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绘蹙了蹙眉,“你害怕他恢复记忆后,踹了你?”“踹了我?”周芙萱自嘲地笑了笑,“我觉得他会想杀了我。”因为她生下了他看不上的血脉。“不会吧,你给他生了个这么可爱...

林绘蹙了蹙眉,“你害怕他恢复记忆后,踹了你?”
“踹了我?”周芙萱自嘲地笑了笑,“我觉得他会想杀了我。”
因为她生下了他看不上的血脉。
“不会吧,你给他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宝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周芙萱但笑不语。
她觉得自己挺变态的,看着裴延彻抱着舟舟亲亲抱抱举高高,心里有种奇异的畅快感。
林绘掐灭了手中的烟,“当初你就不该招惹裴延彻,豪门哪有那么好攀。”
“你长得这么漂亮,加上名校毕业的身份,努努力,说不定能干出一番事业......”
努力?
周芙萱在心里问自己。
难道她还不够努力吗?
只是努力真的有用吗?
那些黑暗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母亲在生下她后不久就失踪了,父亲为了寻找母亲,将几个月大的她交给叔叔婶婶照顾。
往后的几年,父亲都在外面一边打工,一边寻找母亲,然后定期寄钱回来,却从未出现。
她从小到大就被村里的人嘲笑是没爹没妈的野种。
直到她七岁那年,传来父亲在工地意外身亡的噩耗。
她彻底沦为了没爹没妈的孩子,连最后一点依仗都没了。
叔叔婶婶不仅贪了父亲五十多万的死亡抚恤金,还虐待她。
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小屋里。
她没吃过一顿饱饭,却有干不完的活。
婶婶的掐拧谩骂,叔叔醉酒后的暴力,以及堂哥阴湿恶心的目光。
渐渐的,她的心理开始变得扭曲。
她变得有心机,会撒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即便是被婶婶谩骂,她也能笑脸迎人。
有时候,她也会唾弃自己,但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活下来。
那时候的她,相信知识改变命运,相信努力读书能让她摆脱苦难。
然而在她考上了重高后,叔叔婶婶却不再给她一分钱,以此逼迫她辍学。
她不愿屈服,一边上学,一边利用课后时间捡废品卖钱。
有了本钱就开始当二道贩子,将校外的东西卖给住校生。
这日子越过越好,她的成绩也是名列前茅。
直到十七岁那年。
她放假回家,起夜的时候偷听到叔叔婶婶在商量,如何药晕她,然后将她卖给大山里的老光棍。
那一刻,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通体发寒。
她想到了报警,但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没有确切证据,即便报了警,警察也只是口头教育一番,而她依旧会被送回来。
这样一来,她的处境可想而知,不仅会被打骂,还可能被关起来,到时候想跑都跑不了。
在一番思想斗争后,她选择了提前离家出走。
次日一早,她偷了那包原本给她吃的药,悄悄放在饭菜里,成功把叔婶一家都药晕。
然后卷走了‘家里’所有现金,逃到一个陌生的城市。
开始在大城市里艰难谋生。
可惜,上天总喜欢作弄她。
每次都在她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的时候,给她重重一击。
在这里,她经历了欺骗,背刺,遭遇了各种白眼,诋毁。
她逐渐明白,空有美貌,却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也是一种罪。
这不是光努力就能解决的。
后来她通过林绘,从黑市里买了个身份,改名为周芙萱,还特地将年龄改大了三岁。
这个身份,即便有人深入去查,查到的也是伪造得天衣无缝的生平资料。
从此,她心安理得地当起了名校毕业的海归富二代。
开始了她的涉猎。
虽然裴延彻不是她的第一个目标,却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周芙萱承认自己三观不正,贪慕虚荣,但那又怎么样?
她确实靠着心机,谎言,让自己的日子越过越好。
早几年,她绝对想不到自己能跟裴家这样的豪门扯上关系。
“萱萱?”林绘的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你怎么一直走神?醉了吗?”
“我没醉。”周芙萱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接上了刚刚的话题。
“哪有那么多如果,就算时光倒流,我依旧会选择这条路。”
因为舟舟是她人生里的一缕阳光,是她最不后悔的选择。
***
周芙萱回到家。
在经过儿童房时,房门没关严实,从里面传来一阵嬉笑声。
她脚步一顿,透过门缝往里看去。
裴延彻把舟舟圈在怀里,低头在他耳边说些什么。
舟舟穿着睡衣,兴奋地挥舞着崭新的玩具飞机。
苗安安则坐在舟舟的另一侧,手里举着一块蛋糕凑到他嘴边。
“舟舟~,再吃一口。”
舟舟听话地吃了一口,然后挣脱爸爸的怀抱,举着飞机模型跑。
“飞机要飞喽!”
