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结婚后,顾淮无论多忙都绝不夜不归宿。可是那天过后,他开始彻夜不归。在他彻夜不归的第三周,娱乐版头条跳出刺眼标题:“神秘女子夜会顾氏掌权者,十指相扣疑似新欢”...

自从结婚后,顾淮无论多忙都绝不夜不归宿。
可是那天过后,他开始彻夜不归。
在他彻夜不归的第三周,娱乐版头条跳出刺眼标题:“神秘女子夜会顾氏掌权者,十指相扣疑似新欢”。
照片里他穿着那件她亲手选的深灰大衣,掌心扣着江瑟瑟的手腕。
清晨六点,婆婆的电话如期打来。
露真珠盯着镜子里自己眼下的青黑,听着那头关切的询问,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小淮这两天总说加班......你们没吵架吧?”
“妈,他最近忙。”
她随意敷衍,声音冷淡极了。
“嗐,没吵架就行,最近网上那些风言风语你都别信,那都是逢场作戏。”
闻言,露真珠笑了笑。
真是好一个“逢场作戏”。
“对了,你那有没有和小淮的合照,给我发来我等一下就发出去狠狠打那些无良媒体的脸!”
露真珠翻出许久未动的相册。
塑料封皮掀开时发出轻响,里面大多是她独自旅行时拍的风景,偶尔夹着几张顾淮的侧影:开会时皱眉的样子、靠在沙发上假寐的样子,却没有一张是对着她笑的。
她早该意识到——他明明“爱”她,怎么会没留下一张合影?
现在想来,或许是怕看到照片会想起谁吧?
翻到最后一页,夹着张模糊的照片。
她盯着照片里他手背上的淡疤——那是他替她挡酒时被碎玻璃划的,如今却用来牵另一个女人。
“真珠?”
婆婆的声音打断思绪。
她咬咬牙,选中那张婚礼前夜的照片发出去。
“还是你懂事。”
婆婆叹气,“小淮这孩子,就是嘴硬......”露真珠听着听筒里的杂音,轻声道:“妈,我累了。”
挂断电话,相册滑落在地,照片散落一地。
她盯着其中一张——那是她生日时拍的,顾淮低头切蛋糕,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嘴角却微微上扬。
那时她以为那抹笑是为她,现在才明白,他只是想起了某个遥远的人。
顾淮母亲的辟谣微博发出后,评论区瞬间涌满“顾太太好甜顾总眼光真好”的留言。
露真珠盯着那张模糊的偷拍照片,手指在屏幕上停留许久,直到弹出新消息提醒——顾淮转发了江瑟瑟今早发的微博:“我们的关系不容玷污。”
他的文案简短得像把刀,精准捅进她的心口。
评论区风向瞬间翻转,“第三者炒作精”的骂声铺天盖地,有人扒出她和江瑟瑟相似的眉眼,笑她是“低配替身”。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时,露真珠正在看评论。
顾淮带着一身冷香进来,原本眉眼带笑的脸,在看见她手机上的内容时,眼神骤然冷下来:“怎么在翻这些?”
他伸手想夺过手机。
“看看而已。”
顾淮的指尖蹭过她手背,带着惯有的温柔:“网上的事是竞争对手做局,瑟瑟只是......”露真珠听着他哄骗的语气,在心里嗤笑一声:“嗯,我知道了。”
她打断他,开始往箱里叠毛衣。
顾淮看着她冷淡的模样,忽然有些不爽,继续问:“阿珠,你真的没事吗?”
她轻笑:“有什么不好信任的,夫妻间不就该互相信任吗?”
说完就起身离开。
顾淮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明白的感觉,不过一瞬,就被侥幸的心理冲散。
露真珠第二天出门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申请了签证。
她要去完成妈妈未完成的遗愿——环游世界。
为了攒够钱,她联系了以前为她承办画展的负责人,询问是否还能继续为她承办画展。
等她办完这些事回到家,就开始整理与顾淮的旧物。
主卧的落地窗透进初春的阳光,她望着自己和顾淮的婚纱照,忽然想起他曾说“阳光要洒在我太太身上才好看”。
“这房间的落地窗真好,阿淮,我想住在这!”
江瑟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露真珠的拖鞋晃进主卧,病号服松松垮垮挂在肩头。
露真珠回头,用冰冷的眼神扫视突然闯入的江瑟瑟。
江瑟瑟被她盯得有些怕,反应过来后立马躲到了顾淮的身后。
“瑟瑟现在是我们公司的合作商,最近病了,没人照顾,所以我就把她带回来了。”
顾淮的声音平静,仿佛只是在通知她。
闻言,露真珠差点被气笑了:“所以你就把她带回我们家?
让她住在我的房间?
