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棉把离婚协议书重重摆到霍亭琛面前。“我们离婚吧。”霍亭琛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眼睛都没有睁开,依旧拨弄着手里的佛珠,念着经文。正当江棉准备再次重复的时候,突...

晚上,江棉把离婚协议书重重摆到霍亭琛面前。
“我们离婚吧。”
霍亭琛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眼睛都没有睁开,依旧拨弄着手里的佛珠,念着经文。
正当江棉准备再次重复的时候,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江父打过来的。
“棉棉啊,家里资金链突然断裂,你是不是和亭琛闹别扭了?”
“你都结婚了,这么大个人了,就不要任性了。算是爸爸求你了,你好好哄哄亭琛,好不好?”
“听爸爸的话,不要任性了,夫妻两个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误会解开就好了,家里要紧……”
江父焦急的声音一直在江棉耳畔回响,几乎要将她逼得喘不过来气。
她麻木的嗯了几声,随后挂断电话。
看见霍亭琛不急不慢的表情,江棉的心不断下沉,沉到了谷底。
“这是你干的?”
“离婚不可能,以后都不要再提。”
霍亭琛面容平静,口中说出的话却让人叹为观止。
“我只要一个孩子,你乖乖听话的话,一切都会好的。”
“这不是你母亲苦心经营的公司吗,你真希望它付诸东流?你母亲在地下能安心?”
听见这些话,江棉内心痛苦不已。
不想承认,可霍亭琛的确拿捏了她的软肋。
她可以不在意江父,却不能不在意母亲的心血。
“霍亭琛啊霍亭琛,你一定要把我逼到绝路吗?”
她几近泣血的提问,霍亭琛没有回答。
几天后,江棉手机上收到霍亭琛发来的消息。
是一个情侣餐厅预约的通知,还有一张江家公司股票的浮动图片,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江棉都不用想,就知道霍亭琛这是要强迫她去和霍景桓约会。
可能霍亭琛压根都不记得了,这天是他们两个人的结婚纪念日。
江棉心里只觉得讽刺。
情侣餐厅里飘荡着浪漫暧昧的钢琴曲,这里一层楼只服务一桌客人。
极具少女心粉白红三色的玫瑰花摆放成各种形状,空中还有无数飘起的心形气球。
霍景桓坐在餐厅里等江棉,看到江棉落座后如坐针毡的模样,将切好的牛排递给她,
“姐姐,别担心,我会让我哥放弃这个想法的。”
听见这话,江棉逐渐放松了不少。
同学聚会上,江棉作为霍亭琛名义上的妻子,坐在他身旁,可却下意识的隔了一小段距离。
无形之中,霍亭琛忽然觉得江棉离自己远了好多。
不知为何,他心里泛起点点不适。
老同学们敬的酒,江棉来者不拒,甚至还笑着和他们闲聊。
分明从前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好到这个地步,江棉为什么还要喝他们的酒?
一时间,霍亭琛都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可他稳住自己的心,坐在旁边,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沉默的一言不发。
以霍亭琛的性格和身份,没有一个人敢敬他酒,甚至连他来这里都是他们意想不到的。
眼见着江棉醉的迷迷糊糊的,却还是闹着要喝,霍亭琛脸色有些僵硬。
他想要扶着江棉离开,却在下一秒,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江棉手里拿过手机,拨通霍景桓的电话。
霍景桓没过一会儿就赶了过来,打横抱起江棉就离开了。
霍亭琛站在阴影处,吹着冷风,看了他们好久好久。
这是第一次,他心中很是烦闷。
可他也知道,江棉有多爱他,所以想必这一次,两人还是什么都不会发生。
他不再多想,转身去找江月了。
江棉埋在霍景桓怀里,意识不清醒地扯了扯他的衣领。
在霍亭琛转身的瞬间,吻上了霍景桓的唇,
……
一室旖旎。
霍亭琛回到家后,看见整齐的房间,莫名松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江棉闲来无事,心情好,在花房里随意修剪花枝。
忽然一个身影跟在她身后进来,花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关上。
她都还没有转身,就猜到来的人是霍景桓。
“想我了吗?”
