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5、回到家后,我在脑海中将他们两人在病房里的举动翻来覆去地来回播放。又细品了一下陆妈妈电话里的意思,越想越不对劲。如果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有,陆妈妈何至于仅仅是...

代价
5、
回到家后,我在脑海中将他们两人在病房里的举动翻来覆去地来回播放。
又细品了一下陆妈妈电话里的意思,越想越不对劲。
如果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有,陆妈妈何至于仅仅是电话里听见宋雪衣的名字,就如临大敌般让我别多想。
我盘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丝毫未减的雨势,焦虑情绪丛生。
算了,做家务吧。
不管有什么事,总归我还是要亲口问陆青河的。
将家里里里外外都清洁了一遍,我冷静下来不少。
最后轮到书房时,我几乎已经说服了自己。
或许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太多。
和陆青河恋爱三年,他从没说过谎,人品有目共睹,我应该相信他才对。
我心情好了些,看着书房里陆青河平时使用的痕迹,也不由自主露出一个笑容。
他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爱了三年的男人。
或许就是因为太爱,才会这样患得患失吧。
我这样想着,卖力擦着书架上的薄灰。
突然,一个蓝色物体从我余光中一闪而过。
嗯?有什么东西掉进书柜夹层里了?
费劲将东西抽出来。
是一本相册和一本日记。
上面有陆青河的署名。
将日记放在一边,我翻开了那本相册。
下一秒,我脸色惨白,相册也掉落在地上。
翻开的那页,赫然是还穿着校服的陆青河与宋雪衣。
而他们,在忘情接吻。
6、
回过神来时,眼泪已经像断了线般砸到相册上,很快就汇聚成一小洼。
我想起了和陆青河第一次见面时,他青涩地不敢抬头看我。
轻声告诉我这是他第一次相亲,也可能是他初恋的样子。
他骗了我!
从一开始,他就在骗我!
我也管不了什么隐私不隐私了。
打开日记看了起来。
每看一页,我的心都更凉一分。
与其说这是日记,不如说,这就是一本陆青河和宋雪衣的恋爱史。
里面写尽了他们青梅竹马,暗恋,热恋以及失恋的所有事。
甚至还有一些是对我的评价。
2020。1。18
(傅止长得很漂亮,却和雪衣性格完全不同,我想,也许可以用她治愈雪衣在我心上留下的伤痕。)
这是我们相亲那天他写下的。
2020。2。25
(傅止为什么一点都不像雪衣?她为什么这么安静?我好后悔,雪衣我好想你。)
2021。***
(傅止就像一潭死水,可是和雪衣在一起的生活就像花团锦簇,我居然会傻到认为她可以取代雪衣。绝无可能!)
2021。8。14
(又是七夕了,雪衣已经离开我两年了。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好不好,我还在老地方给她过生日,希望她能接收到我的祝福。)
......
看着这些文字,我的心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
寒风呼呼地往里灌,几乎要将那颗还在跳动的心整个冻住。
难怪他从来不陪我过节日。
他曾经说过:(我只是不喜欢过节日,傅止,你有过节的权利,我也有选择不过的权利。)
原来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想陪我过。
而我曾以为的岁月静好,在他看来是一潭死水。
他心里只有宋雪衣,从来没有爱过我。
甚至连我的出现,也不过是他用来忘记宋雪衣的工具。
心痛的感觉传达到了四肢百骸,腰背也无力地塌了下去。
我的脸麻木的僵着,眼泪砸下来,晕湿了纸张。
我不敢再看,但还是忍着恶心和痛楚翻到最后几页。
2022。11。22
(雪衣回来了,我喝醉了,傅止我不是故意的......)
2023。7。15
(雪衣的孩子居然是我的!太好了,我要做爸爸了!!)
(不能让傅止知道,我对不起她,我不是人!但是养孩子需要钱,她家里答应了给88嫁妆的......)
指尖瞬间僵硬了。
我如坠冰窖,愤怒到颤抖。
再也无法忍受,我冲到洗手间剧烈呕吐。
直到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才终于抬起头来。
镜子里,我一向平静没有波澜的瞳孔中,燃烧着浓浓的恨意。
陆青河,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花钱
7、
洗干净脸,我将日记和相册原样塞回书架夹层。
装作没事人一样,给陆青河去了个电话。
(青河,我想着雪衣一直住在医院也不是个事儿......)
我故意停顿了下,陆青河果然急了。
(傅止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管雪衣了?)
听着他气急败坏的语气,我心口涌上悲哀。
沉默着平复了一下,才佯装委屈地开口。
(你说什么呢?!我是想说等她伤口好些了,就把她接来我们家坐月子,青河你居然这么想我?)
他没料到我这么通情达理,一时间惊喜又愧疚,立刻向我道歉。
我不搭理他,拖着哭腔凶他:(咱这虽然是婚房,但我一点没嫌弃雪衣未婚生子,还想把她接回来照顾,你居然这样揣测我!)
他听了越发愧疚,低声下气承诺着要给我买包。
又说了不少好话,我这才破涕为笑。
挂了电话,我面无表情抹干净脸上的眼泪。
当即拿着他的卡,去LV刷了个五万块的包,以抚慰我被他们恶心得够呛的心灵。
我一向喜欢包,但以前我不想给他太大压力,都是自己买。
可现在他们都快骑我脸上了,我再体谅他我就是傻子!
我冷冷地看着他放在我这里的工资卡。
得罪了我,你们谁都别想好!