顾淮,你还记得这曾是我们的婚房吗?”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流产后的腹痛像根细针,每呼吸一次都在扎心。
“我不知道这是姐姐的房间......”江瑟瑟缩了缩脖子,指尖抚过窗帘,“可是医生说我需要每天晒三小时太阳......”她忽然咳嗽起来,脸色潮 红,“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够了。”
顾淮终于开口,“瑟瑟需要这个房间,你去二楼客房。”
“客房有暖气。”
他打断她,伸手去拿她手里的整理箱,“别任性,瑟瑟身体比你虚。”
露真珠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可最终她也只是说:“好。”
话还没说完,江瑟瑟就打断道:“阿淮,要不我还是住客厅吧......别让姐姐为难......”她用指尖轻轻扯了扯他西装后摆。
顾淮的语气立刻放软:“客卧阴冷,去主卧,听话。”
空气突然安静得可怕。
露真珠盯着他西装上沾的隐隐若现的口红印——那是今早江瑟瑟微博照片里的同款色号。
喉咙像是吞了刀片,她想开口问“凭什么?”
,却看见江瑟瑟正靠在落地窗旁,冲她轻轻扬起嘴角。
露真珠不禁勾起一抹苦笑。
凭什么?
凭顾淮的爱。
“嗯。”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闷,转身时不小心撞翻了床头柜上的花瓶。
玻璃碎裂声里,顾淮皱起眉头,江瑟瑟却惊呼着扑进他怀里:“阿淮,我怕碎玻璃......”露真珠弯腰收拾碎片,指尖被划出血痕。
顾淮的脚步声从身后经过,他甚至没停一下,只淡淡说:“客房在二楼,让张姨帮你搬东西。”
江瑟瑟的笑声混着落地窗的风声传来:“还是阿淮对我好......”客房的窗户很小,阳光斜斜切进来,落在褪色的床单上。
露真珠抱着枕头站在门口,看见主卧的窗帘被风吹起,江瑟瑟的身影在光影里晃了晃,像极了那年她第一次住进来时,顾淮替她挂窗帘的模样。
江瑟瑟惊讶,还是把戒指给他。
阿淮和露真珠的婚戒,她也不稀罕要。
戒指能在任何人手里,就是不能让顾淮戴!
男人将戒指戴到他无名指上,竟没有丝毫阻力。
他轻笑,抬手。
骨节分明的手配上素戒,格外好看。
“还挺合适的,是吧。”
他开腔,尾音微微上扬,清冽又带着点点的散漫,很好听。
不知他是在跟谁说话,顾淮却发现他一直看着露真珠,皱眉。
“你们认识?”
“不认识。”
露真珠低头,收回视线。
男人也转身离开。
顾淮喝了不少酒,搂着露真珠的肩跟着他们玩牌,江瑟瑟倒是被冷落。
她不甘心,起身要走,特意跟顾淮打招呼。
“阿淮,已经很晚了,我怕黑,我先回家了。”
“好,路上小心。”
顾淮握住露真珠的手,一起看她手中的牌,竟没给江瑟瑟一个眼风。
江瑟瑟咬着唇没有立刻走。
在旁边站好会,见男人也没有要送她回家的意思,这才不情愿离开。
露真珠错愕,还没见过他对江瑟瑟这么冷淡。
而冷淡的原因,回去的路上她知道了。
顾淮靠在她肩膀上,闭着眼睛不知道睡没睡着,他低低沉沉的嗓音突然响起来。
“我的戒指,你怎么能给别的男人。”
就在她耳边,露真珠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天的酸楚痛苦和委屈从心底直涌到喉咙,她扯了扯唇,翕动的嘴唇没有发出声音,脸上染上自嘲的苦笑。
原来如此。
他冷落江瑟瑟,是因为气她把戒指给了别的男人。
是在吃醋啊。
喉咙像是卡着一根刺,露真珠难受又清醒。
垂眸看着男人许久,她眼里的难过被凉色遮掩,压下心中的起伏,声音平静吩咐司机。
“把隔板升起来。”
司机升起隔板。
露真珠动动双手,把靠在她肩膀的男人无情地用力推开。
男人的脑袋砸在车窗上,痛意让他睁开双眼。
“没事吧?”
露真珠眼底闪过心虚,很快就稳住心神,关怀。
“我刚刚坐了个噩梦,梦里有怪兽追我,我就将他推开了。”
她面不改色的撒谎。
顾淮喝的有些多,闻言将她抱住,“阿珠,不怕,我在。”
露真珠闻着酒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厌弃的表情。
他在?
呵,她不需要他了。
司机帮忙把顾淮扶回卧室。
“太太,要不要我帮忙把顾总扶正?”
