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未来一段时间要在这里生活,她想尽快适应。最起码想要办事买东西,她能知道具体位置。姜时愿见沈志远彻底老实,于是对杨晓燕保证,沈志远已经被她打服了,轻易不会再骚...

毕竟未来一段时间要在这里生活,她想尽快适应。
最起码想要办事买东西,她能知道具体位置。
姜时愿见沈志远彻底老实,于是对杨晓燕保证,沈志远已经被她打服了,轻易不会再骚扰她。
姜时愿答应明日把她送到松鹤县以后,就暂时跟她分开。
可是杨晓燕不依不饶,听说姜时愿要走,害怕的不行。
说什么都要跟姜时愿在一起。
姜时愿无奈,谁让她答应保护人家小姑娘,也只能答应。
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把杨晓燕送到白家村以后,她安顿好,再好好逛逛市里,和县城也是一样的。
下午一行人坐上了去往松鹤县的汽车,晃晃悠悠两个小时,终于在天黑的时候,到达终点站。
几人找到一个汽车站附近的招待所办理入住。
大家出具介绍信以后,招待所工作人员对他们说,只有一个单人间,和两个四人间,问她们要哪个房间。
姜时愿其实喜欢一个人睡,可陈晓燕说什么都不愿意跟她分开。
于是七个人,开了两个四人间。
三名男知青住一起,三名女知青和姜时愿住一起。
大家舟车劳顿都很累,各自将就一口自带的干粮,简单洗漱以后,回到各自房间休息。
想必是都累了,一夜好梦。
第二天清晨,七个人重新集合,找到一家早餐铺解决早饭。
果然都是年轻人,睡了一夜,所有疲惫尽散。
几个人荣光满面,胃口大开,每人吃了五个大包子。
姜时愿吃到肚子溜圆之时,杨晓燕端给她一杯豆浆:
“姜时愿,这一路你照顾我辛苦了,你别嫌弃,这杯豆浆就当我以豆浆代酒,敬你。
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最好的朋友。”
姜时愿不明白,想送自己豆浆,为什么不早点送。
非要等自己吃的饱饱的,再给她增添负担。
难道是怕自己喝的太多?
姜时愿婉拒:
“晓燕,我真的喝不下去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杨晓燕露出委屈的神情,双眼微微泛着泪光:
“姜时愿,你是不是嫌弃我感谢你的礼物太便宜?
我家庭情况不好。
你放心,等我挣了公分,一定请你吃最贵的饭店。”
其它几名知青,除了沈志远以外都帮忙劝说,恐是怕晚了上车时间。
或者是单纯的心疼杨晓燕。
“姜时愿你就喝了吧,一杯豆浆就当喝水了。”
“对啊,都是晓燕的心意,她真的很喜欢你呢。”
“喝吧喝吧,喝完咱们还要去汽车站买票。”
杨晓燕将手中的碗,递到她面前,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好像姜时愿不喝,就是罪大恶极。
姜时愿忍不住蹙眉,她突然嗅到了茶里茶气的味道。
她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想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就像她心血来潮,帮杨晓燕教训沈志远。
同样,她不想做的事,也没人能强迫她,就像面前这碗豆浆,她不想喝,谁的面子也不会给。
姜时愿突然冷下脸:
“走吧,再不走一会赶不上车了,到时候耽误时间,今晚大家还要再住一宿。”
说罢,她不再看杨晓燕的脸色,转身出门。
气氛突然变得很微妙,尴尬的氛围在几人中流转。
大家看出来姜时愿不高兴了,所以谁也不敢招惹她,紧跟她的脚步,向汽车站走去。
从松鹤县到仙人镇的汽车,一天只有一趟,虽然现在还早,但是排队买票的人很多。
那就是,人要活在当下,及时行乐,人的命其实很脆弱。
赵跃进抱着赵兴国的骨灰,呆呆坐在客厅,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假人。
原本热闹的姜家大院,只几天的时间,从热闹到冷清,家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此刻就是地上掉根针,恨不得都能听见。
赵新月小心翼翼的走到赵跃进身边:
“爸爸,你保重身体,你还有我,新月会替哥哥照顾你的。”
赵跃进抬眸,用一双空洞的眸子看向赵新月,越看越觉得她陌生。
他像是从不认识,这个曾经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儿。
他突然微眯眸子,露出厌恶至极的表情:
“你知道吗?你妈跟王刚有染,连赵兴旺都是他们两个生的野种。
你说,你会是我的孩子吗?”
“爸爸…”赵新月吓得想要开口解释。
“闭嘴,别叫我爸爸,你妈是个贱货,骗了我二十多年。
你是她生的,你也是个贱货。
若不是你,兴国不会死。
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爸爸……”
“滚……滚出去。”
翌日清晨,姜时愿下楼吃早饭,迎面对上赵跃进诡异的笑容。
“小愿,你起床了?赶紧过来,爸爸等你很久了。”
姜时愿警惕的看着他:“等我干什么?等着弄死我吗?”
