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清然见到府中的各位长辈,姿态放的很低,这与京中盛传的骄纵的形象不符合,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沈清然跟陆景承都是天之骄子,最不缺的就是傲气,要想相处的好就不能随意的...

崔清然见到府中的各位长辈,姿态放的很低,这与京中盛传的骄纵的形象不符合,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沈清然跟陆景承都是天之骄子,最不缺的就是傲气,要想相处的好就不能随意的耍脾气。
可是崔清然在给陆二夫人敬茶的时候,装作不小心踩到了嫁衣的模样,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倒在了陆二夫人头上,将陆二夫人从头浇到了尾。
二房的陆景轩见此十分不满,他从刚会说话的时候就是母亲一手带大的,母亲从不干预他与外祖家联系,在他去书院读书时将一切都为他打点好,他的亲生母亲早逝,在他心里这个母亲不比生母的地位低。
小时候府中长辈因为母亲身份的原因看不起她也就罢了,现在连崔清然这个刚嫁进来的新妇都敢欺负母亲了。
陆景轩将陆二夫人护在身后,抬手间崔清然手中的杯子就被摔的四分五裂,“崔姑娘是什么意思?旁人都敬的好好的,轮到我母亲你却泼了她一身的茶!立刻跪下向我母亲道歉!”
陆二夫人只气了一瞬,很快就气消了,这么一个蠢人不是禾儿的对手。她若是因为不满禾儿,旁人还能理解她一二分,可自己是她的长辈,居然连演都不演了。今天往来的宾客并不少,想必闲言碎语很快就能传遍整个京城。
“景轩,还不快退回来。清然是新妇,此举一定不是故意的,若是有下次再罚也不迟!”
陆二夫人说的话极有水平,既将陆景轩从里面摘了出来,也警告了崔清然,若是还有下次,恐怕陆二老爷那关她就过不了,夫妻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是崔清然是不懂得这个道理的,她被家中宠溺惯了,丝毫不会因为在外面就给陆景承脸面。
就像此时,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让陆景承丢了面子,而是埋怨陆景承为什么不帮自己。即便已经经历过一世,再看见陆景承冷淡的眉眼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难受。
陆景承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而是弯腰给陆二夫人敬了一杯茶,“二叔母见谅。”
陆景承不仅是侯府的继承人,还是长公主之子,陆二夫人怎么会不给他这个面子,将陆景承递过来的茶喝了,此事就算是揭过。
本以为敬茶的风波已经够众人谈笑好几日的,没想到晚上的时候,崔清然为了跟陆景承圆房居然在合卺酒中下了药。当陆景承感觉自己身体发热时,眼中闪过嗜血的杀意,这个女人她怎么敢的!
崔清然下的药药性激烈,压根不给陆景承反悔的余地,而陆景承猩红着眼,这个女人想什么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本想与她相敬如宾,可她只嫁过来一天,就让他为数不多的耐心也消耗殆尽,既然她那么想,自己就满足她,只是接下来的日子他再也不会进正院。
......
“小姐,正院叫水了。”霜儿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她没想到世子居然会这样。
倒是温禾,面色平静,像是没有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霜儿,男人的话是信不得的,能握在手里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扶我去老夫人的院子。”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自怨自艾有什么用,还不如趁机跟老夫人谈谈条件,比起情爱,权力才是滋养一个人最好的东西,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老夫人平常休息的很早,可是今日院子里的灯笼却迟迟未灭,似乎算准了她会来。当初陆景承能够顺利的与温禾交换生辰八字,少不了这位老夫人的推波助澜,她的眼光远比自己儿子长远。
