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没问题,哈哈哈,兄弟啊,你也别怪我。”“我这也算是混江湖的,难免是得谨慎些。”张宝山并未生气,全程微笑:“我理解。”“只不过,你绕了这么一大圈,价格上...

“没问题,没问题,哈哈哈,兄弟啊,你也别怪我。”
“我这也算是混江湖的,难免是得谨慎些。”
张宝山并未生气,全程微笑:“我理解。”
“只不过,你绕了这么一大圈,价格上面是不是得让一些呀。”
周强眼神闪烁,心思快速活动。
“这小子有这么好的手艺,以后打东西肯定不少。”
“正好有几个主顾需要这些玩意……”
表面上,他笑容满面:“这个当然了。”
他摸了摸鼻子:“这样,这张虎皮,还有那些虎骨和虎牙,我给你五十斤的白面粮票,怎么样?”
“一百。”张宝山挑眉。
周强愣了一下,摆出手势:“六十!”
“一百一。”张宝山毫不犹豫。
“哎!怎么我涨价你也涨价啊。”周强懵了,从来没见过这样讲价的。
张宝山微笑,装出一副憨厚模样:“对呀,你涨我涨。”
周强眨了眨眼,觉得自己找到了对方的规律。
他坏笑着伸出五根手指:“我落回五十斤。”
“一百二十斤。”
“嗯?”周强彻底傻眼。
“不是兄弟,怎么我落你还涨啊?!”
张宝山两手一摊,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二舅,二舅,”李德压着笑容,“我这兄弟比较认死理,这样,你就给他一百斤吧。”
“你他妈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是你亲二舅。”周强急眼。
偏偏手里有几个主顾要这些玩意儿,所以他也实在舍不得就此放弃。
“二舅,你记错了,咱俩是表亲。”李德说着,还不忘给了张宝山一个眼神。
“你……你们,”周强嘴角抽搐,“得,算你们厉害,不过我手上就七十斤白面票,还有二十斤棒子面票。”
“你们觉得合适咱就换,不合适我也没招。”
李德和张宝山对视一眼,自然是笑呵呵的答应了。
周强把老虎身上的东西全部打包。
虽然他也看上了那些狼皮和鹿,奈何手上所有的粮票都豁出去了。
也只能深深地看了一眼,抛下一句:“不许和别人换,以后我会再来。”
他离开后,张宝山抽出二十斤白面粮票递给李德。
“别别别,我就是牵线搭桥,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张宝山拉过他的手,硬把粮票塞进去。
“这是我的一点意思,当我是兄弟,你就别拒绝。”
李德竖起大拇指:“好,兄弟,你真够意思。”
送走了他之后,张宝山和李香秀高兴地一起数粮票。
李建国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这么多粮票,省着点吃,一家人半年的吃食都够了。
可突然,张宝山收住笑脸。
“不对呀,我是想去换肥皂来着。”
“你傻呀,”李香秀推了他一把,“有了这么多粮票,换个肥皂还不容易吗?”
“对对对,看我这脑子。”张宝山连拍脑门。
看了看满桌子的粮票,他全部收起来,非常郑重的递给李香秀。
“给我?”她受宠若惊,甚至不敢去接。
“当然了,你是我媳妇儿,以后家里这些东西当然都要归你管。”
“将来以后咱们挣大钱了,你更得好好管钱。”
李香秀看了看父亲,后者也是难以置信。
虽然已经是这个年代,在这种乡下农村。
男主人依旧拥有绝对的权威。
“想什么呢,赶紧拿着。”张宝山直接塞到媳妇的手里。
李香秀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点头答应。
她仔细地塞到柜子深处,好像是怕谁偷似的。
不过也对,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们家里有这么多的粮票,难免不会有人生出歪心思。
人饿急了,命都能豁出去,是不会管什么礼仪廉耻的。
“以后,咱们一次就换几斤白面,不能露富。”李香秀嘱咐道。
可当他兴奋地看向手中罗盘时,整个人都吓懵了。
只见罗盘指针疯了一样,飞快地转来转去,毫无规律可言。
明显是受到了某种磁场的影响!
厌倦所有的希望破灭,这个白痴终于做出了最离谱的判断。
就是随便找一个方向往外冲!
“不是生,就是死,我家三代老农,逢年过节祭拜老天爷。”
“还请老天爷保佑,护送我离开这个鬼地方。”他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朝着四个方向拜来拜去。
“你不是唯物主义战士吗?”张宝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范虎一愣神儿,赶紧转头看去。
只见张宝山抱着胳膊,靠在一棵树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你怎么在这?”
“我要不在这里,今天你就死定了,你挑选的那个方向,“张宝山指着前方,“有一处风水宝地。”
“我们都叫那地方黑瞎子沟。”
他看着头往前,轻蔑地笑了笑:“知道什么叫黑瞎子吗?黑熊!”
”一口,就能把你那个蠢到可以进博物馆的脑袋咬下来!”
张宝山说得也不算难听。
毕竟就是因为范虎的愚蠢行为,现在整个队伍都在前方等待他。
说起来,这件事情也确实够巧。
范虎一上来就敌视张宝山,所以才让张宝山心存了戒备。
因为他知道,自己列出来的规矩,范虎这个家伙未必能遵守。
真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区区一只黑熊,老子才不怕。”范虎竟然依旧嘴硬。
但他第二句话还没说出来,远处就传来一声严厉至极地呵斥。
“范虎,你真是无组织无纪律!”
