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激愤的人群一瞬安静下来。只见一辆军用吉普停在旁边,一个冷峻严肃的军官走了下来。“马、马团长……”大娘面色一白,脸上全是慌乱。“还不赶紧松手!杀人偿命,你想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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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愤的人群一瞬安静下来。
只见一辆军用吉普停在旁边,一个冷峻严肃的军官走了下来。
“马、马团长……”大娘面色一白,脸上全是慌乱。
“还不赶紧松手!杀人偿命,你想吃花生米吗?”
大娘心里一惊,连忙松开了手。
我咳嗽着大口喘息,“救、救孩子……”
看到宁宁满脸血的晕了过去,马团长面色大变,“怎么回事!”
他大步走过来,想要接过宁宁往医院送。
大娘却扑过去,抱住他的腿,恶人先告状,“马团长,是这个女人丧良心!她说自己是咱们部队军官的媳妇,还说军官乱搞男女关系,要去举报!”
“谁不知道部队纪律严格,她给保家卫国的英雄泼脏水,污蔑人家清白,毁人家名声和家庭,难道不应该教训吗?”
旁边动了手的人也纷纷附和,一口咬定都是我的错。
胡乱举报害人的风气这两年才刚好点儿。
马团长闻言,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没有,我没有污蔑!”我赶紧说,“我举报谢……”
“马团长,她说她举报谢大志,咱们部队哪里有叫谢大志的人,她不是污蔑是啥?”生怕我说出谢凌川,大娘再次抢话。
“我在问她,你给我安静!”马团长呵斥,但还是对我说,“女同志,我们部队确实没有谢大志这个人,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我忍痛摇头,拿出结婚证,“没找错,谢大志就是连长谢凌川,我是谢凌川的媳妇,我要举报他和章琴乱搞男女关系!”
“贱人,还敢胡说,我打死你!”大娘听我竟敢说出来,扑腾着就要打。
“住手!”马团长怒喝,“再敢随意动手,立刻送你去派出所!”
他沉着脸看向我,“你说谢大志就是谢凌川,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
因为走婚,我没见过谢凌川的父母,也一张跟他的合影都没有。
但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我大声说,“我知道谢凌川大腿根上有个胎记。”
“如果这还不够,那我还知道他军官证的证件号!”我把死死记在心里的号码背了出来。
胎记是隐私,军官证号码更不可能是随意就知道的。
马团长面色凝重起来。
可就在此时,谢凌川气急败坏的冲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怀抱孩子的章琴。
“胡说八道!”他怒吼,“你这个女人,我好心跳进河里救你,裤子被划破才被你看见胎记!”
“证件号更是,是你趁我脱力抢了我的军官证,说要看看我叫什么,想报答我。”
“我都说不用报答了,结果你竟然恩将仇报,带着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小野种要破坏我的家庭,毁了我的前途!”
“你怎么这么恶毒!”
他边骂,边眼含警告的瞪着我。
真不愧是能骗了我一辈子的人,胡编乱造的本事就是厉害!
章琴也委屈的红着眼睛,“马团长,我和凌川的结婚报告还是您批准签字的,这女人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马团长点头,“是,报告确实是我批的。”
“而且谢凌川的解释也逻辑通顺。”
他看着我,“女同志,除了这些,你还有其他证据吗?如果没有,那你就是污蔑现役军人!”
怀里的女儿突然抽搐了下,我连忙低头查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谢凌川见此,却以为我是无话可说。
他冷哼一声,“赶紧滚!”
“虽然救了你这么个毒妇,但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我放过你这次!”
“再有下回,我一定去告你!”
他走过来用力推我,趁机在我耳边威胁,“蒋如眉,敢毁了我,我死也拉上你们!”
“你最好老实点,不然别怪我不念旧情,把你送进派出所,再弄死这个丫头片子!反正你没证据,就是说破天也没人会信你!”
“我警告——”
我被他推的差点儿再次摔倒。
到底有多畜生,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谁先死好了。
我拼命挣开他的手,大声说,“我有证据,我还有证据!”
