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滋养下,许星欢的身体恢复迅速,但神魂与肉身的契合仍需时日。元婴大能的神魂过于磅礴,这具凡胎肉体像个筛子,稍不留神,威压就会泄露,她一个眼神,都可能让普通人精...

灵气滋养下,许星欢的身体恢复迅速,但神魂与肉身的契合仍需时日。
元婴大能的神魂过于磅礴,这具凡胎肉体像个筛子,稍不留神,威压就会泄露,她一个眼神,都可能让普通人精神崩溃。
她必须适应,将自己重新“塞”进普通人的壳子里。
为了不被当作医学奇迹拉去切片研究,许星欢刻意放慢了磨合速度。
在医院“复健”的一个多月里,她主要做的事情就是收敛气息,学习如何当一个站不稳、走不动的“康复病人”。
这对一个能移山填海的元婴修士来说,难度不亚于再结一次丹。
医生护士每天惊叹她的恢复速度,她还得装出气喘吁吁的样子。
“许小姐,慢点,别着急。”小护士总是紧张地扶着她。
许星欢内心叹气,面上却虚弱点头。
装弱,真累。
一个多月后,她终于获准出院。
两人打车回了这一年里许星悦租住的小公寓,公寓很小,一室一厅,客厅的沙发上还堆着她未来得及收拾的行李和几个剧本。
见姐姐盯着茶几上的剧本,许星悦立刻来了精神,像只求表扬的小狗,眼睛亮晶晶的,“姐,之前面试的那个戏叫《长风令》,是个S级的仙侠剧,大投资大制作!。“
许星欢静静地看着她,沉默了片刻,问道:“星悦,你喜欢演戏吗?”
许星悦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好像从来没想过,当初进入娱乐圈,目的很纯粹,就是为了赚钱。
这里来钱快,能支付姐姐高昂的医药费。
可这一路走来,当她通过自己的表演,让一个纸片人活过来,被观众看到,被观众喜欢时,那种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
“……喜欢的。”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许星欢笑了,这就够了。
妹妹在红尘中历练,自己在山野间清修,大道三千,殊途同归。
“既然喜欢,那就好好去做。”许星欢的语气变得柔和而坚定,“钱的事,你不用管。从今天起,你演戏,不是为了赚钱养家,而是因为你喜欢,你想成为一个好演员。”
当天下午,许星悦接到公司电话,忙不迭赶去公司见了经纪人赵姐。
赵姐是个三十多岁的干练女性,一手带出了许星悦。
她看到许星悦,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我的小祖宗,你总算来了!《长风令》的合同已经拟好了,你赶紧签了,王铮导演那边催得紧。”
许星悦兴奋的接过合同,却没有立刻签字,而是深吸一口气,说道:“赵姐,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赵姐,以后……那些不必要的应酬,我不想再去了。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代言,我也想推掉。我想专心拍好《长风令》,磨练演技。”
以前的许星悦,虽然也很有原则,但为了赚钱,很多时候不得不妥协。
今天的她,眼神里多了一种笃定和从容。
“星悦,你想清楚了?王铮的戏是好,但拍戏周期长,要求严,你不多接点别的活,曝光度会下降的。而且……你姐姐那边,就不需要用钱了?”赵姐提醒道。
“我姐那边,她自己有安排。”许星悦一想到姐姐说的“康庄大道”,就忍不住想笑,“她说,以后我负责貌美如花,她负责赚钱养家。”
赵姐:“……”
她觉得这姐妹俩,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一个植物人刚醒,就要去包山种田?
