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初听完这句就把电话挂了。屋子里太静,助理也听清了内容:“老板,你不去看一下吗?”林彦初嗤笑一声:“诈骗你也信?白跟我这么多年。”助理欲言又止,却不敢说什么。...

林彦初听完这句就把电话挂了。
屋子里太静,助理也听清了内容:“老板,你不去看一下吗?”
林彦初嗤笑一声:“诈骗你也信?
白跟我这么多年。”
助理欲言又止,却不敢说什么。
不过几分钟,刑警队再次打来电话。
林彦初沉着脸按掉,却终于抓起西装外套大步出门。
我的身体被分割几部分,上边全是伤痕和血迹,脸已经损毁得不成人样。
范茜茜看了一眼就跑出去干呕。
助理也忍不住别过头。
“死者生前遭受性侵和虐待,又被分尸抛尸在不同地点。”
“我们验过DNA才确认身份,死亡时间大概在十天前。”
林彦初冷着脸看不出表情:“不可能,她上周还在刷卡消费,也给我发过消息。”
警察同情地看着他:“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检验结果显示,这就是辛愿。”
“而且……”警察说得有些艰难:“死者的子宫里有胚胎,也就是说,她死前已经怀孕。”
林彦初冷笑一声:“你们刑警队——”他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一处。
那是我的手,无名指上戴着婚戒。
他突然笑了声,喃喃道:“不可能……”说着就瘫软似的连连后退,撞在墙上才停下,慢慢滑坐在地。
他死死瞪着四分五裂的尸体,眼睛通红,半晌捂住了脸。
警察查到,我的手机和副卡近期还有使用记录。
他们顺着线索找到了一个男人。
助理运作了一番,让他们得以见到罪犯。
看到人的一刻,我就忍不住哆嗦后退。
那是给我分尸的刀疤脸!
林彦初目眦俱裂就要冲上去,却被警察拦住。
他猩红着眼嘶吼:“你为什么杀她?”
刀疤脸冷漠地瞥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警察连忙把人带出去。
范茜茜早就离开,林彦初独自回了我们的家。
这一次他终于看到了茶几上的孕检单。
男人震惊地攥紧薄薄的纸,手用力得都在颤抖。
许久,他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低着头肩膀剧烈颤动起来。
刚结婚那几年,公司还没进入正轨。
我们一直不敢要孩子。
可林彦初其实很喜欢小孩。
他有时候会故意摸着我的小腹说:“等公司稳定下来,我们就生个孩子,最好是男孩。”
我问为什么。
他鄙夷地看我一眼:“生个女儿跟你一样傻乎乎的,别人给点好处就被骗走了。”
“我可忍不了自己的女儿受人欺负。”
林彦初在家里住了一周。
他每天都枕着我的枕头,盖着我的被子。
除了睡觉就是发呆。
范茜茜终于忍不住,打来电话。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缅怀辛愿连家都不回吗?”
林彦初一言不发,她冷冷地问:“那我呢?”
他疲惫地闭上眼,仰靠在沙发上:“钱,房子,车子,你说吧,你要什么?”
范茜茜却突然提高音量:“林彦初,你想清楚。”
“如果你不珍惜我,我也不是非要嫁给你。”
“我不是辛愿那种女人,把自己绑在男人身上——”林彦初猛地睁开眼,眼神冰冷阴沉说了句:“好。”
说完就挂断电话。
我静静地坐在一边。
其实死了这么久,我早就接受了现实。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被困在林彦初身边。
门铃响起,是我之前买的婴儿用品寄到了。
他怒气冲冲的沉下脸,给我发去语音,可原本的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几句讥讽:“辛愿,你想离婚就直说,你以为我多稀罕你?”
“要不是看你可怜,我怎么可能跟你这种女人结婚!”
范茜茜面上冷漠,眼中却掩饰不住窃喜。
林彦初让张律师拟定了离婚协议。
又吩咐助理:“不用找了,给她联系个国外的学校。”
“离完婚就让她去上学,对了,让她把那个孩子打了,她那个身体,怀孕生孩子,得没半条命去!”