我和连长丈夫是走婚。
只因他是秘密工作,为了保护家属和自身安全,不能公开关系。
结婚三十年,谢凌川每年只在夜里无人时回来几次,天亮前就提起裤子走人。
对于这样丧偶般的日子,我虽然委屈,但想到能支持他的工作,还是咬牙维持着全家的生计,将女儿培养成才。
最终,四十多岁我就因操劳过度而死。
但我是骄傲的,觉得自己没有拖他的后腿,没有侮辱了军嫂的身份。
可就在我下葬那天。
章琴带着一群人,将我的棺材掀翻,尸体扔在野地里。
“滚,哪儿来的老婊子,还想进谢家的祖坟,要脸吗?”
我才知道,原来谢凌川早在部队和章琴过起了日子,还生了儿子。
女儿挺着大肚子据理力争,说我不是小三,说我和谢凌川是正经夫妻。
却被章琴痛打一顿,最后大出血一尸两命。
我悲痛欲绝,只想着做鬼也不放过这对狗男女。
却不想,老天有眼,我回到了和丈夫走婚的第五年。
1
我在凌晨的闹钟声里睁开眼睛。
“对不起如眉,又不能陪你和宁宁过春节了。”谢凌川的声音响起,眼中全是愧疚。
他起床穿衣服,我看着墙上的挂历,反应过来自己重生到了和他走婚的第五年。
五年,他回来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清,每次都是趁夜里无人时悄悄来,又在天亮前离开。
像极了私会情人。
可明明,我们就是合法夫妻!
“这二十块钱,你们留着过年花。”谢凌川掏钱放在桌上,俯身来亲我。
想到上辈子的一幕幕,我恶心的偏头避开。
彼时,女儿宁宁刚结婚一年,还怀着五个月的身孕。
我干活时突然晕倒,送医后就被下了病危通知。
宁宁哭着想办法联系谢凌川,好不容易找到他,他却说自己有重要任务,回不来。
我拉着女儿的手,安慰她,“宁宁乖,你爸是保家卫国的英雄,死前见不到他,妈虽然遗憾,但却不怨。”
“妈这辈子没啥大本事,但能嫁给你爸,能生了你,能没有辱没军嫂这个身份,妈骄傲着呢。你别哭,平安把孩子生下来,好好跟女婿过日子,妈就放心了。”
我含笑闭了眼,只想着哪怕到地下见了谢家的祖宗长辈,也能把腰杆子挺直。
却不想,就在女儿挺着大肚子,辛苦的办完了我的葬礼,要给我下葬那天。
一个叫章琴的女人带着一大帮人冲了过来。
他们二话不说,推翻了我的棺材,撬开棺盖,将我的尸体拖出来扔到野地里。
“滚,哪儿来的老婊子,还想进谢家的祖坟,要脸吗?”
“妈!”女儿扑过去护住我的尸体。
“胡说八道什么!我爸妈是正经夫妻,她是谢家的媳妇,为什么不能进谢家的祖坟?”
“呸!什么正经夫妻,我才是谢凌川的老婆!”
章琴当众亮出了和谢凌川的结婚证,还给他打了电话。
谢凌川亲口说,他的妻子是章琴。
“老不要脸的生了个小不要脸,还敢编瞎话给我丈夫抹黑,我打死你!”
女婿听说我是小三,宁宁是小三的女儿,恼怒之下转身就走。
女儿百口莫辩,被打成重伤。
可谢凌川那个畜生,他竟然带着章琴在女儿濒死时来了医院。
“宁宁,这辈子是爸对不起你和你妈。但你弟弟不久前出意外伤了眼睛,你就把眼角膜捐给他吧,好不好?”
所谓的弟弟,是他和章琴生的野种。
他红着眼眶,抓着女儿的手在捐赠书上按了手印。
章琴凑到女儿面前,眼里全是得意。
“你妈先不要脸的勾引人又怎么样?有我在,她就算死了,也是见不得人的小三!”
“赶紧死吧,好好下去跟你妈团聚。”
我的宁宁,大睁着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
前世回忆太惨,我太恨,恨的死死咬着嘴里软肉,才能抑制住扑上去跟谢凌川拼命的冲动。
“怎么还哭了?”谢凌川叹息着,大手给我擦泪。
我才发现,自己还是没忍住,恨的哭了出来。
“嫁给我委屈你了。”谢凌川语气温柔。
“但是如眉,”他严肃了脸色,“保家卫国是我的理想和责任,你不是说过会支持我的吗?”
