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现在各大媒体都是京延的热搜,记者已经把酒店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这次还是辛苦你了。”深夜十点。办公桌跟前,许言听着婆婆的电话,无力扶着额头,迟迟没有说话。结...

“言言,现在各大媒体都是京延的热搜,记者已经把酒店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这次还是辛苦你了。”
深夜十点。
办公桌跟前,许言听着婆婆的电话,无力扶着额头,迟迟没有说话。
结婚三年,周京延的绯闻和绯闻女友,如同雨后春笋,一波接一波,永远处理不完。
偶尔能够见到他,都是帮他处理风流后事。
许言不做声,陆瑾云语重心长劝她:“言言,这次不仅仅是公司声誉和股票问题,而是温荞回来了,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你一定要守住和京延的婚姻。”
温荞回来了?
许言眉心轻拧,疲惫不堪。
又沉默了会,她才温声说:“妈,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许言疲倦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才拿着车钥匙起身。
......半个小时后。
许言从酒店后门上来时,江叔和金敏已经在门口等她。
金敏手里拎着一只高奢品牌服装购物袋,走到她跟前,“许总,衣服已经准备好了。”
温荞今晚的同款,是配合周京延演戏用的。
江叔则是敲响了房门,“二少爷,二少夫人到了。”
“进。”
周京延的声音淡淡传出来,语气和态度尽显理所当然。
江叔帮许言打开房门,周京延正好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灰色睡衣,胸前和腹部的肌肉轮廓分明,毛巾随意擦着洗过的头发,慵懒性感浑然天成。
看到许言,周京延丝毫没有被捉奸在床的心虚和窘迫感。
三年,他们都习惯了。
弯身拿起茶几上的香烟和打火机,周京延抖出一支咬在嘴里,低头点燃。
淡淡的烟雾从他口中吐出,周京延若无其事跟她打招呼,“过来了。”
“嗯。”
许言点了下头,公事公办地说:“那我先去换衣服。”
说着,她接过金敏递过来的衣服便走向卧室。
走到门口,只见温荞撩着耳边的头发从里面走出来。
许言一下停住步子。
温荞......真的回来了。
看到她,温荞先也是愣了下,但很快恢复自如,一脸笑和她说话:“言言过来了。”
之后,又轻轻拍拍许言的头,像哄小孩子似哄她,“辛苦言言了。”
手臂不觉发力抱着衣服,许言勉强对她说:“客气了,温荞姐。”
她不知道温荞是周京延的初恋,不知道周京延还爱着温荞。
要不然,周爷爷问她喜不喜欢周京延,她不会点头,不会让他迫于压力娶自己。
现如今,也不会让自己如此难堪。
至于周京延,他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滴水不漏,京州集团在他总负责之后,更是如日中天。
年纪大的叔叔伯伯们都得让他三分,伏低做小。
偏偏这样谨慎一个人,在私生活上漏洞百出。
他应该是对这门婚姻很不满,所以才以这样的方式羞辱她,报复老爷子吧。
温荞收回手从她旁边走过,许言下意识回头去看。
周京延见她出来,拿起一件外套递给她,温声说:“衣服穿上,别感冒了。”
“你太紧张我了,京延。”
温荞笑的一脸幸福。
看着两人,许言心里五味杂陈。
明明奋不顾身把她从大火中抱出来,明明以前对她很好,很让着她。
她和周京延,怎么成了现在这样?
盯着两人看了半晌,许言抱着衣服,一言不发进了卧室。
换好和温荞同款的白色裙子出来,温荞已经离开。
江叔和金敏也走了。
外头的敲门声却如雷鸣。
“周总,听说你要离婚了,这事是真的吗?”
“周总,你是和温荞小姐在一起了吗?”
如果周京延和温荞刚才被拍到真凭实据,京州集团明天的股票会大乱。
收起二郎腿,扔开手里的手机,周京延穿着睡袍,一脸慵懒起身打开了房门。
“周总,离婚后许总还会在京州集团任职吗?
许总离婚后能分到多少财产?”
“周总,外界现在最关注的还是你和许总的离婚谈判,京州集团会给她股份吗?”
卧室门口,许言好笑地笑了一下,铺天盖地说她要离婚,这些媒体好有预见性。
看着门口的人群,许言整理好情绪,款款玉步走到周京延身后。
纤细白皙的玉臂,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许言甜声问:“老公,怎么了啊?”
