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愿望是什么?”“与菱菱白首不相离。”——从大狱赶去接着成婚的路上。楚菱一把扯掉大红盖头,脸上布满泪痕眼神却无比坚定。宿主,真的要彻底放弃攻略目标张执,跟上...

“你的愿望是什么?”
“与菱菱白首不相离。”
——
从大狱赶去接着成婚的路上。
楚菱一把扯掉大红盖头,脸上布满泪痕眼神却无比坚定。
宿主,真的要彻底放弃攻略目标张执,跟上次一样用最猛的死法脱身吗?
沉睡已久的系统撑了个懒腰,看向不远处的监视器。
张执一袭红衣虽守在姜雪柔身边,手中握着的是宿主的发簪,眼底更有泪水闪过。
“明明是我的,雪柔不甘心……”
姜雪柔脸色惨白似在做噩梦,她双手胡乱挥舞掀翻了褥子。
张执抬手想帮她掖好,但手指悬停良久也未曾落下。
阿菱对他情深意重,他亦疼了她整五年。
眼下他已是阿菱的夫君,同旁的就算是义妹也要避嫌。
一想到过了今夜,楚菱将为他妻,张执心中便觉无比温暖。
今日让她入狱不过是为了补偿雪柔罢了,阿菱不会怪他的……
马车抵达张府时,大红灯笼还未卸下。
楚菱掀开车帘,双眼哭肿的春桃立即迎接了上来,急道:“呜呜,小姐您快走!大人他又要取小姐的……”
“好春桃,别怕。”
楚菱上前打断,拍拍春桃的后背安慰,而后弯腰对着春桃轻声耳语。
春桃神情一顿,双眼瞪的浑圆,嘴巴惊的半开。
小姐这招实在是太妙了吧!
看着春桃急奔而去的背影,楚菱定了定心神抬脚跨过门槛,迎着众人炽热的目光走了进去。
“看!给姜小姐下毒的来了!”
“张判官真是铁面无私啊,成亲当日亲手把自己的新娘子打入大狱!”
“据说当时楚菱还在反抗,张判官的亲弟抄起棍子打在她身上,她瞬间不动了!”
“估计是寒心呐~她照顾了张二公子整整五年,相当于半个娘了都……”
迎着诸宾客鄙夷同情的目光,楚菱来到正厅,抬眸间与张执凌厉的视线撞了个满怀。
他同样穿着大红喜袍,身姿挺拔如青松,眉目英挺,唇色淡薄,透着傲然与薄情。
有那么一瞬,楚菱觉得站在那的不是她的夫君,而是审问犯人的判官。
这样的一个人,她傻傻的喜欢了整整五年。
“解药。”
张执在她面前伸手,声音冷沉,“雪柔若没了,按大周刑法杀人者偿命,阿菱你害了她那么多次,这些你应该清楚。”
“你有证据吗?”
姜雪柔当众吐血昏迷,一句话未说张执便认定了是她下的手。
成亲当天被打入狱,可真是史无前例。
张执眉头一紧:“你说什么?”
楚菱不紧不慢道:“张大人空口无凭,提笔便能不分青红皂白定人生死,徇私枉法。”
“楚菱!你疯了!”
赶来的张羡听到她这话,厉声训斥。
楚菱怎可当众这般诋毁兄长!
置兄长的名声于何地?!
在场众人小范围的惊呼了一声,随即窃窃私语在耳畔响起:
“张大人居然没有证据就把楚小姐送入大牢!要真不是楚小姐干的,那可是渎职之罪是要杖一百,徒一年的!”
“放心放心,张大人在位两年什么时候判过冤假错案?况且张大人为人刚正不阿,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这些你们都心知肚明!”
“对!这楚二小姐臭名在外,这京城上下谁人不知道她品行恶劣!”
张执冷声道:“楚菱,莫要再执迷不悟!雪柔生性纯善只要你肯将解药交出,她定然不会同你计较,你我将为夫妻,莫要再逼我了!”
姜雪柔的鲜血还残留在他的衣摆上,只要一闭眼他便能想到雪柔那张屡屡被楚菱陷害的模样。
师父临终托孤,他身为判官,护得好天下大大小小的冤情,唯独却护不好她。
今日雪柔定然不能再无辜受欺,毕竟师父的命……
楚菱上前一步,丝毫不肯退让,“逼你又该如何!”
