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无声无息地……寸寸碎裂!不是折断,不是崩飞!是如同被风化亿万年的琉璃,从最细微的分子结构层面,彻底瓦解、崩解、湮灭!剑尖、剑身、剑柄……连同剑身上那冰寒刺骨...

始,无声无息地……寸寸碎裂!
不是折断,不是崩飞!
是如同被风化亿万年的琉璃,从最细微的分子结构层面,彻底瓦解、崩解、湮灭!
剑尖、剑身、剑柄……连同剑身上那冰寒刺骨的元婴真元,以及清玄道君附着其上的神魂烙印,都在这一指轻弹之下,毫无抵抗之力地化为最细微的、闪烁着幽蓝寒光的尘埃粉末!
噗——!
本命灵器被瞬间摧毁,心神相连之下,清玄道君如遭雷击!
一口滚烫的心头精血狂喷而出,染红了胸前的道袍!
他脸上的狰狞得意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和剧痛取代,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气息瞬间萎靡下去,踉跄着倒退数步,看向我的眼神如同见了索命的恶鬼!
“噗!
噗!
噗!”
几乎是同时,那几位正全力催动“七绝诛魔阵”的长老,也齐齐喷血!
阵法反噬之力如同无形巨锤,狠狠砸在他们心神之上!
刚刚凝聚成型的阵法光晕,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连一丝涟漪都没能荡起,便无声无息地溃散湮灭!
法宝光华黯淡坠落,灵力反噬让几位长老面如金纸,气息紊乱,眼中只剩下无边的骇然!
一指!
仅仅是一根手指,一个弹指!
摧枯拉朽!
整个玄天宗最顶尖的战力,如同土鸡瓦狗,瞬间瓦解!
死寂。
比之前更加深沉的死寂笼罩了整个废墟。
所有弟子都僵立在原地,如同被石化。
他们眼中高高在上、如同神祇般的掌门和长老们,在那位素衣女子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林风死死地低着头,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牙齿咯咯作响,几乎要站立不住。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比当年在尸山血海中时更甚万倍!
白芊芊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娇躯筛糠般颤抖,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缩,躲进人群深处。
她引以为傲的“净水灵体”和那夺来的木灵根,此刻没有给她带来丝毫安全感,只有无尽的冰冷和绝望。
我缓缓收回手指,目光平静地扫过面如死灰的清玄,扫过那些吐血萎靡、惊骇欲绝的长老,最后,落在了林风身上。
“林风。”
我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无形的锁链,瞬间将他牢牢捆住。
他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几乎瘫软下去。
察觉的、得逞的亮光,像毒蛇的信子一闪而逝。
视线越过她颤抖的肩膀,我看到石室入口处,那个我曾亲手从尸山血海里抱回来,耗费无数心血养大、教导的身影——林风,我视若亲子的徒弟。
他沉默地站在阴影里,手里捧着的,正是此刻扣死在我腕上、断我灵力、锁我神魂的锁灵链的另一端。
那冰冷沉重的链条,曾是我赐予他防身的法器,如今,却成了刺向我心脏的毒匕。
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线,和他那双眼睛。
那双曾对我充满孺慕、信任与温情的眼睛,此刻像两口结了冰的深潭,空洞、麻木,又透着一种令人心寒的决绝。
他的目光避开了我,死死盯着地面,仿佛那冰冷的石板上能开出花来。
“师叔,”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带着一种被逼迫的、扭曲的平静,“您…您最疼她了。
为了小师妹……您…您会愿意的。”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又被我死死压了回去。
疼?
腕骨的剧痛算什么?
心口这片被生生撕扯开的空洞,才是真正的凌迟。
我缓缓闭上眼,冰玉床的寒气直透骨髓。
石室内的空气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那一道道无声的、催促的目光,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皮肤上。
他们在等,等一个废人“顾全大局”的认命。
“好。”
一个字,耗尽了我残存的所有力气,轻飘飘地落在死寂的石室里,却像一块巨石砸进深潭。
锁链的符文骤然亮起幽蓝的光,冰冷的力量如同无数根毒针,顺着腕骨
疯狂刺入经脉,一路向上,粗暴地撕扯着丹田气海。
我清晰地“看”到,那株在我丹田内温养了数百年的、生机勃勃的翠绿灵根,被一股蛮横的外力缠绕、勒紧、连根拔起!
每一根细小的根须被强行扯断的剧痛,都清晰地放大千万倍,在神魂深处炸开。
“呃——!”
牙齿深深嵌入下唇,铁锈味瞬间弥漫口腔,却压不住那灭顶的痛楚。
冷汗如瀑,瞬间浸透单薄的衣衫。
意识像狂风中的烛火,明灭不定,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却被锁链和冰床牢牢禁锢,动弹不得。
剥离还在继续。
那不是简单的切割,是活生生的抽筋宗门大比前夜,师兄带人绑了我。
“小师妹是千年难遇的灵体,只有你的灵根能救她。”
亲手养大的徒弟捧着锁灵链,眼神冰冷:“师叔,您最疼她了。”
我献出灵根和救命灵药时,他们承诺会永远敬我。
可当我成了废人,他们却嫌我挡了小师妹的路。
“废人,就该有废人的去处。”
师兄的剑刺穿我丹田。
再睁眼,我体内混沌灵根苏醒。
当年跪求我牺牲的人,如今跪在我脚下发抖。
“疼吗?”
我踩碎徒弟的膝盖,“不及你们剜我灵根万分之一。”
“放心,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1.锁灵链扣进腕骨时,我竟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
冰凉刺骨的玄铁,带着恶毒的封印符文,死死咬合进皮肉,勒得骨头都在哀鸣。
身下是万年冰玉床,寒意丝丝缕缕,冻得血液都要凝结,可偏生这石室之内,空气却焦灼得令人窒息。
无数道目光,沉甸甸地压在我身上。
贪婪的、急切的、理所当然的……唯独没有一丝迟疑。
“云岫师叔,”掌门师兄清玄道君的声音,在空旷冰冷的石室里撞出回响,带着一种虚伪的悲悯,“芊芊是千年难遇的‘净水灵体’,可偏偏灵根先天不足,命悬一线。
天意如此,只有你的‘木灵根’生机最盛,属性相生,能救她性命。”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我腕上渗血的锁链,又飞快移开,仿佛那是什么不堪入目的秽物。
“你向来最是顾全大局,也……最疼芊芊。
此番牺牲,宗门上下,永世铭记你的恩德。”
他最后的语调微微拔高,像是一锤定音,也像是急于甩脱某种无形的压力。
“是啊,师叔!”
一个带着浓重哭腔的娇弱声音插了进来,白芊芊被大师兄扶着,脚步虚浮地靠近冰玉床。
她脸色苍白如纸,泪水涟涟,像一朵被暴雨打湿的娇嫩白莲,摇摇欲坠。
她冰凉颤抖的手指抓住我未被束缚的右手,那温度比锁链更寒。
“师叔,您最疼芊芊了,对不对?”
她仰着小脸,泪珠滚落,砸在我手背上,一片湿凉,“芊芊不想死,芊芊还想侍奉师叔左右,报答师叔的恩情……您救救我,师叔……” 她哭得几乎喘不过气,羸弱的肩膀剧烈颤抖。
那双泪眼朦胧的眸子里,深处却藏着一丝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