现在的顾淮被随意扔在床上,睡姿很不好,明天起来肯定会腰疼。
“不用,一会我来就行,这么晚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家。”
司机离开,露真珠看也没看床上的男人,回洗漱间洗漱,换了身宽松的短袖配上牛仔裤。
她立在床边注视顾淮许久,把离婚协议书放在床头,又将婚戒摘下来丢在离婚协议书上面,提着她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一步步离开卧室,再离开别墅,离开北市,离开顾淮。
......顾淮是被顾母敲门声吵醒的。
他从床上爬起来,揉着发麻的胳膊肘,“妈,你来做什么?”
顾母朝里面看,没有见到露真珠,她脸色大变,“你跟阿珠吵架了?
我昨晚给她打电话她没接,今天早上打也没接。”
“张姨怎么也不在家?”
顾淮按着太阳穴,指着床上,“没有,她昨晚跟着我一起回来的......”他说话声戛然而止,平铺着的床上哪有女人的身影,就连床都是整整齐齐的,除了他躺的地方有褶皱,别的都没有。
昨晚露真珠没回来?
顾淮脸色有些难看。
顾母已经走进去,将床柜的离婚协议书和戒指拿起来,她翻到最后,见到露真珠签下的名字。
“阿珠要跟你离婚,你还说你们没有吵架!”
顾淮从她手里拿走婚戒,下意识去摸自己的中指。
中指空荡荡的,他想到昨晚给了江瑟瑟。
“她就是在耍小脾气。”
顾淮坐在床上,没有当回事,以为露真珠是在气他将婚戒给出去的事情。
等她闹够了就会回来,再不成他就去哄哄。
哄哄她就会回来。
顾母满脸严肃,把两人的衣柜打开。
衣柜里女人的衣服少了很多件,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觉得现在还是在耍脾气?”
顾淮皱眉,拿出手机拨电话,已经被拉黑,他面色难看,迅速拨给特助,“给我查查露真珠有没有买机票和车票,查到立刻告诉我。”
顾母把离婚协议书翻开,见到还要分顾家的财产,她不满。
“她嫁给你就在家里享福,还想要分顾家一半的财产?”
顾淮夺过离婚协议书,不假思索地将其撕碎扔进垃圾桶里,想到她提过几次的离婚,他都没当回事。
她竟是真的要和他离婚!
特助很快回电话,“顾总,太太有一趟昨晚的十一点的飞机,飞往C国。”
顾淮攥紧掌心的婚戒。
钻石铬得手掌略疼,他双眼沉沉望着女人的梳妆台,“安排好,我要去C国。”
顾淮让顾母回去,洗漱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离开碰到找上门的江瑟瑟。
“阿淮,你去哪儿?”
“有事?”
顾淮心情不好,对她比平日里冷淡。
江瑟瑟将手中的东西递上去,“昨晚你喝了不少酒,这是我给你做的酒后饮品,能够舒缓喝醉的头疼。”
“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顾淮见到饮品,心软了下来,解释,“阿珠跟我闹脾气,离家出走,我去找她。”
露真珠离开了?
江瑟瑟心花怒放,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忧心忡忡。
“她去哪里了?
是不是因为昨晚玩游戏的事情?”
“只是一个游戏,没想到姐姐当真了,事情因我而起,我跟你一起去找姐姐,不然我良心难安。”
“不用。”
顾淮摇头,没有接她的饮品,接到特助电话急匆匆离开。
江瑟瑟脸色阴下来,见门没关,大摇大摆进去,直奔卧室。
在垃圾桶里看见离婚协议书,她瞧着露真珠的签名陷入沉思。
C国。
露真珠跟着新结交的朋友出去玩,拍完C国出名的建筑物,她转过身看见新朋友身边的男人,几乎以为是错觉。
男人幽幽看她,露真珠脸色大变,转身就跑。
“去吧。”
露真珠听见自己的声音平淡如水,顾淮的喉结抵着她额头滚动:“可我答应过你......”明明那么想去还要装作挣扎,真是好笑。
“她更需要你不是吗?
