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台上摆着他“失手”扯断的唐代玉坠;更别提还有一本在他手上莫名消失的古书……上一世,那些汹涌的醋意,此刻再看,就像个荒诞的笑话。这对不被世俗容忍的兄妹一直都在...

鉴定台上摆着他“失手”扯断的唐代玉坠;
更别提还有一本在他手上莫名消失的古书……
上一世,那些汹涌的醋意,此刻再看,就像个荒诞的笑话。
这对不被世俗容忍的兄妹一直都在拿我当幌子。
他们以继兄妹为名,早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行尽苟且之事。
那时的我竟还傻傻地将他们的龌龊私情当作兄妹情深,一次次替林云舟向全局求情、道歉。
直到临死之前,我才听见林云舟说,
“如今我有钱有名,悠然也怀上了我的孩子,你这个冤大头活着就太碍事了。”
“你死了,我跟悠然不仅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孩子更是能直接拥有京市户口,两全其美!”
直到被凌虐致死,才从施暴者口中听到真相——
我的目光化成淬了毒的刀,一寸寸剐过眼前两张虚伪的面皮。
林悠然被我看得打了个寒颤,林云舟的笑也瞬间僵在了脸上。
两人竟如同触电般从彼此身上弹开。
这一幕,正好落入我的丈母娘眼中:
“看什么看!他俩打小一块儿长大,亲近点儿怎么了?”
上一世林云舟出名后,她一直都说我是废物,连播个种的能耐都没有,让她抱不上外孙。
整天撺掇着林悠然上林云舟房里换个人试试。
如今看来,我的死亡也必然有她的推波助澜。
林云舟见有人撑腰,立刻挺起胸脯,气焰更盛地想要继续证明自己:
“都不信我是吧?小妹,你那条锦鲤不是刚死吗?我这就给你救活!”
他小跑着捞起鱼缸里翻白的死鱼,环视众人后朝我勾唇挑衅道:
“悠然,我要是救活了这鱼,你今晚得来我的房间睡!”
说完,他趾高气扬地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立刻起身跟上。
上一世,我被林家人处处排挤,始终没有看到林云舟到底是如何施展起死回生术的。
眼下,他第一次施展,正是最松懈的时候,说不定能看出什么端倪。
可我刚要靠近,他突然扭头瞪来,眼里翻涌着赤裸的恶意:
“妹夫,跟我这么紧做什么?是怕我抢走你的媳妇,还是你的命?”
2
我心头猛地一沉——
原来,林云舟从获得这个能力的第一天起,已经想好要针对我了!
也就是说留给我的自救时间并不多,必须尽快找出他的破绽。
我趁机往门缝里瞥去,可还没看清,房门就“砰”的一声在我面前狠狠摔上。
林悠然见我一副信以为真的样子,颇有些看不上的揶揄:
“你不劝他好好上班赶紧转正,在这儿添什么乱?脑子被驴踢了吗?”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拼命回想上一世的每一个细节。
家人接连的惨死像一把悬在我头顶不知何时落下的刀,让我连呼吸都泛着痛。
可我越想看清真相,就越像是被困在蛛网中的飞蛾。
就在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时,房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
林云舟掌心托着那条本该死透的锦鲤,此刻竟真的活蹦乱跳起来!
“明天救京圈公主”这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银针,狠狠扎进我的眼底。
这一世,一切仿佛被按下了加速键。
明天,就是我爸死亡的日子了!
我死死咬着后牙,直到尝到铁锈味,才勉强压下浑身的战栗。
反应过来后,我第一时间拉着我妈回了家。
一进门,厨房飘来熟悉的香气。
我爸系着围裙的背影在灶台前忙碌,油锅里翻腾的金黄丸子“滋滋”作响。
“爸……”
我压下喉间的哽咽,看着这个不善言辞却总默默为我付出一切的男人,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上一世,他就是在得知我与林悠然吵架,带着礼品替我去道歉的路上,被八条街外飞来的广告牌砸中,当场身亡的。
如今,看到他还健在,我只觉得庆幸。
“多大的小伙子了,还这么贪吃。”
我爸笑着转身,将刚出锅的丸子塞进我嘴里,
“出去歇着吧,一会儿就开饭了。”
酥脆的外皮在口中碎裂,却盖不住泪水的咸涩。
我用力抹了把脸,强打起了精神。
一定、一定有办法的!
