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苍白的脸和被鲜血浸透的病号服,脸色铁青,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岂有此理!”他重重一拳砸在墙上,“我马上派人去查!敢这么对我们的人,傅家是想在广城消失...

他看着我苍白的脸和被鲜血浸透的病号服,脸色铁青,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岂有此理!”
他重重一拳砸在墙上,“我马上派人去查!敢这么对我们的人,傅家是想在广城消失吗?”
我摇了摇头,声音虚弱。
“领导,不用了,这是我的私事。”
领导看着我眼中的决绝,最终叹了口气。
“好,组织是你最坚强的后盾,需要任何帮助,随时开口。”
他为我重新安排了单人病房,并派来了最好的医生。
躺在干净的病床上,我睁着眼睛,一夜无眠。
我开始
疯狂地回忆过去三年和傅衍礼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那些恰到好处的“出差”,总是在我执行任务的关键节点。
他那些语焉不详的“商业应酬”,现在想来,恐怕都是在和林菲菲约会。
他对我任务的“从不干涉”和“绝对支持”,现在看来,更像是一种刻意的疏离和伪装。
第二天,领导的调查结果还是送到了我的面前。
林菲菲,广城林氏集团的独生女,傅家商业上的重要合作伙伴。
傅衍礼为了家族利益,选择与她联姻。
所以,我和他的婚姻,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更让我不寒而栗的是,调查报告的最后一页。
傅衍礼,早就通过某些渠道,隐约知道了我隶属于一个特殊的保密单位。
他知道我无法像普通女人一样,把家事闹得满城风雨。
他知道我的职业性质决定了我必须隐忍,必须顾全大局。
他吃准了我的软肋!
所以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他算准了我无法反抗。
这比单纯的移情别恋更让我感到恶心和愤怒。
我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疤,那是为国负伤的荣耀。
此刻,它们却像一个个笑话,无情地嘲讽着我的愚蠢和天真。
我被利用了。
我的感情,我的婚姻,我的一切,都成了他向上攀爬的垫脚石。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所有的脆弱和泪水都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恨意和复仇。
6
一周后,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我早已麻木。
回到那个我和傅衍礼共同生活了三年的家,没有丝毫留恋。
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我的加密电脑。
傅衍礼,你不是最看重你的商业帝国吗?
那我就让它从根基开始动摇。
我动用组织的权限,调取了傅氏集团和林氏集团合作项目的所有资料。
他们的资金链,他们的供应链,他们的每一个关键节点,都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
我找到了其中最脆弱的一环,一条来自海外的关键资金链。
只用了十分钟,我便让这条资金链彻底断裂。
远在广城的傅衍礼,大概还在和他的林菲菲你侬我侬。
“给我老实待着!”
我的后背重重撞在床板上,腹部的伤口再次被牵动,一阵剧痛袭来,疼得我眼前阵阵发黑。
我冷冷地盯着林菲菲,不再做任何口舌之争。我摸过枕头下另一部黑色的特殊通讯手机,但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不,我不能现在就联系组织。
这是我的家事。
我要等傅衍礼来,亲自给我一个交代,而他马上就要来了。
林菲菲见我“认怂”,便不再管我,拿出自己的手机,画风一转,对着电话就开始哭天抢地。
“妈,我被人欺负了,你快来啊!有个女人非要抢你的病房,她还咒你死!她快把我打死了!”
她的演技浮夸又拙劣。
我的电话还没拨出去,病房的门就再次被推开了。
一个护工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看起来病恹恹的老女人。
老女人脸色蜡黄,嘴唇干裂,一副随时都会断气的样子,但那双眼睛却异常精明,滴溜溜地转着。
“我的乖女儿,怎么了这是?”
林菲菲立刻扑上去,哭诉起来。
“妈!就是她!”她指着我,“这个女人占着你的病房不走,还骂我,你看她把我打的!”
老女人浑浊的眼睛立刻射向我,刚刚的病弱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刻薄。
她上下打量着我:
“女儿啊,跟这种人废什么话?直接让保安把她扔出去不就行了?”