张执看着她,冷声道:“那便当我从未捡过你。”
从美强惨手中终于死遁成功后,楚菱成了楚家二小姐,被抹去记忆攻略张执。
五年前那个雨夜,阿爹不知作何缘由把楚菱撵出府去,张执撑着伞一袭月光白衣向蜷缩在街角里的她伸手,“日后无人再敢弃阿菱。”
自恁时起,张执便占满了她的心。
只是没想到,两年后会突生变故,姜尚书为了保全姜雪柔将她过继给张家,自此一切都变了……
从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张执,会在姜雪柔受到一点儿伤时,拿出在刑部审犯人的那一套来审她……
“大人!姜小姐醒了!”一阵惊呼声传来。
张羡眼底闪过一阵惊喜,“既然雪柔姐是受害者,那她肯定是清楚谁下的毒!”
“那便让她来。”楚菱道,算算时间,春桃带着那老头应该也快回来了。
张羡扬声:“楚菱别怪我没提醒你!阿兄本是想给你留条后路的!”
“只要你肯交出解药,再给雪柔姐好生跪下道歉,你们的婚约便还做效,他并不会嫌弃你入狱的过往。”
“但若是真是让雪柔姐当场指认,这后果可就不一样了!”
姜雪柔是在丫鬟的搀扶下颤巍巍的来到众人面前的。
她一双潋着水的眸子,十分可怜的看向张执,那眼神中充满无辜。
在场原本对此事还抱有几分怀疑的宾客,一见到她这般我见犹怜的模样,算是彻底相信这下毒之人就是楚菱。
面相识好赖,千古流传下来的道理。
“咳咳咳!”姜雪柔猛的咳嗽了几下,路过楚菱身边时,她忽然脚步不稳往张执那倒去。
张羡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搀扶,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楚菱,“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要欺负雪柔姐,楚菱你可真是歹毒!”
张羡下意识脱口而出,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不是要故意说楚菱恶毒的,是她干的那些事实在是可恨。
张执听得他这样说,也不由得皱眉,这么多年第一次审视的看向张羡,“阿羡,阿菱再怎么说,也是你姐姐,日后更是你嫂嫂。”
“我……哼!我可没她这样的嫂嫂!”少年固执的偏过头去,话说完他又后悔了,他心中其实也是在意楚菱的。
“歹毒?!我让你好好看看什么是真的歹毒!”
姜雪柔还未站稳,“啪!”的一声耳边传来一阵脆响,她头迅速撇向一旁,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上,五根清晰的指印十分明显。
爽!系统小嘴一勾,顺手截了个屏。
终于不用再为了攻略目标那么憋屈了!
楚菱疼的也甩了甩手。
皮真厚啊。
在场宾客震惊的张大嘴,楚菱此举无疑是把先前的罪名给坐实了。
“混账!楚菱你怎么敢对雪柔姐动手的!”
张羡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将还未反应过来的姜雪柔交与张执手中,顺手抄起了一旁的棍棒。
“张羡轮不着你教训我!”楚菱警惕的看向他手中的棍子。
那东西她才领教过,打在人身上伤肉不伤皮,况且张羡还是武将出身,到现在她后背还火辣辣的疼。
“张羡,你是我亲手带大,我称得上你半个娘,今日你要为了姜雪柔彻底毁了我们的情分吗?”
张家夫妇去世的早,张执在带回楚菱时,幼弟张羡才总角,张执刑部事忙,楚菱便帮着他照顾张羡,这一晃眼便是整五年。
自打姜雪柔来,楚菱听着他的称呼,从阿姐到直呼其名,再到蛇蝎毒妇。
今日,她单方面解除还不行,要做就要把事情给做绝。
“是又如何!”张羡被气的红了眼,手里的棍棒捏的愈来愈紧了,“自打你伤害雪柔姐的那一刻起你我二人的情分便到此为止!”
先前他居然还可笑的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了楚菱,看来有些人的歹毒是天性!
就算是你用再好的一面去揣测她,也改变不了事实!
“阿羡,把棍子放下。”
身后张执声音传来,一下就平息了张羡的怒火,他不解的转身,“哥,这样的女子难道你还要包庇她不成!”
