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大人请放心,妾身有自知之明!太子伴读是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妾身只想和您做笔交易。”姜姒的反应让晏知行有些出乎意料,他眉头微挑,眼中浓浓的兴致,示意她继续说下...

“晏大人请放心,妾身有自知之明!太子伴读是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妾身只想和您做笔交易。”
姜姒的反应让晏知行有些出乎意料,他眉头微挑,眼中浓浓的兴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请晏大人借妾身五十万两银子,七天后还您五十五万两银子,如何?”
“姜姒,你好大的口气。”
半夜晕过去的姜姒被裹得严严实实送回永昌侯府,被子里还塞着一摞厚厚的银票。
她迷迷糊糊醒来,就听到耳边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修元,你别忘记你现在的身份,让下人看见你半夜出入姜姒的房间算怎么回事?”
“娘,寒霜和我闹脾气非要让我来问问事情办成了没有?我有些着急上头,差点忘了。”
谢母见谢修元这样说,忍不住叹了口气,
“听下人说姜姒这次是昏着被送出晏府,看来那位对她依旧兴致很高,只是每次送她去她都要死要活的,也不知道琛儿伴读的事她能办成吗?”
谢修元沉默片刻,冷冷开口,
“娘,姒姒喜欢孩子,现在琛儿养在她名下,她为了孩子会顾全大局的,我会许她侯府主母的位置,等琛儿长大到时候也能名正言顺继承侯府。”
姜姒闭着眼睛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耳边却久久萦绕着两人说的话。
明明临死前的她早已知道真相,但现在亲耳听到心里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姜姒将眼角的泪水擦去,嘴角扬起一抹自嘲。
原来谢修元这么早就开始谋划一切。
第一次丧夫又被强的姜姒醒来后得知没了清誉,恨不得立马以死谢罪。
谁知谢母不仅没有责怪,反而还说,
只要她在侯府一天,她就还是侯府的当家主母。
二房也趁机将谢景琛送来养在她名下,美其名曰为了不让她在侯府那么孤独。
而上一世的她竟傻傻的信了,还将这对狗男女的孩子当作亲生儿子养着,甚至主动委身于晏知行换取资源为侯府铺路。
一想到这儿,她胃里有些翻涌,跌跌撞撞的下床却不小心将痰盂打翻。
“夫人,您醒了?”
看着春和双眼红肿,姜姒心里生出无限感慨,
恐怕春和是侯府唯一一个真心待她的人了。
只见姜姒将她的卖身契找出来撕掉,“春和,你明日一早就离开侯府吧!”
听到这话的春和立马慌了,连忙下跪,“夫人,奴婢犯了什么错您要赶奴婢走?不,奴婢知道错了求夫人责罚。”
见她慌不择乱,姜姒被逗笑,拿出被子里那摞银票交到春和手里,仔细叮嘱。
“我并非赶你走,春和,只是眼下有件十分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办,事成之后我们便可离开侯府。”
春和紧紧攥着银票,听着姜姒吩咐,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夫人,您想通了,当真要离开侯府了?”
面对春和的询问,姜姒点了点头。
她会离开侯府,但不会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侯府这些年从她身上吸的血,她都要让他们吐出来。
将事情安排妥当后姜姒拖着酸痛的身子又重新躺回床上。
上辈子虽然和晏知行同床多次,但她没想到的是自己晕了晏知行在床上都不肯放过她,也不知道这厮受了什么刺激。
想着想着她便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床边出现一个人影蹑手蹑脚的将踢掉的被子轻轻掖好,低声喃语。
“阿姒,这辈子你还要为了那个死人守护侯府吗?”
谁知姜姒刚回房中躺下,傍晚院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谢修元堂而皇之的闯了进来,脸上布满阴郁,双眼猩红,
“姜姒,你为什么要给寒霜下毒?”
面对他的控诉,姜姒愣住,“什么下毒?”
“就因为琛儿不跟你亲,所以你就容不下他的亲娘?你怎么蛇蝎心肠?”
“要是寒霜有什么好歹,我让你给她陪葬!”
话落,谢修元将姜姒一把从床上扯下,直接禁锢住她的胳膊令其无法反抗。
“你松手!我是你嫂嫂,是侯府的主母。”
可谢修元根本不管不顾,将她带到二房的院子里。
刚进房间,便看到奄奄一息的柳寒霜,嘴角还残留着血渍。
屋子里的大夫看清来人连忙说道:“二夫人中毒很深,现在毒性未解,最好的办法就是换血。”
谢修元见状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扭头冲着姜姒怒吼,
“我看你还怎么狡辩!这盆紫罗兰分明你是送来的。”
姜姒盯着地上摔碎的花盆,抬头反问,“我为什么要给她下毒?”
“呵!那恐怕要问你自己!”
“你嫉妒寒霜,因为琛儿不跟你亲,只有琛儿的亲生母亲死掉,你才能彻底取代......”
姜姒听着谢修元脑补的故事,只觉得离谱无语。
此时躺在床上的柳寒霜突然咳血,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一旁的大夫有些慌张,开口呼喊,
“来不及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换血!”
谢修元听到后立马冲着门外喊道:“来人,将大夫人拿下!”