去吧。”
露真珠抬头看他。
窗外的雨突然变大,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极了她此刻破碎的心跳。
“去吧,我没事。”
顾淮起身时,睡衣带子扫过她手背。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台灯在他侧脸投下明暗交界线:“我很快回来。”
顾淮离开时带走了断梳。
窗外的雨打在玻璃上,像极了那年他们在雨声中拥抱的夜晚。
只是现在,雨声里只剩她一个人的心跳,和远处主卧传来的,不属于她的呼吸声。
顾淮让露真珠给江瑟瑟道歉的事,很快就传遍整个圈子。
所有人都说,他就快不要她了。
可露真珠却只能全当听不见,只是努力扮演着他乖巧的妻子。
露真珠在凌晨三点接到拍卖行的电话。
她握着听筒,听着对方字正腔圆的“《青鸟》修复版将在明晚压轴拍卖”。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幅画,她一定要拿下。
为此,露真珠把目光投向了前段时间收拾出来的、曾经顾淮送给她的旧物。
可现在的它们,没有了爱,也就只剩下变卖换钱这一条路。
慈善晚会那天,水晶灯璀璨的光芒洒落在会场,映照着华美的礼服与精致的妆容。
露真珠身着一袭素白旗袍,孤身站在角落,目光平静却又隐隐透着落寞,看着宾客们笑语晏晏,相互寒暄。
此时,旋转门处,顾淮挽着江瑟瑟走进来。
江瑟瑟一身明黄色晚礼裙,耀眼夺目,钻石耳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光芒刺得露真珠眼睛生疼。
顾淮西装笔挺,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和周围人打着招呼,眼神却从未往露真珠这边投来。
拍卖环节开始,气氛逐渐热烈。
当那幅《青鸟》被推上展示台时,露真珠的呼吸骤然一滞。
画布上逃脱牢笼的青鸟在蓝天的映照下奔向自由,右下角“露琴”的签名,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刺入她心底最柔 软的地方。
那是她妈妈的字迹。
除了那把被江瑟瑟弄坏的梳子,这是母亲唯一留在世上的遗物,所以她必须拿到!
“露小姐,您的保证金......”工作人员的声音带着歉意。
露真珠摸出信封,里面是曾经顾淮送给她的首饰变卖以及抵押老宅的全部身家。
“五十万。”
露真珠率先举起号牌,声音虽平稳,但微微颤抖的手却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江瑟瑟转头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优雅地举起:“一百万。”
会场中传来一阵轻微的议论声,露真珠看见顾淮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抽着烟,眼神似有若无地扫过她,带着一丝玩味。
“三百万。”
露真珠咬咬牙,攥紧号牌,手心已满是汗水。
江瑟瑟笑容更盛,声音清脆:“五百万。”
会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两人之间流转。
露真珠的心跳如鼓,她望着那幅画,仿佛看到妈妈温柔的笑脸——那代表了她们母女二人曾经的时光,也是妈妈生命中最后的美好记忆。
露真珠盯着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想起慈善晚会上那些撕 裂画布的痕迹:“别碰它。”
她警告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我偏要。”
江瑟瑟笑着,继续加价。
露真珠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朝着顾淮走去。
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她听来却似沉重的鼓点。
“求你,借我钱,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这幅画!”
她站在顾淮面前,压低声音,“这幅画对我很重要。”
江瑟瑟挽着顾淮的手瞬间收紧,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顾淮挑眉看向露真珠,烟灰落在她的旗袍上,烫出一个小小的黑点:“有多重要?”
露真珠看着他,眼中泛起泪光:“这是她留给我的,是她最后的......”话未说完,已被哽咽打断。
她想起妈妈临终前,虚弱地拉着她的手,说希望这幅画能一直陪着露真珠。
顾淮盯着她泛红的眼眶,沉默片刻,伸手轻轻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可是,我得公平一点不是吗?
你们我谁也不帮,瑟瑟花的也是自己的钱。
她拍到了,就是她的了。”
“这不是一幅普通的画!”
露真珠的眼泪夺眶而出,“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闹够了吗?”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不过是一幅画,再买一幅就是。”
“这不是一幅普通的画!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顾淮甩开她的手,眼神冰冷:“残忍?
我只不过做了最公正的决定而已。”
公平?
其实他心里的天平早就偏向了江瑟瑟。
拍卖师落槌的那一刻,露真珠眼睁睁看着这场争夺结束。
可她还想再挣扎最后一下,于是立刻奔向后台。
然而,当她去后台取画时,却看到了让她心碎的一幕——江瑟瑟正拿着一支钢笔,在画布上用力划着,鲜艳的墨痕一道道撕 裂着青鸟,如同撕 裂露真珠的心。
她看到露真珠来了也不恼:“真珠姐,你这么喜欢这幅画呀,可我偏不想让你如愿。”
江瑟瑟笑着,把画扔进垃圾桶,钢笔随意地丢在一旁。
露真珠猛地冲过去,却被随后赶来的顾淮一把拉住手腕。
他冷冰冰 地警告她:“露真珠,你敢动她试试。”
“啊!
阿淮,都是我笨手笨脚的,刚刚不小心划到了姐姐的画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姐姐想打我,也是应该的......”果然,她一哭,顾淮就心疼了。
他将她护在身后,保护着她:“别闹了,不过是一幅画,再买一幅就是。”
“这不是一幅普通的画!
这是我妈妈的遗物!”
露真珠冲他大喊,眼泪夺眶而出,“你答应过我!”
顾淮的指尖用力捏了捏她下巴,嘴角扬起残忍的笑:“不过是幅画,哭成这样?
不就是个死人留下的东西......?”
江瑟瑟躲在顾淮身后,假惺惺地说:“真珠姐,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