温馨的儿童房里,他们三人待在一起,反而像是一家三口。
周芙萱盯着苗安安手上的蛋糕,精致的眉眼升起一抹愠怒。
这都快到睡觉时间了,这两人居然给小孩子吃蛋糕。
她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
舟舟听到声音,望过去,看到是妈妈,眼睛都亮了起来。
“妈妈!”
周芙萱迅速变换了表情,蹲下身接住飞奔而来的儿子,柔声道:“宝宝,怎么这么晚还没睡觉呀?”
“爸爸和安安姑姑陪我玩,还给我买了玩具,妈妈,你看。”
他兴奋地展示着手中的飞机。
这儿童房里,最不缺的就是玩具,且都价格不菲。
周芙萱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飞机模型就把小家伙给收买了。
唉,儿子你怎么这么好哄?
她温柔地摸了摸儿子的发顶,“那你有没有跟安安姑姑说谢谢啊?”
“我说谢谢了。”
“嗯,宝宝真乖。”
“嘻嘻。”舟舟骄傲脸。
周芙萱将儿子抱起,望向裴延彻,“老公,看见你和舟舟相处得这么好,我很开心。”
“不过舟舟还小,像蛋糕这类零食要少吃,尤其是睡觉前。”
她声音柔柔的,眼含笑意,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
裴延彻愣了一下,“抱歉,我没想那么多。”
周芙萱抱着儿子走到他面前,笑吟吟道。
“不用道歉,你刚适应爸爸这个身份,难免会有疏忽,但已经很好了。”
她低头看向怀里的儿子,“舟舟,想不想听爸爸妈妈一起给你讲睡前故事呀?”
舟舟眼睛一亮,“想!”
周芙萱抬眸,目光盈盈地望向裴延彻:“老公,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回房休息吧。”
裴延彻点了点头,“嗯。”
苗安安被彻底晾在一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苗安安气冲冲地回到自己房间,重重地坐在沙发上,抓起抱枕捂住脸。
“啊!”
她没办法接受现在的落差。
父亲走后,她就跟哥哥相依为命,日子虽不算富裕,却过得格外安心。
现在她特别后悔没有听父亲的话。
父亲临终前,就嘱咐她千万不能让苗川离开阿莫岛。
否则将困不住他。
她偏不信邪,觉得哥哥绝对不可能离开阿莫岛。
结果被狠狠打脸。
第一次出岛,哥哥就彻底离回不来了。
不仅成了日盛集团的继承人裴延彻,还有了家室。
虽然哥哥跟那女人没领证,严格来说,不算夫妻,但他们有个儿子,结婚是迟早的事。
唉,早知道就听阿爸的话,一辈子都不出岛了。
现在后悔也没用。
苗安安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这是父亲留给她的遗物。
每次感到茫然,她就会拿出来摸一摸,得到些慰籍。
这时,耳边忽然响起父亲临死前的叮嘱:“千万千万不能弄丢这个吊坠,否则你和苗川的缘分就断了。”
“叩叩叩!”
“苗小姐,我是来打扫房间的,方便让我进来吗?”
家里的保洁阿姨都是趁着大家吃早餐的间隙进来打扫卫生。
她打扫到一半,出门拿个工具的时间,这门就关上了。
苗安安听到声音,慌忙用袖子抹了把脸,将抱枕胡乱塞到身后,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门锁轻轻转动,一名穿着制服的中年妇人端着清洁工具走了进来。
她的目光在苗安安微红的眼眶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垂下。
“小姐,我收拾一下就出去,绝对不会打扰到您。”
她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
苗安安没应声,目光随着保洁擦桌子的动作移动。
她忽然开口,“阿姨,你在这工作多久了?”
保洁抬头,“我在工作五年了。”
苗安安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那不是比那个女人来得还早?”
“那个女人?”
“我说的是这家小少爷的生物学母亲。”
保洁思考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太太啊。”
“她跟我哥还没领证呢,怎么能称为太太?你这也太乱来了吧。”
保洁有些无措,“我们都随管家叫的,这关系我们也不懂。”
她不想得罪任何一方。
苗安安冷哼了一声,没再计较称呼的问题。
“那我问你,那个女人真是我哥的女朋友吗?”
“苗小姐,你别为难我了,我只是个打扫卫生的,哪里知道这些。”
“你不是在这待了五年吗?”
保洁有些后悔说工作时长,“我待多少年都只是个打扫卫生的,鲜少碰到先生太太。”
“要不,你去问先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苗安安撇了撇嘴,“你傻啊,我哥失忆了呀,问了也是白搭,不然我能问你吗?”
