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富二代和顾言脸上得意地嘲笑,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凝固。他们傻愣愣地仰着头,看着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这片雪山上的庞然大物。直升机的舱门猛地滑开。几道黑影带着...

那群富二代和顾言脸上得意地嘲笑,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凝固。
他们傻愣愣地仰着头,看着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这片雪山上的庞然大物。
直升机的舱门猛地滑开。
几道黑影带着刮骨的寒风,从天而降。
他们动作快得像鬼魅,不到十秒钟,就把还在发愣的顾言那伙人全部制服。
冰冷的枪口,不偏不倚地抵上了他们每个人的后脑。
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色长款风衣的男人,出现在机舱门口。
他冰冷的视线像刀子一样扫过全场,最后钉死在惊恐万分的顾言身上。
一个字,一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谁说她哥哥不会来救她?”
我的眼泪,在那一瞬间决堤,滚烫的液体滑过冻僵的脸颊。
哥。
是哥哥。
顾言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他像是大白天见了鬼,瞳孔骤然紧缩,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双腿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瘫倒在雪地里,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姜……姜哲?
你不是……你不是在国外躲债吗?!”
“躲债?”
我哥,姜哲,轻蔑地重复着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周围那群富二代已经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是姜哲,真的是姜哲!
他怎么回来了?”
“完了,我们全完了,姜家根本就没破产!”
我听着他们充满恐惧的议论,心里一片冰凉的清明。
姜哲,我唯一的亲人,姜家真正的掌权人。
他以铁血手腕闻名商界,心狠手辣是外界给他贴上的标签。
半年前,姜家“破产”的消息传遍江城。
他远走海外,所有人都以为姜家这棵大树倒了,以为他这只猛虎再也回不来。
所以顾言才敢如此肆无忌惮,所以这些人才敢附和着他,把我推向死亡的深渊。
他们都忘了,我哥是姜哲。
姜哲的视线终于落在了我身上,落在我被雪掩埋了大半的身体上。
他没有立刻碰我,只是死死地盯着我青紫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嘴唇。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里的风暴足以毁天灭地。
然后,他猛地转身。
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抬起长腿。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脚狠狠踹在瘫在地上的顾言心口。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顾言像个破麻袋一样飞了出去。
他重重砸在远处的雪堆里,喷出一大口鲜血,瞬间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他捂着胸口,痛得蜷缩成一团,却还在挣扎着抬头狡辩。
“哥……哥你听我解释,我……”他居然还有脸叫我哥。
“是阿梨,是姜梨她脾气太倔了,我只是想教训她一下,让她长长记性……教训?”
姜哲打断他,一步步逼近,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传来的恶鬼私语。
“我姜哲的妹妹,金枝玉叶地养了二十年,我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像条死狗一样的顾言,一字一顿。
“轮得到你这种垃圾来教训?”
“动我妹妹一根头发,我要你整个顾家,给她陪葬!”
他不再看顾言一眼,转身对身后的安保人员下达命令。
声音恢复了冷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把大小姐挖出来,立刻送去医院!
用最快的速度!”
“这里的人,包括那边的林薇薇,一个都不许走!
给我看好了!”
他指着我,眼底充血。
“她不是喜欢雪吗?
去,把雪铲过来,把她给我埋了!”
顾言的声音,冻结了整座雪山。
几个跟班都顿住了,手里的铁锹显得有些沉重。
跟顾言关系最好的张昊,犹豫地开口:“言哥,嫂子刚做完手术,这么埋会死人的。”
他的话音未落,林薇薇就软软靠进顾言怀里,低哼了一声。
“阿言,算了吧,我头好晕,不要再惩罚姐姐了。”
说话时,她眼角的余光轻飘飘扫过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果然,顾言眼神里仅存的犹豫,骤然冷成了冰。
他打横抱起林薇薇,不耐烦地吼道:“按我说的做!
她死不了!
出了事我担着!”
那句“我担着”,像一道催命符。
几个人不再迟疑,架起我,像拖个物件一样,将我扔进了雪坑里。
冰冷的雪瞬间吞噬我,刺透每一寸肌肤。
腹部手术的伤口撕裂,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涌出。
雪还在不断被铲到我身上,沉重,冰冷,窒息。
意识开始模糊,我只看到殷红的血从身下蔓延,染红了白雪。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着那个背影嘶吼。
“顾言!
你为了这个女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你会后悔的!
我哥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的声音在寒风中破碎,像一个绝望的诅咒。
“用你姜家吓唬我?”