“别急啊妈,”林菲菲扶着她,声音里充满了炫耀和期待,“我老公马上就到!他说了,他会亲自过来,把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处理掉!”
周翠兰满意地点点头,又开始催促:“快,快给你老公打电话,让他快点!我多待一秒都嫌这里的空气脏!咳咳咳!”
“他已经在路上了!说马上到!”林菲菲安抚着母亲,母女俩一唱一和,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我,仿佛在等待一场好戏的开场。
我靠在床头,冷眼旁观。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安静得只剩下仪器发出的微弱滴答声,以及林菲菲母女刻意压低的、充满恶意的窃窃私语。
“妈,你看着吧,等衍礼来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就知道什么叫后悔了。”
“哼,这种货色,也敢在广城撒野,真是不知死活。”
她们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我的心中没有恐惧。
我在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傅衍礼在电话里那句温柔的“乖乖等我”,那是我的底气,是我戳穿眼前这场荒诞闹剧的唯一凭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林菲菲的耐心快要告罄,准备再次叫嚣时,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由远及近。
每一下,都像是踏在我的心上。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林菲菲母女也听到了声音,脸上立刻露出狂喜的表情。
林菲菲迅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像是收到了什么消息,然后抬起头,用一种掺杂着怜悯和残忍的目光看着我,一字一顿地宣告:
“我老公来了。”
话音刚落,那沉稳的脚步声正好在我的病房门口停下。
我没有理会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门把手被轻轻转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
看清来人的那一瞬间,我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褪尽,整个人彻底愣住了。
4
是傅衍礼。
我所有的侥幸和期待,在他出现的瞬间,轰然倒塌。
他没有看我。
他的目光径直越过我,落在了林菲菲身上。
他快步走过去,扶住林菲菲的肩膀,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紧张。
“菲菲,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林菲菲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整个人都软倒在他怀里。
她指着我,哭喊着:“老公,就是她!这个疯女人占着我妈的病房,还动手打我,她还说你才是她老公!”
傅衍礼的眉头紧紧皱起。
他终于舍得将目光转向我,那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旧情,只有冰冷的审视和厌恶。
“这位小姐。”
他开口了,声音冰冷:
“请你立刻离开这里,不要再骚扰我的妻子。”
腹部的伤口传来,我强撑着身体,颤抖着开口。
“傅衍礼。”
“几分钟前,你在电话里说的‘乖乖等我’,都是假的吗?”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随即矢口否认。
“我没有给你打过电话,我想你搞错了。”
“我根本不认识你。”
我笑了,眼泪却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是啊,我搞错了。
我错把三年的婚姻当成了爱情,错把一个骗子当成了爱人。
林菲菲的母亲周翠兰在一旁煽风点火。
“衍礼,你还跟她废话什么!这种想攀高枝的疯女人我见多了,直接叫保安把她扔出去!”
傅衍礼没有反驳,他的沉默就是默许。
护士长立刻会意,转身就去叫人。
“衍礼!”我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他的名字,声音嘶哑,“我们三年的夫妻情分,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傅衍礼的身体明显一僵。
他没有回头,只是将林菲菲更紧地护在身后。
很快,两个高大的保安冲了进来。
他们无视我病号服下渗出的血迹,一左一右架起我的胳膊。
“放开我!”
我挣扎着,却被他们死死钳住。
腹部的伤口被剧烈拉扯,剧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我被他们强行拖拽着,像拖着一件垃圾。
经过傅衍礼身边时,我偏过头,死死地盯着他。
他终于再次看向我,眼神里却只有冷漠和疏离,甚至还带着一丝警告。
我被毫不留情地拖出了病房,重重地摔在外面的走廊上。
房门在我面前“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也隔绝了我所有的爱与希望。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里面传来林菲菲得意的笑声和傅衍礼温柔的安抚。
原来,这才是真相。
这才是他真实的面目。
我蜷缩在地上,腹部的伤口不断涌出温热的液体,我的心,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5
我最终被丢进了一个嘈杂的六人普通病房。
伤口因为剧烈的挣扎彻底裂开,我疼得几乎昏厥过去。
领导很快就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