签完合同,许星悦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天还是那片天,城市还是那座城市,但她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
以前,她是为了生存而战。
现在,她是为了梦想而战。
而她的底气,是那个刚刚苏醒,就说着要包山养她的姐姐。
虽然听起来有点异想天开,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信了。
与此同时,许星欢已经用许星悦转给她,作为“启动资金”的三十万块钱,买好了回老家清城的机票。
只是在回清城前还要在赚一笔启动资金,许星欢进入识海中秘境。
那里,识海之中,悬浮着一座美轮美奂的空中岛屿。
这便是那个将她带回蓝星的秘境,如今已经与她彻底融为一体,化作了她的随身洞府。
岛屿中央有一口泉眼,正汩汩地冒着氤氲的白气,那不是水蒸气,而是精纯到极致的灵气液滴。
这便是整个秘境的核心——灵泉。
泉边,是一片片被开垦出来的黑色土地,肥沃得仿佛能滴出油来。
许星欢在修仙界千年,搜刮了无数天材地宝的种子,此刻都静静地躺在洞府一角的仓库里。
她的神识在仓库里扫过,哪怕是被许星欢视为垃圾随意丢在一旁的药材,是凡人界进贡人参、灵芝、何首乌……
都是顶级品相,千年的岁月,这些东西拿出去太过惊世骇俗。
她需要一种既珍贵,又能在蓝星找到合理解释的东西。还好许星欢喜欢囤货,低级道具也舍不得扔。
很快,她的目光锁定在了一堆毫不起眼的,如同沙砾般的种子上——九转墨兰。
这是修仙界一种颇为鸡肋的观赏性植物。
开花时,花瓣漆黑如墨,温润如玉,带着淡淡的异香,对炼气期有静心凝神之效,只针对低阶修士有效。
许星欢的神识一动,几颗九转墨兰的种子便落入了灵田之中。
没有滴入灵泉,随手从家里拿了个瓶矿泉水,撒了下去,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根、发芽、抽叶、长出花苞。
整个过程,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三株姿态各异,风骨卓然的墨兰,静静地立在灵田之中,花瓣如最顶级的墨玉雕琢而成,不带一丝杂色,花蕊却是点点碎金。
许星欢闻了闻,满意地笑了。
若是滴入灵泉,那墨兰静心凝神的功效会大大增加,在许星欢还未完全恢复实力时,不想挑战富人的贪婪。
现在正好,花香清新淡雅,仿佛空山新雨后的竹林。
许星欢拿出星悦的旧手机,给两株的墨兰拍了张照片和一小段视频,没有用任何美颜和滤镜。品相最好的一株墨兰,放在了星悦床头柜上。
然后,她登陆了国内最大的一个花卉和珍稀植物论坛,发布了一个帖子。
墨玉为骨,碎金为心,自育兰花两株,寻有缘人。
楚宜拿着个本子在旁边记名字,忙得不可开交,脸上却笑开了花。
人群的角落里,许德生家的儿媳妇,也就是许翠花的娘家嫂子,正拉着自己的男人,一脸的懊悔和嫉妒。
她男人闷着头抽烟,一言不发,但紧锁的眉头也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自从上次许翠花去闹事,被许星欢当众撅了面子,还放话说永不雇佣她们家的人之后,她们家在村里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福利没了,工作的机会也没了。
眼看着村里其他人一个个都过上了好日子,自己家却被彻底孤立,这滋味,比黄连还苦。
“都怪那个许翠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王彩凤狠狠地啐了一口,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自己小姑子身上。
可她心里也明白,当初要不是自己也存着嫉妒和贪念,又怎么会跟着去闹。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不甘心的说道,“你让咱爹去跟广民说说?许家这丫头对许广民一家可好,广民叔开口说不定管用呢。”
男人把烟头碾灭,喉咙中闷出一声“嗯。”
许星欢的目光淡淡地从他们身上扫过,没有停留。她不是圣母,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
晚上,许德生拎着瓶白酒敲开了许广民的家门。
许广民家正看着新买的电视,你别说,现在科技真发达了,电视做这么老大。
许德生就在门口站了半天,有些迟疑地敲了敲门。
“谁啊?”门一开,张兰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随即又扯出一个客气的弧度,“德生叔,您怎么来了?”
