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近年来因为凶猛的野兽越来越多,死了不少猎户,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敢冒死进山打猎了。再加上边关打仗,北雁关几乎将剩下的猎户抽调一空。所以后山上的猎物倒是繁衍生息...

后山近年来因为凶猛的野兽越来越多,死了不少猎户,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敢冒死进山打猎了。
再加上边关打仗,北雁关几乎将剩下的猎户抽调一空。
所以后山上的猎物倒是繁衍生息得很快,可以说是随处可见!
越过一道山梁之后,李辰就看到了对面一片草坡上,正有一只灰兔站起来东张西望的。
早已经成为本能的野外生存技能告诉李辰,兔子登高,近必有窝。
他悄悄地从后面绕了过去。
果然,在草坡中腰的位置,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兔子洞。
他立马借助树木隐蔽身形。
此刻,刚才那只警惕的灰兔正从草坡上下来要进洞,丝毫没发现死亡已经临近。
张弓、搭箭,超级专注瞬间让那只兔子在他的视线中不断扩大。
就在那只灰兔刚到洞口时,弦响、箭至,那只灰兔被钉在了地上!
一箭中的,旗开得胜,让李辰很是满意。
接下来,有了那种超级专注力buff的加持,在间断开弓的状态下,李辰瞬间化身大衍箭神,大开杀戒。
入山一路走过来,地上跑的、树上蹿的、天空飞的,只要进入他的视线,便难逃一死。
走走停停,一个多时辰内开了二十几弓,打了满满一大袋子野物。
背着猎物,寻回了箭矢。
眼见着天就快天黑了,他往山外走去。
不过,就在他路过一株参天的巨松时,却停下了脚步。
仔细看去,他眼神微惊。
那坚实无比的树干上,居然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磨出了一个半人高的深坑来,里面还流淌着松油。
“野猪?”
李辰看着松树,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脚印,眼睛眯了起来。
松油开背,野猪挂甲!
野外生存经验告诉他,这分明就是一头野猪长年累月在这株松树旁摩擦身体、利用松油驱除寄生虫。
看这大坑,那野猪怕不是有四五百斤?
而且树上还有巨型的獠牙印子,应该是那头野猪用獠牙挑开树干进行摩擦的。
一头披着了松油铠甲的野猪,放在后世,就算是普通霰弹枪都打不透那层皮,而它的獠牙却可以轻易刺穿人体。
幸亏今天没有遇到这玩意,要不然的话,凭现在的这个破身体再加上这把普通的猎弓,死多活少。
想到这里,他赶紧站起来,加快脚步向山下走去!
半个时辰后,他已经出了山,到了村口。
村子叫木儿村。
之所以叫这个名儿,是因为这个村子的男人虽然未入匠藉但大都会些木工活儿。
前身老爹就是其中的翘楚人物!
穿过前面那片山坡,走过村口的一株已经被扒了皮、打尽了嫩叶的大榆树,村子就在前方。
大榆树下,聚着一帮女人,其中就有中午挖完野菜回来的那几个。
此刻一群妇人吃过了饭,实在闲来无事,正聚在村口坐在一起,边收拾着筐里的野菜,边叽叽喳喳地扯闲话。
无论天灾与人祸,唯有长舌不寂寞!
“噫?那不是李家大郎吗?你们不是说他打猎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有个妇人不提防看到了李辰,抻头望过去,惊讶地道。
“什么都没打到呗。”
之前看见李辰上山去的王彩凤“嗤”地一笑道。
“就是,以前哪个猎人上山了不是三五天才回来啊?他午时刚过走的,这戌时未过半就回来了?”
身姿波浪的马莲也不屑地笑道。
“你们勿要笑李家大郎,我看他,好像真的背了一堆东西回来的,莫不是打到猎物了?”
刘金翠转头望去,不禁有些惊奇地道。
“徐家嫂嫂,你莫不是看花了眼?那泼皮怎可能会打猎?
