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微陈壮是古代言情《山风迷迭:美院女生的噩梦开端》中的主要人物,梗概:美院女生进山采风,却因讨水喝被迷晕,醒来已身处货车后斗。她被卖进深山,成了糙汉花光积蓄买来...
他立刻爬起来,点亮马灯:“我陪你去。”
“不用!”周微拒绝的话冲口而出,“我自己能行。”
陈壮没说话,只是举着马灯站在门口,等她出去。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尊沉默的石像,牢牢守在门口。
从茅房回来,周微看着他鬓角的白发,突然说:“我不跑了。”
陈壮举着马灯的手猛地一颤,光晕在地上晃了晃。“你说啥?”
“我说我不跑了。”周微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至少……现在不跑了。”
他站在那里,没动,也没说话。马灯的光落在他脸上,能看见他眼角的疤痕在微微颤抖,两鬓的白发上沾着点细碎的光,像落了层星星。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低地“嗯”了一声,举着马灯往回走。脚步比来时慢了些,背影也好像没那么紧绷了。
那天之后,陈壮看她的眼神松动了些,却还是没敢完全放开。下地时依旧要带着她,只是回头的次数少了;编竹筐时会跟她说话,问她城里的事,问她以前画的画;夜里锁门时,动作也轻了些,不再那么急吼吼的。
周微没再提逃跑的事。她跟着他下地,帮他递竹竿、摘豆角;坐在旁边看他编竹筐,看竹条在他手里变成圆润的筐底、结实的筐沿;甚至会在他晚归时,把灶上温着的粥再热一遍。
村里人见了,都说陈壮把媳妇看住了。李婶来送菜时,看着两人坐在门槛上剥玉米,笑着说:“这才像两口子。”
周微听了,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玉米皮扔得远了些。陈壮却嘿嘿笑了,眼角的疤痕都舒展开来,像朵被风吹开的花。
这天傍晚,两人坐在院子里看夕阳。晚霞把天空染成金红色,远处的山峦像被泼了层胭脂。陈壮突然从怀里摸出个东西,递到她面前。
是个竹制的小玩意儿,巴掌大的竹篮,上面还编着朵歪歪扭扭的小雏菊,是用染红的竹条编的,颜色有点艳,却透着股笨拙的用心。“给你编的,”他的脸有点红,“装针线用。”
周微接过来,指尖碰到竹条的地方有点扎,却带着点暖。她想起逃跑那天,在山里摔破的手掌,想起被陈壮红着眼抱回来的夜晚,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把竹篮放在手边,看着夕阳一点点沉下山头。陈壮坐在旁边,没再频繁地看她,只是偶尔伸手,把被风吹到她脸上的头发别到耳后。他的指尖很糙,却带着温度。
院门口的黄铜锁还在,钥匙依旧串在他的裤腰带上,可周微觉得,那把锁好像没那么沉了。
入夏后的雨来得急,前一刻还是大太阳,下一秒就乌云压顶,豆大的雨点砸在院墙上,溅起一片白花花的水雾。
周微正在屋里缝补陈壮的工装裤——他工装上的补丁磨破了,膝盖处露出个洞,是上次在工地搬钢筋时蹭的。雨声哗啦啦地响,盖过了院外的风声,也盖过了远处隐约的狗吠。
陈壮躺在地上的草垫上,睡得很沉。这些天他没再去工地,守着家里的几亩地,夜里编竹筐到深夜,累得沾床就睡。他的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鬓角的白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眼了。
周微放下针线,看着他沉睡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泡着,软软的。自上次逃跑被他找回来,他虽然看得紧,却再没说过一句重话,甚至把她的布包重新缝好,放在床底下,像是默许了什么。
雨势渐小,变成淅淅沥沥的毛毛雨。院墙外突然传来奇怪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撬锁,金属摩擦的“咔哒”声混在雨声里,格外刺耳。
周微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看向门口。那把黄铜锁是陈壮特意换的,说是防盗,钥匙只有他手里那一把。
“咔哒”一声轻响,门锁被撬开了。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钻了进来,脚步踉跄,带着浓重的酒气。
是陈峰。
他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些,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看着像是没少遭罪。可那双眼睛里的猥琐劲没改,直勾勾地盯着屋里,像条盯上猎物的毒蛇。
周微吓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地往陈壮身边缩了缩,想叫醒他,又怕惊动了陈峰,只能死死咬着嘴唇,心脏狂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陈峰踮着脚走到屋门口,透过门缝往里看,看见周微缩在草堆上,眼睛里顿时冒出绿光。他咧开嘴笑了,露出黄黑的牙,伸手就去推门。
门没锁。陈壮说过,夜里不用锁屋门,他听得见动静。"
她的动作很自然,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的语气里少了往日的冰冷和敌意,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慌乱。