许德生臊得一张老脸通红,把手里拎着的一瓶白酒往前递了递,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广民在家没?寻思着有阵子没见了,找他喝两杯。”
许广民趿拉着拖鞋从屋里走出来,一眼就看见许德生和他手里的酒,心里咯噔一下,跟明镜似的。
他看着许德生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拒绝的话在嘴里滚了一圈,又咽了回去,毕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
他伸手接过酒,入手的分量让他心里又沉了沉,叹了口气:“叔,快进来坐。兰啊,去拍个黄瓜,再炸一盘花生米。”
桌上,两个小菜,一瓶白酒,许广民给两人都倒满了。
两杯酒下肚,许德生的话匣子就开了,也不提正事,就来来回回地念叨。一会说自己这把老骨头最近总不得劲,腰也疼腿也酸;一会又说家里那两个儿媳妇,天天唉声叹气,饭都吃不下;说着说着,又扯到孙子快开学了,学费还没着落。
许广民只是默默听着,不插话,许德生倒一杯,他就陪一杯。他心里清楚,这些话都是铺垫,正戏还在后头。
酒过三巡,许德生终于把筷子放下,一双老眼喝得通红,直勾勾地看着许广民,“广民啊,叔知道,上次那事,是翠花混账!是她不懂事!可……可她毕竟是个嫁出去的闺女,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要不是看在两个外孙子的份上,我就当没生过这个闺女!”
他这话,把自己家摘得干干净净。
许广民端着酒杯的手在半空停住了,这难题,终究还是抛过来了。他放下酒杯,杯底和桌面碰出“嗒”的一声轻响。
“叔,翠花姐是嫁出去了。”许广民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可那天去闹的,还有你家两个儿媳妇。我可听说了,话说的比谁都难听。”
眼前的女孩太漂亮了,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清丽绝伦。
她穿着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素面朝天,却像是山间最清澈的一汪泉水,让人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这种气质,与下河村朴实的乡土气息格格不入。
“你好?有什么事情吗?”楚宜站起身,客气地问道。
“你好,楚书记。”许星欢走了进来,目光平和地落在她的身上,“我叫许星欢,是本村的,想跟您咨询一下承包荒山的事情。”
许星欢?楚宜在脑海中迅速搜索着这个名字。
她是京城来的,虽然来之前做足了功课,把村里每家每户的情况都背得滚瓜烂熟,但对于这种常年在外的人,印象并不深刻。
她只隐约记得档案里提过,许卫国意外去世后,留下两个女儿,大女儿考上大学后就带着妹妹离开了。
原来是她。
可她刚才说什么?承包荒山?
楚宜的职业素养让她迅速压下了心头的惊讶,她示意许星欢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给她倒了杯水。“你说的是……承包村后的浮云山?”
“是的。”许星欢点头。
楚宜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浮云山,这名字倒是诗情画意,可实际情况,她比谁都清楚。
她上任第一个月,就把村子周围的每一寸土地都走了一遍。
浮云山,山峰连绵,一共三个山头,主峰位于东,剩下两座侧峰一北一南,下河村就在南麓的山脚下。
浮云山,又高又陡,虽然植被旺盛,但村里人宁愿绕远路去别的山头砍柴,都不愿意上那儿去,就是因为浮云山陡峭难爬。
这么个地方,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有什么开发价值。
“许小姐,承包荒山是一项很大的投资,而且周期长,见效慢。你……考虑清楚了吗?”她不得不提醒对方现实的残酷。
“我考虑得很清楚。”许星欢迎上她的目光,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迷茫,反而带着一种让楚宜都感到心惊的笃定,“资金方面,您不用担心。我只想知道,按照政策,我是否可以承包,以及需要走什么样的流程?”
