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我就腹痛难忍,鲜血染红白裙。昏迷之际,我听见萧辞说:“趁机废了她的腿吧,这样我就有理由晚上和她分床睡了。”“可是夫人也挺可怜的……”“我会多拿几房...

一盏茶的功夫,我就腹痛难忍,鲜血染红白裙。
昏迷之际,我听见萧辞说:“趁机废了她的腿吧,这样我就有理由晚上和她分床睡了。”
“可是夫人也挺可怜的……”
“我会多拿几房小妾,让她们好好服侍夫人。”
泪水从眼尾悄然滑落,这五年他对我情深似海,竟然都是演戏,他是如此嫌弃我。
我彻底绝望。
这时,凤仪宫的丫鬟匆匆赶来。
“国师,娘娘胸口痛,太医说要用纯阴之体的心头血才能缓解。”
世人皆知,只有苗疆圣女才是纯阴之体。
萧辞脸色大变,指着浑身是血的我,怒吼道:“还不快取夫人的血,千万不能耽误雪儿的病情!”
我的丫鬟冬儿跪在床前,不住的磕头。
“夫人刚刚小产,气血亏虚,如果此时被取走心头血,夫人会死的!”
“皇后娘娘只是胸口疼,就一定要逼死我家夫人吗?”
“国师,请您看在五年夫妻情分的份上,放夫人一条生路!”
“闭嘴,耽误皇后的诊疗,我要你们所有人的命!”
萧辞一脚踹开冬儿,亲手割开我的胸口,取了一整碗心头血。
然后迫不及待的进宫找秦雪,带走了所有的府医,看都没看我一眼。
冬儿冲出去为我找大夫,我却叫住了她。
我捂住胸口,忍着浑身剧痛,颤颤巍巍的从梳妆匣最里部拿出一枚玉佩。
“把这个交给皇上,就说谢软软告发皇后和国师有私情……”
这是刚刚萧辞取我心头血时,我趁机从他身上拽下来的。
上面刻着萧辞和秦雪的小字。
我很期待,皇上如此薄情寡义,会如何处置背叛自己的皇后和大臣?
第二天清晨,萧辞才带着府医回府。
他让府医给我诊脉:“软软到底怎么样了?有无大碍?”
他眼中满是惊慌。
害怕失去我的人是他,可把我害成这样的人也是他。
“夫人已无性命之忧,可惜身体亏损严重,怕是余生都无法下床了……”
我是苗疆圣女,太子承诺登基后立我为后。
可当我为他制蛊,杀尽所有敌人后,他却娶了我的药奴。
我想找他理论,清冷国师却拦住我。
他说他痴恋我许久,想娶我为妻,这才故意破坏了我与新帝的婚事。
第二天,我忽然被污蔑叛国。
苗疆一千口人全部问斩,我蛊术尽废,被送到军营当军妓。
绝望之际,国师将我救下,发誓绝不嫌弃我。
我被感动,和他成亲。他把我藏在国师府娇养五年,我的身体才慢慢好转,有了身孕。
我亲自去书房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却看见他和皇后在床榻上缠绵。
“萧郎,谢软软就是个被千人骑万人睡的破鞋,你天天忍着恶心和她逢场作戏,真是委屈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妖精!谢软软对新帝有恩,如果她以清白之身入宫,一定会和你争宠的。”
“但萧郎你实在太狠了,污蔑她通敌叛国,害死苗疆所有人!”
“你只是个小药奴,苗疆的人自然不会向着你,我这是在给你铺路。至于谢软软,只要她安分守己,我就勉强让她当一辈子的国师夫人,就当是对她的补偿。”
我本以为国师是我的救赎,没想到他才是万丈深渊。
……
“我刚刚听府医说谢软软有喜了,萧郎,你怎么能让她怀上你的孩子?”
萧辞下意识年岁手中的酒杯,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吩咐府医。
“给夫人准备一碗堕胎药。”
皇后秦雪咬住他肩膀,笑意勾人。
“谢软软那么爱你,你却连你们的骨肉都容不下,她该有多伤心啊。”
秦雪察觉到了门外的我,眼神挑衅。
萧辞叹息一声:“她的身子那么脏,怎么配生我的孩子?再说了,她曾经是苗疆圣女,天天玩弄蛊虫,生下的孩子估计也是妖孽。”
说完他又特意叮嘱府医:“夫人体弱,要注意剂量,要是夫人有三长两短,我让你陪葬。”
我死死捂住嘴,勉强压抑住哭声,跌跌撞撞的往回跑。
他口口声声痴恋我许久,原来这一切都是谎话!
