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你别给脸不要脸!”冯青山瞪着眼睛,又把巴掌扬起来,他以为这样能把乔晚唬住,不想乔晚不退反进,仰着脸不屑地道:“想打我?好啊!你打个试试,看我敢不敢把你讹...

“乔晚,你别给脸不要脸!”
冯青山瞪着眼睛,又把巴掌扬起来,他以为这样能把乔晚唬住,不想乔晚不退反进,仰着脸不屑地道:
“想打我?好啊!你打个试试,看我敢不敢把你讹的底裤都穿不上。”
乔晚也曾在村里生活过,深知面对无赖,你只有比他更豁的出去才行。
果然冯青山的巴掌迟迟不敢放下,乔晚多不要脸,整个下河村都见识过。
冯木匠见状往前站了一步,挡在俩人之间:“除了你烧我家欠的账,我竟不知咱们两家还有什么账没算清楚的。”
乔晚把烧火棍往地上一杵给冯木匠掰手指算:
“乔家欠你家的十两银子已经还了,那我爹和我大哥二哥给你冯家做了两年工,这工钱总该算一算?”
乔晚说完转头看向霍厌:“如今城里做工多少钱一个月?”
“霍厌挑眉看了眼乔晚:“扛大包六百文。”
“一个月六百文,我乔家做了两年零八个月,一个人就是一两九钱二分,三个人便是五两七钱六分,给钱吧!”
乔晚利落伸手要钱并未注意身旁的霍厌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他平日里鲜少跟村里人接触,对乔晚的印象只是停留在村民口中的那个“祸害。”
可刚才乔晚那一通计算着实给他惊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乔晚脑子这般好使。
冯木匠也被吓了一跳,他只想着要回欠账却忘了这茬,他音量猛地拔高:
“那是城里干苦力的价钱,你爹他们几个根本不值这个价钱。”
“怎么不值?”乔清刚回来就从看热闹的村民口中了解的大概,听到冯木匠这么说她赶紧跳出来反驳:
“你冯家做活的木头都是我爹和我两个哥哥上山扛回来了的,你搬货送货都是我大哥二哥跟着背的,这不是苦力是什么?”
“乔清你胡说!”冯青山下意识反驳。
哪里胡说了?乡亲们都亲眼见着呢!”乔晚闻言直接暴起,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今天这工钱乔家非要不可,你冯家不给,我就拿着血书到书院问问冯青林,他用着你们坑我乔家的血汗钱花的舒不舒心?”
“乔晚你敢!”冯木匠大喝一声,伸手就掐住乔晚的脖子,恨不得当场把人掐死。
冯青林是他们冯家全部的希望,再过几个月就要科考,他眼看着就是秀才爹了,乔晚这么做跟刨他家祖坟无异。
可还不等冯木匠手上用力,乔晚抬脚照着他的子孙根就踹了一脚。
力道之重就连站在一旁的霍厌都倒吸一口冷气,身下一紧。
冯木匠疼的满头大汗,捂着裆在原地边跳边叫。
“乔晚,你无耻!”
冯青山赶紧把冯木匠挡在身后,他想打人却怕乔晚也给他来那么一下,只得跟个泼妇似得在离乔晚两步远的地方骂人。
“还有我爹的医药费,我们也不多要,你共给我十两银子,咱们这事就算了了。”
霍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看着乔晚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竟觉得有几分意思。
这丫头,不仅脑子转得快,下手也够狠。
冯青山被乔晚的话气得脸色铁青,却又不敢上前,只能指着乔晚的鼻子骂道:
“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乔晚,你爹伤了要钱,我爹还被你伤了呢,你得陪我二十两!”
乔晚指着乔福根的脑袋:“我爹被你们打的头破血流,你要能证明你爹比我爹伤的严重,我赔你。”
乔晚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村民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冯木匠虽然捂着裆部疼得龇牙咧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比起乔福根那还渗血的半面脸,他这伤显然“含蓄”多了。
冯青山被噎得面红耳赤,他爹那地方伤得再重,难道还能脱了裤子给大伙儿验伤不成?