那份超乎寻常的镇定,让楚宜心里泛起了一丝波澜。
她来下河村,满怀壮志,想要干出一番事业,改变这里的贫困面貌。
可现实却是一盆接一盆的冷水。拉投资,没人看得上这穷乡僻壤;搞种植,村民们习惯了固有的模式,不愿尝试新品种;申请项目,上面的回复永远是“研究研究”。
她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处处使不上力,而现在,居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要啃浮云山这块最硬的骨头。
不管她靠不靠谱,这至少是一个机会,一个打破僵局的机会。
楚宜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疑虑暂时压下,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态度。
“可以。根据国家对农村土地承包经营的相关规定,‘四荒’土地是鼓励个人或单位进行承包开发的,承包年限最高可以达到七十年。不过,申请需要通过合作社,也就是村民代表大会通过后,我们才能上报政府,最后审批完成后才能签订正式的承包合同。”
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针对这种农业开发项目,县里和市里都有相应的扶持政策和补贴,比如贷款贴息、种苗补助。如果你真的决定要做,我可以帮你整理相关资料,申请这些政策。”
许星欢看出了她眼中燃起的热切,心中了然,这位年轻的村官,是真心想为村子做点事。
“谢谢你,楚书记。”
“好。”楚宜点点头,将自己的手机号和微信推了过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找我。”
从村委会出来,许星欢的心情很不错,事情比她预想的要顺利。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影视城,《长风令》剧组。
许星悦正坐在小马扎上,捧着剧本看得入神。
她今天没有戏份,但还是早早地来到了片场,观摩前辈们演戏,对她这个新人来说,每一次学习的机会都弥足珍贵。
“哟,这不是我们剧组未来的大明星许星悦吗?这么用功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许星悦抬起头,看到柳菲菲正带着她的助理,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柳菲菲是这部剧女四号的扮演者,也是当初和许星悦竞争女三号“云芷”这个角色的主要对手,据说她背后有金主,虽然没能抢到女三号的角色,但还是作为女四号被塞进了剧组。
许星悦不想惹事,她合上剧本,站起身,礼貌地笑了笑:“菲菲姐。”
“别,这声‘姐’我可当不起。”柳菲菲夸张地摆摆手,眼神轻蔑地扫过她手里的剧本,“不过我可提醒你,演戏光靠一时的爆发力可不行,得有底蕴,有内涵。你一个刚出茅庐的小丫头,连恋爱都没谈过吧?能理解什么叫‘从极致的爱到极致的恨’?”
她身后的助理也跟着帮腔:“就是,我们菲菲姐可是科班出身,不像有些人,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许星悦的脸色微微白了白,捏着剧本的手指紧了紧,她知道柳菲菲是在故意挑衅,想让她难堪,换做以前,为了不给经纪人惹麻烦,她或许就忍了。
但现在,她脑海里浮现出姐姐那双温柔而坚定的眼睛,她抬起眼,直视着柳菲菲,不卑不亢地开口:“菲菲姐说得对,我的确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不过,演员的共情能力,和谈没谈过恋爱,应该没有必然联系吧?否则,演杀人犯的,难道还得先去杀个人体验一下?”
“你!”柳菲菲没想到她敢顶嘴,顿时气得脸色涨红。
“噗——”不远处传来一声没忍住的笑。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导演王铮正坐在一台监视器后面,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他身边还坐着这部剧的男主角,陆景年,陆景年也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边,眼神里带着几分欣赏。
王铮的目光转向柳菲菲,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沉声道:“柳菲菲,你很闲吗?你的戏份都背熟了?下一场就是你的戏!”
柳菲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当众这么询问,简直比打她一巴掌还难受,她恶狠狠地瞪了许星悦一眼,不敢再多说一句,灰溜溜地走了。
许星悦松了口气,冲着王铮和陆景年的方向微笑示意,重新坐下。她翻开剧本,却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刚才那一瞬间的反击,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原来,挺直腰板的感觉,这么好。
而这一切,都是姐姐给她的底气。她拿出手机,给姐姐发了条微信。
姐,我今天怼了一个欺负我的人!我厉害吧!
消息发出去,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复。
小狗失落૮๑-﹏-๑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