许言轻轻地拥抱和这声老公,周京回头看向了她。
“许总?”
“许总?”
“不是温荞,是许总。”
许言的出现,大伙拼命拍照,却面露失望,以为抓到周京延的大八卦。
结果,又是许言。
许言手环在他腰间没松开,周京延看回记者,一身懒劲问:“还需要回应?”
“不好意思周总许总,打扰了。”
“周总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了。”
匆匆几句道歉,大伙纷纷离开。
房门被关上,周京延转过身,许言连忙把手从他身上拿开,跟他解释:“我只是应付记者。”
她态度疏远,客气。
周京延没理会,自顾自走向衣帽架,背对许言脱下睡袍。
肩宽腰窄,肌肤偏白皙。
由于常年健身,他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许言脸一红,没敢接着看,轻声说:“那我先回公司了。”
周京延回头看她,许言已经打开房门离开。
望着门口,周京延的眼神,很久才收回来。
然后......继续穿衣服。
*回去的路上,许言两手握着方向盘,筋疲力尽。
胸口一阵堵得慌。
上个月体检身体,医生说有个小结节,让她保持心情畅通,定期复查。
结婚之前她都没有的。
转脸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离婚协议,她又万般无奈了。
刚刚拿到酒店上面去了。
但又拿回来了。
三年来,动过无数次想离婚的念头,可每次想起周京延抱着她冲出大火的情形,她又妥协了。
害怕自己把协议递出去,周京延一口答应,她连回头的余地都没有。
所以,这份协议在身边放了很久。
*绯闻处理完,一切又恢复了往常。
一切又照旧。
这天上午,许言经过会小议室时,里面在开会。
“又重算?
周少,我都算六遍了。”
“还是你家许言命好,结个婚就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了,方案都不用做,只用在甲方爸爸上签个大名。”
“羡慕?
谁叫我们没她手段高明,没她会笼络人心,又没她能忍,看到前天晚上的热搜没,又去给周少善后了,忍者神龟啊。”
两个女生说完,又有男生的声音传来:“周少,听说许言前晚去酒店的时候,你和温荞正在办事,这下手真够狠的,许言没哭?”
周京延听着他们的话,笑问:“在哪听到的八卦?
够精彩的。”
那天晚上,他和温荞吃饭,服务员把果汁洒在两人身上了,他们只是去楼上换套衣服而已。
但周京延没解释,他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更不在意许言高不高兴。
“周少,许言跟你门不当户不对的,早点离呗,给其他人一个机会。
“门口外面。
看着周京延满面春风,看他像局外人一样谈论他自己的出轨。
许言只是目不转睛看着他。
周京延现在谈的项目,是政府的资源,是他们几个圈内关系好的在负责。
这样的项目,周京延从来不让她插手。
结婚后,他的生活和朋友圈,他从不让她介入,关系都不如婚前。
这时,秦湛一身懒劲靠在椅子上,望着周京延说:“老周,你别听他们瞎说,公司许许帮你打理,家里许许帮你照应。”
“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她非但不管还帮你善后,哪个女人能做到这份上?”
“这要往后倒退二百年,许许这份贤惠你都得给她立碑了,这样的老婆都不要,还想上天?”
秦湛这话,有人不依了。
“不就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过日子,周少,这事我能比许言做得更好,你要真离了,我跟你,我嫁妆可比她许言丰厚多了。”
“林薇,这事轮不到你,还有温荞呢。”
主位那边,周京延笑着说:“林薇,让你爷爷把嫁妆准备好。”
会议室里谈笑风生,许言转过身,一声不吭回了办公室。
她条件是挺普通的。
她妈妈是人民教师,在她八岁那年因病过逝,爸爸是人民警察,几年前一次出警也因公牺牲了。
爷爷以前虽说是部队的,但不是什么高官,是周京延他爷爷的司机。
所以她和周京延,从小就认识。
和周京延结婚之后,老爷子把她安排在公司当副总,辅佐周京延的工作。
说是辅佐,其实是让她盯着周京延。
无奈她没有盯住。
从抽屉里拿出离婚协议,许言盯着看了很久很久。
她其实早就不该自欺欺人,她其实早就知道,她等不到周京延了。
忽然间,她不想坚持了。
不想成为他追求幸福的绊脚石。
于是,等周京延散会之后,她去找他了。
走到他办公室门口,周京延正好从里面开门。
看到许言,他有点诧异:“有事?”
