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长跑七年,男友断崖式分手,无缝衔接我舍友。我人老珠黄,在婚恋市场上屡屡碰壁。十年后,穿着一身prada的舍友,挽着功成名就的陈实出现在同学聚会现场。反观我,...

恋爱长跑七年,男友断崖式分手,无缝衔接我舍友。
我人老珠黄,在婚恋市场上屡屡碰壁。
十年后,穿着一身prada的舍友,挽着功成名就的陈实出现在同学聚会现场。
反观我,一身9.9包邮的白t,开着比亚迪,被人嘲讽成穷逼。
有人打趣:
“桑简,待会儿结束你送一下我呗,也省得我打滴滴了。”
我拒绝:“我家保姆会过来把车开走,我送不了你。”
全场哄笑,说我太爱装逼。
男友目光讥讽:“桑简,你还是和从前一样,虚荣又浅薄。”
……
我和陈实的相识很老套。
军训时,他对我一见钟情,追了我三个月,成了全校闻名的舔狗富二代。
他开着跑车给我送999朵玫瑰,我说俗气。
他站在女寝楼下淋雨一整夜,我骂他傻。
直到一次社团聚餐,傻叉导员为难我,逼着我喝酒。
陈实挡在了我的面前,那晚他喝了半瓶白的掺啤的,吐得天昏地暗。
我第一次没对他冷脸,任凭他握着我的手说了一晚上胡话。
第二天,得知我在他病床前一夜没睡,陈实激动得红了眼眶。
“桑简,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
谈恋爱的第六个月,陈实就说要带我去见未来婆婆。
我紧张得手忙脚乱,穿着我最得体的一套衣服,画着淡妆,战战兢兢地站在了他家占地八百平的别墅群门口。
意外地是,陈实一家人都很好相处,不仅用鲜花装扮了外墙,还准备了一大桌菜。
可当我一口闷了一勺鱼子酱,全程保持微笑的阿姨笑容微僵,眼里带上了鄙夷。
陈实在一旁小心提醒我,鱼子酱不是这么吃的。
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屈辱和尴尬侵占全身,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嘲讽眼神,我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这种感觉贯穿了恋爱的八年,他一点点教我上流社会的礼仪和规则,带我融入了他们的圈子。
毕业那年,我因为找不到好工作而焦头烂额。
而陈实却直接签了大厂的offer,在他亲舅舅手底下做事。
我急得彻夜失眠,陈实开玩笑说让我去他家做贴身保姆。
“正好我妈想抱孙子了,你别工作在家照顾我算了,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就结婚。”
我下意识拒绝,那次是我们吵得最凶的一次。
我们整整冷战了一个月。
直到陈实受不了,主动和我求和,我才软下态度。
那时我以为,我的坚持是为了未来考虑,却从未想过陈实早已将我踢出了未来规划当中。
那天回去之后,贺西舟找他妈拿了两千万,几乎是把他妈棺材本都掏空了。
我带着他到公司认人,这些人都是我在前公司离职后,跟着我出来单干的老熟人。
前台姑娘看见贺西舟第一眼,眼睛里都泛起桃心了。
挽着我的手臂八卦:
“桑总,你找的这个合伙人也太帅了,长得比明星还好看啊!”
“看起来身材也不错,一看就是经常健身,我的天哪不敢相信和他一起上班我会有多开心。”
只是这话,在贺西舟正式进入团队后,再也没从她嘴里听到过了。
贺西舟这人,工作起来简直不要命,他几乎吃住都在公司,我在外面跑单子,他就在公司里改项目磨方案,把全组的人薅起来干活,经常一个人干到通宵。
贺西舟的亲妈心疼儿子,偷偷联系我。
高贵优雅的贵妇人,喝着咖啡,满脸苦恼:“我真是搞不懂这小子,我废了这么大力气才带着他嫁进去,他不好好过富二代的潇洒日子,跟着你在这里苦哈哈的做牛马,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她说话有股不符合外貌的粗犷。
和贺西舟如出一辙。
我笑了笑,亲手给她续杯,拿出了公司这几个月的股票涨势。
看着庞大的数据,她突然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那双与贺西舟八分相似的漂亮眼睛微微睁大。
“我的妈呀,能挣这么多钱?!”
我笑着点头,就听见她小声嘀咕:
“当初西舟找我拿钱的时候,我留了点后手,现在还能入股吗?我再投一千万。”
当我昂首挺胸地拿着热乎的投资,走进公司的时候,就看见了穿着花衬衫,骚包地躺在老板椅上的贺西舟。
他一看见我,表情紧张地迎上前。
“我妈没有为难你吧?”
见我不说话,他急得抓耳挠腮:
“我和你说我妈那人就是这样,她总觉得我不务正业,来公司也是为了泡妞,你别听她胡说,我是真的想跟着你挣钱……”
我笑了笑,指着公司条例里第一条说道:
“当然,我们公司规定不允许有地下恋,泡妞你是想都别想。”
不知道为什么,我话音刚落,贺西舟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像一只活力四射的狗狗被抢走了最爱的肉骨头。
他什么也没说,只用一种忧郁的眼神看着我。
彼时的我揣着兜里的黑卡,乐得牙不见眼,招呼小伙伴晚上吃大餐,丝毫没心思关心这位纯情少男的心事变化。
后来我找到了一份喜欢的工作,生活逐渐步入正轨。
在我们恋爱满七年的时候,我试探性地问他:
“我爸妈问我什么时候结婚,你怎么想的?”