“身为军嫂,我的军功章也有你的一半。如眉,你该感到骄傲才对,可不能拖后腿!”
上辈子我是骄傲了,咬牙替他守好了大后方。
可结果呢?
我垂眸掩住恨意,“好,我不拖后腿。”
“不过凌川,你的军官证呢,给我看看行吗?我给自己鼓鼓劲儿。”
5
谢凌川面色一变,更加用力的来推我。
“你这个女人,我都发扬精神,说过不计较你这次了,你还胡搅蛮缠干什么?赶紧走!”
怕我不听,他还指着宁宁,“你孩子都成这样了,你不抓紧去医院,还磨蹭什么?虎毒还不食子,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呸!”我忍不住,一口啐在了谢凌川脸上。
“就凭你,也配和我说虎毒不食子这句话,滚!”
我当然疼宁宁,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若是平时,我肯定第一时间就送她去医院,但现在……这是我揭穿谢凌川虚伪面孔的最好机会!
“马团长,我有证据……”
“你有屁的证据,赶紧给老娘滚!再敢胡乱攀扯,我打死你!”章琴的娘眼见事情不对,又叫嚣着想冲上来打我。
“谢凌川,管好你的家属!不然我连你一起处分!”马团长厉声喝斥。
章琴的娘憋屈的把手收了回去,可一双眼睛却依旧怨毒又警告的瞪着我。
我眼风都没给她一个,“我有证据,我……”
“马团长,凌川这些年在部队不怕苦不怕累,凡是上级安排的任务,都认真完成。”章琴红着眼眶打断我。
“他的品性您最了解,您可不能被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给骗了啊!”
“对!团长,您可千万别上了这女人的当,我和她就救人的时候见过一次,其他什么关系都没有!”谢凌川也急忙表清白。
我忍无可忍,“既然你们品性那么好,那你们心虚什么,几次三番打断我的话干什么?”
“你们那么自信,那就让我把证据拿出来,孰是孰非让马团长分辨啊!”
“你!”谢凌川气结。
章琴也红着眼睛,满脸恼怒。
我看着她怀里胖乎乎的孩子,对比宁宁的瘦小,心里越发愤恨。
马团长严肃的看向我,“女同志你放心说,如果证据确凿,部队一定给你做主!”
我冷冷瞥了谢凌川一眼,从包里拿出证据递给马团长。
“马团长您看,这是我女儿的出生证明,上面登记的有父母的信息。”
出生证明?
谢凌川脸色一白,立刻冲上去就想抢。
我看着他这副丑态百出的模样,只觉恶心无比。
“谢凌川!”马团长怒喝一声,很轻松就闪身避开。
而谢凌川虽然没能抢到出生证,却眼尖看到了上面的字。
和结婚证一样,父亲一栏上写的名字是“谢大志”。
谢凌川恼怒了一瞬,但很快放下心,“你这女同志,都说了我不是谢大志,你拿这种东西出来当证据,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吗?”
“谁说我的证据只是出生证了?”我瞥他一眼,转向面带疑惑的马团长。
“马团长,在明确说出证据是什么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谢凌川。”
“谢凌川,你刚才说胎记和军官证都是你救我的时候我偷看到的,那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救的我?”
什么时候救的?
敏锐察觉到这个问题很关键,谢凌川心里打鼓,迟疑着没有立刻回答。
我嗤笑一声,只觉谢凌川不光畜生不如,还是个窝囊软蛋。
“你连我偷看你胎记都记得清楚,总不能不记得事情是啥时候发生的吧?三个月前,半年前?一年前?还是两年……”
随着我的问话,就是再迟钝的人,也开始怀疑的看着谢凌川。
别的先不说,只是问问时间而已,他却迟迟不回答,明显就是心虚。
“谢凌川,说话!”马团长催促。
谢凌川咬牙,“一、一年前,对,就是一年前。当时附近没人,你可别说什么让我去找人证的话!”
他急切的给谎话打补丁,生怕我戳破。
可我根本不屑那么做!
“按你的说辞,你只在救我的时候,也就是一年前见过我一次。换句话就是说,四年前我们根本不认识,对不对?”
谢凌川心里“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我却没有再理他,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马团长,谢凌川说我们四年前不认识,可您看看出生证背面,那就是我说的证据,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