许言:“有几份文件需要你签一下。”
周京延转身坐回办公桌跟前,顺手拿起签字笔。
把几份工作文件给他签了之后,许言把两份离婚协议递了过去,淡声说:“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去把婚离了吧。”
右手拿着笔悬在半空,周京延就这么看着许言了。
以为她是介意温荞回来,以为她是想欲擒故纵,换个套路勾引他。
没想到她真把户口本拿了,还把保密协议也准备了,就连这两天出台的新政策也在关注。
周京延觉得这事有意思了。
也想看看,她会借着离婚和自己怎样狮子大开口。
听着这话,许言看着周京延,觉得不可思议。
甚至无法想象,在周京延心里,她到底有多不堪。
沟通不了,他和周京延根本沟通不了。
周京延对她的偏见,她辈子都改变不了。
算了。
都不重要了。
最后,她看着他,无力地说:“你要这么想,那就是吧。
那你看哪天方便,我们去把手续办了吧。”
许言大方承认了这事,周京延脸上的笑意,顿时收了回去。
就这么冷清清看着许言了。
许言见他看着自己迟迟不说话,她说:“你休息吧,等你有时间了通知我也行。”
说完,许言转身走向门口。
抬起右手打开房门时,手腕突然被抓住。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见周京延一把将她拽回去,扔在他跟前。
一个踉跄站稳,许言抬头就看向了周京延。
被他就这么拽回来,许言本来挺生气的,但想起从从大火中抱出她的情形,她脾气又没了。
揉了揉自己被抓红的手腕,她问:“还有事吗?”
想了很久,想了很多遍。
她也没想明白,自己和周京延怎么成了这样,他怎么那么讨厌自己。
许言风轻云淡,周京延两手抄回裤兜,别过脸被气笑了。
笑过后,他又转回脸,低头看着许言,“许言,这是哪家公子哥,我的绿帽他也敢戴?”
“......”许言。
这么说来,她都戴多少顶绿帽了?
许言没说话,周京延走近茶几,弯腰拿起香烟和打火机,又点燃一支香烟。
站在落地窗前。
烟雾袅袅从他周围散开,周京延后背很直,腿很长,就连后脑勺都比别人长得好看。
这样的周京延,许言束手无策。
看着他的背影,她说:“你也知道没人敢招惹你,我刚刚就是顺着你的话一说,你别想多了,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去把手续办了吧,要不然妈每天盯着你,你也压力大。”
明明她才是被绿的,明明自己都在委屈,可她还得安慰周京延。
果然谁先动心,谁就先输。
许言再次提到去办手续,周京延背对着她,连背影都冷冷清清。
周京延没理她,许言也没再说话,一声不响打开房门,只见陆瑾云正要敲门。
“妈。”
许言惊讶喊了她一声。
陆瑾云眼神往屋里面看了看,才又看回许言问:“言言,京延是不是和你在吵架,京延是不是欺负你了?”
许言一笑:“妈,我们没吵架的。”
陆瑾云面露狐疑:“没吵架那你开门做什么?”
许言:“我下去倒杯水。”
“行,那你先去倒水。”
得到陆瑾云的批准,许言出了门,右拐就下楼了。
陆瑾云则是沉着脸进了屋。
这时,周京延也已经转过身,一脸懒劲看着陆瑾云说:“妈,要不你干脆也来这屋睡,你24小时盯着我和她。”
陆瑾云抬手揪他胳膊的肉,“周京延,你别太过分,言言她已经够忍耐,够迁就你了,你别太不知好歹,不识抬举。”
“言言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她也会有想法,也会难过的,你成天不归家,对她不冷不热,你让她怎么做人?
让别人怎么看她?
你要真把言言作走,以后有你后悔的。”
周京延被陆瑾云揪得直皱眉,拍开她的手,“陆瑾云,你爱揪人的毛病怎么还没改,不是你的肉,不疼你是么?”
陆瑾云:“不疼我揪你干嘛?
我警告你周京延,你别和温荞不清不楚,如果你再让言言难堪,我让温家沿街去讨饭。”
周京延垂眸看着他妈,“许言给你吃了什么***?”
“温荞给你吃了什么***?
这么好的老婆你不要,你天天跟她一起鬼混,你脑子进水了?”