他面色不变,只笑着回答说要先立业后成家。
过年时我照旧去他家,却偶然听见陈实爸妈的谈话:
“这小姑娘长得倒是很好看,可惜不是个安分的,不肯生娃,就她这种泥腿子出身的外地户口,不给我生个孙子,别想进我陈家的门。”
他们操着一口上海话,以为我听不懂,丝毫不避讳我在场。
我洗碗的动作一顿,面无表情地连夜走了。
他们不知道,我在上海呆了七年,早就能听懂本地话了。
只是,谈恋爱总是两个人的事情,我想听听陈实的想法。
第二天他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出租屋门口,张口就想解释,却被我堵住了话头。
我们去看了一场电影,这些年我事业如火如荼的同时,留给我们俩单独相处的时间却越来愈少。
当镜头前,男主深情地向女主求婚时,隔壁座位上的男人突然单膝下跪,朝女朋友求婚了。
全场沸腾,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彩带撒了满地。
唯有一人例外。
触及到陈实闪躲的目光时,我的心瞬间凉了下去,强撑着笑脸说:
“我们俩也到年纪了,是不是该考虑结婚了?”
漫天的红色彩带里,他的眉眼一如八年前那般少年感十足,可眼神却再没半分爱意。
他皱着眉:
“桑简,你有这么恨嫁吗?”
我只觉得喉咙发紧,看着他的脸,一个字也说不下去。
那天起,平时准点到家的男人开始早出晚归,经常不回家住。
陈实的理由是项目在关键阶段,在公司住更方便跟进进度。
可当我鼓起勇气,拿着亲手做的便当去求和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被骗得有多惨。
他的专属工作室里,身形妖娆的女人坐在他的腿上,娇笑着说:
“你准备什么时候和那个乡巴佬分手啊?”
“睡了这么久,你不腻吗?”
陈实低头玩她的手,柔嫩无骨,比起我因为做家务而粗糙的手,好看百倍。
他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嫌弃:
“再等等,得让她主动和我提,毕竟她跟了我七年,免得以后背地里说我是渣男。”
我双腿发软,靠着门框滑落。
眼泪克制不住地往下掉。
原来他这段时间的疏远,是为了冷暴力我,让我主动提分手。
呵呵,陈实,你真是好手段。
可下一秒,女人似有所感地扭过头,那张熟悉的脸让我浑身血液都僵住了。
是徐思瑶,我大学四年的舍友兼好闺蜜。
她是上海本地独生女,家境优渥,在校期间几乎和我形影不离。
每每我和陈实吵架,她总温柔地劝诫我:“小桑,陈实条件不错,对你也好,你可得好好把握他,别作了。”
当时我以为她是真心为我好,到头来居然背着和陈实滚床单。
女人穿着漆皮高跟鞋,修长的小腿极富观赏性,那张总是温柔笑着的脸,此刻露出恰到好处的讽刺:
“哎呀,被发现了。”
语气里没有一丝慌乱。
反倒衬得拿着便当求和的我更为局促尴尬。
陈实倒是脸色大变,却被徐思瑶一把摁住。
她扭着纤细的腰肢走过来,挑衅道:“桑简,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懒得装了。一年前我就和陈实在一起了,一直没告诉你,是怕你伤心。”
一年前,是徐思瑶刚进陈实单位的时候。
她欣赏着我如纸般惨白的脸色,得意洋洋地说道: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谈婚论嫁这种事还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的,你一个乡下来的小镇姑娘,又怎么配得上陈实?”
一句句话,像是无形的巴掌狠狠抽在我的脸上。
手指脱力,便当哐当一声砸在地上,饭菜汤水四溅。
陈实面露不忍,他张嘴想要解释,却被我狠狠甩了一巴掌。
“陈实,你真让我恶心。”
他一愣,自觉面上无光,破罐子破摔。
“桑简,你在这里装什么受害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看上了我的本地户口,想靠着嫁给我,顺理成章地在上海落户吗?”
“我妈说得没错,你就是个虚荣的拜金女!”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里对他最后一丝爱意也消散殆尽。
哽咽出声:
“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堪?”
察觉到我的崩溃,陈实低声咒骂了一句,立刻吩咐秘书把我赶走。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成年世界的法则,桑简你不是孩子了也该懂了。”
顶着所有人看戏的目光,我红肿着双眼离开了陈实的公司。
这样狼狈的场景,是我一生中最难熬的时候,只觉得心脏像是针扎一样疼。
分手后,我在出租屋里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月,每天以泪洗面。
恰逢春节,家里打电话来,安排我回去相亲。
相亲对象是个三十岁离婚带孩子的男人,我妈站在一旁赔笑:
“小张啊,我家小简比你小两岁,在上海大城市做项目经理,和你正般配!”
男人油腻恶心的视线上下扫视着我,像估量货物。
“长得倒是蛮漂亮的,就是听说她在上海谈过一个男朋友,说句难听的就是个二手货,彩礼我最多出两万,但是陪嫁不能少于18万,女人也不要在外面抛头露面,在家给我带带孩子……”
后面的话我没听,因为我把桌子掀了。
因为这事,我被我妈撵出家门,扬言没我这个女儿。
我拖着行李箱,孤身一人在大年夜回了上海。
那一年,我举目无亲,不仅失去了七年的爱情,还没了退路。
我疯了一样工作,靠着拼命的架势连续签下了好几个大单,在业内一战成名。
可我的晋升之路依旧不顺利,被关系户抢走项目成果后,我一气之下就递了辞呈。
老板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地冷哼:
“别以为自己做出点成绩就能拿乔了。”
“沪市不是有梦想就能闯出一番天地的,你年纪也不小了,别到头来求职碰壁,灰溜溜地滚回乡下。”
我笑了笑,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整座城,毅然决然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