“大周的律法自会惩处。”张执推了姜雪柔紧紧扶着他的手,正要上前,姜雪柔惊恐的拽住他的喜袍,带着哭腔颤声道:“阿执哥哥,别丢下雪柔好不好?雪柔害怕……害怕阿菱姐她……她……”
说到后面姜雪柔哭出了声,恐惧眼神在楚菱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直勾勾看向张执。
“阿执哥哥,雪柔中毒不怪阿菱姐,阿菱姐应该也是不小心的,都怪雪柔没有警惕着点。”
“雪柔姐,你帮她说什么话!”张羡满心心疼,气的脸色通红,再看向楚菱的时候恨不得碎了她。
“那照你的意思,毒确实是我下的?”楚菱逼问。
模棱两可,在她这行不通。
姜雪柔目光闪躲:“阿菱姐没事的,你是阿执哥哥未来的妻子,我不会怪你的。”
“是还是不是。”楚菱道。
姜雪柔害怕的躲到张执身后,颤颤发抖。
张执皱眉,眼底对楚菱的失望不曾遮掩,“我从未想过,会把你教出这样的德行,阿菱你太让我寒心了。”
楚菱大步上前,抬手便要抓住姜雪柔,还未落下便被张执生生擒住了手腕。
“你还想动手!”张执眼底愠色渐浓,手中的力道渐渐收紧,楚菱只觉手腕都快要被折断了。
楚菱眼尾红了一片,她咬牙执拗道:“我只问她是还是不是!”
“你一定要这样吗?”张执面含怒气,“雪柔你不必再帮她隐瞒,尽管说出来,我张执定会秉公执法。”
姜雪柔完全没料到,楚菱会如此咄咄逼人。
她本是想要给自己一条退路,就算是事情败露,她也未曾说过楚菱一个不字。
那些为她出头的人,只会自我惭愧。
但眼下,连楚菱也找不出证据……
这样想着姜雪柔抬眸的瞬间又恢复了纯良的模样,她一咬牙像是只被逼急的兔子极力喊道:“阿菱姐,对不起住了,确是你!但我不怪你!”
楚菱嘴角微勾。
“满意了吗?”
张执甩掉她的手,看向身旁宾客,“今日之事,让诸位见笑了,我既身为判官自会亲自惩处楚菱,楚家女楚菱投毒一事,按大周律例应处以极刑,受害者宽宏虽已谅,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张执眼底暗淡,想起先前五年的时光,心中难免酸涩。
他接着又沉声道:“但楚菱毕竟是在我张府长大,我自认有责,三十杖刑,我替其承十五。”
姜雪柔哭声一顿,不解的看向张执。
“不稀罕。”楚菱轻嗤一声,朗声问道:“张大人,民女且问你,若是这毒不是民女所下而是有人诬陷,张大人该当如何?”
“按我朝律例诬告反坐。”
“张大人下得去手吗?”
张执单手负于身后,声音严肃:“本官一向公正,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定不会伤害一个好人。”
“记住你说的话。”楚菱嘴角微勾,余光看到了不远处的身影。
她立即上前撩起头发吗,趴在早已准备好的椿凳上:“张执,从此以后你我二人便再无瓜葛。”
张执闭眼转身,沉重道:“打。”
姜雪柔松了一口气,终于这回她能彻底除掉楚菱了。
棍棒刚要落下,一个气喘吁吁的白胡子老头,闯了进来,放声大喊:“来了!证据来了!”
那老头猛的跌坐在地,狠狠喘着粗气,手里还高举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春桃同样也跑的大汗淋漓。
三里地,整整三里地啊!
但看见板子还未落在楚菱身上,这一刻,真值啊!
“这里有你一个老头什么事!还不快滚!”张羡叱责。
见老头累的说不出话来,春桃擦了把汗,径直忽略掉张羡,看向张执气鼓鼓道,“都说空口无凭,张大人仅凭姜小姐的一面之词就判我们小姐的罪真是草率!”
张执一向是张羡心中最为敬仰的人,怎么听得下别人如此羞辱,“什么时候轮得着一个丫鬟教训主子了!来人把这以下犯上的玩意儿拖下去乱棍打死!”
姜雪柔看着那老头的脸心下混乱一片,她连忙扯住张执衣袖:“阿执哥哥,诸宾客都在这,莫要让这丫鬟再如此败坏门风了。”
“我呸!”春桃是楚菱三年前救下的野丫头,为人仗义。
管你是谁敢动她们家小姐,她第一个不让!