他若能猎到东西,老娘当众给他占便宜。当然,耗子可不算啊。”
素来豪放的马莲放浪地笑道,周围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可就在这时,李辰走得近了,所有人看见他左肩上搭着两只绑在一起的灰兔。
单是这两只兔子,就足以让每一个妇人的眼睛都瞪大了。
每只兔子怕不是有六七斤?
况且,他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里面偶尔还有细小的毛羽飞出来。
他踏着夕阳走过来,所有的妇人宛若看到了一座行走的粮仓——里面还全都是肉食。
每个人都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好像都闻到了煮肉的香气!
“李家大郎,都猎了什么?”
刘金翠满眼惊容地望了过去。
“几只松鸡兔子罢了,也没太多。”
李辰笑笑道。
对这个村正老婆,他还是很有好感的——以前断顿的时候,善良的刘金翠还悄悄塞给过小婢妻几个杂面馒头,这个人情他记得。
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松鸡递给了刘金翠。
“徐家婶子,谢谢你之前接济过贱内婢妻,聊表谢意。”
“啊哟,这可使不得,太贵重了!”
刘金翠骇了一跳,双手乱摇,可不敢接。
半年来,关内流民散入塞北几十万人,再加上北雁关战事吃紧,外面物资运不进来,单靠塞北产出,已经捉襟见肘,养不活那许多人。
大饥荒已经来了!
现在这个年头,几斤米面都能打死人。
据说,关内流民因饥饿而死者枕藉于野,为了活下去,甚至已经发生易子而食的惨事。
这样一只足有三斤重的松鸡,关键时刻都能救命,她怎么敢要?
“婶子,还会有的,收着吧!”
李辰笑笑,放下松鸡。
刘金翠轻咽了口唾沫,拣起那只松鸡,转头望向了马莲,似笑非笑地道,“莲妹,你刚才说的话可还算数?”
周围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马莲看着那松鸡,她眼中贪婪之色涌起,急促地喘着气,望向了李辰。
“大郎,见者有份,为何只给徐家嫂嫂,不给你小嫂子我呀?
你若给我一只,我用这个换!
不过,你得行啊,要是不行,可就让小嫂子我白得了一只松鸡。”
说到这里,她故意挺起了胸膛。
可眼里却充满了嘲讽。
这个小白脸子,徒有其表罢了,据说,他不行的。
周围的女人们也哄笑了起来,半真半假地道,“对对对,见者有份,大郎不能厚此薄彼!我们也可以和你换,只要你行!”
“要吃,自己打去。”
李辰微眯了一下眼,瞬间,眼神变得冰寒无比,如腊月里从冰水中拎出来的刀。
看着她的背影,李辰摇头一笑,也拎起了柴刀,转到了附近的小山坡上砍柴。
他不光是砍柴,还砍了不少酸枣木与白桦木回来,还有一些手腕粗的细杨木棍,半个时辰后才回来。
刚进屋,才擦了把汗喝口水,结果就听见外面脚步声响,零乱散碎。
他一转头就看见小婢妻挎着大竹篮,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地从院外跑了回来。
“怎么了?”李辰一皱眉头,迎了出去。
“啊......没,没事。”
小婢妻一见李辰出来了,使劲抹了把眼睛,慌乱地捂着衣襟的下摆道。
“我看看。”
李辰感觉不对,走了过去,强行拨开了她的手。
结果就看见,好好的一件褙子,居然被割破了一道大口子。
“官人,对不起,对不起,奴家不小心扯坏了新衣裳,对不起,你打我吧......”
小婢妻吓坏了,一下蹲在地上抱起了头,另外一只手还颤颤地拿过了墙角的那根藤条,哆哆嗦嗦地递给李辰。
李辰接过藤条,却只是拄在地上,皱眉望着她,“谁弄坏的?”
小婢妻稚气未脱,只是想穿着新衣服给别人看看小炫耀一下罢了。
她那般喜欢这新衣服,呵护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弄坏?