不能崩溃,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用力咬紧牙关,直到太阳穴都隐隐作痛,才终于冷静下来。
恰在此时,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我妈擦着手去开门,身子却僵在了玄关处。
透过他的肩膀,我看见林悠然站在门外。
在她身后,是西装革履的林云舟,还有林母。
他们三人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假笑。
这一刻,我内心警铃大作。
上一世,他们一起登门是因为我因为林家兄妹毫无边界,赌气回父母家,他们前来道歉。
可这一次,我回家谁都没告诉,他们为什么还会来?
4
无数疑团在脑海中翻搅,亲人濒死的阴影如利剑高悬。
我隐隐察觉真相近在咫尺,却始终像隔着一层血雾,怎么也看不真切。
正当焦灼啃噬理智时,林悠然难得亲昵地握住我的手:
“老公,别生气了,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罪来了。”
说着,她又转向林云舟,
“还不快给你妹夫道歉。”
一句话,再次将我的突然归家的原因扭曲成赌气出走。
原本还奇怪我怎么工作日跑回来的父母,听闻后立刻虎视眈眈地看向林云舟。
毕竟,他没有边界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妈脾气急,此刻更是像护崽的母鸡,上前推了林云舟一把,质问道,
“你老大个人了天天住在自己妹夫家,要不要脸?”
我本以为,接下来又将是一场硬仗。
却没想到:一向对我爸妈毫无尊重的林云舟今天竟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破天荒地赔起了笑脸,耐心解释:
“阿姨,您误会了。我今天来,是给妹夫赔罪的。”
“之前,多谢临川弟弟费心费力帮我进文物局;如今,我能赚大钱了,就想着搬出去住。”
“妹夫,你拿上户口本,我明天就把户口迁出去。以后……你和悠然妹子好好过日子。”
不止是我,我全家都被他这一席话说得钉在了原地。
我死死盯着林云舟笑眸中那抹毒蛇般的幽光,冷汗早已浸透后背。
林悠然一个箭步冲过去,小心翼翼接过鱼放进鱼缸,眼睛都在发亮:
“云舟哥,你也太厉害了!这可是领导托我养的极品锦鲤苗,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话音未落,她竟一把捧起林云舟的脸,踮脚“啵”地在他唇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林云舟借机加深了这个吻,转头又像我道歉:
“不好意思啊妹夫,我俩有点太激动了!”
说完竟然直接将林悠然公主抱了起来,歪头冲我一笑:
“小妹~说好的——我救活你的锦鲤,你就陪我睡,可不许耍赖哟!”
丈母娘见状,连忙挤过来,迫不及待地把两人往屋里推。
还不忘转身剜了我一眼:
“看什么看?如今,云舟有了这本事就是林家最金贵的人了,你往后就只有伺候人的份儿了!”
要是搁从前,我早该闹起来了——
说我才是撑起这家的顶梁柱;
说我不仅要养活妻子和丈母娘,就连大舅哥都要住我辛辛苦苦买来的房里,吸我的血。
骂他们兄妹俩没分寸,逼着林悠然二选一,不然这事儿没完。
可如今,这样的女人早已不值得我多费半点心思了。
我目光越过丈母娘嫌恶的嘴脸,一心盘算着如何才能护住自己家人的性命。
可刚迈出半步,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回头一看——
那只我养了三年的翠鸟好端端地竟发疯般自己撞向玻璃。
紧接着,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拽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我颤抖着捧起它虚弱的小身体,既心痛又震惊。
这是当年我在文物局修复点翠最艰难时,林悠然和林云舟“特意”送我的。
那时候,我还傻乎乎地以为他们是亲兄妹,把这份“心意”当宝贝似的供着,甚至因此在众多追求者中,毅然决然地娶了林悠然为妻。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礼物,而是把我拽进深渊的祭品。
感受着掌心翠鸟的身子逐渐变得冷硬,又看了一眼正在水中欢快甩尾的锦鲤。
我几乎可以确定:林云舟的能力是一命换一命。
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始终相信:死亡不是凭空出现或消失的,一定存在某种媒介将其转移了。
前世,亲人惨死的画面再次在脑海中翻涌——
我爸被砸烂的头颅、我妈焦黑的断肢、妹妹泡得肿胀的身体……
这一世,我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哪怕拼上这条命,我也要护住我的家人!
正想着,卧室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林悠然的裙子拉链半开,满脸通红地走了出来。
见我捧着死去的翠鸟失魂落魄,抬腿顺势踹了我一脚。
“晦气!死了个畜生也值得哭丧着脸?赶紧去给云舟哥送条热毛巾,他刚出了不少力。”
我知道,这是接近林云舟的绝佳机会。
于是,顺从地应了声“好”,然后转身去厨房打水。
可当我端着热毛巾进屋时,却还是没有看出任何异常。
此刻,林云舟正慵懒地靠在床头,光着的上身红痕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