老夫人一头银丝,却精神矍铄,常嬷嬷扶着老夫人坐下,温禾才跪下道:“求老夫人给我做主。”
老夫人眯了眯眼,她可不认为温禾有什么需要她做主的,温禾虽然不是他们家的人,可是自小在府中长大,什么脾性她都摸的一清二楚。
她当初之所以愿意把温禾许配给景承,是因为她看出了这个姑娘骨子里的野心,她在侯府定能让侯府欣欣向荣。
可惜啊,长公主光追求一个身世高贵的儿媳妇,却忽略了女子本身的品德。不说别的,崔清然在她眼中是比不过温禾的。一个在闺中都不在意自己名声的女子,以后如何能掌管着偌大的家业呢!老夫人想着就头疼。
“好孩子,起来吧,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这个老婆子说。”
温禾却没有起身,执意道:“当初我父母早逝,所以姑母将我接进府里教养,将来也好讨个亲事。老夫人这些年对我照顾有加,我内心十分感激,但是禾儿年纪不小了,当初父亲还给禾儿留下了一座祖宅,禾儿是该回去了。”
“什么?”听到温禾下定决心,老夫人面上再也不复刚刚雍容华贵的模样,因为景承成亲,她竟然连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都能放弃。
不对,这孩子没那么傻,崔家势大,族人却一代不如一代,仗着开国时候的功劳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这样的家族是长久不了的,因为没有哪个皇帝能允许臣子站在自己头上。
只是崔家势力盘根错节,想铲除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这丫头怕是不愿意等了。
嫁个普通人家,以这丫头的心计手段一定能过的如鱼得水,但是在陆家,她可能什么都捞不到。如果温禾一走,第二日怕是这府里就乱套了。她引以为傲的孙儿算是栽了,此前再三交代自己照顾温禾才愿意去成亲。
如果温禾在,他还能跟崔家虚与委蛇,温禾不在,他怕是皇帝这个亲舅父都不在意了。
想罢,老太太向温禾开出了自己的筹码,“禾儿,你跟景承这么多年的感情如何能放弃呢?这次的事情是景承对不住你,将来你跟景承若是有孩子,抱来我膝下抚养,这府中没人能够欺负他。”
只是这些吗?这可远远不够。
看来老夫人并没有多少诚心,筹码不够,她可不愿意忍受这么大的委屈。
温禾坚持道:“老夫人,禾儿心意已决,我已经写信给家中的长辈,如今我到了议亲的年纪,是该回原籍了。”
温禾说完并不等老夫人答话便退了出去,她知道老夫人不会轻易松口的,但是她也要表明自己的立场,不然旁人只会可劲儿敷衍她。
家里虽剩几房远亲,但都不成气候,看在姑母的面子上也没人敢为难她。如果老夫人愿意付出自己的承诺,她也不是不能嫁给陆景承。若是不行,回去倒是真要相看了。
说走就走,陆景承第一日新婚燕尔,第二日要陪崔清然回去,这是离开的最好机会。至于这府中的东西,她不想带,将自己的首饰跟衣服收拾好,只带了一个霜儿,跟陆二夫人告别也就是了。
陆二夫人知道温禾要走的时候心下大惊,不过听完温禾诉说自己的打算之后,她也没有什么拒绝的余地,只能安排马车和侍卫送温禾回去。
崔氏回门那天,陆景承再次来到了芙蓉苑,却没见到温禾跟霜儿,幸亏有陆二夫人帮忙做掩护,二房的丫鬟说二夫人带表小姐去寺庙祈福了,温禾走的时候只带了寥寥几件东西,房间内的摆设一如从前,所以陆景承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坐在马车内的时候,陆景承难得主动开口跟崔清然说话,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那我的要求呢?禾儿生性和善,与我缔结婚姻在前,我想以平妻之礼迎她。”
陆景承的话差点把崔清然逗笑了,她崔清然什么时候沦落到跟一个孤女平起平坐了?况且温禾那种蛇蝎美人,她上辈子已经领教过了。别说陆景承想以正妻之礼待她,就算是做侧室都不行。
昨晚陆景承如何对她的,崔清然不愿意在回忆,何时他能看见自己的好对自己好些呢!
两辆马车交叠而过,温禾斜在榻上,看了行驶而去的马车一眼,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上辈子的崔清然过得不好,还是愿意嫁到陆府。
自己的家世并不如她,没有什么扳倒她的胜算,除非是陆景承帮着自己。既然陆景承已经杀死过她一次,她还嫁进来做什么?
