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番话,把所有的背叛都包装成了“为我们好”。我气得发笑,站起身走到桌边拿起她买回来的那杯奶茶,径直走到厨房倒进了水槽。液体旋转着消失在下水道里,像我们逝去的爱...

她一番话,把所有的背叛都包装成了“为我们好”。
我气得发笑,站起身走到桌边拿起她买回来的那杯奶茶,径直走到厨房倒进了水槽。
液体旋转着消失在下水道里,像我们逝去的爱情。
“我的歌,一个字都不会改!
你要向市场低头,就去找别人给你写。”
“还有,我们分手吧。”
说完,我走进卧室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岑星晚愣住了,她没想到我反应会这么激烈。
“陆屿,你又闹什么脾气?
每次都这样,有意思吗?
你除了写几首歌,还会干什么?
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
收拾东西的手停住,胸口一阵钝痛。
在一起这几年,所有人都以为,我只是岑星晚的附属品,是主唱的男友兼词曲工具人。
连岑星晚自己都默认,我的才华必须依附于她而存在。
可没人知道,我写歌的初衷,只是为了治愈我自己。
在母亲离世、人生最灰暗的那段日子里,是音乐把我从深渊里拉了出来。
我的梦想,是让我的作品被听到,被喜欢。
至于是谁来唱,并不是最重要的。
所以我会心甘情愿给她托底,会无条件退让。
这才给了岑星晚肆无忌惮伤害我的机会。
我闭了闭眼,压下翻涌的情绪,继续收拾东西。
将所有的曲谱、手稿、和那把陪伴了我无数个夜晚的旧吉他,一件件装进行李箱。
最后,我摘下脖子上那枚她用拨片做成的项链,那是我们刚在一起时,她送我的定情信物。
我把它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你的东西,还给你。”
她堵在我面前,眼眶通红。
“陆屿,你非要这样吗?
就为了一首歌?”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不是为了一首歌,”我平静地说,“是为了我自己。”
然后,我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家里出来后,我就住进了朋友阿浩家。
阿浩听完我的遭遇,气得差点冲到岑星晚家里去理论。
“我早就说过岑星晚不是什么好东西!
把你当免费劳力使唤,现在还想把你当垫脚石!
这个手分得好!”
我苦笑着,心里却是一片茫然。
接下来的几天,岑星晚
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发信息。
起初是质问和威胁。
陆屿你敢走?
你那些破谱子,没了我的声音就是废纸一张,你以为谁会要?
分手的话,我只当你是在闹脾气。
我命令你立刻滚回来!
我一概不回,全部拉黑。
见我不理他,她的语气又软了下来,开始打感情牌。
阿屿,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吼。
你回来好不好?
我不能没有你。
你忘了我们一起吃泡面的日子了吗?
忘了我们说好要一起站在音乐节的舞台上了吗?
看到这些信息,我只觉得讽刺。
真正忘了这些的,到底是谁?
一周后,乐队的鼓手悠悠找到了我,她是乐队里除了晓雯外,也站在我这边的人。
“屿哥,晚姐她真的把《无名之鸟》给改了,风潮那边找了新的作词人,改得面目全非,简直没法听。”
悠悠一脸的痛心疾首。
“她还跟公司说,那首歌的词曲都是她独立创作的,因为你是她男朋友,才挂了你的名。”
我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消失了。
将我的心血据为己有,她做得可真绝。
“屿哥,音乐节马上就要到了,你真的不管了吗?
那可是你的作品啊!”
我看着悠悠焦急的脸,深吸一口气:“管,我当然要管!”
送走悠悠后,我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是国内最大的独立音乐厂牌“滚石回声”的创始人,程姐。
她是我母亲生前的好友,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
我一直没去打扰她,是想靠自己的力量闯出一片天。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程姐,”我开口道,“我想和您见一面。”
七点半,舒窈登台。
台下观众寥寥,大多是等着看主舞台的路人。
没有炫目的灯光,没有华丽的伴舞,只有一束追光,静静地打在她和她的吉他上。
“大家好,我叫舒窈。
接下来这首歌,叫《无名之鸟》。”
简单的开场白后,清澈的吉他声响起。
那是我最熟悉的旋律,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从我骨血里流淌出来的。
“衣衫褴褛,跌落谷底,以为折断的,是翅膀和梦境。”
舒窈一开口,我的心就定了下来。
“他们说,飞翔是种奇迹,而我,连名字都无法被提起……”舒窈的声音干净、纯粹,带着一丝倔强的清冷感。
没有岑星晚那种华丽的技巧和刻意的嘶吼,却像一股清泉,瞬间穿透了现场的嘈杂。
越来越多的人,被这歌声吸引,停下了脚步,朝着这个小小的舞台聚集。
他们驻足聆听,脸上露出惊艳的表情。
当歌曲进入副歌,那句“我是无名的飞鸟,也要向着太阳燃烧”响起时,舒窈的声音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那是一种挣脱了所有束缚,不顾一切奔向自由的呐喊。
那一刻,我看着台下那些湿润的眼眸,看着越来越多的人举起手机,打开闪光灯汇成一片星海。
我知道,这首歌成了。
我站在星海的尽头,看着舞台上光芒万丈的舒窈,眼眶也湿润了。
就在全场大合唱,气氛达到高潮时,主舞台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我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在安保的带领下,径直走向了后台。
紧接着,主舞台的大屏幕突然黑了。
现场一片哗然。
阿浩第一时间给我发来现场消息,激动得语无伦次。
卧槽!