不等姜姒反应过来便被府里家丁按住,只见她脸色涨红,怒斥道:“谢修元,你想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我可是侯府主母。”
“按住她,我是侯府的小侯爷,出了事我一人承担。”
家丁们见状不敢吭声,钳制姜姒的力道加重。
下一秒,姜姒的衣袖被谢修元撸起,匕首直直的划上白 皙的手腕。
“啊!”
一声惨叫之后,姜姒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不断流失,
整个人疼的在地上打滚,像离了水的鱼儿垂死挣扎。
“谢修......你会后悔的......”
虚弱的声音传入谢修元的耳中,只见他眼里飞速闪过一抹愧疚,犹豫半天。
“只要能救寒霜,我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
此时疼痛加剧的姜姒眼泪止不住的流,直到视线渐渐被模糊住。
再醒来时,姜姒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她一低头,便看到跪在地上哭红双眼的春和。
此时发现姜姒苏醒的春和满脸激动,
“夫人!”
趴在床边的她一个劲的掌掴自己,嘴里念念有词。
“对不起,夫人!都怪我不好,要是我在的话,我豁上这条性命都不会让二房伤您分毫!”
“您从小就爱美,这手腕上的疤痕像蜈蚣一样,以后可怎么办!”
姜姒艰难的抬起手阻止春和,停下的她抓着姜姒的手痛哭流涕,
“二房怎么能如此狠毒,足足放了您五碗血啊!”
“我去求晏大人,他一定会有办法让侯府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转身要走的春和,姜姒虚弱开口。
“不要!”
“春和,我问你,那件事办的如何?”
只见春和用衣袖随意抹了抹脸上的泪珠,从怀里掏出一枚钥匙递到姜姒手上。
“夫人您放心!全都办妥了!这是粮仓的钥匙。”
姜姒手指蜷缩,紧闭双眼,眼角不自觉地滑下泪珠,喃喃自语。
“那就好!那就好!”
她只要再等等,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也许是谢修元有愧,养伤期间府内并无人打扰。
直到谢景琛从书院归家,春和为难的说道:“夫人,小世子回来了,说要见您!”
站在桥上欣赏百花齐放的姜姒头都没抬,冷冷开口。
“不见!”
谁知下一秒,谢景琛便站到了姜姒旁边。
小小的个头,眸子里闪烁着倔强,脸色铁青。
“姜姒,你不要以为我寄养在你名下你就可以当我的娘亲。”
“你这个只会勾引男人的寡妇,我告诉你,我的娘亲只有一个,那就是柳寒霜,你这辈子都别想取而代之!”
看着个头不高的孩子竟然能说出这些话,姜姒也懒得深究其中缘由。
毕竟她都决定要离开了,侯府的人和事她都不想与其纠缠。
瞧见姜姒沉默不语,谢景琛眉头紧皱,
“走!去给我娘亲下跪道歉,祈求她的原谅!”
“娘亲只要原谅你,我就还当你是我名义上的母亲!”
听着谢景琛的话,姜姒气的没忍住笑,
原来在他眼中,自己事事亲为抚养他长大,到头来却是别有用心,恶毒至极。
一想到这,姜姒的心隐隐抽痛,冷哼一声,
“谢景琛,你别忘记,是我想尽办法送你进的皇家书院,我是侯府主母,你以下犯上,难不成读的书都喂进狗肚子里了吗?”
闻言,谢景琛脸色涨红,但嘴上仍不依不饶。
“娘亲说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你是侯府主母又如何?我可是祖母最疼爱的孙儿!”
“爹爹心软不同你计较,但我不允许你欺负娘亲,你必须受到惩罚。”
一瞬间,姜姒脑瓜子嗡嗡的,
她活了一辈子还不至于和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置气,
只见姜姒摇了摇头,起身准备离开花园。
谁知下一秒,身旁的谢景琛“扑通”一声掉入湖中。
“谢景琛!”
姜姒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一声呼喊后她连忙跳入水中朝着谢景琛游过去。
谁知谢景琛小小的个头力气却不小,一个劲的在水中踢姜姒。
伤口还未痊愈的手腕因为剧烈运动直接溢出血渍,瞬间沾染了湖水,水中的她顿时感觉腹部一紧。
岸上的春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嘶吼,“快来人啊!夫人和小世子落水了!”
侯府里的家仆们听闻连忙出动,将姜姒和谢景琛捞了上来。
上了岸的姜姒脸色惨白,她偷偷地搭了一下脉搏,眉头紧皱。
一旁的春和连忙上前将她扶起,眼泪汪汪,
“夫人,您没事吧!”
姜姒摇了摇头,准备上前查看谢景琛的情况,谁知被赶来的谢母一把推开。
看着躺在地上湿漉漉的孩子,谢母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我的乖孙儿,你没事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只见靠在谢母怀里的谢景琛虚弱的开口。
“祖母,不关大娘的事,是我和娘亲没有做好惹怒了大娘,大娘惩罚我是应该的......”
谢景琛话还没说完,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
“姜姒,你太过分了!”
听到谢修元的指责,没忍住嗤笑一声,
“我做什么了?是谢景琛自己主动跳下去的,我是为了救他!”
“怎么,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