断壮大,季晏辞在商界的声誉也越来越高,他果断选择挑起家族产业的大梁,如今掌管着多家企业,涉及多个领域,涵盖金融、科技、地产等,成为了京圈中当之无愧的太子爷。
至于大院里的其他兄弟,发展参差不齐,有的从商,有的从政,还有些家道中落。
大家早已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了。
季晏辞成年之后就很少参加大院兄弟的聚会。
只不过,来不来是一码事,问不问则是另一码事。
出于礼貌,每次聚会,周行禹都会例行喊一声季晏辞。
其实也没指望他会来。
出乎意料的是,季晏辞在短暂沉默后,缓缓开口:“地址发我。”
周行禹愣了一下,忙不迭应道:“行,我发你定位!”
聚会地址定在一家私密性极佳的私人会所。
季晏辞到的时候,其他兄弟都已经等候多时。
周行禹亲自出来迎接:“老季,可算把你盼来了,好久不见啊!”
随着周行禹的招呼,包间内的兄弟们纷纷起身,围拢过来,脸上无一不挂着熟稔的笑容。
那笑容里,有往昔大院岁月积攒下的情谊,也混杂着对如今季晏辞身份地位的尊崇。
季晏辞微微颔首:“别拘束,你们聊你们的,我过来凑个热闹。”
寒暄过后,周行禹陪季晏辞喝酒,其他兄弟重新把目光投向今天聚会的主角秦越。
季晏辞到之前,秦越已经几杯酒下肚,酒精上头,他满脸通红,情绪高涨:“我,堂堂秦家大少,就因为让秘书坐了一下副驾驶,我老婆要跟我离婚,我妈要逼我跟老婆道歉,我爸也要骂我不懂分寸!”
他越说越激动,借着酒劲,他猛地一拍桌子,整个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扯着嗓子大声嚷嚷:“你们说我做错什么了?!副驾驶上是贴了专属标签,还是明文规定了,除了老婆,旁人都不能坐?”
这大嗓门吼得人脑袋发晕。
周行禹见状,面露尴尬,赶忙上前阻拦,他伸手拉着秦越,小声说:“今天老季在,你别发酒疯。”
秦越像是没听清周行禹的话,他缓缓转动脖颈,眼神看向季晏辞,舌头打着卷问:“老季,你也结婚了,你会让除老婆之外的人坐你的副驾驶吗?”
说句实话。
宁穗从来没有坐过季晏辞的副驾驶。
他们平时都是各自开车。
但他的副驾驶,确实有其他人坐过。
季晏辞正思考要如何回答,周行禹一个箭步,侧身挡在季晏辞面前,说道:“我来回答你。”
周行禹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字字清晰地说道:“已婚男人就要有已婚男人的觉悟,副驾驶就是老婆的专座,其他人都滚后座去,别搞什么晕车那一套,晕车就给他打专车!”
“我告诉你,婚姻是一门学问,别不把小事当回事。”
旁边有人附和:“我赞成老周,我老婆也老说副驾驶是老婆专座之类的话,女人嘛,天性比男人敏感,这点小事,依着她就是了。”
见一个两个都不帮自己说话,秦越怒气更甚,他吼道:“她现在要为了这点小事跟我闹离婚!还要我道歉,要我把秘书开除!开什么玩笑!我结个婚,难道连自己做决定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见他发怒,又有人安抚:“闹离婚确实过分了,夫妻之间,谁还没点矛盾了。”
“就是就是,要我说,你就让她闹,千万别道歉,你要是跟她道歉,以后她就拿捏你了。”
终于听到几句舒心话,秦越冷哼一声:“我就是死也不会跟她道歉......”
包间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声此起彼伏。
季晏辞沉默旁听。
他突然在想,婚后的两年时间里,他是不是也做过许多让宁穗讨厌的事。
只是宁穗性格温和,没有当面与他对质。
比如,让秘书坐副驾驶。
季晏辞还真干过这事儿。
那是去年秋天的事。
那天,公司的一位司机结婚,其他司机都去喝喜酒了,季晏辞临时有公事需要外出,本来该是秘书开车,可出公司之前,秘书去上了个厕所,结果就把脚给崴了。
秘书骂骂咧咧,说前面有人上厕所的时候把水洒在了地上,他就是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水才会崴脚。
后来季晏辞让秘书去换了双鞋才允许他坐上副驾驶。
谁知道他踩到的是什么。
以至于季晏辞对这件事的印象特别深刻。
需要把秘书开除吗?
但项目临时出问题,坐副驾驶只是为了方便路上聊工作。
当时也没想太多。
事出有因,宁穗通情达理,不像是会介意的人。
不。
婚姻是一门学问。
细节决定成败。
正想着,包间门被人推开了。
沈凌枝一袭白裙,身姿曼妙地走了进来,她的长发如瀑,精致的妆容下,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她挥了挥手,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晚上好,各位,我没有来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