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云开雾散。小小的乌云遮不住闪耀的太阳。邢翌承看了一眼外面,见外面的雨停了下来。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坐在对面的人,“暴雨停了,现在有空结婚吗?”闻言,商令语...

窗外,云开雾散。
小小的乌云遮不住闪耀的太阳。
邢翌承看了一眼外面,见外面的雨停了下来。
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坐在对面的人,“暴雨停了,现在有空结婚吗?”
闻言,商令语抬眸看了一眼窗外。
刚刚还是倾盆大雨,现在却是晴空万里。
商令语脸色微醺,眼底闪过一丝震惊,“你这么着急结婚?”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现在挺急的。”
刹那间,商令语的心乱了,咽了咽喉咙,有些愣神,“这……”
邢翌承问,“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这倒没什么顾虑。”只是生平第一次见对方这么直球,顿时无措了,脑子也晕乎乎的,“但是……你不需要跟家里人确定一下吗?”
“我就是被家里人催着来的。”邢翌承眉眼柔和看着眼前的人,浅浅的笑了一下,“需要和家人确定一下的人应该是你。”
听到家人二字,商令语的目光沉了沉。
这个世界,除了爷爷之外,也没什么值得她在意的人。
如今,爷爷最想看到的就是她能结婚。
既能了却一桩爷爷的心事,又能和青春悸动过的人在一起,这确实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情。
商令语将手机放回包包,打算回一趟商家老宅,“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家拿个户口本。”
“现在结婚不用户口本了。”
闻言,商令语感到意外,“结婚不需要户口本了吗?”
“嗯。”
“我在国外待了一年落伍了吗?”商令语拿过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纤细的手轻轻的揉了揉有些疼的右腿,撤离战场之时,商令语为了保护伤者,胫腓骨粉碎性骨折,在家养了四个月,现在右腿都没有完全恢复,两条腿粗细也不一致,“我记得以前结婚是要户口本的呀。”
“我也是今早才知道。”
“那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一起去结个婚?”
商令语点头答应,“好。”
“那走吧。”
话语刚落,邢翌承站起身,走到商令语的身边弯下腰。
见状,商令语本能的往后退了退。
男人敏锐的察觉出她眼里的情愫,赶忙开口解释,“你的腿应该还没好,我扶你。”
闻言,商令语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知道我腿上有伤?”
邢翌承也没有瞒着,“那天你们撤离后,我问过相关的人。”
商令语的声线带颤,“你知道是我?”
“嗯。”
“我还以为你没认出我呢。”
“认出来了。”他说,“虽然你当时戴着口罩。”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受伤的腿上,发现有一条很长的疤痕,“需要扶一下吗?”
“如果腿不方便的话,我抱你出去也可以。”
“没事。”商令语噎了噎,颤颤巍巍的扶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我自己能走的。”
闻言,邢翌承也没再说什么。
知道她腿上有伤,男人放缓脚步跟在她的身旁。
门口下台阶时,邢翌承担心她摔倒主动伸出手。
眼前忽然多了一只手,商令语侧头看向身边的人。
一缕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恰好落在两人的身上。
目光交汇在一块,脸上不约而同的多了一抹笑意。
她扶着他的手,缓缓走下台阶。
**
傍晚,红色的结婚证到手。
原本,商令语以为今天结不成了。
可结果出乎意料,全程一路绿灯。
工作人员整理好所有的资料,随后将两份文件交给了两人,“麻烦二位签名处签个字,签好字之后就可以领结婚证了。”
商令语接过文件,在签名处签上自己的名字。
当年缺失的落款,最终落在了结婚证上。
两人手里拿着结婚证,一起从里面走出来。
夕阳画了一幅橘色的晚霞图。
“令语。”
“嗯。”商令语停下脚步,看向身旁的人,“怎么了?”
邢翌承的目光有些复杂,说话的语气有些歉意,“令语,我……”
商令语看了一眼他的眼睛,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同样的我也希望这一段婚姻能有一个好的结果,你不用觉得愧疚亦或是担忧,尽管去做你想守护的事情就好。”
听着商令语的话,邢翌承愧疚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商令语知道他身上的职责,抬眸看向他,认真的说了一句,“没事。”
此话一出,两人坦然的笑了。
邢翌承扶着新婚妻子走下楼梯,“我送你回水榭花都?”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水榭花都?”