崔清然的脑回路一向很特别,温禾想不清楚就不去想了。陆景承想娶她很难,崔府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陆景承亏待自己的女儿,除非是崔清然的地位稳固。怎么样才能稳固呢?肯定是给陆景承生个嫡子。
温禾摇了摇头,生下孩子又能怎么样?等崔清然的父亲一走,陆家是能做出去母留子的勾当的,这侯府里的阴私并不少。
霜儿能够回到老家还是很开心的,听说二夫人拜托老家的叔爷给小姐相看人家,以小姐的才貌嫁到大户人家做正妻还是不难的。虽是比不上侯府,但是小姐的生活想必能更顺意一些。
马车在即将出城门的时候被人拦下,原来是霜儿掀帘子的时候不小心被城门上的守军看见了,今日带着侍卫巡逻的是崔清然的三哥。
崔夫人生了四个孩子,只有一个女儿还是最小的那个,崔清然可谓是得了一家子人的喜爱。
对于陆景承曾经的风流韵事,崔三公子还是知道的,所以见到了温禾落单的时候可不就想为难她一番了。
“站住,马车上的是什么人?带这么多东西准备去哪里?”崔玉竹有些不屑的看向温禾,这种趋炎附势的女子他看的太多了,以为只凭着一副好样貌就能嫁入侯府吗?门不当户不对可是会被人瞧不起的。
温禾并没有慌张,将手中的路引给他,她回青州老家去,这对崔家来说是好事,没有任何人会阻止她。
果然,崔玉竹看见上面的地点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算这个女人识趣,既是迷途知返,那就没有阻拦她的必要了。小妹马上回门,他也没空在这里耽误。
很快城门被打开,马车被放行,直至看不见马车的影子崔玉竹才离开往府里赶去。
他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到齐了,不知道陆景承跟父亲聊了什么,二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而他的妹妹更是一脸委屈的模样。
崔丞相警告道:“在清然没生下孩子的时候,世子的后院还是不要纳人的好。”
这些话本来不该他说,只是陆景承做的太过。只是他忘了,陆景承是长公主之子,也算是皇家之人,他这么轻蔑的态度传到宫里,皇帝也不知会如何想他。
崔家之人一脉相承的跋扈,除非在皇帝面前,便是太子他也有掀桌子的本钱。
崔玉竹大抵知道了什么事,不自觉的放声大笑起来,“陆世子啊,你这是想宠妾灭妻?可惜啊,你的那位相好已经返回原籍了,你们怕是没有以后了。”
崔玉竹的话音刚落,陆景承立即将提起崔玉竹的衣领,眼里愠色渐浓,“你胡说什么,禾儿今早跟二夫人去庙里上香了,晚上就会回来。”
崔玉竹瞧着陆景承的这副神态竟是不知道此事,不由得觉得自己冒失,不再说有关温禾的事情。崔清然也没想到温禾这么不堪一击,稍微遇到一点挫折就离开了,这让她的心里空落落的,温禾走了,自己怎么向温禾复仇呢!
陆景承是一个多聪明的人,只看见他脸上一闪而逝的落寞神色便知道他所言非虚,想到温禾自己默默离开了,只觉得有一双大手在揉搓自己的心脏,密密麻麻的酸疼之感传遍全身。
他再也待不下去,他要把禾儿追回来。陆景承抛下了崔清然,让孟章牵来一匹脚程快的千里马,一主一仆往青州的方向追去。
陆景承的动作比她想象中的快,比起上次他们的大婚,这次婚礼哪怕是最简单的仪式 他都没有省略,往日跟陆景承交好的朋友都来了,甚至还有太子。
拜完堂之后,只听侯府的下人禀告:“太子驾到!”
太子的眉眼跟陆景承长得很是相似,只是一双相似的眼睛放在他们身上给人带来的感觉却不相同,陆景承看起来更温和,太子则是散发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光华内敛。
“景承,这对龙凤玉璧是孤送你们的新婚贺礼。”对于陆景承特意哀求自己来给温禾长面子的事情,太子真是头疼,什么时候景承那么幼稚了,不过他还是来了。
长公主连忙来迎他,太子只能与长公主寒暄几句。而陆景承将一块玉璧挂在身上,另一块则为温禾亲自带上。
这东西不是凡物,小时候太子身子弱,当时皇帝寻遍了半个大商才找出一块极品暖玉做成了这对玉璧。
太子的身体被这块玉滋养,果真健壮了许多,陆景承也没想到太子真会把这对玉璧给他。
进喜房的那一刻,陆景承罕见出现了一丝担忧的神色,拿着秤杆将盖头挑开,温禾的睫毛浓密而卷翘,鼻梁小巧,唇色粉嫩,艳若桃李。
等房间内的丫鬟婆子退了下去,陆景承才迫不及待的将人抱在怀中,本想与她好好亲近一番,却被温禾冰凉的话语挑破,“现在我嫁进来了,世子可以放心了?是不是只有禾儿被人磋磨而死,你才会满意!”
陆景承语塞,“怎么会?我喜欢你才要娶你,我会好好护着你的,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没想到听见他的保证温禾更加生气,“你除了会骗我还会做什么?从前你也是这般说的,我信了,在家中一心一意等你,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我嫁进来是为了老夫人和姑母之命,并不是为你!”
