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夫人养的赘婿,赵大人并不与之争论,只一味夸赞自家夫人能干。赵初华从小吃穿不愁,又与侯府世子交好,虽父亲的官职不显,但在京中一众贵女中也是排得上名号的。锦衣玉...

是赵夫人养的赘婿,赵大人并不与之争论,只一味夸赞自家夫人能干。
赵初华从小吃穿不愁,又与侯府世子交好,虽父亲的官职不显,但在京中一众贵女中也是排得上名号的。
锦衣玉食的赵初华并没有养成嚣张跋扈的性子,她机敏好学,于经商这件事上继承了赵夫人的天赋,自小就爱打算盘。
幼时母亲与赵夫人拿我们打趣,说将来我和赵初华会像赵大人和赵夫人一样过日子。
赵初华举着小算盘说:
时安可比我爹爹看起来贵重多了,我若要养时安,便要比现在多得多的银子
一番话说得母亲和赵夫人笑得花枝乱颤,我羞愤地喊道:
我才不要赵初华养我养赵初华就行
母亲与赵夫人笑得更大声了,我和赵初华还在争论谁养谁的话题。
后来年岁稍长,我开始入宫上弘文馆读书,赵初华便日日等在宫门外等我下学,独属于赵初华的那顶贵重的马车风雨无阻地停在宫门外,她会把身子探出马车的窗户冲我用力挥手。
同行的世子打趣我与赵初华感情甚笃。
想来等楚世子及冠,我便能吃到侯府的喜酒了。
赵初华没有一点贵女的矜持,撑着窗沿笑眯眯地应和:
届时你们可不能把时安灌得太醉啊
我红着耳朵去捂赵初华的嘴,她笑着缩回马车里,还不忘喊一声:
楚时安,赶紧上马车回家啦。
直到有一天,言官参我父亲与赵大人私交过密,又说赵初华行为鲁莽,赵大人教女无方。
当今圣上最恨官员结党营私,虽然父亲当场承认了我与赵初华幼时口头定下娃娃亲,但赵大人还是被罚了三月俸禄。
他虽不责怪赵初华,但为了避免圣人猜忌,还是给赵初华找了老师,让她在府里学些女儿家的规矩。
赵初华那段日子苦不堪言,那些繁文缛节压下来,连带着她院里的鹦鹉都不怎么叫了。
那只鹦鹉还是我送她的生辰礼物,能学人言,留给她解闷。
我急得团团转,趁着夜色翻赵府的墙,和准备爬狗洞出来的赵初华在偏院相遇了。
那夜她对我说不喜欢学规矩,也不喜欢整日待在家里绣花写字。
父亲不让我去找你,她说,她说女儿家不能如此。
我想起母亲对我说过,这世还是嘱咐门房不要随便放不认识的人进来。
往前走了两步,我又回头补充道:
认识的也先通报,千万别惊扰到夫人。
奴婢明白了,侯爷。
2
三日后,我正陪着妻子舒窈在院子里散步,门房匆匆赶来禀报:
侯爷,门外有一个女子拿着您以前的玉佩说要见您,还……他小心地看了一眼舒窈,接着说: 还带着三个孩子。
一时间,下人们鸦雀无声,我心道: 不好,冲我来的转头悄悄观察舒窈的脸色。
舒窈眉头轻蹙,沉思良久后开口道: 或是有什么难处,我与夫君一同去看看可好?
我哪敢说个不字,小心地扶着舒窈带着人往府门去。
虽然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但真的远远看到门外带着三个孩子的赵初华时,我还是黑了脸。
冲贴身小厮阿云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地从侧门悄悄离开了侯府。
侯府门外已经围了不少人,赵初华一看到我便落了泪,期期艾艾地唤我:
时安...好久不见...紧接着,她的眼神在看到我身边大着肚子的舒窈时愣了一下,眼里闪过羞愧,咬咬牙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开口: 你过得可好?
我沉着脸不回答,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直到舒窈挽着我胳膊的手悄悄用力掐了我一下,眼神示意我开口,我才不情不愿道:
秦夫人别来无恙,不知你来侯府有什么事。
赵初华脸上闪过一丝难堪,眼神朝身后某个位置快速瞟了一眼才结结巴巴地开口:
我就是来看看……看看你过得如何。随即她举起那块玉佩,是我少年时送给她的,上面还有个安字。
我知你已娶妻,便来还这枚玉佩,免得叫夫人误会。
围观的众人窃窃私语,舒窈凉凉地看我一眼,我眼珠子一转说道:
我少时曾在赵家丢了一块玉佩,没想到是秦夫人捡到了,如今七年未见,劳烦夫人为我保管许久。说完我转头吩咐管家: 去取些银两来,当我给秦夫人的谢礼。
赵初华像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眼圈霎时红了,举着玉佩的手缓缓放下。
我不是...我不要钱...
舒窈身边的婢女小彩见状冷哼一声,小声嘟囔道:
不要钱要什么,都七年不见了,难不成要住进与赵初华定亲那日,她在宴上晕倒,当场被诊出喜脉。
我这才知道,她早与父亲门生私定了终身,珠胎暗结。
可不等我找她要一个说法,她便趁着夜色和心上人私奔,任由我沦为京城笑柄。
后来我远赴沙场建功立业,妹妹广布粥棚为我祈福。
直到我班师回朝,
碰上了带着三个孩子,在粥棚排队等待施粥的她。
1
再见到赵初华时,她抱着孩子浑身是伤地站在等待施粥的队伍中。
一开始我并没有发现她,直到施粥的妹妹楚时念惊讶地喊了一声: 初华姐?
我这才把目光放在面前这个面黄肌瘦的女子身上。
她腰身微微隆起,背上背着一个婴孩,左手牵着一个看起来三四岁的孩子,右手端着一个破碗。
一切都与记忆里金尊玉贵的赵初华相去甚远。
她明显认出了我和妹妹,仓皇地低下头不说话,只是把手里的碗递上来。
我与妹妹对视一眼,朝她点点头,妹妹拿起旁边崭新的碗给她舀了一碗,她接过后便递给了那个三四岁的孩子,破碗还是固执地往前伸着,目光却频频瞟向我。
我移开目光,依旧巡视着来吃粥的队伍。
那破碗堪堪装了半碗粥,她一边道谢一边牵着孩子要走,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盯着我们似乎想说些什么,见妹妹移开目光,便失落地牵着孩子离开了。
回府的路上,妹妹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我曲指弹了弹她的额头: 别一脸憋屈地看着我。
妹妹捂着额头,冲我皱脸:
哥哥,那是初……赵初华没错吧?
我点点头,妹妹语气唏嘘:
这……不是说她和那、那谁去江南了吗?怎么会这样子出现在京城,赵家人知道吗?
人家的家事,我平静地说,你操什么心。
这不是因为你嘛……时念嘟嘟囔囔的,随即凑到我身边小声说,哥哥,你如今看到赵初华有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都没有。我说,你别瞎想,我如今心里眼里只有你嫂嫂。
那万一赵初华找上门怎么办?时念语气里透着忧愁,话本子里都这么写的,她家道中落,必是要寻个依靠的。
嫂嫂如今身怀六甲,你可不能做糊涂事啊
楚时念唉声叹气,我笑她快嫁人了还没正形,但一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