他娶我这个被兵痞流氓糟蹋过的军妓,只是为了秦雪。
还记得我被拖入军营那日,他看到衣衫不整浑身是伤的我,双眼血红,一把扯断佛珠,将我抱进怀里。
“软软,我来晚了。”
他杀了所有欺辱过我的士兵,还把我带到乱葬岗,给苗疆人收尸。
因着这些事,成婚五年,我一直对他千依百顺,可没想到他才是害我全族惨死的凶手。
这时,萧辞领着府医来看我,他满脸惊喜。
“软软,咱们终于要有孩子了!这是我亲手给你熬的安胎药,趁热喝吧。”
看着他手中的药,我的心痛的像是被撕裂,却还是扯出一抹笑容,小心翼翼的试探。
“阿辞,这药好苦,孩子不会喜欢的,我能不能不喝?”
我的身体早就坏了,受孕艰难,如果这个孩子保不住,苗疆的血脉就彻底断了。
“让软软受委屈了,但为了咱们孩子的健康,你还是喝吧。”
他拿起一颗蜜饯,又把药勺送到我嘴边。
“这样就不苦了。”
“我不喝……”
我泪流满面,胡乱的摇头,挣扎间打翻了药碗。
萧辞耐心耗尽,脸色沉了下来:“你多为孩子想想,安胎药都不喝,天下有你这般不负责任的母亲吗?”
“再给夫人端一碗药!”
他命令侍卫按住我,狠狠掐住我的下巴,把药灌了进去。
悲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这个孩子没了,我和萧辞也就没什么羁绊了。
“你们都退下吧。”
看着我奄奄一息的样子,萧辞愧疚的抱住我。
“软软,皇后病发突然,我取你的血,实属无奈之举。就算你以后无法走动,我也不会嫌弃你,让我当你的双腿,如何?”
他的脖颈上还有未干的唇脂,我连质问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轻轻推开他。
“你照顾皇后辛苦了,回房休息吧,妾身今晚不能服侍了。”
我一向娇气怕疼,今天受了这么大的罪,若是在往常,早就扑进他怀里撒娇了。
萧辞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忽然心尖一颤。
“软软,你是不是生为夫的气了?”
我摇了摇头,平静的说:“没有。”
我已经对他彻底心死,怎会生气?
“妾身只是军妓,心头血能医治皇后娘娘的心疾,是妾身的福分。”
他没再多问,把我扶起来,亲手为我描眉。
“软软最懂事了,不管你身体变成什么样,我都心悦你。你现在行动不便,让为夫帮你梳妆吧。”
忽然,秦雪走进来。
萧辞立刻推开我,冲过去关切的握住秦雪的手。
“你心疾刚好就来我府上,受风寒怎么办?还不是让我心疼。”
秦雪顺势靠在他怀里,冲我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为了报答圣女救命之恩,本宫特意让圣女和苗疆众人团聚。”
说完,她命人把苗疆人的尸体抬了出来。
萧辞怕我闹事,惹秦雪生气,抢先按住我。
“娘娘的心疾是在苗疆做药奴时落下的,说到底还是你们苗疆没有照顾好她,你应该感谢他,不惩罚你,至于其他的,就不要管了。”
看着那一具具尸体,我心口巨痛,喉间血气翻涌。
没有人能忍受,亲人惨死,死后尸体还要被挖出来鞭尸。
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拉住萧辞的袖子,苦苦哀求。
“皇后娘娘当初是我的药奴,我愿意偿命,你们放过我的亲人吧,他们都死了为什么还不让他们安生?”
萧辞安抚性的拍拍我的背:“他们都死了,皇后做什么都没事。软软不用伤心,你还有我啊。”
我还有他?
悲愤之下,我竟硬生生呕出一口血。
他除了会害我,还会干什么?
巨大的愤怒和绝望在心间翻涌,我忍不住怒声质问:“你污蔑我叛国,害死苗疆所有人,有什么资格让我托付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