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述的飞机刚落地。第一件事便是和我报平安。三小时过去了,他查看了无数次手机,对话框仍旧停留在他给我发送消息的洁面。连续拨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他心中...

此时,江述的飞机刚落地。
第一件事便是和我报平安。
三小时过去了,他查看了无数次手机,对话框仍旧停留在他给我发送消息的洁面。
连续拨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他心中出现强烈不安的预感。
将接下来合作交给助理后,立马乘坐最近的航班回家。
“眠眠?!”
看着空荡荡的家,心中的恐惧开始蔓延。
他再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动用了苗疆的追寻踪迹的蛊。
当他找到姜奉眠的位置时,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身体甚至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报警后,他才按下门铃。
傅屿舟以为他给我买的东西送到了。
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病态的期待,开门的瞬间,立马变了脸色。
“你来做什么?!
滚,我家不欢迎你。”
江述阴沉着脸,一拳挥在傅屿舟的脸上,将他打得踉跄后退,嘴角瞬间破裂。
他一步跨进门内,揪住傅屿舟的衣领。
“眠眠呢?
你把她怎么了?”
两人很扭打在一起,我闻声从卧室走出来。
再见到江述的瞬间,心安定下来。
“奉眠是我的,江述,是你,是你用卑劣的手段抢走了她,你给她下了蛊!”
“傅屿舟,你问过眠眠吗?
她愿意跟你这个疯子在一起吗?!
你除了伤害她、囚禁她,还会做什么?!”
“她愿意!!!”
傅屿舟癫狂地嘶吼,仿佛要用声音证明自己是正确的。
“她爱了我五年,整整五年,是你出现破坏了一切,都是你的错!”
傅屿舟将所有的错都怪罪在其他的身上。
认为他自己没有任何错。
两人一拳比一拳狠,每一拳都带着对彼此的恨意。
很快,警察来了。
强行将他们两人分开。
我们三人都被带到警局,傅屿舟一直重复着江述对我下蛊。
他也中蛊了。
警察不敢怠慢,只能找来专业人士为我们检查。
结果检查了一圈儿,我和傅屿舟体内都没有蛊。
反而是江述体内有蛊。
只是他体内的蛊一直处于沉睡中,所以一般是不会被发现。
这样的结果,傅屿舟,无法接受。
“不,不可能,你再检查一次。”
他
疯狂地指着自己的心口:“是情蛊,是奉眠的情蛊,你们撒谎,你们和江述是一伙的。”
话音落下,傅屿舟就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着,双手捂着心口,额头上冒出汗珠。
瞳孔急剧放大,眼神涣散失焦,嘴里发出破碎的呻吟声:“奉眠,疼,奉眠,我好疼……”再次给傅屿舟发现,他体内没有蛊,身体也很健康。
检查的人轻微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带着一丝怜悯:“他这是心理和精神都遭受了毁灭性的重创,建议送到精神院做个详细检查。”
警察嘱咐几句后,我和江述就离开,回家了。
“你胡说!!!”
他目眦欲裂,再次扑上来抓住我的肩膀
疯狂摇晃。
“我亲眼看着你下的,我感受得到它在我的身体中,奉眠,别骗我,求你别再骗我了!”
“我知道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看着他逐渐
疯狂偏执的样子,我心中竟然有一丝快意。
“傅屿舟,母蛊死了,死在你去找纪兮的那个雨夜中,没有本命母蛊我的拿是什么给你下蛊?”
一字一句都狠狠地砸在傅屿舟的心上。
时间彷佛静止了。
傅屿舟脸上的血色尽退,瞳孔骤缩,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整个人都弥漫着绝望。
嘴唇哆嗦着,无意识地重复着:“怎么会……不可能……我不信……”噗!!!
他一口鲜血喷出来,随后两眼一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我漠然地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
江述不知何时已站在门边,一身同样庄重的苗疆礼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冷峻。
我转转头看向他,声音恢复平静:“江学长,麻烦你找人将他送出去。”
“好。”
傅屿舟这个小插曲,并没影响我和江述的婚礼。
我和江述婚礼顺利完成。
从那天后,我再也没见过傅屿舟。
苗疆和江述给予的宁静,将过往的伤疤温柔地覆盖住。
三个月后,我同江述回到渝州。
我在医院产检时,遇到了纪兮,她额头上贴着创可贴。
整个人看起来像萎靡的花,不再光彩夺目。
“姜奉眠,你回来了?”
她主动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嗯。”
我应了一声,目光平静地掠过她的狼狈,心中并无波澜。
我转身离开时。
“等等!”