陆景承听见她的话心如刀绞,如果温禾能够原谅他,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他捂住温禾的眼睛,不想从这双漂亮的眼睛中捕捉到对他的恨意。
“禾儿,你怎么才能原谅我?”
温禾清寒的眸子渐冷,“不如世子在这里跪一夜如何?如果世子能做到,我会考虑跟世子重新过日子的。”
温禾将头上的凤冠扔在地上,吩咐人给她打水沐浴,等她跟陆景承都洗干净了,才发现陆景承还是保持着刚刚一动不动的动作看着她,似乎是要把她记在心里。
温禾本就与他怄气,怎么会理他,自己靠着床边便闭起了眼睛。当蜡烛被吹灭的时候,整个屋子都暗了下来。
黑暗之中,温禾的五官变得很灵敏,所以房内传来一声“砰”的动静时,清晰的被她捕捉到了。
陆景承真的跪下了,他抛弃了自尊,只希望她能够回头。温禾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一个人只要能抛弃自己的自尊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最后任由她摆布。
温禾没有管陆景承,不一会儿室内就传来温禾绵长的呼吸声。第二日温禾睁眼的时候,恰巧对上了陆景承略有些沧桑的脸,他半跪着身子向床边去,拉住了温禾垂下来的手,“禾儿,你说的我都做了,可以原谅我吗?”
温禾并没有将手抽回来,而是问了一个众人都知道的问题,“你跟崔清然圆房了?怎么样?那么一个美人你就不心动吗?”
温禾每说一个字,陆景承的脸色就更白一份,他还是为自己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新婚之夜她给我下了药。还有表哥那里,如果我不宠幸她,不让崔家信服,我是娶不了你的。禾儿,你原谅我好不好?”
温禾却毫不犹豫将手抽出来扇了陆景承一巴掌,陆景承仿佛心痛的没了知觉,温禾在他面前提了这件事就证明温禾在意,也嫌弃他。
陆景承起身强硬的将温禾抱在怀里,即便温禾如何抵抗,他都无动于衷,脸颊处传来的轻微灼烧感早把他心中的礼义廉耻都打没了。
以后温禾打他也好,骂他也好,他都可以承受,但是他的禾儿不能离开他。
温禾不再反抗,只是咬住了他的脖颈,似乎是想将他的血管咬破,陆景承只是轻微闷哼了一声,任由着温禾对他为所欲为。
温禾的嘴里蔓延了一股血腥味,这让她很不喜,便松开了嘴,“你这么不自爱的男人真是不讨人喜欢,接下来的日子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赎罪知道吗?”
陆景承的嗓音有些哑,“嗯,我知道。”
温禾很满意她的顺从,打个棒子给颗甜枣的道理她懂,“以后你只有初一和十五可以到芙蓉苑来,其他的日子你不准碰我。”
初一、十五可是去正院的日子,虽说温禾是以平妻的名义嫁过来的,实际上平妻的名头不过是一块遮羞布罢了。
陆景承抿了抿嘴,“那其他日子我可以过来陪你吗?许久不见你,我会想你的,禾儿。”
陆景承被温禾调教了十年,早就是到了没了她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之前温禾去青州他一直安慰自己忍忍就可以娶她进府,如今温禾就在他面前,让他忍着不去见,他做不到。
“其他的日子看我心情吧。”
陆景承有些不满意,可是看到温禾冷淡的眸子,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陆景承似乎是发觉他每跪一次,温禾的怒气就会消了些,现在倒是不用温禾催促,每晚过来都自觉跪上一会儿。但就如温禾所说,她不是次次都会让他进门,慢慢的陆景承也摸清了这个规律,若是母亲或者是崔清然惹她生气了,禾儿就会不让自己进门。
到了十五那日,陆景承很是期待,他终于能跟禾儿在一起了。但是那晚,他听从禾儿的命令沐浴过之后,却有几个小丫鬟将他绑在了床上,温禾将一颗粉色的药丸塞入他的口中,陆景承自觉地将药丸吞咽下去。
不一会儿,陆景承的身体开始发热,本来琼枝玉树的人儿眸中染上欲色,用哀求的目光看向温禾,说出的话也嘶哑缠绵,“禾儿。”
温禾半躺在床上,听着陆景承的哀求之声,在他实在受不住的时候才会帮他一会儿,就这样反反复复,陆景承被勾的几乎要丧失理智,说出的话也越来越卑微。等到束缚他的丝绸被解开时,陆景承反客为主,抵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