骂着周京延,陆瑾云手指戳在他头上。
周京延再次打开陆瑾云的手,许言端着水杯上楼了。
听着脚步声,陆瑾云马上变了一张脸,笑盈盈转身出去,“言言倒完水了啊,那赶紧进屋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直到看着许言进屋,陆瑾云这才把房门关上。
一时之间,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俩,周京延还在揉搓被揪过的手臂。
陆瑾云盯得紧,许言只好问他:“我睡沙发,你看行吗?”
周京延没理她,拿了睡衣就去洗手间了。
许言看着他,心力交瘁。
明明需要两人一起面对的事情,可他每次都像局外人。
等周京延洗完澡出来,她拿着衣服也去洗手间了。
洗完澡,顺手把洗手间也消毒了,怕他半夜要用,会嫌弃她用过。
等忙完回到卧室,她带上耳塞和眼罩,盖着薄毯就在沙发上睡了。
累了一天,她其实早就没有精力和周京延较量。
书桌那边,看许言一声不响窝在沙发上,周京延放下手中的工作,抬头就看了过去。
-周京延,你今晚回来吃饭吗?
我给你炖了汤。
-周京延,你看今天的晚霞好漂亮。
-周京延,你喜不喜欢我啊?
看着许言的背影,周京延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如果没有老爷子那番话,如果没有发现她的秘密,如果没有看到过她的日记本,他也许会相信她的感情是真的。
*后来的几天,陆瑾云一直没走,真在御临湾住下了。
周京延压力大,许言也快崩溃。
因为每天晚上都会从沙发跌下去好几次,很多时候,周京延其实也醒了。
知道她摔了。
但他就那么冷眼旁观,问都没问她一句。
她也没有戳穿他的假睡。
当夫妻当到这个份上,也是没有谁了。
直到周京棋出差回来,直到周京棋喊她出去吃饭,许言才得已喘口气。
把她和周京延的情况说了一下,周京棋恨铁不成钢地说:“我当初就说周京延不行,让你别和他在一起,你偏不听,现在吃苦了吧。”
“你说当初,你要是能和大哥大一起多好。”
听着周京棋的话,许言浅笑道:“人都是撞了南墙才知道痛,才知道回头的。”
那一次,他不仅奋不顾身把她从火海中抱出来,他还带她逃过课,带她翻过墙,带她去看过演唱会,带她去打过桌球。
他带她做过很多她不敢做,甚至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年少时所有的美好,所有深刻的回忆都和周京延有关。
这样的周京延,她怎能不喜欢。
她以为......他也是喜欢她的。
所以老爷子问她是喜欢周京律,还是周京延的时候,她坚定地选了周京延。
想到这里,许言又接着说道:“而且我怕你大哥,从小就怕他,他比我爸还严肃,每次看到他我都躲得远远。”
许言颓废无力,周京棋说:“我二哥也真是厚颜无耻,自己花天酒地,居然还怀疑你在外面有人,果然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把别人想得跟他一样。”
“你说我二哥哪里好?
他又不是婚后才这样的,你怎么非得一根筋。”
许言被骂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最后,笑笑说,“太年轻,太天真了,以为我能改变那个男人。”
周京棋:“傻眼了吧,被现实狠狠上了一课吧。”
许言笑笑没说话。
其实,周京延也不是一直都这样,更多是和她结婚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也许,是她没让他满意,让她阻碍了他寻找幸福吧。
许言笑而不语,周京棋安慰她说:“算了,你也别想太多,等下带你出去透透气。”
*于是吃完饭,周京棋把许言带去酒吧了。
看周京棋热闹地跟朋友打招呼,许言怀疑地问:“京棋,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是你说的透透气?”
周京棋眉眼上挑,“是啊,我二哥不是喜欢玩,不是不回家么?
那你也玩,也不回家,你看他能不能沉住气。”
“......”许言呵呵:“你太高估我在他心里的位置了。”
周京棋拉着许言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果汁,“你别想那么多了,你得把我二哥抛之脑后,要不然再这么下去,我都担心你要抑郁。”
接过周京棋递给她的果汁,许言没说话。
再说,周京棋带她出来散心,她也不能太扫兴。
所以就算不会玩,许言也一直在配合她,周京棋让几个男大学生陪她猜拳,许言也尝试了一下。
别说,还真把那些糟心的事情暂时给忘了。
不远处,另外一群人玩正热闹时,突然有人看着许言说:“那不是许言和周京棋吗?”
这话一出,马上又有人看了过去,“真是许言,她也来酒吧?
她不当贤妻了?”