阿屿,岑星晚出事了!
她被原来的公司告了!
说她违约私下签约风潮,现在被申请了行为保全,禁止演出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心脏狂跳。
行为保全,意味着在官司结束前,她被禁止以任何形式进行商业演出。
风潮唱片为她造势已久的盛大首秀,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各大音乐平台,悄无声息地上架了舒窈演唱的《无名之鸟》。
词:陆屿,曲:陆屿,制作人:陆屿。
这首歌,带着它最滚烫的灵魂,正式与世界见面。
当晚,#无名之鸟神级现场#、#岑星晚违约#、#心疼陆屿#等词条,轮番冲上热搜。
《无名之鸟》这首歌,一夜之间火遍全网。
音乐节上星海大合唱的视频,也被
疯狂转发。
网友都在问:“这个唱歌的宝藏女孩是谁?”
“这首歌也太好听了吧!
叫什么名字?”
然后,是我的律师团队甩出的致命一击。
他们公布了岑星晚侵犯我著作权的全部证据,包括她亲口承认“歌是陆屿写的”的录音。
那是当初悠悠打给我的那通电话,我录了下来。
舆论彻底引爆。
我的社交账号粉丝数不断增长,私信箱被挤爆,全是鼓励和支持。
原来这才是原版!
太好听了!
听得我热泪盈眶!
小哥哥太有才了!
还好你没有放弃!
这首歌值得!
岑星晚活该!
法制咖+剽窃咖,滚出音乐圈!
从今天起,我就是陆屿的死忠粉!
期待更多作品!
我看着这些评论,一夜未眠。
天亮的时候,程姐给我打来电话,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小子,你火了!
《无名之鸟》的数据,破了我们公司成立以来的所有记录!”
我握着电话,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轻声说:“程姐,天亮了。”
岑星晚以为可以践踏我的尊严,窃取我的心血。
但她忘了,才华和梦想是偷不走的。
我这只无名之鸟,最终还是飞向了属于自己的广阔天空。
而我的人生,也终于迎来了真正的曙光。
岑星晚的下场,比我想象的还要惨。
不仅要面临原公司的巨额索赔,风潮唱片也第一时间与她解约,并反诉她隐瞒签约事实,造成公司重大损失。
一夜之间,她从备受瞩目的明日之星,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劣迹艺人。
《无名之鸟》火得一塌糊涂。
舒窈一曲成名,通告接到手软。
而我也从一个无人知晓的幕后创作者,变成了业内炙手可热的金牌制作人。
程姐帮我推掉了一切不必要的应酬,让我专心创作。
我和舒窈,组成了“金牌搭档”,接连推出的几首单曲,都取得了极好的成绩。
我搬出了阿浩家,用自己赚的钱在市中心租了一套带落地窗的公寓。
我终于可以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自由地做我喜欢的音乐。
就在我以为岑星晚这个名字将彻底从我生命里消失时,她又出现了。
这天,我刚结束一个颁奖典礼的庆功宴,在公司楼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岑星晚瘦了很多,素面朝天,眼神里满是疲惫和颓唐,再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陆屿。”
她哑着嗓子叫我。
我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她。
“我们能……聊聊吗?”
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乞求。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苦笑了一下,从包里掏出一支女士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
“我错了,陆屿。
我真的错了。”
烟雾缭绕中,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真切。
“我不该鬼迷心窍,不该看不起你,不该……丢掉我们的一切。”
“我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做梦,梦到我们还在那个小出租屋里,你弹着吉他,我给你唱和声。
那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但我们什么都有。”
她的眼眶红了,“阿屿,我知道我混蛋,我不求你原谅我。
我只是想问你,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回不去了。”
我轻轻地说。
“岑星晚,人心碎了,怎么还能回去呢?”
“它上面全是裂痕,每一次触碰都会提醒我,它曾经是怎样被摔碎的。”
我的话几近无情:“歌可以重唱,但人心碎了,就再也拼不起来了。”
岑星晚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决绝。
她愣在原地,手里的烟燃尽了,烫到了手指才如梦初醒。
“就因为一首歌?
陆屿,我们五年的感情,还抵不过一首歌吗?”
她有些激动,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你还是不懂。”
我摇了摇头,有些疲惫。
“那不是一首歌,是我的底线和尊严,是我们曾经共同的灵魂。
你把它卖了,岑星晚。”
“我……”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
“我当时只是太想成功了。”
她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我怕了,怕我们一辈子都只能在地下室唱歌,怕我们要一直受苦。
赵铭说,那是唯一的捷径……所以,捷径的代价就是踩着我的心血往上爬吗?”
我冷冷地打断她。
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无力地垂下头。
周围的空气陷入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