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康复之后,纪疏雨回到家,却撞见薄斯迎正让人往里搬行李。夏月汐挽着他的手臂,目光落在明亮的主卧,声音温柔地撒娇。“斯迎,你知道我最喜欢晒太阳了,可以让我睡主卧...

身体康复之后,纪疏雨回到家,却撞见薄斯迎正让人往里搬行李。
夏月汐挽着他的手臂,目光落在明亮的主卧,声音温柔地撒娇。
“斯迎,你知道我最喜欢晒太阳了,可以让我睡主卧吗?”
闻言,薄斯迎视线淡淡扫过门口的纪疏雨,直接开口:“月汐喜欢这个房间,以后你就搬去次卧。”
纪疏雨僵在原地,看着他冷漠的眼神,心脏像被狠狠攥住。
夏月汐满意地笑了,又柔声提出新的要求:“别墅的装修我也不太喜欢,我想换个新的风格,你不会介意吧?”
薄斯迎没说话,却抽出一张黑卡放在她手心:“以后这儿也是你的家,你想换什么都可以。”
夏月汐笑容更深,目光又转向展览柜,轻蹙眉头:“这些娃娃有点占地方,我的手办没地方放怎么办?”
“来人,把这些东西都清走。”
他答应得干脆利落,仿佛那些曾属于纪疏雨的痕迹,从来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纪疏雨沉默地走进主卧,把自己的东西一样样收拾好,搬进了次卧。
窗外,佣人们正将她的玩偶、摆件扔进垃圾桶,夏月汐站在一旁,指挥人拆掉她精心挑选的窗帘,砸碎她喜欢的壁灯。
巨大的声响在别墅里回荡,她却只是安静地坐在窗边,一言不发。
直到傍晚,管家忽然敲门:“小姐,先生请您立刻下去一趟。”
纪疏雨点了点头,下楼时,却看见夏月汐正坐在沙发上小声啜泣着。
薄斯迎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刺向她:“我和月汐不过出去散了半小时步,你就敢故意毁掉她的婚纱?纪疏雨,我看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纪疏雨顿住脚步,这才看清夏月汐怀里的婚纱被撕开一道大口子,珍珠散落一地。
她愣在原地,下意识解释:“我今天一整天都呆在房间里,一步也没离开过。婚纱损坏的事,和我无关。”
夏月汐抬起泪眼,声音哽咽:“斯迎,既然疏雨说不是她,那可能真是有什么误会吧。我也不是非要计较,只是这条婚纱,是你特意为我定制的,独一无二。我喜欢得不行,现在被人弄成这样,我真的很难过。”
她哽咽着把脸埋进婚纱里,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看到她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薄斯迎胸中的怒火烧得更旺。
他愈发认定这是纪疏雨因妒生恨故意在报复,声音陡然拔高,震怒不已。
“别的事你胡闹就算了,我和月汐结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你就算闹个天翻地覆,也改变不了任何结果!”
“月汐是我的妻子,以后她就是我放在第一位的人!既然你学不会尊重她,那我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说完,他不再给纪疏雨任何辩白的机会,径直叫来佣人。
“把她拖到门口去跪着,什么时候愿意低头认错,给月汐好好道歉,什么时候再起来!”
看着他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纪疏雨心痛到窒息。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薄斯迎已经陪着夏月汐去修补婚纱,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她。
两个佣人架着她来到别墅门外,强迫她跪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冬夜的寒风像刀子般刮过,她控制不住地打着寒颤,身体渐渐僵硬麻木。
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她死死咬住冻得发紫的嘴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意识昏沉间,她想起从前,
即便是打碎了薄斯迎爷爷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他也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那时的他只会轻轻擦掉她的眼泪,低声安慰:“别怕,叔叔在呢,不是你的错。”
可现在为了夏月汐,他甚至不愿意听她解释,就认定她有罪,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惩罚她。
她垂下眸,眼泪无声的落下。
直到天亮,她抬头看到薄斯迎的车开回来,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了,眼前一黑就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
薄斯迎正拿着药膏给她涂药,冰凉的药膏触到伤口,她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淡。
“既然还知道疼,以后就不要再做这种事。这次是月汐帮你说情,再有下次,我绝不会再轻轻揭过。”
“你爱她吗?”纪疏雨突然打断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薄叔叔,你真的爱她吗?”
薄斯迎心头猛地一跳,随即冷下脸:“当然!如果不爱,我为什么要娶她?”
“可你明明说过,是因为那一夜……”
“够了!
“纪疏雨,你想用这件事威胁我?别天真了,就算你说出了真相,斯迎也不会信你,这个孩子,就算你生下来,也只能是野种!”
说这话时,夏月汐整张脸都扭曲了。
她瞬间下定了决心,趁着纪疏雨还没反应过来,猛地将她推进了喷水池。
纪疏雨整个人失去平衡,下意识拽住夏月汐的裙子,把她也拖进了水里。
冰冷的池水灌入口鼻,让人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纪疏雨想要往岸上游,腿却忽然抽筋了,怎么也使不上劲。
她艰难地控制身体,用尽全身力气想要阻止自己往深水里坠落,却无济于事。
水慢慢淹没她的脖子,她努力仰起头,就看见薄斯迎跳下水,正朝着她游过来。
她下意识叫了一声薄叔叔,他却顿住了身形,调转方向先去救了夏月汐,抱着她头也不回地上了岸。
重获安全后,夏月汐瑟瑟发抖地趴在他怀里,一脸委屈地哭诉起来。
“斯迎,我好心好意要送疏雨回去,她却趁着这儿没人,故意把我推下了喷水池,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今天怕是要淹死在这儿了!”
听完这话,再看着还在水里沉浮挣扎的人,薄斯迎的眼神愈发冰冷。
他知道纪疏雨会游泳,到现在还不上岸,多半是又在演苦肉戏。
所以哪怕听到了她的求救声,他依然没有任何要救人的动作,抱着夏月汐就转身离开了。
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纪疏雨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了。
冰冷的绝望彻底将她吞噬,她再无力挣扎,身体缓缓沉向水底……
纪疏雨再次睁开眼睛时,刺眼的白光让她不适地眯起眼。
医生正在检查她的身体,见她醒来,松了口气:“幸好路人发现得及时,再晚一分钟,你和孩子都危险了。”
孩子……
她下意识抚上小腹,指尖微微发抖。
医生离开后,手机震动起来。
顾远洲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机票和护照都准备好了,明天能走吗?”
纪疏雨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声音很轻:“好,明天机场见。”
今天夏月汐推她下水时眼里的狠毒还历历在目。
她不能再冒险了,为了孩子,她必须尽快离开。
电话刚挂断,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薄斯迎站在门口,眉头紧锁:“你要去哪?”
纪疏雨垂下眼睫,声音平静的撒谎:“出国留学。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
她记得很清楚,那年她二十岁生日,他冷着脸说:“如果放不下,就送你出国。”
薄斯迎怔住了。
他没想到随口一句话,她竟记了这么多年。
心头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他沉声问:“为什么突然要走?”
纪疏雨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怕留下来,会忍不住破坏你的婚礼。”
“薄氏集团不能沦为笑柄,不是吗?”她轻声补充,“既然你不喜欢我,我离开不是正合你意?”
“还是说……”她直视他的眼睛,“你舍不得我?”
薄斯迎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