必是有人羡慕嫉妒恨,故意割破的。
想通了这件事情,李辰心中怒意上涌。
小婢妻跪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抽抽嗒嗒的摇头。
“说,谁做的?”
李辰一只手扶起了她,再次喝问道。
“是,是村南头老周家的女儿,周娇。
她摸着我的新衣服说好看,然后假装不是故意的,用挖野菜的小刀割破了人家的衣服。呜呜......”
见李辰发怒了,小婢妻不敢不说实话。
心疼地看着坏掉的衣角,哭个不停。
“我去找她!”
李辰拎着藤条就走了出去。
“啊,官人,还是不要了......这都是女孩儿家的事情......”
小婢妻怕李辰惹祸,急急地道。
“你是我内人,谁敢惹你,便是惹我。”
李辰冷冷地道,已经出了院子。
正于此时,一群挖野菜的女人们已经回来了,正好路过院外。
李辰拎着藤条走了出去,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的周娇。
周娇跟玉婉清差不多的年纪,但腰身很粗壮。
原本理亏,一见李辰气势汹汹地过来,就害怕了,起身要跑。
李辰迈开大长腿,三步两步就到到了她身边,拦住了她。
“你,你要干什么?”
周娇握着挖菜的小刀,哆哆嗦嗦地问道。
“我家婉儿的衣服,是你割破的?”
李辰望着她寒声问道。
“婉儿......这是在称呼我?”
小婢妻听得眼神一痴!
“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娇硬起头皮道。
“小凤,其实这事儿你不对,你就是见人家新衣服好看,嫉妒人家,用小刀割破了婉儿的衣服。
你得跟人家道歉。”
此刻,一个高大健美的女孩子挎着竹篮子走了过来,仗义执言道。
正是村正的女儿徐秀儿。
周围也有几个女孩子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数落着她。
“小凤儿,这事儿你真不对,这衣服一看就好贵呢,婉儿特别喜欢,还说是她官人上城里给买的,结果你就故意割破了。”
“就是啊,你要给人家道歉,再把衣服给人家缝好。”
“你快道歉吧,看小婉儿哭成什么样儿了?人家好喜欢这新衣裳呢。”
“我,我根本就不是故意的,再说已经道过歉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还能怎样?
他李辰一个大男人,气势汹汹地质问我一个女孩子,还要脸不?”
周娇倒是有些泼皮的性格,昂起了头来,就是不道歉。
“啪!”
李辰却是根本不惯着,一藤条便抽在了她的腿上。
“道歉!”
李辰喝道。
“啊呀,好痛......”
周娇捂着腿疼得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脚叫了起来,“你,你敢打我?真是好大的能耐。快来看哪,都来看哪,打女人啦,一个大男人打女人啦!”
别看年纪不大,可周娇却极为泼辣刁蛮,在那里尖叫个不停。
“无论男人女人,犯了错就要挨打,今天我给你长个记性!”
李辰却根本不理她的哭闹叫骂,抡起了手里的藤条,使足了力气,“啪、啪、啪”,又连抽了三四下,登时将周娇抽倒在地上,捂着痛处呜呜大哭。
“谁再敢欺负我家婉儿,就是她的下场。”
李辰哼了一声,转头望向周围,周围的女人们无不低头。
徐秀儿却是怔怔地看着他,心里却是没来由的一阵阵羡慕和幽怨——从小到大,李辰都是围着她转的,现在他连理都不理自己,却为了小婢妻打了周家的女儿?
并且,他给小婢妻买的新衣服,好漂亮啊!
正在这时,旁边就有一个女子冲了过来,正是前几天和马莲一起讥讽过他的那个中年女子王彩凤。
“好你个小兔崽子,敢打我家小娇,老娘跟你拼了!”