“如此重要的任务,你当成了儿戏吗?!”
“你要是这种玩乐心态,现在就可以滚回去,不用再跟着队伍前进了。”
霍雨气势汹汹,双手叉腰。
明明她长得挺漂亮,可以张小脸上就是透出不容置疑的绝对威严。
就连一旁的张宝山都被影响到了,心脏随着这个女人的喊声颤了几颤。
“对不起队长,我也只是想……”
“你想什么?你是出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霍雨根本不给他反驳机会。
她也是真觉得自己快被气死。
本来觉得距离山顶越来越近,她都在幻想着停下休息,有多么舒服。
结果张宝山突然回头,发现范虎不见了。
一行人只能后队变前队,往回走,来找他。
本来霍雨还想着把队伍留在原地等待,派两个人跟着张宝山一起回来找。
但是张宝山坚决反对。
在危机四伏的大山里分头行动,就好像是在恐怖片里分头行动一样,妥妥的找死行为。
最后霍雨只能拉着队伍一起往回走。
大家都累得要命,心里怨气十足,垮着脸根本不想看范虎。
霍雨当然也根本不管范虎的面子,张嘴开喷。
“你怎么可以如此散漫?!”
“我不管你觉得自己多么厉害,但是你总该明白,整个队伍是一个集体,绝不允许什么个人英雄主义出现。”
“更何况你现在的愚蠢行为,害得大家都需要停下脚步等你,浪费时间不说。”
“待在山里的时间越长,遇到危险的几率也是越来越大。”
“你在拿所有的性命安全开玩笑,你知道吗?!”
她跳到旁边倒塌的一节木头上:“同志们,仿佛的所作所为就是一个典型。”
“一个以自我为中心,不顾整体大局利益的反面典型!”
“我希望,这样的事情只会发生一次,大家明白了吗?”
此时已经快要到山脚。
村子里的民兵队听到动静也在往这边聚集。
黑熊这才停下脚,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转身朝着山里去了。
一路跑到了山下,喜子和李顺的肺都快跑炸了,像野驴似的喘粗气。
“什么情况?”李德带着一群人过来。
“宝山哥……熊,是熊。”喜子断断续续地开口。
“谁是熊?都乱七八糟的。”李德眉头紧锁。
紧接着,张宝山也终于从树丛里跳了出来,腿一软,原地打了个滚。
他抱着枪抬头:“快点,那头熊就在山上。”
李德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微变,指挥者身后的人举起枪对准山上。
而后便是噼里啪啦的一阵枪响。
他们可不知道黑熊已经放弃追赶,当然要利用枪声驱赶。
否则一旦黑熊冲进村里,后果真不堪设想。
民兵队一直守到晚上,确定黑熊没有下山,这才退回村里。
但他们也不敢放松警惕,依旧不停地巡逻。
“你怎么不早说啊?”李德有些恼火。
张宝山满脸歉意:“我往上面报告过,可就是忘了和你们说了。”
他也不是说假话。
那天晚上钓到鱼之后,那就把遇见黑熊的事给村支书说了一声。
可是后来,又是遇狼群,又是遇老虎,谁还能记起那只熊瞎子。
“这件事情是我失职,我会负起责任。”张宝山站起来眼神坚定。
作为守山人,他的确有为村子预警的职责。
现在黑熊下山,还造成了不少的损失。
他当然不能推卸责任。
李德双手叉腰,当场气笑:“你这人真是会大包大揽。”
“你只要上报过,就不算是你的责任。”
“再说了,守山人也不是神仙,你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在山上巡逻。”
“不会有人追究你的责任,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把那头黑熊干掉。”
张宝山抬起头,想了想也是。
他的眼神变得坚定:“那头熊肯定会再来,咱们不能只是巡逻。”
“必须得主动出击。”
“那头熊很大,除非打头,否则好几枪都不一定打得死。”
“我看还是在村里设个陷阱比较好。”
李德不明白:“在村里设陷阱?”
他是想把黑熊消灭在山里。
毕竟一旦进了村,说不定还会造成别的破坏。
张宝山咬着牙摇头:“不行。”
他对熊的习性也算了解。
这种畜生非常的聪明。
西藏那边甚至还有传说,熊会学人的模样在路边招手。
把牛粪顶到头顶到帽子,在傍晚时分,光线灰暗之时,吸引路人过去。
就算他带着这么多民兵队的人一起进山。
那头熊肯定会立刻躲起来。
“行吧,说起打猎的事情,你是行家。”
“民兵队现在就交给你指挥,你就直接说,我们具体该怎么做。”
两人走出屋子,很快就把民兵队的人都叫了回来。
二十多号人整整齐齐的站在院子里。
张宝山扫视一圈:“大家分成三组。”
“第一组继续在山里巡逻。”
“第二组跟我来,我们去挖陷阱。”
“第三组负责看住村里的人,绝对不允许有人出来看热闹。”
“是!”
一大帮子人行动起来。
果然还是人多力量大,不多时就挖出了一个四米多深,直径四米的陷阱。
“宝山哥,真的有必要挖的这么深吗?”喜子拄着铁锹,一边捶背一边问。
“当然,要不是时间紧迫,还得挖的更深才行。”张宝山招了招手。
一旁的人扛过很多树枝铺在上面,然后用土盖在上面,最后铺上一层干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