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切莫听她胡说八道。”季远皱起眉。“她此前故意打伤自己师妹,前不久更是想要出手杀死灵冰和殷师侄。”“师兄,虽然她是我弟子,但我也断不能包容这样心思歹毒之...

“师兄,你切莫听她胡说八道。”季远皱起眉。
“她此前故意打伤自己师妹,前不久更是想要出手杀死灵冰和殷师侄。”
“师兄,虽然她是我弟子,但我也断不能包容这样心思歹毒之人继续留在宗门!”
坐于上位丰神俊朗的仙尊唇角笑意微微收敛,他蹙眉望向自己弟子。
“修杰,可真有此事?”
殷修杰迈了一步上前,他拱了拱手道:
“回禀师尊,确有此事。”
事实上他此前便想要来找师尊告状,只可惜师尊并未见他。
这些年他见过师尊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对比起来反倒季长老同他更为亲近些,和闻人璟反倒有些敬畏和生疏。
闻人璟也不知想起什么,他眉头皱得更深,清润的嗓音也冷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便依你所言,将她逐出宗门便是。”
系统一听就急了:宿主!你快想想办法啊!!
纪云瑶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她垂下眸子,抿唇低声道:
“宗主,我认为不能只能听他们的片面之语,似乎也应当听听我的吧?”
当她声音响起的那一刻,闻人璟储物戒中那把小心存放着的剑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心神微动,神色难得认真地看向了纪云瑶。
她虽然跪在地上,脊背却挺得笔直,那张清丽出尘的脸和她并无半分相似。
连主人都认不出的剑,还不如折了它。
闻人璟面无表情地想。
纪云瑶并不知晓闻人璟心中的想法,她不紧不慢地说道:
“师妹和殷师兄说我想要杀他们,我如今不过是金丹期修士,而殷师兄早已突破元婴,我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殷修杰沉着脸:“那是因为我被邪修所伤身受重伤,不然以你的实力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哦?是吗?”纪云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既然你身受重伤我想要杀你那不是轻而易举,你如今又如何还能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
“你……”
殷修杰被她的话给堵住,他还没来得及想出应对的话术,纪云瑶便已经又开口了。
她抿唇轻叹了一声,她说:“那时师兄身受重伤,师妹关心则乱神智出了问题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洛灵冰:“……”说谁神智出了问题?
“殷师兄身上的伤不过是邪修所伤,师妹也是毫发无损,以我的实力自然是无法对抗邪修的。”
“我能做的只是先将他们带去离得最近的合欢宗救治一番,合欢宗的道友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纪云瑶红着眼眶摇了摇头,她乌黑的眸中蓄起了泪水,满脸的失望和控诉。
“我真是没有想到,如今师妹和师兄回到宗门,竟会这般污蔑于我,就连师尊也不信我……”
她仰着纤细的脖颈,泪水划过她白皙的脸庞,脖颈上那条被匕首划出来的伤痕自然而然地展示在闻人璟眼前。
他眸中划过一抹思索之色。
“孽徒住嘴!”
她越说季远脸色就越黑一分,他怒斥道:
“在宗主面前也敢这般颠倒是非,难道你师妹还会说谎吗?你当时分明就是想杀了他们!”
纪云瑶脸色白了一分,她抿了抿唇低声道:
“师尊总是这般偏袒师妹,罢了,既然如此……”
她望向上分的闻人璟,微微抬着下巴,一字一顿地说道:
“既然师尊说弟子错了,那弟子便是真的错了,弟子自愿去戒律堂领一百道戒鞭受罚。”
季远:“?”