若换做以往,赵跃进一定会对姜时愿破口大骂,可今日他像被人夺舍一样,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的更开心:
“看你这孩子,嘴皮子那么利索,一看就随了我。”
说罢伸手,就要拍姜时愿的肩膀,却被她快速躲开。
姜时愿撇撇嘴,整个脸部表情,无一不透露,她多么嫌弃赵跃进的触碰。
“老登,有话就说,没事别对我笑,你这样让我有种被黄鼠狼惦记的感觉。”
赵跃进尴尬的收起被嫌弃的手,说道:
“你这个孩子,就是调皮。
快过来,爸爸一直在这里,等着跟你吃早饭,咱俩边吃边说。”
上了餐桌,姜时愿低头快速干饭,完全不想跟赵跃进一个桌子坐太久。
赵跃进一副慈父神情:
“小愿啊……”
“等等,你先别说话,让我吃饱以后,你再说。
不然我怕影响食欲。”姜时愿一点不给面子。
赵跃进不敢再说话,坐在她的对面,紧盯着姜时愿干饭。
赵跃进发现她是真能吃。
一大早上,吃了三碗粥,两杯奶,两个馒头,和三个鸡蛋。
终于见她吃饱打嗝,赵跃进急着说道:
“小愿,我知道爸爸以前对你不够关心,都是爸爸的错。
是爸爸鬼迷心窍,被孙秀芬挑拨离间,才使得我们父女感情,这些年不够亲近。
现在爸爸彻底醒悟,以后咱们父女相依为命,爸爸会补偿你,对你更好的。”
姜时愿冷笑:“你说的太含蓄了,咱俩是不够亲近吗?
咱俩如今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前两天刚签的断亲书,你忘了吗?
忘了也没关系,我可以拿出来给你看,帮你回忆回忆。”
说罢,姜时愿将断亲书从兜里掏出来,直接拍在餐桌上。
赵跃进实在难做到,拿热脸贴她冷屁股,收起笑容道:
“你非要这样吗?咱俩就不能重归于好吗?
我可是你亲爸,也是这个世界上你唯一的亲人。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做错事,已经给你台阶下,你难道要我这个做父亲的,跪下给你磕头认错吗?”
姜时愿伸出手,制止他继续比比下去:
“du……
别在说了,再说我要吐了。
我正在长身体,营养摄入对我很重要。
姜时愿还有正事要办,转头进了丁家大院。
此时一楼客厅满满当当坐了十几个人,全都围在丁学文身边嘘寒问暖。
见进来人,纷纷回头看去,特别是丁学文本人,虚弱的喊道:
“是新月妹妹来了吗……”话没说完,丁学文脸色突然一冷,“姜时愿,你怎么来了?新月妹妹呢?”
姜时愿笑容满面,完全无视丁家人不欢迎的眼神,走上前,对着丁学文浑身上下的伤势,幸灾乐祸的嘲讽:
“哎呦呦,听说你被人打劫了?
这么严重,都坐上轮椅了?
哎呦呦,门牙也掉了,啧啧……真惨啊!
常言道好人有好报,你这是做了多少亏心事,半夜被人抢劫殴打?该不是得罪人了吧?
谁啊这么厉害,说出来我听听,这样正义的人,我出钱给她做面锦旗,就写‘仗义出手,英雄好汉’八个大字如何?”
丁学文昨晚不仅被人踹废一颗腰子,还打成脑震荡,醒来以后连抢劫他的人长什么样子都忘了。
要不是他半夜没有回家,家里人不放心出去找他,恐怕他在那胡同里,流干血都没人发现。
今日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姜时愿格外的讨厌,就好像两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样。
但是具体是什么仇,他就是想不起来。
他哪里知道,姜时愿揍完他以后,给他喝了一瓶系统奖励的失忆水,所以挨打前后的记忆他全都忘了。
丁学文的母亲原本就不待见姜时愿,两家的娃娃亲,已经说好换成赵家更受宠爱的赵新月来履行。
现在姜时愿竟敢当众羞辱自己的儿子,她怎能坐视不理:
“姜时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别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知道你是因为嫁不进我们丁家心里气不过,可这也不能怪我们丁家。
你爸妈还有你哥哥说,你为人轻浮,不配做我们丁家儿媳,我们才换的亲事,你有气回家闹,别在我们丁家撒野。
管家,赶紧将她赶出去,我们丁家不欢迎她。”
丁家人齐齐撵人:
“赶紧走,我们丁家高门显贵,也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吗?”
“对啊,别以为你赖着不走,就能嫁给我们学文,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管家上前,不客气的伸出手去推搡姜时愿,被她灵巧躲过去。
姜时愿大咧咧坐在丁家的沙发上。
毫无畏惧的扫视一圈丁家人,冷笑一声说道:
“你们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丁学文这个病秧子,谁爱要谁要。
我姜时愿能看上的男人最起码要身强力壮,再看看丁学文,被打一顿就要坐轮椅,也不知道他将来在床上,是不是个废物。”
说这话的时候,姜时愿的眼睛一直盯着丁学文的腰子看,赤裸裸的羞辱,让丁学文羞的满脸通红:
“姜时愿,你不要脸,你一个未婚女青年,竟然能在大庭广众说出这么不知羞耻的话,你…你…”
姜时愿捂嘴坏笑:
“丁学文你怎么还恼羞成怒了?