保洁勉强扯了扯嘴角,继续低头擦桌子。
***
一辆加长版劳斯莱斯缓缓驶入一处绿意盎然的庄园。
这里是裴延彻奶奶,也就是季老太太住的地方。
舟舟特别兴奋,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开安全座椅的扣子。
“妈妈,解开。”
周芙萱摸了摸他的脑袋,“等车停好了,妈妈再给你解开。”
舟舟听话地安静了下来。
裴延彻看着庄园里的景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据说他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几乎按照季家的继承人培养。
只是后来让爷爷给抢回了裴家。
昨天母亲将他带到他曾住过的房间,跟他讲了很多小时候的事。
不知为何,明明都是些温馨有趣的旧事,他却越听越烦躁。
直觉告诉他,母亲对他有所隐瞒。
现实肯定没那么美好。
不然他也不会十四岁就赴英留学,早早离开了这个家。
接着,母亲又跟他说了家里的情况。
他的爷爷裴荣兴是商界的传奇人物,白手起家打下裴家的江山。
人到中年才娶妻。
娶的是同样在商界叱咤风云的季家大小姐季茗芸,也就是他待会要见的亲奶奶。
爷爷和奶奶属于强强联合,婚后两人携手将彼此的事业推上了更高峰。
如今,裴家和季家都是数一数二的豪门。
然而两人在婚姻的第十年突然宣布离婚。
直到爷爷去世,都没有公开谈论过离婚原因。
母亲对此事也是含糊其辞,只说两人性格都太强势,合不来才分开。
爷爷和奶奶都是事业型,结婚十年只育有一子,也就是他的父亲裴志远。
父亲跟母亲是商业联姻,两人之间没什么感情。
母亲握着他的手,咬牙切齿地细数着,父亲的种种罪行。
原来父亲在外面有个小家,住着情人和一双私生子女。
这是豪门圈内公开的秘密。
在他出事后,父亲就开始带这双儿女出席重要场合。
几次三番想让这对儿女认祖归宗,改回裴姓。
在母亲的强烈抗议,以及外祖父的施压下,认祖归宗之事才不了了之。
虽然没有认祖归宗,但私生子已经成功进入裴氏集团任职,三年间升到了区域总裁的位置。
如果他再晚几年回来,这个私生子怕是就要坐上集团总裁的位置了。
裴延彻微眯着眼睛,盯着远处,眼神逐渐变得狠戾。
“爸爸~”舟舟奶声奶气地喊,“我们到了,下车啰。”
听到这话,裴延彻身上的危险气息瞬间消失,眉眼都柔和了下来。
“嗯,爸爸抱你。”他伸手将安全座椅里的儿子抱进怀里。
周芙萱看着走在前面的父子,脑子里都是裴延彻凶狠的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怀疑裴延彻恢复记忆了。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没有。
***
茶室内。
一位衣着素雅的银发老太太坐在藤椅上,姿态优雅从容,专注着手上的书。
尽管年过八旬,却依然精神矍铄。
“太奶奶!”
一道稚嫩的童音响起,由远及近,伴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
季老太太循声望去,看到小曾孙正欢快地奔向她,严肃的面容瞬间柔和下来,宠溺地说。
“哎哟,我的小宝贝来了呀!”
她张开双臂,将扑过来的小家伙稳稳接住。
“太奶奶我和爸爸妈妈一起来看你了。”舟舟响亮地回答。
三年前,裴延彻乘坐私人直升飞机出行,不知什么原因坠机了。
而坠机地点是大海。
救援队伍打捞了大半个月,也只打捞到飞机残骸和个别机组人员组织。
虽然没有打捞到裴延彻的尸身,但在茫茫大海中,几乎没有生还可能。
最终裴家宣布了裴延彻的死讯。
万万没想到,坠机当天,身负重伤的裴延彻被出岛捕鱼的苗家父女救了。
父女俩将他带回了阿莫岛。
那个岛十分落后,通讯和交通都不太发达,所以消息严重滞后。
苗安安的父亲苗广德将裴延彻安置在家里,找了赤脚医生看病。
好在裴延彻身体强壮,休养了半个多月后,就已经完全康复。
不过他忘记了自己是谁,每天帮着苗家干活,俨然成了他们家的一份子。
苗广德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给他取名苗川,几乎将他当作自己的女婿培养。
不仅让他住在家里,还传授木工和捕鱼的技能,让他能在岛上立足。
半年前,苗广德突发疾病,在弥留之际,紧紧地握着裴延彻的手,拜托他照顾好安安。
几个月后。
裴延彻出岛做买卖,见的人多了,很快被认出来。
当然这是周芙萱听完整个故事后,加上对人性的揣测,拼凑出来的前因后果。
按照裴延彻的版本,就是苗家父女好心救了他。
这话也没错,如果没有苗家父女,谁知道裴延彻能不能坚持到救援队的到来。
周芙萱一把握住苗安安的手,“安安,谢谢你们救了延彻。”
“你们不仅是延彻的救命恩人,还是我和宝宝,以及整个裴家的救命恩人。”
苗安安听到“宝宝”二字,心脏某个位置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她猛地将手抽出,“你不用谢我,我才不是为了谁救延彻哥哥。”
周芙萱双手悬在半空,抿了抿唇,缓缓收回。
裴母出来打圆场,“芙萱说得没错,你是我们裴家的恩人。”
“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我们裴家能办到的,一定会尽力办到。”
苗安安摇了摇头,“如今阿爸走了,延彻哥哥也找到了家人,我只身一人,别无他求。”
“那安安就先在我们这住下吧,一切以后再慢慢安排。”
说完,徐宗兰也不管对方答不答应,吩咐道:“管家,你让保姆给苗小姐打扫好房间。”
苗安安着急道:“阿姨,我不住这里!我......我想跟着延彻哥哥。”
她在大家的聊天中得知延彻哥哥不住这里。
她不想跟哥哥分开,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裴延彻。
“哥哥,我能不能跟你一块住?”