陈壮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主动给他找衣服。他看着她瘸着腿、一步步挪到床边的样子,看着她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的侧脸,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又被痛苦取代。
“我自己来……”他想抬起右手去接衣服,却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周微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心里的烦躁更甚。她走上前,把衣服扔在他身边,没好气地说:“手都断了还逞能,等会儿伤口感染了,有你受的。”
说完,她转身走到灶台边,拿起水壶,想给他倒杯热水。可水壶是空的,她只好蹲下身,往灶膛里添了些柴,点燃了火。
火光映在她脸上,把她眼底的慌乱和烦躁衬得格外清晰。她一边往灶膛里添柴,一边在心里盘算——他的手断了,至少要养一两个月,这期间他肯定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她的逃跑计划只能往后推。可她已经等不了了,她怕再等下去,她会彻底被困在这里,永远也跑不出去。
“周微……”陈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不确定,“你……不怪我?”
周微的动作顿了顿,没回头:“怪你有什么用?难道怪你,你的手就能好?我的腿就能好?”
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往日的尖锐。陈壮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换着衣服,动作缓慢而笨拙,时不时会因为牵动伤口而发出压抑的呻吟。
水烧开后,周微倒了杯热水,递到他面前。陈壮接过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他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脸颊微微发红,眼神也有些躲闪。
“谢谢你。”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
周微没理他,只是转过身,看着窗外的雨。雨还在下,噼里啪啦地打在窗纸上,像在为这沉闷的屋子伴奏。
过了一会儿,陈壮突然“嘶”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痛苦。周微回头一看,见他正试图解开手臂上的破布,大概是想看看伤口的情况,可因为只有一只手能用,动作格外吃力,还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别动!”周微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快步走过去,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陈壮愣住了,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眼底的慌乱,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不解。他大概没想到,她会主动靠近他,会主动管他的事。
周微也愣住了,她看着自己按在他手上的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她这是在干什么?她不是应该盼着他伤得更重,盼着他没时间管她吗?怎么会主动帮他?
“我看看你的伤口。”周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松开手,小心翼翼地解开他手臂上的破布。她告诉自己,她只是怕他伤口感染,怕他病倒了没人给她做饭,没人给她挑水,耽误她的逃跑计划。
破布一层层解开,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手臂肿得像根粗萝卜,皮肤被砸得青紫,还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里面的骨头隐约可见,鲜血还在断断续续地往外渗。
周微的心跳莫名快了些,她赶紧从窗台上拿起陈壮之前给她敷腿的草药,又找来干净的布和捣碎草药的石臼,动作麻利地把草药捣成糊状,小心翼翼地敷在他的伤口上。
她的动作很轻,避开了伤口最严重的地方,指尖偶尔碰到他的皮肤时,会下意识地放慢速度。陈壮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神里的惊讶渐渐变成了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感动,又像是不敢相信。
“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周微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她一边说,一边用干净的布把他的手臂缠好,打了个结实的结。
缠好后,她站起身,想把用过的石臼和布收拾好,却被陈壮一把抓住了手。他的手很烫,带着点颤抖,抓得不算紧,却让她无法挣脱。
“周微……”他的声音很轻,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你……是不是不那么恨我了?”