范茜茜惊讶,没想到林彦初对我的处理方式居然是这样简单。
更没想到,我怀孕了。
她抿着唇,什么都说不出来。
到了会场,他们又遇上那个方总。
对方上下打量范茜茜,油腻道:“林总真是好福气。”
林彦初目光嫌恶,却还笑着应和。
“辛愿跟我还没离婚,麻烦方总叫她回来一趟。”
“辛经理自己不愿意回去,我也没办法。”
等人离开,范茜茜抱住林彦初的胳膊。
“看来你冷落辛愿太久,她耐不住寂寞了,倒是可以理解。”
他彻底沉了脸,冷笑一声。
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是“我”发来的。
你找人直接办离婚吧,方总比你玩的花样多,我才不想回去。
林彦初的手指用力到泛白,额头青筋直跳。
忍了又忍,还是甩开范茜茜大步走出去他在喷泉旁站定,狠狠抽了口烟,气得手都在发抖。
我沉默地看着。
他大概是觉得男性尊严受到打击了。
一道轻浮的声音在喷泉另一侧响起。
“别说,初辛物流那个市场经理身段真不错。”
“胸大腰细,虽然瞎了一只眼,但是够浪哈哈哈。”
旁人猥琐地笑:“方总搞上了?”
方总砸吧着嘴,好似意犹未尽。
“一晚上塞了好几根,都裂了还扭得跟蛇精似的,那叫一个好看。”
“怎么打都不反抗,烫得满身都起泡出血了还浪叫呢。”
“林彦初那小子走了狗屎运,娶这么个老婆,还有个冷美人伺候。”
我的手剧烈颤抖起来,想大叫却叫不出声。
几人哈哈大笑,恭维地说:“他再厉害,不也让方总睡了老婆吗?”
林彦初猩红着眼,狠狠把烟砸在地上。
方总正吹着,突然被手机砸中后脑勺。
还不等回头,林彦初就将他踹倒,又猛踢了几脚。
他动作太快,谁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方总痛呼哀嚎,众人才猛然惊醒,连忙跑去叫保安。
林彦初满脸狠厉,一拳又一拳,重重砸在方总脸上。
有人试着拉他,可他好像疯了一样将人甩开。
看着他
疯狂的模样,我突然鼻子一酸。
好似看到了十几岁时,他教训调戏我的小混混的场景。
方总满脸是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林彦初站起身,四下搜寻。
范茜茜跑过来,花容失色:“彦初!
你干什么!”
他却好似没有听到,拎起一只灭火器就要往方总头上砸。
这里的保安不是普通人,冲过来就把林彦初扑倒在地。
他满眼血丝,咬着牙挣扎,却实在难敌四手。
方总已经被打得彻底晕了过去,脸上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
地上也有飞溅的血点,看起来十分惊心。
一阵兵荒马乱后,范茜茜扶起林彦初。
他却推开她的手,顶着脏污的西装走了。
范茜茜跟在身后,不满道:“你是不是忘了这是什么场合?
“跟谁在一起是辛愿的自由,你不是说过可怜她才娶她的吗?
“现在怎么反应这么大?”
林彦初愣住,猛地停下脚步。
半晌才沉下脸挤出一句:“我不想戴绿帽子而已。”
范茜茜盯了他一会儿:“你说你爱了我十几年,对吧?”
林彦初不知道怎么,突然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
“对,怎么了?
这个跟方信宏和辛愿有什么关系?”
他转身离开:“莫名其妙。”
回到家后,助理那边已经调查完:“老板,我查了方信宏的几个住处,都没发现愿姐。”
林彦初眉头紧皱,没有说话。
半晌,助理又拿出一份文件给他看着。
“我们还查到,愿姐在跟您去方信宏那里之前,去了妇产医院。”
林彦初嗤笑一声:“我知道,野种嘛。”
“可是……”助理不言,只是指了指报告单上面的妊娠日期,似乎,那段时间,我和林彦初日日形影不离。
林彦初捏着香烟的手指越攥越紧,最终带着价值不菲的礼物去找了方信宏。
方信宏躺在病床上,得了便宜还卖乖。
“老弟,要不是我们两家还有合作,我是真不想咽了这口气。”
“但你老婆我真不知道在哪,那天完事她就走了。”
助理去查那家会所的监控,却被告知已经自动删除。
“老板,要不要报失踪?”
林彦初面色凝重,刚要说话,就被范茜茜打断。
“她肯定是记恨你把她留在那里,不然你直接办离婚,逼她出来。”
她的话音落下,却没人回应。
连助理都表情古怪地看她,林彦初更是冷笑一声。
范茜茜脸色顿时苍白,她太心急了。
她强自镇定,脸上看不出丝毫心虚。
“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报警的话闹得太大,辛愿被人……的事不就人尽皆知了吗?”
“就算做不了夫妻,你们毕竟一起长大,也得考虑一下她的名声。”
林彦初没说话。
沉默片刻,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林彦初不耐烦地挂断,不过几秒又再次打来。
一接通,那边公事公办的声音传来:“这里是东华区刑警大队,我们找到一具女尸,经鉴定是你的妻子辛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