纪兮却突然上前一步,急切地拦住我的去路。
“姜奉眠,你不去看看屿舟吗?
他真的很爱你,你去看看他吧,他为了将曾经伤过你、侮辱过你的人都惩罚了一遍,包括他自己,他的状况不太好。”
她的语气带着哀求,彷佛见到了曾经的我自己。
我沉默一瞬,感受着腹中小生命的轻微胎动,开口拒绝:“不必了,我已经结婚了。”
“姜奉眠,从前我根本没将你放在心上,认为你永远不会占据他的心……你肯定不知道,当初求婚发朋友圈都是为了气你,来试探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我很可悲。”
我听着纪兮的话,不知该如何开口,一直都沉默着。
“眠眠。”
江述不知何时已办完手续回来,自然地走到我身边,温柔地牵起我的手。
离开前,我对纪兮微微颔首,便与江述十指相扣,从容地离开了医院。
身为苗疆圣女,我痴恋傅屿舟五年,甘当舔狗。
他却拿我当刺激白月光的工具。
我对他下了九十八次情蛊,都以失败告终。
第九十九次失败时,我的母蛊已经从耀眼的金黄色金褪变成死寂的白。
我知道,我的爱意燃尽了。
心死之日,我应下族长之命,与邻寨少族长联姻。
可当我决然转身,那个曾将我踩进尘埃的男人,却疯了一样追来,红着眼嘶吼:“奉眠,再试一次!
求你,再对我下一次蛊!”
我抚过嫁衣上冰冷的银饰,轻笑:“第一百次?
好啊,傅屿舟,蛊成了我就答应与你回去。”
“蛊已下,蛊成之日你再来找我吧。”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笑出声。
傅屿舟,这蛊永远不会成。
……掌心的母蛊剧烈抽搐着,身上金黄色的光芒正在一寸寸褪掉,变成玉白色。
“噗——”心口剧痛袭来,腥甜涌上喉咙,鲜血滴落在母蛊的尸体上,晕开刺目的红。
痴缠傅屿舟五年,耗尽心力种下的第九十九次情蛊。
又失败了。
雨水砸在我的身上,瞬间冻结住我四肢百骸里仅剩的一丝热气。
心脏的位置空荡荡的,我仰头大笑,笑着笑着眼泪混着雨水落下。
傅屿舟,我痴缠五年的男人,终究耗尽了我最后一丝爱意。
母蛊死了,我与他再无可能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我还沉溺在他虚假温存里。
他难得地没有推开我,手臂环着我的腰,下巴搁在我发顶,慵懒的语调带着一丝刻意的亲昵:“奉眠,想结婚吗?”
不等我回答,一枚冰凉的戒指便被他随意套在我的中指上。
我呆楞地看着中指上大了一圈的戒指。
他已强硬地扣住我的手指,举起手机拍照。
“咔嚓。”
随后,他放开我的手,低头编辑朋友圈,嘴角噙着我熟悉的弧度。
感受到母蛊传来前所未有的悸动与温热,我知道这是情蛊成的前兆。
它在兴奋地告诉我,这个男人,终于要属于我了。
连带着我也变得兴奋起来,同他描绘着我们的婚礼、蜜月……他却心不在焉,目光频频扫向手机。
直到,专属于纪兮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毫不犹豫地按下接听键。
我的身体瞬间僵直,脸上带着忐忑,死死地盯着他。
听筒里,纪兮破碎又委屈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傅屿舟,你赢了,我在这里等你,二十分钟,过时不候。”
他豁然起身,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语气中带着恳求:“屿舟,别走,好不好?”
“等我回来。”
“傅屿舟,我才是你女朋友。”
我不由得拔高了音量。
因为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再失败就真的失败了。
傅屿舟脸上带着不耐烦,大手一根根地掰开我的手指。
也一点点掰碎了我眼中的光。
站在雨中,隔着被雨水冲刷得模糊的玻璃窗,我看见里面抵死缠绵的身影。
子蛊的气息,彻底断绝了。
原来,不是他出了事。
而是他对我本就稀薄到可怜的感情,又一次,为了纪兮,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看着掌中母蛊的尸体。
五年痴恋,九十九次的孤注一掷。
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的心空荡得发疼,却再也流不出一滴泪。
没有丝毫犹豫,我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尘封许久的号码。
雨声嘈杂,听筒传来族长沉稳的声音:“眠丫头?”
“族长,是我输了,之前的联姻,我应了。”
挂断电话后,我再次看向缠绵的两人。
傅屿舟,我们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