他皱起眉,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门口的白衣青年身姿挺拔如松,他乌发如墨玉缎带,仅用一支素玉簪斜斜绾住大半。
他精致的眉眼间透着一抹疏疏淡淡的倦气,如墨般的眸子如琉璃清透,气质清冷如谪仙。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纪云瑶吓得险些从床上蹦起来。
但很快她又冷静下来。
“纪云瑶”已经死了,现在的她对于萧寂寒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她不能自乱阵脚。
她强装着镇定看向萧寂寒,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对方却先她一步出声:
“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纪云瑶眸中流露出迷茫之色。
萧寂寒眸色微沉,但片刻后又恢复如常。
“这里是云上宫。”
纪云瑶故作惊讶道:“原来这里是云上宫,那你又是何人?”
“看来你忘记了一些事。”
清冽如冰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姿容绝世的白衣男子不知何时到了她身边。
纪云瑶惊了一下,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
他微凉的指尖在她白皙肌肤上轻抚过,最终停在那一抹红印上。
他眸色微暗,指腹在那抹红印上反复摩挲着。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如果你忘了,我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
纪云瑶:“……?”她忘了什么?
两人离得极近,她一抬眼便能看见他那张如玉般无瑕的脸,以及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
纪云瑶眼尖地发现,他衣襟下似乎有几道鲜红的抓痕,在他白皙的脖颈上格外显眼。
……这么久没见,萧寂寒现在都玩得这么花了?
她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却突然被人掐住了下巴,被迫抬起头和他对视。
“想起来了吗?”他漆黑的眸子一片幽深。
不等她开口,他便又自顾自地轻声道:
“看来是没有。”
纪云瑶觉得他这个样子莫名有点让人发怵。
“你……”
她刚张了张嘴,面前那张惊世绝伦的脸便突然接近,温热的唇堵住了她的嘴。
纪云瑶瞪圆了眸子,满脸的不敢置信。
下一瞬,她手中便已经凝聚起灵力朝他袭去。
他却不躲不避,硬生生挨了她这一掌,唇齿间溢出一声闷哼。
纪云瑶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牢牢禁锢住。
他的手是冰凉的,落在她唇上的吻却炙热而滚烫,那只放在她腰上的手也逐渐加重了力道,像是想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一般。
过了良久,萧寂寒才缓缓松开了她。
他略带粗糙的指腹在她唇上轻柔地来回摩挲着,漆黑暗沉的眸底透着一抹还未消散的欲色。
“现在想起来了吗?”
听着耳边带着低哑的声音,纪云瑶隐隐觉得有些熟悉,脑海中一闪而过几个片段。
同样的人,同样也是在这张床上。
……
纪云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她竟然把萧寂寒给睡了?!!
“你应该知晓我们云上宫的规矩。”
他冷淡疏离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在纪云瑶听来犹如恶魔的低语。
“不不不,我不知道!”她惊慌失措地摇头。
她匆忙从床上起身,捡起了地上的衣裙穿上。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家里还炖着汤,我先走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萧寂寒漆黑的眸中一片幽暗。
.
纪云瑶离开后没多久就迷路了,她也没想到她来过好几次的云上宫她竟然也能迷路。
“系统,系统?”
她在脑子里叫了两声系统,但是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纪云瑶咬牙切齿,这个该死的系统真是一点也不靠谱,关键时刻老是掉链子。
她觉得她任务能失败三次,这破系统功不可没!
纪云瑶走着走着,眼前再次出现一阵眩晕感,脚步逐渐变得踉跄。
紧接着便眼前一黑,直接晕倒了过去。
等再醒来,她就已经又躺在了之前的那张床上。
纪云瑶一坐起身,下意识便先看了一眼身旁。
在确定没有什么奇怪的人,衣裳也穿得整整齐齐,这才松了口气。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她这到底是什么病?
“连自己身中情花毒都不知道……”
萧寂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眉眼疏离冷淡,语气里透着一丝淡淡的嘲意:
“竟然还想要离开。”
情花毒……
纪云瑶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三个字。
是她孤陋寡闻了吗?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
可恶,系统不在,不然就能问问它了。
纪云瑶还没来得及接收这个身份的记忆,也不知道这毒到底是哪儿来的。
她看向萧寂寒,迟疑着问道:
“情花毒……是什么?”