“周京棋带她来的吧。”
“诶诶诶,先别过去打招呼,我拍几张照片和视频。”
男人说着,拿出手机就对着许言拍了起来,“这可是周京延的忍者神龟,这是要揭竿起义不演了?”
“我得拍给周京延看看。”
于是拍完照片和视频,那人半刻没有迟疑,马上给周京延发了过去。
*御临湾。
在陆瑾云的监督下,周京延七点就回家了。
书房的书桌跟前,他正在加班忙工作。
听到手机微信连续响了好几次,他伸手就把手机拿起来了。
看到对方一连发过来十几条信息,周京延点开上面几张相片,脸色瞬间冷沉。
呵,自己天没黑就回来了,她倒去外面潇洒了。
怕照片拍的不够清楚,对方还给许言拍了几段视频,是她和男大学生猜拳的视频。
看许言慢手慢脚,笑的灿烂又尴尬,周京延的脸色可想而知。
和男大学生玩,许言她倒是有想法。
退出微信,周京延直接拨打了许言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却提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后来,他又打了两次过去,还是同样的提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语音提示没说完,周京延啪搭就把手机扔出去了。
一时之间,一阵恼火,没心情工作了。
起身走到窗户边,院子外面一阵安静,没有车子回来的迹象。
周京延从兜里摸出香烟,从烟盒拿出一只咬在嘴里,低头点燃。
深吸一口,重重吐出烟雾,他吐气的声音也很重。
不知道在窗前站了多久,直到看见那辆白色的轿车开进院子,周京延这才转身离开。
楼下。
许言下了车,她拉着衣服闻了闻,闻到有酒吧里的味道,把衣服抖了抖,然后才进屋。
是想早点回来的,但是京棋玩的开心,她也多待了一会。
进了屋,里面一阵安静,大家都休息了。
许言轻手轻脚上楼,刚刚打开次卧的房门,只见周京延的声音悠悠传过来,“去哪了?
电话怎么没接?”
结婚三年,周京延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会儿看到他,许言实属震惊。
紧接着,她惊讶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又解释:“我不是说你不该回来,这是你的家,你当然能回来。”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洗手间我很久没有用过,床也很久没有睡过,江婶她们每天都有打扫,有消毒。”
说这话,她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那一次,周京延也是穿着黑色西装,她伸手拉了一把他的衣袖,他后来把西装扔了。
从那以后,不是非必要时候,她都不会碰周京延。
也不会碰他的东西。
跟他解释,是怕他今晚要在家里休息,他会嫌弃她在主卧睡过。
实际上,两人结婚没多久,她就不住这间房了。
一直住在隔壁的客卧。
周京延听着她的解释,脱掉外套,若无其事扔在沙发上。
许言怕挡住他,往旁边挪了两步,给他把路让开。
周京延不搭理她,许言抱着护肤品要走时,周京延却淡漠问:“户口本拿到了?”
许言看向他,点了下头,“嗯,我爷爷把户口本给我了,你家那边应该也不会太难。”
你家我家,许言以前不这样说话,是周京延总爱分得清楚,撇得干净,她也跟着这样说了。
她还听说他很爱温荞。
仔细一想,他是真的很爱,他的每一任绯闻女友都和温荞有相似之处。
他那么爱,她如果还要坚持,还想努力就不懂事,不礼貌了。
周京延淡淡看了她一眼,抬手扯了扯衬衣衣领,锁骨露出来,脖子修长,痞态尽显。
许言说:“那我先回隔壁了。”
结果打开房门,江婶正趴在房门偷听。
“......”许言。
“少夫人。”
江婶笑的尴尬,又小声对她说:“夫人刚刚打电话过来,说让你好好把握机会。”
“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二少爷和少夫人休息了。”
江婶说完,顺手帮他俩把房门带上。
站在门口,许言进退两难。
琢磨了半晌,她转身看向周京延:“我晚点过去吧。”
周京延还是没搭理她,只是裸着上身在衣橱翻来翻去。
不理会她说话,不接听她的电话,不回她的信息,许言早就习惯这样的周京延。
结婚三年,她被冷暴力了三年。
刚开始还会难堪和难过,现在已经麻木。
猜测周京延是在找在睡衣,许言把抱在怀里的护肤品放在沙发上,走进衣橱,打开另一扇柜门,“你的睡衣都放在这边。”
她没有伸手帮他取衣服,没有碰他的东西。
周京延转过身,看都没看她,从衣橱里拿了睡衣就去洗手间。
看周京延去了洗手间,许言没忍住长呼了一口气。
好压抑。
这种感觉,好像她欠了周京延很多。
片刻。
周京延冲完澡,穿着深灰色睡衣,一脸松懒,拿毛巾搓着头发出来时,许言正抱着笔记本电脑,盘腿坐在沙发上工作。
冷漠看着许言,周京延没想到她真把户口本拿到手了。
只是,把工作看得这么重,把许副总位置看得这么重。
她舍得离?