乔晚这是算准了他们要脸面!
“你…你强词夺理!”冯青山气得跳脚,却无计可施。
乔晚不理他,目光重新盯回冯木匠,烧火棍不轻不重地敲着地面:
“冯木匠,你是当家的,给个痛快话!这十两银子,是现在给,还是等我从镇上书院回来再给?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若是从书院回来可就不是十两能解决的!”
冯木匠疼得几乎站不稳,冷汗浸湿了衣背。
一方面是难以忍受的剧痛,另一方面是儿子前程可能被毁的恐惧,再加上周围村民指指点点的目光和乔晚寸步不让的逼迫,他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给…我们给…”冯木匠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他从怀里掏出乔家的银袋子递给冯青山:“给她!”
“爹!”冯青山一万个不愿意。
“给!”冯木匠几乎是嘶吼出来,因激动又牵扯到下身的伤,顿时疼得弯下腰去,
冯青山见他爹这样,又怕乔晚真把事情闹大,只得狠狠一跺脚,接过钱袋,动作粗鲁地塞给乔晚。
乔晚接过当众打开,将里面的碎银子和铜板全都倒在自己掌心,仔仔细细地清点起来。
“十两,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乔晚数完,把银子揣进怀里,拍了拍,然后环视一圈,朗声道:
“各位乡亲都做个见证!之前乔家欠冯家的钱已经还了,这十两是冯家给我乔家的工钱还有我爹医药费,从此乔家和冯家两不相欠,桥归桥,路归路!”
她这话既把之前的账彻底厘清,又强调了这十两银子的名正言顺,堵死了冯家日后想借此说事的可能。
冯木匠脸色灰败,捂着伤处说不出话。冯青山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
乔晚目的达到,懒得再多看他们一眼,转身对乔清道:“姐,得赶紧找大夫给爹和哥哥们看伤要紧。”
乔清连忙点头,转身去找牛车,霍厌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目光再次掠过乔晚挺直的脊背和揣着银子的口袋,眼神里的探究意味更深了几分。
这乔晚,不仅泼辣狠厉,算账利索,做事更是滴水不漏,当真是…和传闻判若两人。
冯青山背着冯木匠在村民的议论哄笑中离开。
这一仗乔晚大获全胜,但她知道,经此一事,她和冯家的仇是彻底摆在明面上了,往后的日子,恐怕更不太平。
不过,她握紧了怀里的银子,眼神坚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乔晚可不是原主那个只会撒泼的草包。
随着冯家父子的离开,乔家的热闹也散了。
乔晚没注意霍厌是什么时候走的,等她跟着乔福根把乔大河抬进屋,再出来打算道谢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想着两日后他就会上门接人,以后两人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便也不急于这一时。
乔晚趁乔家父子不备从空间里打了一桶灵泉水,拿着三个碗进了屋。
“爹,二哥,累了一天你们喝口水,我先给大哥清理伤口。”
乔晚盛了三碗水放到堂屋桌上,示意让两人快喝。
她则拿着粗布把乔大河脸上的血渍擦干净,可并未找到伤口。
她“咦”了一声,有些不解。
按理说出了这么多的血,伤口应该不小。
乔晚看向桥二川问出心里疑问:“你跟大哥是怎么受伤的?大哥为什么昏迷不醒?”
乔二川闻言把头埋在水碗里,屁股不自觉的往旁边挪远了一些才开口:
“我跟大哥没找到人参,却发现一头小野猪,想着带回来怎么也能卖几两银子,可没想到......不远的地方有只大的,大哥跑的时候头撞树上晕了,我回去救他摔倒,腿被树枝刮了一个口子。”
乔二川说到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目光不断地瞟向身旁的父亲。
“你们去野猪沟了?”
