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想的没错,任谁见到此时的贺宁希,都会觉得他像一个人。像谁呢?竟是年轻时的我自己。“哎呀,沈总,您可真是太爱您的丈夫了,找助理还要找跟他长得像的。”“就是,圈...

和我想的没错,任谁见到此时的贺宁希,都会觉得他像一个人。
像谁呢?
竟是年轻时的我自己。
“哎呀,沈总,您可真是太爱您的丈夫了,找助理还要找跟他长得像的。”
“就是,圈子里谁不知道你们的爱情故事啊,还至于这样撒狗粮。”
众人不住打趣,明显对贺宁希的真实身份还并不知情。
姜婉宁眼底却立刻结了层寒冰,不动声色岔开话题。
宁希和那个疯子像?
笑话。
她虽不肯承认,却下意识望向我被人带离的方向。
贺宁希看到她的反应,指尖掐紧掌心。
而此时,酒店房间里,有个艳丽女人正站在我床边。
不知她是何身份,竟轻易就将那伙人赶走。
我用尽全力推开她,不希望有无辜的人搅进这趟浑水,
“你快走,待会儿肯定会有人来捉奸,再晚就走不掉了。”
可她却抚摸着我滚烫的额头,轻笑出声,
“捉奸?有意思。”
她故意将头发弄得凌乱后躺下,看向我的眼睛如星辰般闪亮。
果然下一秒,就有人气势汹汹踢开房门。
是姜婉宁。
“你们在干嘛!”
她一巴掌挥在那女人脸上,无比愤怒,看起来竟不像是装的。
外面赶来围观的客人,发出阵阵惊呼。
“天呢,这不是姜总那位患难与共的丈夫吗?”
“他怎么和别的女人在一个房间,不会是要偷人吧。”
被打的女人红唇微勾,转过头,大大方方走到灯光下。
等看清她的脸,刚才说话的人既惊又怕。
这可是千亿集团的继承人、黑白两道通吃的苏南雪啊!
名利场上谁不是人精,个个都会察言观色。
刚才说话的人害怕得罪苏南雪,赶紧换个说辞,
“但我看陆先生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应该没什么事吧。”
“就是,他一身酒味,应该是被送回来休息的。”
姜婉宁审视着我,竟不着急把罪名坐实。
可我已经没心情玩了。
这场自损八百的报复,就到此结束吧。
我故作醉酒般从背后握上苏南雪纤腰,说出的话清晰传到在场每个人耳朵里。
“你来啦,我等你好久了。”
苏南雪身体猛地一滞,短暂僵硬后,自然而然靠近我怀里。
我温柔深情看向苏南雪,实则余光都是紧攥着拳的姜婉宁。
这回,她如愿抓奸,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取消婚礼。
“好,陆羡安,你居然敢背叛我们八年的感情!这婚不用结了!”
她右手颤抖,当着所有人打通电话。
可负责婚礼的人却疑惑地告诉她,
“您是说陆羡安先生吗?他在七天前就确认不会出席婚礼了。”
“不过他十分钟前也打过电话,说新郎换成贺宁希先生。”
姜婉宁瞳孔骤缩,无比震惊地看过来。
发现刚才还醉得厉害的我,眼里忽然多了丝清明。
姜婉宁,惊喜吗?重活一世,我不再欠你。
说完,我不顾她厌弃的目光,回到曾属于我们两人的卧室。
还是像平常那样洗澡、换衣、等在床边,哪怕心里无比清楚,她不会来。
我承认,我是有些报复心理。
可是不应该吗?
婚礼已经取消,她马上就能和贺宁希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我只是再让她难受七天而已,难道过分吗?
这样等她准备豁出一切,和我索取自由时,却发现根本没有所谓的婚礼,该多么高兴。
想到前世她在浓烟中撕心裂肺的咳嗽,我的喉头就阵阵酸胀。
曾经,哪怕失去姜婉宁的心,我也要将她的人留在身边。
却从没想过,她厌弃我,已经到了愿意用生命换得自由的地步。
既然这样,姜婉宁,过去的爱恨已平。
这一世,我成全你。
2、
姜婉宁走后,我也没睡,一整夜都在收拾东西。
八年时间,足够我们留下太多美好回忆。
只是前世的争吵不休,却让这些相爱的证据,演变成她变心的证明。
等到天光大亮,我准备把床头的结婚照也扔掉时,姜婉宁怒气冲冲推门进来。
她风尘仆仆,显然连夜去了山里。
此刻冷脸质问我的样子,和前世如出一辙。
“陆羡安,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让人去村子里说,宁希故意破坏别人婚姻?”