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你是真的不行吧?”
丁家人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其实,丁学文今天下午就醒过来了。
可是医生跟他们说,原本丁学文的一颗肾脏就很不好,弄不好将来需要换肾。
可昨晚那个天杀的抢劫犯,竟然将丁学文的另一颗肾给直接踹废了,虽然暂时不需要摘除,但是恐怕也不中用了。
搞不好将来双肾都需要移植。
现在两颗肾没一个好的,恐怕难有子嗣,就是在房事上,也会力不从心。
他们商量了一下,想要丁学文赶紧跟赵新月完婚,趁着两腰子勉强能用,看看能不能生出孩子。
毕竟丁学文是丁家唯一的男丁。
他们全家人商量后,赶紧让佣人去把赵新月喊来,想谈论婚期提前这件事。
可是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姜时愿。
大家听了这话,忍不住蹙紧眉头倒吸一口冷气,有一种被人踩了痛处,还不敢反驳的憋屈感。
更是不理解,一向在丁学文面前装乖的姜时愿,今日嘴巴是不是淬了毒,说出的每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的人肺管子都疼。
丁母咬牙切齿:
“姜时愿你胡说八道,大姑娘家家的口无遮拦,简直是不知羞耻,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放心吧,就你们这些人,我看一次就恶心一次,我也怕影响自己的食欲。
我是有账跟你们算,算好账咱们银货两讫,你们到时候就是求我,我也不会进你们家门。”姜时愿从兜里拿出来一张纸,重重拍在茶几上。
“你们丁家人仔细看清楚,这张借据可是你们丁家老爷子,亲自画押签下的借据。
上面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1950年8月1日,丁家向我外公借了五十块重量为一千克的金砖,用来周转纺织厂生意。
承诺利息三分,还钱时连本带利偿还。
我这人心地善良,知道现如今华国管控黄金,个人手中很难筹齐这么多黄金。
你们可以把黄金折合成现金给我,我算了一下。
金价如今是六块四毛五一克,你们一共借了五万克黄金,折合现金就是三十二万两千五百块。
利息每年三分,一年就是九千六百七十五块,二十年便是十九万三千五百块。
这些连本带利一共是五十一万六千块,你们把这欠的钱还了,咱们也就不用来往了。
我自然不会出现在你们丁家。”
姜时愿趾高气昂,伸出手道:
“别愣着啊,还钱还钱。”
丁家所有人都懵了,他们自然是知道这笔欠款,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还。
不然丁家也不会跟赵家联姻,还要帮助他们全家偷渡去湾湾岛。
原本以为这欠条已经作废,没想到竟然被姜时愿这样明目张胆的的拿来催债。
一直没有说话的丁父,伸手就要拿茶几上的欠条,被姜时愿一巴掌拍掉他伸过来的手,将欠条折叠好以后,从新揣回兜里:
“刚刚看的不是很清楚吗?还看什么看。
把钱还我,欠条咱们当面销毁便是。”
丁父气急败坏,他本想着抢过来撕碎,反正这屋子里都是自己人,就算赵跃进知道,也不会跟他为了这张欠条撕破脸。
可是没想到他自认为手速很快,还是没能将欠条抢到手。
他眼神狠厉:
“姜时愿,我承认这是我父亲跟你外公签下的欠款,但是现在他们两位老人家都不在世了,这欠账就算了。”
姜时愿冷笑:
“丁老头,欠条上最后一条,你没看清楚吗?
上面可是写着,老子死了有儿子偿还,儿子死了有孙子偿还。
我姜时愿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这样吧,只要你们全家人一起死在我面前,这笔账就作废,就当这笔欠款给你们买了冥币。
我亲自送你们一家人一路走好。”
“姜时愿,你是不是疯了?你简直欺人太甚?”丁父暴怒,拍案而起。
姜时愿也拍桌子叫板:
“喊什么喊,显你嗓门大啊?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想还钱,还不想去死,怎么的,你想耍无赖?
我没时间跟你们啰嗦,赶紧还钱,不还钱,我就将这欠条送到政府,看在这个风口浪尖,闹出事来,你们丁家如何收场!”
丁父被姜时愿气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你若是把我气死,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姜时愿冷笑:
“别跟我碰瓷,有种你就死个给我看看,我还怕你死啊?
你死了还有丁学文呢,我找他要钱也是一样的。”
丁母大声喊道:
“管家,去去,赶紧去把赵跃进喊过来,让他看看自己生了一个什么样的好女儿。”
丁学文微眯眸子冷笑:
“姜时愿,你就等着赵伯父和赵大哥打死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