收拾好心情,我将自己的衣服用品全部打包送回了我自己的房子。
然后像古代最懂事的正室给丈夫纳妾一样,将家里弄的干干净净,为宋雪衣准备整洁明亮的房间。
陆青河儿子的东西,我更是都按最贵的来。
昂贵可爱的小衣服,名牌婴儿床,进口奶粉奶瓶,最好的洗浴用品。
就连月嫂都是请的金牌月嫂,一下付了半年的钱。
将家里一切准备好,我通知他接宋雪衣回家。
宋雪衣抱着孩子到的这天,眼睛都亮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恐怕是没想到我对她居然这么精心。
(嫂子,这得花多少钱啊?)
我笑着将孩子接过来递给月嫂:(也就十来万吧,你安心住,你哥出得起!)
听了这话,她眼中的感激立刻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野心。
陆青河脸都青了,强颜欢笑着问我:(傅止,没必要买这么贵的东西吧?)
我心中冷笑,脸上却不以为然:(青河你怎么能这么说?雪衣没有亲人,我们就是她最亲的人了。她生孩子这么辛苦,当然要给她最好的啦。)
宋雪衣也抱着他手臂撒娇:(青河哥你看嫂子说得多好,你还嫌贵,你都不心疼我!)
陆青河立刻温声哄她,眉目柔软地能掐出水。
我看得直反胃,身上也一阵阵起鸡皮疙瘩。
但我仍然不动声色,看够了陆青河的勉强后,我才出声安慰他:(你就安心吧,这里面还有半年的月嫂钱呢)
他终于露出一个笑脸,连声称赞我对他青梅竹马的包容和持家有道。
我接受得落落大方。
急什么呢陆青河,以后你感谢我的地方还多着呢。
如此偏爱
3、
到的时候,宋雪衣已经生完孩子了。
她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看起来十分虚弱。
我站在病房外,没有第一时间进去。
而是静静听着陆青河在和护工说话。
(阿姨,雪衣她不吃葱姜蒜,不吃内脏,口味偏清淡,不喜欢鱼腥味,唯一爱吃的鱼是清蒸鲈鱼。您可千万记住了。)
我听着听着,有些恍惚。
突然就想起了上周我们一起吃火锅,他把蘸了自己调料的牛肉送到我碗里让我尝尝。
他吃火锅时,调料必放花生酱。
我当时只能无奈地换了个碗。
(青河,我花生过敏,你又忘了?)
这种情况好多次了,不管告诉他多少次我花生过敏,他永远不记得。
一开始我还会生气,后来次数多了,也生不起气了。
只能自我安慰这是理工男的神经大条。
可现在,我却亲耳听见他对其他女人的忌口如数家珍!
心头不可抑制地紧了紧。
但没等我多想,他就发现了我。
看见我的一瞬间,陆青河眼睛都亮了。
他迎上来接过了我手中的伞,开口便是关切。
(傅止你来了,有没有被淋湿?)
他殷勤的反应瞬间抚平了我的怀疑。
陆青河一直都很爱我,这是肉眼可见的事实。
我开解自己,时间长短罢了。
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相互了解是正常的。
我不该这么疑神疑鬼。
暂时打消了所有消极念头,我笑着走了进去。
4、
宋雪衣果然人如其名,即使现在还很虚弱,雪花一样轻盈的气质依然让人过目难忘。
她躺着和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叫陆青河把孩子抱给我看。
孩子正睡着,漂亮又乖巧,看得我心都化了。
我赶忙拿出准备好的红包放进孩子的襁褓里。
陆青河挠了挠头笑着夸赞:
(傅止还是你周到,我都没想到给孩子包红包!)
我嗔了他一眼正想打趣他。
宋雪衣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青河你说什么呢?我们之间的关系用得着这么见外?)
我愣了一下。
这话乍一听是好话,可我听着却别扭的很。
我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
看来陆青河妈妈说的还真没错,情商确实不高。
不过后面的聊天还算和谐。
宋雪衣流着眼泪向我道歉。
(对不住啊嫂子,要是早知道你们今天领证,我怎么也不会打这个电话的!)
她梨花带雨的,我立刻就心软了。
刚想说不要紧,就被陆青河抢了先。
他一把将她揽进怀中,心疼地数落:
(胡说什么呢!你爸妈都不在了,你不找我还能找谁?)
宋雪衣感动极了,伏在他怀中眼泪成串地往下掉。
我看着他们兄妹俩相拥的场景,沉默了。
明明我才是陆青河未婚妻,可在他们面前,我却成了那个外人。
关系再好,也不是亲兄妹,需要这么亲近吗?
如果真的这么亲,又怎么会过去三年我连宋雪衣的名字都没听过一次?
他们之间的氛围让我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我的笑容淡了下去,冷声问道:(那孩子爸爸呢?忙工作没来?)
他俩同时僵硬了一瞬。
陆青河终于放开了宋雪衣,神色有些不自然。
宋雪衣却相反,眉梢扬着,有些得意地瞥了一眼陆青河。
然后才看向我解释道:(我是单亲妈妈。)
我还想再问两句,护工阿姨吃完午饭回来了。
她打断了我们之间奇怪的氛围。
却又用一句话将我砸懵了。
(先生,你和这个姑娘要不先出去,我得给夫人处理恶露了。)
我站在原地,手上的小包一下有千斤重,坠得我浑身难受。
这个夫人先生,是在说宋雪衣和我男朋友陆青河?
我茫然地看向后者。
他尴尬地朝我咧咧嘴,将我拉了出去。
我猜我的脸色一定奇差无比。
所以陆青河一点不敢耽搁,立刻向我解释。
(傅止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让雪衣被别人说闲话,才会暂时让护工那样叫。)
他清秀斯文的脸布满了紧张。
我没说话,只是努力让自己放轻松。
从门上的小窗口看进去,正好和宋雪衣对视上。
她冲我轻柔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充斥着势在必得的味道。
我想起刚才在病房里,她毫不见外地使唤着陆青河,两人拥抱在一起的模样,心头的不安越发浓郁。
我几乎是逃离般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