“你想让他被人戳脊梁骨,待不下去?好,我就如你的意,现在就让他住到家里!”
姜婉宁说到做到,浩浩荡荡把人接来。
只是,我明明是第一次见贺宁希,却感到莫名熟悉。
“陆先生好。”
他深邃透亮的眼睛直直望向我,整个人都透着股干净。
我一时也没缓过神。
怪不得,姜婉宁如此喜欢。
“你好。”
我刚抬胳膊,准备和他握手,却被姜婉宁警惕地拦住,
“陆羡安,他不需要你虚假的善意。”
伸出去的手滞在空中,我苦涩地笑笑,
“姜婉宁,我倒想问问,八年来,我对你哪一刻不是真情?”
她喉头不自觉滑动,错开和我对视的眼神,
“我知道,但人总是会变的。若你还念曾经的一丝旧情,就别执迷不悟了。”
说完,她带贺宁希去房间,让人把所有东西都换新。
因为是客卧,就一遍遍跟他说对不起。
我听了却觉得可笑。
原来人变心的时候,是不会为自己的背叛感到愧疚的,反而是替小三感到委屈。
悔恨没有遇见他的过去,害怕不能给他承诺的未来。
陪着她一路走来的那个人,倒成了不懂真情、棒打鸳鸯的罪人。
我沉默着回去,继续摘下原本充盈着爱意的婚纱照。
与此同时,照片里还在亲吻我的姜婉宁,正在隔壁和贺宁希互表真情。
“放心,我很快就会给你一个名分,绝不让你受委屈。”
贺宁希也不着急,瞪着眼睛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间屋子由姜婉宁亲自盯着,特意让人打扫得看不出我的痕迹。
他问:“那你以后是不是会和我住一起啊?”
姜婉宁抱着他很是珍惜,
“不会,等我嫁你那天,才会和你住一起。你这么干净,不该被随便对待。”
相框猝然落地,玻璃尖锐扎进掌心,我却感觉不到疼。
心上好似被挖了个洞,黑乎乎血淋淋。
我的第一次是和姜婉宁。
是她在脏污逼兀的小旅馆,开了十五元一小时的房轻易拿下的。
在最艰难的时光,我放弃继承人的身份,一次次用身体向她证明破釜沉舟的爱意。
可如今,却被她用“随便”二字潦草概括。
我生生拔出碎片,看着汩汩的鲜血出神。
姜婉宁从门口路过,下意识拿着急救箱冲进来,半蹲在床边帮我处理。
“你是魔怔了吗?受这么严重的伤都没反应。”
她皱着眉训我,恍惚间,我想起五年前的姜婉宁。
那天我一大早就出门跟人抢废旧铁皮,混乱中,额头上被人刮了道深深的口子。
我回家时浑然不觉,满心都是可以换钱的高兴,她却在处理伤口时抱着我嚎啕大哭。
“羡安,羡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那时的我笑着说:没关系,我爱你。
现在,我却要为她前世的哀求,努力忘掉那份爱。
我眼神空洞,语气死一般沉寂,
“姜婉宁,你看,我们的婚纱照摔坏了。”
她攥着棉签的指尖似乎有些泛白,但最终还是云淡风轻,
“无所谓,反正用不到了。”
我凄然一笑。
也是,
反正额头上的疤,也早已看不清。
3、
做好的请柬并没有被拦下,还是按计划发到公司。
兄弟尊重我的意思,虽然取消了仪式,其它事宜却一律照常进行。
而我不会举行婚礼的事,众人皆是不知。
或许,我甚至会大发慈悲,干脆让贺宁希做他的新郎。
用这惊喜,抵消这七天的恶作剧。
不过姜婉宁没有察觉,一边当着外人和贺宁希如胶似漆,一边想办法不让他背上小三骂名。
这天我正准备给家里寄信,却看到她伤痕累累地在陪他研究药理。
因为贺宁希需要,在悬崖才能摘回来的珍贵草药,姜婉宁愿意拿命去取。
“你下次不准再去了,太危险了!”
贺宁希拧着眉满脸嗔怒,姜婉宁却幸福地答应,
“好好好,我不去。”
切完药材,贺宁希拿来药罐,准备熬药。
姜婉宁点火时用的东西,却让我心头一惊。
“你在干什么!我寄给家里的信为什么在你这里!”
我疯了似的冲过去,把药罐打翻,将火焰踩成灰烬。
贺宁希着急大喊,
“我的药!婉宁,你冒着生命危险给我摘的药!”
闻言,原本只顾着把他护在怀里的姜婉宁,却猛地将我推开。
我顾不上痛,举着残缺的信,朝她问得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