王彩凤刚才走在后面跟人扯闲话,才听到这边的声音,急急赶过来,结果就看见闺女被抽倒在了地上,急怒攻心地向着李辰便扑了过来。
李辰“豁”地一转头,眼神瞬间一凝。
结果,甫一对视,王彩凤只感觉全身上下遍体生寒,居然连动也不会动了,仿佛被定在了那里一般。
待两息过后,她终于能动了,却看见李辰早已经带着小婢妻回去了院子。
她咬牙发了两次狠,但终究还是不敢追过去。
那小子的眼神太可怕了。
只能扶起了自己的女儿,周娇扑在她怀里嚎啕大哭。
看着她腰上、腿上的血印子,王彩凤气得直磨牙。
“乖女儿,等你爹上山打猎回来,咱们就去找那小畜生,要个说法!”
王彩凤恨然骂道。
李辰回到了家中,就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坐在那里喘口气——刚才对王彩凤的试验让他再次证实,只要自己与任何人凝目对视显威时,就会让那人有片刻的僵化,真若冻僵!
此刻,原本心疼难过的玉清婉心情也好了起来,并且,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甜蜜萦绕在心头。
她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这才想起来什么,跑去给李辰端了碗水,“官人,你喝水。”
李辰喝了碗水,她又跑到外面拿过了破蒲扇,给李辰扇风,“官人,奴家给你扇风。”
又过了一会儿,她居然放下扇子,半跪在地上,“官人,奴家给你摁腿。”
“好了好了,我腿不疼。来,我教你熬制精盐。”
李辰无奈地站了起来。
“官人,不要啊......”
耳畔传来哭泣的声音,意识从模糊到清醒,李辰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个美若鲜花儿般的女孩跪在他面前,眼中满是泪水,摇头哭泣。
“官人,奴家求你了,不要将奴家卖去清馆......
女孩哭得梨花带雨。
李辰怔怔地看着那个女孩子,眼神恍惚!
穿越了?
上一世,他是传奇的国际雇佣兵之王。
洗白上岸后他转投商海,打造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但命运无常!
突如其来的急性心梗,居然让他来到这个古代封建王朝,大衍帝国!
苦涩一笑,他终于无奈地承认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梳理着前身的记忆,他开始对眼前这个世界重新认知。
这个也叫李辰的家伙长得好模好样,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十七岁时父母双亡、没人管教,十九岁时,他长成了一个喝酒赌钱、小恶不断的地痞泼皮。
眼前的女孩儿是他两个月前捡来的一个饿晕的流民,叫玉清婉,刚满十八岁。
原本把她捡回来,前身是有歹心的,想把她卖到清馆去赚一笔。
可当玉清婉洗净了脸上的锅底灰、揭去了身上的假疥癣后,居然是个水灵灵的小美人,前身一时见色起义,便给玉清婉落了苦藉,成了他的婢妻。
却没想到,娶妻之后他突然间就不行了,连玉清婉的身都没碰。
县里的郎中告知他是酒色无度尤其近来饥疲导致不行,只能开方调理、慢养静愈。
两月以来,却始终未愈,让他性情更加暴虐。
就在刚刚,他还因为近来没钱喝酒吃肉,恶性发作,要把玉清婉卖到清馆换酒肉。
结果他拖着拼命挣扎的玉清婉往门外走时,突然间失手拽空撞在了门框上,眩晕了一瞬间。
后世的李辰就这样穿越时空而至!
站在那里,回想过往,李辰神色惘然。
玉清婉见李辰动也不动,还以为他依旧想卖了自己。
她颤着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破旧的小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十个铜板。
将十个铜板举起,她泣泪哀求,“官人,不要卖奴家了......
奴家昨日帮人浣衣赚了十文钱,我再攒一些,就可以给官人打酒买肉了......”
看着这个风吹浮萍般的柔弱女孩儿,再看着她手里那十个铜板,回想前身的种种恶行,李辰皱眉低骂,“畜牲!”
玉清婉以为是在骂她,手一抖,“叮叮当当”,铜板落了一地。
她身体轻颤着,满眼是泪地泣道,“官人,奴家是畜牲......不若打奴家一顿出出气吧,打完了,就不卖奴家了,好不好?”
