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台演奏那一天,我在乎的人无一到场。我的爸爸、妈妈、姐姐,还有我的女朋友,全都陪我的弟弟贺屿去玩了一天。那几个我特意留给他们的前排位置从头空到尾,看着感觉真可...

我上台演奏那一天,我在乎的人无一到场。
我的爸爸、妈妈、姐姐,还有我的女朋友,全都陪我的弟弟贺屿去玩了一天。
那几个我特意留给他们的前排位置从头空到尾,看着感觉真可怜。
下台后我颤抖着手给每个人都打了电话,每个都响到自动挂掉。
而这时,弟弟在朋友圈里发了一张合照,配文:这辈子最幸福的就是我爱的人都在我身边
后台许多人来来去去,大家看我多数带着同情、怜悯的目光,还有嘲笑、不屑的神情。
我成了彻头彻尾的小丑。
但我这次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平静地写完了第二十个“正”字的最后一笔。
他们用完了我给的一百次机会,让我再也没有一丝迟疑和留恋。
直到我不声不响飞往异国她乡后,他们才急了,轮流打电话想要挽回我。
可是晚了,我对他们再也没有任何期待。
01.
我写完“正”字的最后一笔时,房门被粗鲁推开,进来的是我的姐姐贺芸。
她看到我手上的本子,笑了一下,嘲弄道:“怎么,还像小孩子那样生气记账啊?”
这要是在以前,我早就红着眼大声控诉他们的偏心了。
可是此刻我只是漠然地合上本子,既没抬头看她,也没有说话。
大概是看我没有和以往一样发癫,贺芸也有些意外。
沉默了一会儿后,她皱眉道:“好了,别一个人赌气了,阿屿买了点心回来,你也下去吃,记得不要摆脸色。”
“嗯。”
我冷淡地回了一句,放好笔记本,准备推门出去。
刚走到门口,贺芸又叫住了我:“贺杨。”
我转头看她,她张了张嘴,似乎有些无所适从。
“这次怎么这么乖不吵了?不是在想怎么搞事吧?”
我淡淡道:“你这么想,那我不下去也可以。”
反正我本来就不想去看他们一家和乐。
她皱眉道:“你用得着说话这么带刺吗?是,这次我们是缺席了你的演奏,但以后不还是有机会么?而且,你一个学生在学校里演奏用得着那么郑重其事?以后真的出名了我们再去也不迟啊!
“再说了,阿屿难得向我们提出想一起出去玩的请求,我们满足他”
我突然抄起擀面杖对着她的头就狠狠地敲了上去。
她猝不及防,“嗷”地一声往后倒了下去。
其余三人震惊地看着我,仿佛是第一次见到我一样。
04.
贺芸捂着额头,暴跳如雷:“贺杨,你发什么神经!”
她的指缝中洇出鲜血,满眼都是惊愕,仿佛对我刚才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
是啊,毕竟我之前都是姐姐前姐姐后,就算被她冷脸嫌弃,也只是难过一会儿后就自我消化,怎么可能对她动粗?
我直视她的双眼:“你说呢,杀人犯?”
我是可以在走之前为免麻烦顺着他们,但也得有个度,事涉自己生命可不能就这样让他们忽悠过去。
贺芸吼道:“什么杀人犯!只不过让你吃了点榛子蛋糕而已,你现在不是没事吗?!”
“那你现在不也是没事吗?”
“你……!”
爸爸大喝一声:“够了,都别说了!芸芸等会儿让唐医生再过来一次给你看看伤口,阿杨你回房休息,这件事到此为止。”
虽然看上去公平处理了,但她和妈妈都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失望。
贺屿扶着贺芸开始责备我:“哥哥,我知道你因为那天的事对我有意见,但你怎么能对姐姐下这么重的手,那是从小疼爱我们的姐姐啊。”
我心平气和地道:“那是你的姐姐,不是我的,我没有姐姐。”
当然,我也没有爸爸妈妈。
就像个孤儿一样。
听到我这么说,贺芸眼里闪过惊慌。
我转身回房。
“阿屿你怎么了,阿屿!”
哦贺屿好像又出事了呢。
但我懒得管身后那一片混乱,上楼回房关门,一气呵成。
打开房间的灯,我坐在椅子上。
回想起往事,我不知道爸爸妈妈有没有爱过我,也许有过吧。
但自从记事起,我的记忆中就只有爸妈和姐姐围着贺屿转的画面。
对我说得最多的就是贺屿身体不好,我是哥哥,要让着他。
是啊,在贺屿七岁那年,他莫名其妙开始心脏时不时不舒服。
从那以后,他说什么,家人都无有不允。
他喜欢我的房间,我必须让出来。
他觉得二楼风景都很好,难以抉择,所以我只也是正常的。”
是啊,贺屿在他们这里永远是第一位,这是很正常的。
哪怕这次演奏只是在学校礼堂,在全校师生面前演奏,但那也是我第一次上台。
我苦练好久,日夜难安,唯恐演奏时出丁点差错。
那把外婆送我的小提琴,我一直精心保养,既是怀念外婆,也是因为我知道爸妈不会为我在这方面多花钱。
他们看在眼里,清楚我对这次上台的重视,但他们不在乎。
我在那天成了彻彻底底的小丑,我的同学、老师都安慰我,说他们一定有急事才赶不过来。
但我那些亲人,到现在也没一个电话、一条消息来跟我道歉。
而我所谓的姐姐更可以若无其事,还提醒我“不要摆脸色”。
回想起这么多年他们对我的“好”,心情平静的我甚至可以微笑。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今天离开前,老师再一次劝我把握机会,接受推荐去国外进修。
原本我因为舍不得家人和女朋友,已经婉拒了好几次。
可还好,还有机会,而我重视的那些人,则推了我一把,让我最终下定了决心。
我一口答应,老师很欣慰,让我做好准备,十天后就要出国。
还有十天,捱过这十天我就自由了。
我绕过贺芸:“没事的话,我去客厅了。”
余光中,我看到贺芸略显错愕的脸。
02.
来到客厅,入眼便是贺屿讨好的微笑:“哥哥,我买了那个商场很有名的蛋糕,麻烦你先拿出来去厨房分一分好不好?”
“你看,”他吐了吐舌,“我现在有点不得空。”
爸爸妈妈就在他一左一右,不停地和他提白天去玩的趣事。
见我站在那里,妈妈把脸一沉:“没看到你弟弟在忙吗,还不去把蛋糕分一下?”
我懒得多说,点了一下头后就拎着桌上的袋子去了厨房。
等我把蛋糕端出来时,看到的就是爸妈和贺芸都围着贺屿,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画面。
我把碟子一一放到他们跟前,打算转身回房。
“哥哥,你为什么不吃蛋糕?是不是还在为爸爸妈妈姐姐还有林雪姐陪我去玩的事生气?对不起,我只是太想去那个主题乐园玩一次,忘记那一天是你上台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