“姜小姐,早就知道你心肠歹毒,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偏偏某些人还真就相信你是一头纯善的羊!现在收你的来了!”
春桃也不墨迹,直拿过老头手中扬来扬去的凭证,没给张执反而给了场上另一位德高望重的太傅。
太傅半信半疑的摊开凭证,周围宾客快速围了上来,大家目光锁定,看清纸上内容后,纷纷震惊若有所思的看向姜雪柔。
春桃上前把趴在椿凳上休息的楚菱扶起,嫉恶如仇道:“姜小姐的手段真真是高明啊!”
“你,你是何意!”姜雪柔急的抓心挠肝,眼睁睁看着宾客们都在传递那张纸,她却不知上面写着什么,还有为何要如此看她!
张羡看不惯,一把从宾客手中夺过,他视线落在那上面,本是想大致扫一眼,在看到内容时,脸色忽变。
张执从他手中接过,并没什么大反应,只是眉头紧锁,目光冷沉。
还未等姜雪柔开口,张执便问出了声:“那碧水之毒是你自己买的。”
“不,不是啊……怎么会……”姜雪柔连忙摆手,目光小心的看向纸条她眼底是掩盖不住的慌乱。
姜雪柔当即咬牙不认:“阿执哥哥,我怎会给自己下致命的毒!我就算是再蠢笨也万般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一旁愣神的张羡像是被她唤醒了般,连声附和:“对!哥,雪柔姐没理由自己给自己下毒!定是这丫鬟胡诌!”
“没胡邹!”老头调整好气息,连忙道:“这毒全京城只有我们济世堂有,也就剩这一瓶毒和一瓶解药了,这些日子也就姜小姐来我这买过!”
“理由呢!你倒是说说理由啊!”看姜雪柔被栽赃,张羡怒道。
“这……”
老头一时犯了难,确实谁会闲着没事找事给自己下毒?
“张大人您说说呢?”
他这个判官审理了大大小小的案子,总比他个糊涂老头清楚吧!
“哧。”
楚菱抬眸见张执不说话,轻笑出声。
一向心思缜密的张判官怎么可能会不知实情。
从小她只要在他面前撒一句谎,张执便会立即戳破。
但换做是姜雪柔,明察秋毫的张大人便像是中了蛊一样。
楚菱不知道张执到底欠姜雪柔什么,亦或者是欠姜家什么!
“别急啊!谁说没理由的,那能没理由吗?”春桃说着又从右边的口袋拿出了一枚玉佩。
见到玉佩张执神色骤变,姜雪柔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
她还未开口辩解,便被张执出声打断,“够了!去后屋。”
“阿执哥哥……”
张执离开,姜雪柔赶忙跟上,她虚弱的模样被张羡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他连忙上前,狠狠瞪了楚菱一眼,随即看向姜雪柔,“雪柔姐,我扶你过去,放心就算是全天下人都不信你,还有我在,我定会坚定的站在你身后。”
姜雪柔落下一滴泪,感激的看他,“阿羡,有你真好……”
家主去了屋后,楚菱站在原地身后紧跟着诸位宾客。
看这架势,这投毒一事定有蹊跷。
小厮要请人走,原先第一个看了纸张的魏太傅拐棍一捶,直接坐在腾椅上中气十足道:“哼!这件事不弄清楚,老夫还真就不走了!”
“对!我们也不走了!”身后宾客纷纷附和。
“好好的良家女入了大狱,现在满城皆知,楚二小姐就算是没错声誉也毁于一旦!”
“哎!没想到此事居然有反转,这婚宴的礼金花的真值当!”
“……”
耳边一阵嘈杂,楚菱疑惑道:“春桃,玉佩你是从何而来?”
那东西不像是张家的,不知有何作用,但能让张执这么紧张说明定然事关重大。
可她只让春桃找到凭据,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还给她找了条后路。
不对,以春桃的脑袋定然想不到这一层。
似乎是猜到了楚菱所想,春桃扯了扯楚菱的衣袖,“小姐,是那位恩公大人给我的……唉,那位恩公怎么走了?”
楚菱抬头看去,人已经消失不见只余地上车椅滚过的痕迹。
她喃喃道:“若是有机会,定要好生谢谢他。”
谁啊?
系统好奇的滑动监视器,看到那人的瞬间整个统都不好了。
完蛋!他怎么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