乔福根瞪大眼睛,半面脸带着血渍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他抬手就扇了一巴掌过去,可乔二川挪了地方,最后只碰到了他的衣服。
乔福根气不过,站起身揪着乔二川的衣领开打。
“现在正是野猪下崽子的时候,你们看到野猪不跑,还想着抓,我看你两个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爹,我错了,我错了爹!”乔二川边单腿蹦跶边躲乔福根的巴掌:
“爹你别光打我啊,大哥在那躺着呢你去打他,好打!”
乔福根气得脸色铁青,揪着乔二川的衣领不放手:“你还敢推给你大哥!要不是看你腿上有伤,我今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乔晚是个孤儿,从记事起就是在孤儿院里,虽然辗转过几个领养家庭,可她从未真正感受过来自家人的温暖关心。
穿过来这两***算看出来了,乔家虽日子过的苦,可对彼此的关心确实实打实的。
她上前一步,轻声劝道:“爹,二哥知道错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先看看大哥的情况,再给二哥处理下伤口。”
乔福根喘着粗气,终于松开了手,指着乔二川骂道:“等会儿再收拾你!” 但他眼底的担忧却显而易见。
乔晚回到乔大河身边,仔细检查了他的头部,果然在发际线附近摸到一个肿起的大包,但没有明显伤口。
乔晚猜测,那些血可能是撞到鼻子出的,看着吓人,实则并不严重。
乔二川这边,他解开绑在腿上的布条,露出一道寸长的伤口,皮肉外翻还在渗着血。
乔福根嘴上骂得凶,看到伤口还是皱紧了眉头,粗声粗气地对乔晚说:
“先给你二哥弄弄,这混账东西,活该受点罪!”
乔晚取来干净的布和剩下的灵泉水,她先冲洗伤口,乔二川疼得“嘶”了一声,但很快,那剧痛就变成了清清凉凉的感觉,火辣辣的刺痛感减轻了不少。
乔晚仔细地将伤口周围的脏污洗净,然后等着乔清找牛车回来。
如今她手上什么都没有,只能做简单处理,乔二川腿上的伤口太深,必须上药才行。
“这水......”乔二川看着碗里剩下的水,咂咂嘴,“怪甜哩,喝了身上好像都有劲了点。”说完把碗底最后一点水喝光。
乔福根也早把碗里的水喝完了,闻言哼了一声:“山泉水不都这个味?就你话多!”
但他自己心里也嘀咕,这水确实格外清甜,喝下去胸口那股闷气都散了不少。
乔晚把乔福根脸上的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看着这一家子男人,乔福根的伤算是最轻的。
把屋子里收拾干净,散了血气,乔晚正打算歇一会,就见乔清风风火火从外面跑了进来。
肩上背着药箱,后面还跟着一瘸一拐的刘郎中。
“爹,大哥,你们坚持住,我把郎中......”
“嘭!”随着乔家屋门被撞开,乔清剩下的话全噎在嗓子里。
往回跑的路上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现在那生死未知满脸是血的大哥此时正安静的躺在床上跟睡着了一样。
重伤的爹和二哥也在悠闲的喝水,家里根本没有她想象中的手忙脚乱。
晚一步进门的刘郎中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看着屋里三人的情况,忍不住抱怨:
“你跑的那么急我还以为要死人了呢,这不都好好地吗?”
“我......”乔清想说她去找郎中之前不是这样的。
“刘叔,不怪我姐姐着急,我爹和两个哥哥确实伤的不轻,劳您看看。”乔晚站起身帮着解释。
刘郎中心中大惊,这个乔晚不过半月未见,居然会说软话求人了,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因被乔晚推下山心存怨怼。
并未搭理,直接进了屋,故意拖着腿先是看了乔大河的伤势,又给乔二川上了药,最后看了眼乔福根的。
“你家大河就是被撞的狠了,明早能醒,二川这个三天换一次药,别沾水不出十日就能好,你脸上只是擦伤不用上药,没大事。”说着转头看向乔清:“你跟我去取药。”
全程没看乔晚一眼,就好似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乔晚深知是原主把人得罪狠了,她客气的上前:“刘叔,您看这该多少钱?再加上之前欠您的。”
“晚晚......”乔福根明白乔晚打算用那十两银子还钱,可那是要还给霍厌的聘礼,给了药钱他们更没地方能凑出二十两。
他满脸愧疚:“刘郎中,这钱稍缓几日,麻烦你先记账。”
“哼!”刘郎中似乎早就预料到,瞪了一眼乔晚后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记账?你们家欠的药钱还少吗?上次推我那一下,我这腿到现在还疼,没找你们赔诊金就不错了!”