萧寂寒神色冷淡,他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
“身中情花毒之人,三日内若不与人行鱼水之欢便会爆体而亡。”
“……”
纪云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萧寂寒。
“那我……你……我们不是……”
她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谁告诉你一次就可以?”萧寂寒声音极轻。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不紧不慢地说着:
“情花毒每隔七日便会发作一次,并且中毒者不得离开与她交合之人百步内。”
纪云瑶瞳孔剧烈地震。
“也就是说……”
他顿了一下,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现在不能离开我百步。”
“……”
纪云瑶两眼一黑差点又要晕过去。
那她的任务怎么办??
啊不对,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那她岂不是每七日就要和萧寂寒……?
纪云瑶收起混乱的思绪,冷静地询问道:“那有解毒之法吗?”
“有。”
“那……”
他冷淡地掀起眼眸,缓缓吐出几个字:
“可我为何要告诉你?”
纪云瑶:“……”
这么多年不见,萧寂寒还是这么令人讨厌。
“可是如果我解不了毒,那不是还得和你……?”
萧寂寒轻描淡写地道:“你可知我们云上宫的规矩?”
“……”
听他说起这个,纪云瑶甚至又有了一种扭头就跑的冲动。
她当然知道,甚至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和萧寂寒结下的梁子。
那时候她在宗门逃课被他给发现,跳下墙的时候误将他扑倒,并且不小心……亲到了他嘴角。
从此以后萧寂寒看见她就是黑着一张脸,她还同师姐吐槽过:
“每次见萧寂寒,我都感觉我好像欠他八百万灵石一样。”
“你还不知道他们云上宫那规矩吧?”
师姐告诉她,他们云上宫的人在遇到自己命定的道侣前都得守身如玉。
师姐轻啧着摇头道:“所以他没拔剑把你捅了你就该偷着乐了。”
纪云瑶:“……”
这是亲师姐吗?
纪云瑶觉得萧寂寒肯定是寡太久了,所以才会这么“恨嫁”。
“既然这样,那我只好让你知道人心险恶了。”纪云瑶咬牙切齿。
她抬眸扫视了一圈四周,屋里的摆件装潢皆是流光溢彩,她甚至认出其中好好几件法器。
旁人一件都难得的法器,在云上宫竟然就只是沦为摆件,说出去真是要气死人。
纪云瑶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然后起身就开始砸东西。
看着那些宝贝在她手里变成了碎片,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心里这么想,手上砸起来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云姑娘,您这是在干什么?!”
闻声赶来的竹月一推开门就看见一地的狼藉,她满脸的错愕之色。
纪云瑶故作姿态地抬起下巴,她冷哼一声道:
“我不喜欢这些东西,把它们砸了有什么问题吗?”
她想明白了,只要她够蛮横够恶毒,她就不信萧寂寒能忍得了她。
她要让他知难而退!
她看着竹月怔愣的表情,心里期待着她快点去将萧寂寒叫来,看看她多么“蛮横无理”。
“原来是这样。”
竹月回过神来,她点了点头道:“您不喜欢那确实应该砸了。”
纪云瑶:“……?”
她拿起刚才一直没舍得砸的法器,用力砸在地上,还恶狠狠地蹬了两脚。
然后看向竹月问道:“这样也没关系?”
“这些物什我们云上宫多的是,云姑娘不喜欢可以全都砸了。”竹月面不改色地说道。
“……”
纪云瑶没想到穿越了都还能体会到这种仇富的心理。
“主上说了,只要您喜欢做什么都好,您就算想将这屋子拆了重建都行。”
“……”
纪云瑶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她缓缓阖上眸子,摆了摆手道:“算了,我累了。”
竹月又贴心地问道:“那用不用我帮您砸?”