她跪着到了旁边的墙角拎起一根藤条放在李辰手上。
然后,又轻轻褪去衣衫,伏在了旁边的一张缺腿木凳上,捂着嘴、掉着泪、闭起眼。
或许就像以前一样,打过了、出了气,官人就不卖她了吧?!
衣衫掩至身下,李辰的眼神凝固了......
那那洁白如雪的后背上,居然布满了一道道新旧不一的鞭痕。
有的地方,甚至还隐隐有血迹渗出!
心中悲怜,轻叹一声,李辰扔下了藤条走过去,给她合上了那补丁摞着补丁的麻木衣衫。
“以前的李辰......你不会再见到他了。”
李辰拣起了一枚枚铜板放在她的手心里!
玉清婉却依旧震惊地望着他,下一秒,眼中绝望的泪水扑落落地掉下来,滚落在衣襟上,砸在地面,溅起了细小的尘埃。
“再不见官人......官人还是想将奴家卖去清馆吗?”
李辰只是摇摇头,“不卖了”
“官人所言,当真?”
玉清婉惊喜交加。
啊?
难道官人真的转了性子?
“当真!”
李辰点头。
肚子里突然间咕噜噜地一阵乱响,虚弱无力感潮水般涌起。
饿!
“有吃的吗?”
他下意识问道。
“家中,已无粮......”
玉清婉低着头,好像犯了错般颤着声回答,生怕再招来一顿暴打。
“无粮?”
李辰一怔。
“官人稍等,奴家这就去徐婶子家串换些杂面回来......”
玉婉清生怕再触怒他,赶紧站起来,抓着钱慌乱地向外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李辰这才恍然想起现在是个什么世道!
大衍帝国,历经两百年,现在已经积贫积弱,内忧外患。
北莽西胡,双蛮乱世,兵火焚天。
从西境到北地,千里伏尸、万里悲嚎,宛若人间炼狱!
朝堂之上,党争不断,畏死避战。
皇廷、士族、门阀可耻地扔下了北地西境大片的土地和子民向南而逃,任凭两大蛮族暴虐掠杀。
流民遍地,半境饥荒!
现在的百姓,家家户户一天一顿饭都成了奢望,靠挖野菜、扒树皮填补肚子。
这乱世,活着,都已经让人不堪重负!
梳理着记忆,李辰眼神深邃锐利。
不过,就在这时,院门外面突然间响起小婢妻的呼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你要干什么......啊......不要啊......”
“小美人还不放手,是舍不得哥哥走啊?
那你就一起和哥哥回去吧。
反正你那官人也是徒有其表的废物,不若连粮带人都跟哥哥回去。
哥哥定叫你懂得什么是人间至乐!”
另外一个粗豪的声音传来,淫声浪语,污秽不堪!
李辰眉头一皱,猛地站起来,两腿却是一阵虚弱无力,体力委实不支。
深吸口气,强提精神,抓起炕下一柄自制的防身短刀冲了出去。
刚到门外,就看见院门口处,正有一个年轻汉子与小婢妻争拽着一个布包。
李辰认得,那汉子是村里有名儿的混混,叫张虎。
虽然都是混混,但自己只是小恶泼皮,张虎却是十足的恶棍一条,和他哥哥张广欺男霸女、盗东抢西、无恶不作。
甚至据说,他哥哥张广还是附近黑风寨里的“花舌子”,所以,即使是他这般霸道也无人敢惹。
李辰被他打过多次,每次见他都绕路而行,不敢照面!
这一次应该是小婢妻出去买粮,被他盯上起了歹心,想在他家门口抢粮。
“张虎,你敢?!”
李辰奔过去喝道。
谁知那汉子却只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见玉清婉还不撒手,一脚就踹向了玉清婉。
“啊......”
玉清婉吓得一闭眼,以为要被踹个半死。
下一刻,一个高瘦的身影站在她面前。
虽不强壮,亦如山峰,能挡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