周微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她猛地抽回手,后退了一步,眼神里的慌乱瞬间被冰冷取代:“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伤口感染,没人给我做饭。”
说完,她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不再说话。窗外的雨还在下,把玻璃打得噼啪作响,也把她脸上的慌乱和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都藏在了阴影里。
陈壮看着她的背影,手里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空落落的。他知道,她大概是不会原谅他的,可刚才她为他包扎伤口的样子,却像一道光,照进了他心里那片荒芜的角落。
他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草堆上,看着她的背影,看着窗外的雨,眼神里带着点茫然,也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希望。
周微靠在窗边,听着身后他粗重的呼吸声,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她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主动帮他,不知道自己心里那点莫名的情绪是什么。她只知道,她不能动摇,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忘了他对她做过的事,忘了她的逃跑计划。
陈壮,你伤得再重,也困不住我。等你好了,等我找到合适的时机,我还是会跑。"
这三个字像炸雷一样在周微脑子里响开,震得她头晕目眩。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平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可她仿佛真的能感觉到,有个小小的生命在里面,正悄悄地扎根,发芽。
是陈壮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胃里的恶心感又翻涌上来。她捂住嘴,强忍着才没吐出来,脸色惨白得像纸。
“这是好事啊,你咋脸这么白?”李婶有些纳闷,“陈壮那小子要是知道了,得乐疯了。”
周微没说话,只是觉得天旋地转。她怎么会怀上?她明明……明明一直抗拒着。那些夜里的沉默和麻木,难道终究还是没能挡住这荒唐的结果?
这不是孩子,这是耻辱的印记,是她被囚禁在这深山里的证明。
李婶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头胎要多吃点好的”“让陈壮多给你炖鸡汤”,周微一句也没听进去。直到李婶挎着竹篮走了,她还愣在原地,手死死地按在小腹上,指节泛白。
日头偏西时,陈壮回来了。他刚进院门就喊:“周微,你看我给你带啥了?”手里举着串红得发紫的野葡萄,像串玛瑙珠子。
周微抬起头,看着他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笑脸,突然觉得一阵刺骨的冷。
“咋了?”陈壮看出她不对劲,把葡萄往竹篮里一扔,快步走到她面前,“又不舒服了?”
周微看着他,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关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晚饭时,陈壮炖了只山鸡,是他昨天在山里套的。他把鸡腿往她碗里夹,自己啃着鸡骨架,吃得满嘴是油:“多吃点,补补身子。”
周微看着碗里的鸡腿,胃里又开始翻腾。她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陈壮立刻放下碗。
“不用。”周微的声音硬邦邦的,径直往院外走。
陈壮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像个忠诚的影子。秋风吹过稻田,稻穗沙沙作响,远处的山坡上,晚归的牛羊正慢悠悠地往村里走,牛铃的叮当声在暮色里荡开。
周微走到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停住了脚。树下坐着几个纳鞋底的老婆婆,看见她就笑着打招呼,眼神里带着点暧昧的打量。
“是陈壮家的丫头啊,气色好多了。”
“看这身段,怕是有了吧?”
“陈壮这小子有福气了……”
她们的话像针一样扎进周微的耳朵里。她猛地转过身,想往回走,却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里。
“咋了?”陈壮扶住她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担忧,“她们说啥了?惹你不高兴了?”
周微看着他,看着他被夕阳拉长的影子,突然就没了力气。她低着头,声音轻得像叹息:“陈壮,我好像……有了。”
陈壮的手猛地一紧,随即又像怕捏碎了她似的松开。他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没听懂:“你……你说啥?”
“李婶说,我有了。”周微的声音带着抖。
陈壮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声响。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一把抱起周微,原地转了个圈,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我有娃了!我陈壮有娃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又带着狂喜,在暮色里回荡。
周微被他抱在怀里,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能听到他如擂鼓般的心跳。她没有挣扎,只是任由眼泪无声地淌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襟。
陈壮抱着她,在老槐树下转了好几个圈,才想起把她放下来。他抓着她的胳膊,语无伦次地说:“我这就去告诉全村人!我陈壮有媳妇,还有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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