霍景桓抱住江棉,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这段时间他忙着论文,来和江棉“私会”的次数都减少了。
江棉没有说话,回应他的是带着思念的吻。
两人在花房里肆意拥吻,都不小心碰掉了一些娇嫩的花朵。
江棉早就已经彻底死心了,她来者不拒,顺着霍亭琛创造的机会,和霍景桓私会了一次又一次。
霍亭琛总以为他们什么都没发生,还在想办法为他们创造机会。
直到江棉意识到她这段时间瞌睡越来越多,食欲也开始不振,心中便立马有了猜测。
她迅速去医院做了检测,果不其然,检查结果出来了。
三天后。
是霍亭琛的生日。
江棉为他举办了一个宴会,邀请了圈子里所有有名有姓的豪门。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霍父举着香槟走到霍亭琛面前,再次语重心长的劝道:“你看你娶了一个多好的妻子,以前那些事,我就当你犯浑。”
“江月那孩子不光是身份上不得台面,心思也重,比起棉棉差远了,棉棉这些年有多喜欢你,付出了多少,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你赶紧和那个江月断了,珍惜棉棉,和她好好过日子,否则她要是不要你了,你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闻言,霍亭琛不由得看了一眼在不远处招待宾客的江棉。
忽然想,若是他把这阵子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霍父,他怕是要气得当场晕过去。
好在江棉太过爱他,始终没和景桓发生些什么。
江月他放不下,罢了,看在江棉如此爱他的份上,到时候,他就亲自给她一个孩子吧,这样,也能堵住家中悠悠之口,还能让江棉余生有个依靠。
他这样想着,算是下定了决心。
半小时后,送礼物的环节到来。
圈子里的人非富即贵,送的礼物也自然有格调,但无论多贵重的礼物,霍亭琛只是淡淡一笑,而后将礼物放在桌子上。
唯有江月送的,他小心翼翼的接过,然后吩咐佣人收好。
江棉站在不远处看着,冷冷一笑。
送完礼物后,霍亭琛就打算切蛋糕,一道女声却突然打断了他。
“等一下,我的礼物还没送呢。”
闻言,众人回过头去,发现正是霍亭琛的妻子,江棉。
霍亭琛语气淡淡,“你的礼物,私下送就可以了。”
他知道,江棉礼物一送,江月的就不够看了。
他不想心爱之人受人诟病。
江棉却微微一笑,“那可不行,这份礼物,我准备了很久,你一定会喜欢的。”
虽说每一年的生日,江棉准备的礼物都格外花心思,可这一次,听到这句话,霍亭琛却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她像是意有所指。
还没开口,江棉就已经走上前来。
当着众人的面,将手上的礼物一一递到他面前。
霍亭琛犹豫片刻,才一一打开。
可就在打开的那一瞬,他瞳孔猛的一缩。
里面只躺着两样东西。
一样,是离婚协议书!
一样,是怀孕报告单!
江棉浑身冰凉,觉得荒唐至极。
她用尽最后一点清醒,不停地拍打着房门,门外却始终没有动静。
突然霍景桓不知何时竟从床上醒了过来,颤颤巍巍的走下床,抓住她的手。
江棉迅速抽回自己的手,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景桓,你别害怕,姐姐等会想办法送你出去。”
江棉扫视房间一圈,努力找到能派上用场的东西,还咬了咬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霍景桓却眸色晦暗的将她搂入怀中,低沉的声音略微沙哑。
“为什么要出去,不是我哥说,让我们在一起吗?”
“我哥可以,我,不行吗?”
听见这话,江棉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忽然霍景桓却一把将江棉抱起,她在霍景桓怀里不停挣扎,双手拍打着他的胸膛。
“你冷静一点,霍景桓!我是你嫂子!”
她拼命挣扎着,趁着霍景桓怔愣的片刻,迅速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霍景桓都还没反应过来,江棉就用刀在手臂上划出几道血痕。
她竟不惜用刀自残来让自己清醒!
因为药效而格外迟缓的头脑瞬间恢复理智,霍景桓蹙了蹙眉,连忙制止她。
“姐姐,我只是和你开玩笑,你别伤害自己。”
江棉却丝毫不觉得他的神情是开玩笑。
他的脸上身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浑身也滚烫的厉害,眼神也有些迷蒙。
她实在无法相信霍景桓现在还是清醒的。
但下一秒霍景桓却在自己手臂上狠狠划了一刀,而后把她扔进浴缸,打开冷水阀门。
冰凉的水不停地冲刷着江棉的身体,终于让她清醒不少。
她警惕的盯着霍景桓,直到他退出浴室,关上浴室门,才逐渐放松下来。
或许是害怕自己不受控制,霍景桓窝在房间最远的角落里。
他双眼猩红,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扇模糊的浴室门,在脑海中想象江棉的模样。
……
一晚上的煎熬后,霍亭琛终于打开房门。
床是干干净净的,甚至一切都还维持着昨晚他离开时的样子。
他看了一眼角落里衣着整齐的霍景桓,又转身顺着水声走。
打开浴室门,一眼就能看见江棉穿着衣服躺在浴缸里。
冷水不停的冲刷着她的身体,她身上的衣服都贴在身上,头发也湿漉漉的,一缕一缕黏在脸颊两侧。
她的脸色苍白,手上还有水果刀划出的伤痕,划痕较浅,却还未愈合。
霍亭琛立刻意识到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他蹙着眉头,眼底划过一丝不忍,随后又瞬间冰冷。
“江棉,你就那么喜欢我?”
“既然喜欢我,就给我生一个我们家血脉的孩子。”
江棉头昏脑涨间听到这番话,心如死灰,彻底绝望了。
她缓缓先开眼皮,有气无力的道:“霍亭琛,你为什么要这么糟蹋我?这么多年里,我那么喜欢你,你就一点都看不见吗?”
“你心里除了江月就是江月,你为了她什么都肯做,心里可曾有过我这个妻子!”
江棉将所有的委屈都化在这几句话里。
可霍亭琛只是沉默,什么也没说,眸中明灭不定,最后还是转身离开。
江棉心如死灰,回想起这些年的满腔热情都扑了空,更觉痛不欲生。
她艰难的从浴缸里爬出来,状若游魂一般,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要离婚!
她不要霍亭琛了,她现在就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