顾言还没回话,林薇薇就上前,边轻抚他的背,边看着我,委屈地指责。
“嫂子,你不想认错就算了,干嘛这么折磨阿言呢?”
“你也知道姜哲在的时候,阿言受了多少委屈。”
“如今姜哲跑了,姜家也破产了,你还演这一出有什么意思?”
说完,她拉住顾言的手,柔声道:“算了吧阿言,放她出来吧,不然我们真成了罪人,我看嫂子也从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她的话让顾言眼底怒意更盛。
他爆了句粗口,朝身后的人厉声道:“继续埋,给她留个头!”
就在这时,张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
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惨白。
他快步走到顾言身边,压着嗓子,声音都在抖:“言哥,刚收到消息,北城那块地有姜家的资本入场了。”
“姜家?”
顾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转身,脸上满是暴怒与不屑。
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雪中的我。
“姜家半年前就破产了!
姜梨,你还想拿你那个当缩头乌龟的废物哥哥来吓我?”
他抬脚,重重踩在我身边的雪堆上,雪被压实,挤得我胸口剧痛,几乎窒息。
“给我把雪压实了!
我倒要看看,是她的骨头硬,还是这雪山的冰更硬!”
“今晚她要是不跪下给我和薇薇认错,就别想从这雪堆里出来!”
我刚做完流产手术,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家想喝口热汤暖暖身子。
刚端起保温桶,就被老公的青梅竹马林薇薇不小心撞翻在地。
“哎呀嫂子对不起啊,我刚回国时差没倒过来,头有点晕。”
她捂着额头,茶里茶气地道歉。
我腹部绞痛,冷汗直冒,指着地上的狼藉:“这是我妈特意给我熬的术后调理汤,你必须给我收拾干净。”
林薇薇眼眶一红,看向我老公顾言。
晚上,顾言掐住我的下巴,眼神冰冷:“你明知道薇薇有时差反应,还逼她收拾?”
“她低血糖晕倒在浴室,差点出人命!”
我气笑了:“她晕倒?
那我差点因为术后感染死在床上你管过吗?”
顾言冷笑一声:“你身体素质好得很,死不了。”
半夜我昏昏沉沉睡去,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处零下30℃的雪山之巅。
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
狂风呼啸中,顾言搂着裹在羽绒服里的林薇薇,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不是身体素质好吗?
这片雪山风景不错,你好好欣赏欣赏。”
我冻得牙齿打颤,却平静地摸出手机,打开了实时定位共享。
“哥,顾家那块地可以收了,连带顾言,我都要他们给我陪葬。”
……电话挂断,外面围观的人爆发出一阵震天响的爆笑。
“你哥半年前就跑路了,你是被冻傻了,还是真傻了?”
顾言淡漠地垂眸看着我。
“姜梨,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姜家大小姐?”
他轻蔑地笑了笑。
“你们姜家都要破产了,你还跟我摆什么架子?”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你说什么?”
“还装?
全城都知道姜氏集团资金链断裂,马上就要申请破产了。”
顾言冷冷地说着,“你哥哥姜哲早就卷钱跑路了,留下你这个烂摊子。”
我死死盯着他,声音颤抖。
“不可能!
我哥不会丢下我的!”
“不会丢下你?”
顾言嗤笑一声。
“那他人呢?
这几个月了,你见过他一面吗?”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林薇薇在顾言怀里瑟缩了一下,柔声说道:“阿言,算了吧,嫂子现在这样已经够可怜了,她哪能经得住这样的折腾。”
“不像我这样的孩子,头晕还要硬着头皮去干活。”
她停顿了一下,装作无意地补充:“在国外这些年我看惯了太多豪门破产的惨状,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们,最后都……”顾言的眼神瞬间更冷了。
“姜梨,你害薇薇晕倒,现在还不知悔改?”
我浑身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愤怒。
“我没有害她!
是她自己撞翻了我的汤!”
“还在狡辩?”
顾言冷笑。
我不过让她收拾一下她打翻的我妈给我的滋补汤。
林薇薇收拾完走的时候,还笑着和小姐妹约着去做瑜伽!
我正欲开口说明情况。
顾言就瞬间变了脸色,语气骤然冰冷,“既然你身体这么好,那就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吧。”
他转身对身后的几个富二代说:“把她的鞋脱了,让她感受一下什么叫现实。”
那几个人立刻面带狞笑地围了过来。
“不!
顾言,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拼命后退,“我刚做完手术,我会死的!”
“死?”
顾言嗤笑。
“你要是这么容易死,也不会活到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