“……不用了。”
竹月收拾完一屋子的狼藉,离开时替她关上了房门。
纪云瑶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头顶的房梁。
她生无可恋地想:要不然她找条白绫吊死重开算了……
不对,系统不在,她现在死的话那可能就真的死了。
纪云瑶正思索着要怎么样让萧寂寒厌恶自己,心口就突然传来一阵针扎样的刺疼感。
她脸色一白,那种密密麻麻的疼痛感让她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额头渗出冷汗,手指因为痛苦微微蜷缩着。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强忍着疼意冷静下来,她算了算日子,距离她来到云上宫已经过去六日,今日正好是第七日。
所以……她这是毒发了?
疼痛让她没办法想太多,那种疼感变得越发明显,甚至逐渐蔓延至全身。
她感觉自己的经脉都在被拉扯,疼得她眉头紧皱,脸色苍白如纸。
纪云瑶紧咬着牙关,她安慰着自己:
也许萧寂寒是骗她的,她只要忍一忍就能忍过去。
她总不能一直待在云上宫。
不知不觉她身上的衣衫都已经被汗水浸湿,而她也疼得几乎失去了意识。
她隐约听见耳边似乎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微弱的脚步声逐渐朝床边走来。
纪云瑶艰难地睁开眼看了一眼,模模糊糊中看见了萧寂寒的脸。
他薄唇紧抿着,神色有些冷。
“萧寂寒……?”纪云瑶有些不确定地出声。
他看着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冷冽的眉眼犹如覆上一层寒霜。
他握住她的手,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入她经脉中,缓解了几分她的痛苦。
但这样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他微凉的手指滑入她指缝,倾身压在她身上,温热的唇贴在她耳后的肌肤上。
“为什么不找我?”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后,低沉的嗓音似乎带着几分不满。
他知道今日便是毒发之日,原本是想要等她主动找他,却没想到整整一***都没有出现。
所以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和他欢好是吗?
想到这个可能,他眸色沉了沉。
他的手紧紧禁锢在她纤细的腰肢上,那力道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就这般厌恶我是吗?”
纪云瑶听着他的话只觉得莫名其妙,她还在想着就突然感觉耳朵一疼。
萧寂寒齿尖抵着她的耳垂轻轻撕咬着,他喑哑的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让步。”
话音一落,滚烫的吻如狂风骤雨般落在她身上。
身上的衣裳也不知何时被褪去,比起上次意识全无,这次的感觉比上一次更加清晰。
她一睁眼,入目的便是萧寂寒的脸。
平心而论,萧寂寒的脸还是很赏心悦目的,尤其是此时。
他微微上扬的眼尾染上一抹缱绻的绯色,那张平日里淡漠疏离的脸上,此时也被情欲之色取代,眼角那颗泪痣更是鲜红欲滴。
……
翌日,纪云瑶像具尸体一样直愣愣地躺在床上,双眼空洞无光。
而她的内心却并不如表面这般平静。
她竟然又和萧寂寒做了一次!
哦不对吗,还不止一次,她已经忘了多少次了。
问题也不是这个,问题是这次完全是在她意识清醒的情况下!
纪云瑶痛苦地捂住脸,换作以前她根本不敢想。
当初她从师姐口中得知了他们云上宫的规矩,特意去买了一枚剑穗给萧寂寒赔礼道歉。
为了显得有诚意,她故意说道:“这枚剑穗可是我亲手做的,我是真心诚意和你道歉的。”
恰好此时旁边路过两名女弟子,她们手里拿着两条和萧寂寒手中一模一样的剑穗。
两人嘴上还在议论着:“这剑穗真漂亮。”
“对呀,还只要五枚灵石。”
纪云瑶:“……”
她看向萧寂寒,后者脸色冷得吓人。
“亲手做的?”他唇角掀起一抹冷笑。
纪云瑶眼神飘忽得不敢和他对视,她故意装作气愤道:
“哎呀,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抄袭我的创意拿去赚钱,真是可恶。”
萧寂寒:“……”
他冷着脸将剑穗还给了她,冷笑一声道:
“既然是亲手做的,那你自己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