许言没注意到周京延出来,甚至把周京延在家里的事情给忘了。
直到听见周京延走来走去的动静,她才发现他从洗手间出来了。
抱着电脑站起来,许言说:“江婶她们应该睡了,那我也不打拢你休息了。”
说完,她两脚刚落地,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之后,弯下腰,揉捏自己的小腿。
身上只穿着宽松的睡衣,腰一弯,胸前的春光一览无余。
皮肤白的发光。
又纯又欲。
周京延眉眼一沉。
离婚?
她想离婚?
是想打消他的戒备,爬床吧。
这时,许言抬头看了他一眼,难为情地说:“脚麻了。”
冷漠看着她,周京延突然把擦头发的毛巾砸过去,冷声说:“许言,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毛巾劈头盖脸扔在她身上,右脸打的有点疼。
许言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拿开扔在脸上的毛巾,跛着腿站起来,淡声说:“周京延,你放心,我什么花招都没耍,我会离婚的。”
刚结婚那会儿,她喜欢他喜欢的要命。
那时候,她才二十岁,勾引过他,为他淡煲汤,为他学着冲咖啡,事事把他放在第一。
周京延就是她全部的生活。
只是现在,她真没这份闲情雅致。
一跛一拐走向门口,经过周京延身边的时候,看他满脸嫌弃。
许言神情到底还是黯淡了。
回到隔壁的客卧,她后背靠在门上,在那里站了很久。
最后,自嘲地笑了笑。
这一感伤,她胃又开始痛了,皱着眉头,用手掌暖着胃,直到疼痛稍微好转,她才回到床上坐下。
胃痛恶心的毛病已经有一段时间。
第二天去医院检查,查了几个项目,医生说没问题,她就没太当回事,开着车子就回公司了。
“言言。”
到了办公室楼层刚下电梯,熟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许言抬头看过去,温荞一袭红裙,春风满面朝她走过来。
许言:“温荞姐。”
温荞走近,上下打量她笑着说:“几年不见,言言你都出落成大姑娘了,越来越漂亮了。”
许言也冲她笑了笑,“温荞姐也越来越漂亮了。”
温荞和周京延同岁,两人都比她大三岁。
许言不算跟在他们屁股后面长大,因为家世背景有差距,她只算他们圈里的边缘人物,以前周京延还会带她玩一下。
现在,她只跟周京棋的关系好,只跟着周京棋混了。
温荞听后,笑说:“言言你还没吃午饭吧,一起去吃饭。”
许言:“不用的温荞姐,等下......”许言没说完,温荞打断了她:“言言你就别客气了,也别说等会吃,刚刚碰到你秘书,她说你胃不舒服去医院检查了,人是铁饭是钢,你不好好吃饭,怎么好好工作呢?
走吧。”
温荞热情拉住她的手,许言难以拒绝。
伸手不打笑脸嘛。
两人到了餐厅,温荞给她倒茶,“京延脾气不好,这几年也是难为你了。”
许言一笑,“还好,我俩基本不见面,所以谈不上为难。”
温荞在套她的话,许言也没故意让她糟心。
他俩是一对,她就不给自己加戏了。
温荞倒完茶,把茶壶放下,“这也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言言你有什么打算?”
端起温荞给她倒的茶,许言轻轻抿了一口,“我和周京延打算离婚了,我爷爷已经把户口本给我了,周家那边应该不会有问题。”
周京延不想跟她过,她现在也不想和他过了。
温荞叹气,“哎,这事我也有错,当年要是没有藏着掖着,也不至于让你白白离一趟婚,不过你俩没孩子,没孩子就是小姑娘,你也不用发愁。”
许言笑说:“是啊。”
两人正聊着的时候,温荞突然朝她身后招了招手:“京延,这边。”
许言转过身,只见周京延一身藏青色西装,意气风发朝这边走来。
他好像会发光。
一出现,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等走近看到许言,周京延神色微微一沉。
许言也面露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