“忘了?”男人笑着说道,“刚刚我看了你的资料。”
“噢。”商令语尴尬,“我给忘了。”
男人也没有在意,“没事。”
说罢,将自己的车开过来,将商令语送回家。
回家的路上,坐在驾驶座的邢翌承主动打破了宁静。
“怎么从医了?”
“当初你不是说遵循内心的想法吗?”商令语看向一旁的启明星,缓缓开口说道,“所以我遵循内心的想法成为了一名医生。”
“你呢?”她问。
“因为我父亲。”
也因为那个人的鼓励和开导。
那封没有落款的信,至今他都还好好保存着。
不知不觉间,车子停在水榭花都。
邢翌承刚刚停稳车子,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立马接通了电话。
坐在副驾的商令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隐约可以察觉事情很紧急。
“知道了,我马上赶回去。”
一旁的让人赶忙解开安全带,在他开口前提前开口,“保护好自己。”
随后,打开车门下车。
“嗯。”男人的目光落在商令语身上,“等我。”
商令语没有说话,只是朝他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邢翌承启动车子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想到了12年的盛夏。
作为学妹的她,也是这么送他离开的。
她手里拿着红色横幅,祝他高考顺利。
如今手里拿着结婚证,祝他平安归来。
相机的聚光灯一闪,高中便落下帷幕。
教室依旧是那间,只是没了他的身影。
粉白四照花繁盛,却留不住人。
那年拍了毕业照就这么结束了。
今年拍了结婚照就这么开始了。
“那好吧。”商令语单手撑着下巴,宛若星辰的眼睛,闪闪烁烁的,“你有什么想要买的吗?明天我去买回来给你。”
“这就不用了。”他说,“明天你们俩出去好好逛逛。”
“明天早上八点有一趟车,到时候我送你们出去坐车。”
“你有空?”
邢翌承笑着说道,“送你去搭车的时间还是有的。”
虽然他很忙,但送老婆的时间还是有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商令语开始打起了哈欠。
想到明天要早起,放下手机去浴室洗了一个澡。
洗完澡出来,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家里虽然有两个卧室,但是床只有一张。
而此时的邢翌承,已经躺在床上了。
顿时,她有些无措了。
邢翌承见人洗完澡出来,让出来一大半位置,“这回家里床挺大了,可以一起睡了。”
此话一出,商令语不自觉的吞咽,心怦怦乱跳。
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反正结婚了。
睡一块正常。
不睡一块才不正常。
习惯了床边放一个娃娃的她,准备将行李箱里面的粉色维尼小熊拿出来。
邢翌承见她往反方向走,还以为她不愿意跟自己一块睡,眼眸顿时黯了黯。
“还……不能接受吗?”
商令语摇摇头,“没有啊。”
“那你这是……”
“我拿个娃娃。”
今天搬东西的时候,商令语把娃娃塞进来行李箱里面。
看到娃娃的那一刻,邢翌承觉得十分眼熟,他也有一个这样的娃娃。
这是那年家属为了表示感激,特意送给他们两个的小礼物。
“这个你也有的。”商令语眨了眨眼睛,“你还记得吗?”
邢翌承点了下头,“记得。”
属于他的那个娃娃。
他也一直保存着。
只不过在家。
而她在眼前。
商令语拿着娃娃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到床上,将娃娃放在枕边。
见人躺进被子里,邢翌承并没有马上将人抱入怀中,而是礼貌的问了一句,“我可以抱抱你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话语,商令语的脸微红,眼神也有些慌乱。
见商令语没有说话,邢翌承低头再一次温柔的问了一句,“邢太太,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商令语红着脸,嘴上却说着十分理智的话,“我是你老婆,你当然可以抱我。”
闻言,邢翌承的嘴角的笑意逐渐浓郁,“那今晚抱着睡。”
“随便抱。”
话语刚落,邢翌承伸手将人搂到怀里。
商令语也朝他靠去。
只不过第一次和异性睡在一块,商令语的身体不免有些僵硬。
感受到怀中之人的僵硬,邢翌承温柔安慰,轻轻的拍了拍商令语的后背,“邢太太,可以放松一点的,我没有那么可怕吧。”
“还行。”商令语直言道,“多笑笑就更好了。”
“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不笑的时候太严肃了。”
“那我尽量多笑笑。”
商令语轻轻戳戳邢翌承的手臂,“我问题很好奇,我想问问你?”