裴延彻终于开口,“妈,如今德叔不在了,安安又是第一次出远门,在陌生的环境难免害怕。”
“我想先将她带在身边,等她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再另作安排。”
“这......”,徐宗兰的目光在儿子和周芙萱之间游移了几下,似乎很为难。
周芙萱等了一会,见时间差不多了,懂事地开口。
“妈,延彻说得没错,安安暂住我们那确实更合适,而且我挺喜欢安安的。”
她倒不是真大度,只是知道拒绝也没用。
徐宗兰只是表面站她这边,实际上是想让她主动点头答应。
既然如此,她还不如顺水推舟,顺便在裴延彻面前刷个好感。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裴延彻便朝她投来感激的目光。
徐宗兰欣慰地点了点头,“嗯,你能这么想就好。”
呵,果然如此。
周芙萱在心里暗暗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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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市中心的豪华独栋别墅。
周芙萱一副女主人的架势,“管家,带苗小姐到东侧的客房休息。”
那里的客房距离主人的生活区域比较远,步行至少需要十分钟。
她故意将人安排到最远的房间。
“好的。”管家应声点头,然后看向苗安安,“苗小姐,请随我过去。”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苗安安在这富丽堂皇的豪宅里,有些无措,求助地看向裴延彻。
“哥......”
裴延彻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去吧,这一天下来,你也累了。”
苗安安听了这话,心里的紧张瞬间消散了大半,“嗯,那我走了。”
“哥哥,拜拜。”她睁着大眼睛,依依不舍地挥了挥手,一步三回头。
周芙萱站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这一幕。
当那抹人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才缓步上前,自然地挽住男人的手臂。
“延彻,走吧,我们去看看宝宝,他特别可爱,长得很像你。”
一提起宝宝,她浑身都散发着温柔的气息。
裴延彻身体僵了一秒,毫不犹豫地将手抽出,甚至带起了一阵微风。
周芙萱的手悬在半空中,缓缓收回。
这是第二次。
刚刚被苗安安拒绝,这会又被裴延彻拒绝。
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吐槽归吐槽,戏还是得继续演。
周芙萱垂下眼眸,“抱歉,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没有,我只是不太习惯陌陌生人的靠近。”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明显的疏离。
“陌生人?”周芙萱如遭雷劈,肩膀都耷拉了下来,显然是被伤到了。
裴延彻移开目光,“你刚刚不是说看宝宝吗?”
周芙萱见他没想安慰自己,很快收拾好情绪,“嗯,我们走吧。”
一路上,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半米的距离,来到儿童房门前。
周芙萱轻轻推开门。
一进门,就听到育儿嫂逗小宝宝的声音,以及宝宝嘻嘻哈哈的笑声。
“舟舟,妈妈回来了。”周芙萱温柔地轻唤。
宝宝的大名叫裴衍舟,小名“舟舟”,今年两岁半。
“妈妈!”宝宝猛地抬起头,声音清脆响亮。
他张开双臂,小脚丫哒哒哒地跑来,煞是可爱,保姆则跟在他身后,小心护着。
周芙萱笑着蹲下身子,一把抱住扑过来的儿子,低下头,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舟舟,有没有想妈妈呀?”
舟舟仰起雪白的小脸,奶声奶气地说,“想,舟舟特别想妈妈。”
裴延彻站在后面,将这温馨的画面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