“你问。”
“你说有人会接受无性的婚姻吗?”
闻言,邢翌承愣了几秒,“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也知道,我在医院工作,也听到过很多八卦,所以我就挺想问问异性的想法。”
邢翌承思考片刻,反问商令语,“那你能接受吗?”
“不接受。”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宝宝呀。”她说,“能和喜欢的人有一个可爱的宝宝,在我看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我知道了。”
商令语眨巴眨巴,眼神中透露着疑惑,“你知道什么了?”
“知道你喜欢宝宝。”
“哦。”商令语下意识应了一声,“我确实挺喜欢的。”
商令语点了点头,想要闭上眼睛睡觉,却十分清醒,没有半点想睡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商令语依旧没有睡觉,抬眸想要看看邢翌承睡着了没有。
结果刚刚一动,邢翌承搂着她腰间的手更紧了。
随即,眉心还被人亲了一下。
温柔的嗓音缓缓从落下。
“还没睡吗?”
闻声抬眸,发现一双温暖的眼眸正看着自己,“睡不着了。”
商令语轻声的问,“你怎么样也还没有睡?”
“和一你样。”他说,“有点睡不着了。”
“打算什么回北城?”男人的声音再一次缓缓落下,“是在这里多住几天,还是过两天就回去?”
“嗯?”
邢翌承直言道,“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了你跟你闺蜜的对话。”
“其实我挺想在这多住几天的。”商令语说着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在这里的几天,我感觉心很静,也过的很开心。”
“如果觉得这里挺开心的话,你可以请个假,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
闻言,商令语的眼眸陡然亮了亮,“可以吗?”
“嗯。”邢翌承温柔回应,“当然可以。”
“那我明天打电话给我的领导请假。”
“好。”男人扯了扯被子,将被子往商令语那边移了移,“不早了,早点睡觉。”
“嗯嗯。”
商令语乖乖点点头,闭上眼睛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商令语渐渐睡着了。
有些怕冷的她,下意识往邢翌承的怀里凑了凑。
邢翌承虽然睡着了,警觉性也比常人好很多,但意识里明白老婆睡在身边。
不仅没有把人推开,反而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翌日。
中午。
过来维修的人看见塌了的床,早已见怪不怪。
“对不起。”商令语像个犯了错的小孩,静静的站在门口,“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邢翌承摸摸老婆的发顶,“不急用道歉。”
说话间,坏了的床已经修好。
“邢队,床修好了。”
邢翌承感激道,“麻烦了。”
后勤的张班长示意没事,“不客气。”
商令语觉得愧疚,开口表示感谢,“麻烦你们了。”
“小事一桩,不用感谢。”张班长将工具收拾好,“再说了,这是我们份内的事情。”
收拾好东西,张班长准备回去,看见商令语站在门口,下意识问了一句,“邢队,这就是你太太吧。”
“是的。”男人嘴角挂着笑,大方的和别人介绍,“这是我太太商令语。”
张班长仔细打量着商令语,“早就听说你结婚了,今天终于见到你的太太了。”
“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邢翌承准备送送人,“我送您。”
“不用。”张班长拒绝,“我先走了,要是有什么东西坏了,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说罢,张班长拿上工具离开。
半个小时不到,一个消息传遍了整个家属楼。
——邢队家床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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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过后。
商令语打了一个电话,请了一个月的婚假。
这段时间医院很忙,原本是请不了这么长的婚假,但华仁医院是L.Y集团旗下的医院。
商令语作为L.Y集团集团的大小姐,她一开口,医院的领导直接批了一个月的假期。
昨晚没睡好觉,商令语打算睡个觉。
邢翌承原本没有午睡的习惯,见老婆在卧室躺着睡午觉,索性也跟着回了卧室,躺在老婆身边睡了一个午觉。
只不过邢翌承有要事在身,睡了半个小时,匆匆起床就离开了家。
在这住了这么些天,商令语学乖了,午睡的时候戴上了耳机,一觉睡到下午四点。
醒来之后,邢翌承早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