乔晚闻言,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掏出钱袋子。
“刘叔,以前是我不懂事,冲撞了您,我给您赔不是。”乔晚语气诚恳,微微躬身,“这里有十两银子,您先拿着,扣除这次的诊费和药钱,剩下的看够不够抵你养腿伤的,若是不够,您说个数,我们日后一定想办法还清。”
刘郎中显然没料到乔晚会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更没料到她会如此低声下气地道歉。
他愣在原地,看着那钱袋子,脸上的怒气消散了些。
他与乔家关系不错,乔晚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是个顶可爱懂事的孩子,不知长大咋就变成这样。
之前刘郎中是有些寒心的,可如今乔晚又恢复了懂事的模样,他便有些心软。
“......你这银子哪来的?”刘郎中迟疑地问,没立刻去接。
“是霍厌给的聘礼。”乔晚坦然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先紧着刘叔您的药钱还。”
“罢了!”刘郎中叹了口气:“以前的账,再加上这次的药钱和诊金,算你三两。我这腿......不提了!”
他从钱袋子拿出三两银子,又推还给乔晚。
“剩下的收好,霍厌那边......既是聘礼,你们自家好生处理。”刘郎中语气复杂地交代了一句,又看了一眼乔大河,“明早若还不醒,再来叫我。”
说完,他背起药箱没再多留,摆摆手走了。
送走刘郎中,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乔清和乔二川看着乔晚手里的钱,欲言又止。
乔福根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晚晚,那钱......是爹没用......”
“爹,别这么说。”乔晚走过去,将剩下的银钱塞进乔福根粗糙的手里:
“还了钱,心里踏实,霍厌那边,我决定,既然答应了,那就嫁!”
“又来?”
乔晚刚耗尽力气救完大哥,双手抖如筛糠!
灶房门就被“哐当”一声撞倒。
乔福根一把将乔晚拽出去,火气却全喷向乔清:“让你劝人,咋把人劝河里去了!”
“我就倒个水......”
乔清也惊魂未定,她明明已经安抚好何春柳,谁知转眼人就冲出去跳了河。
幸亏河水浅,她救得及时,才没闹大。
乔晚忍不住问出关键:“人咋样?活着吗?”
“活着!”
乔福根一巴掌拍在乔晚的背上:“你还盼着人家死?丧良心的!赶紧去何家跪下求饶,不然那个活阎王把你扔狼窝里!”
“呃......”
乔晚被拍的猝不及防,一口气憋在胸腔,咳不出咽不下,只能死命捶胸,脸憋成酱紫色。
“爹,你吓着小妹了!”
乔清心疼的替小妹顺气,低声安慰道:“小妹别怕,到了何家,姐替你下跪给她磕头。”
乔晚算是看透了,这一家子对原主就是无脑宠。
犯错了有人担闯祸了有人扛,即便是乔老爹吼的震天响,也就给了两巴掌——还是她替原主受的!
就这样想不跋扈都难。
乔老二被留下照顾乔老大,父女三人匆匆赶到何家。
刚进院,一个大扫把就劈头盖脸挥来。
“乔晚,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敢动我姑娘,我打死你!”
秦氏双眼赤红,手拿着扫把狠狠的朝乔晚打过去。
今日本是何家拉着霍厌去县里置办成亲物件的日子,回来却见春柳浑身湿漉漉,衣衫不整的坐在院子里。
秦氏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还不等她把人拉进屋里问个究竟,何春柳便把自己被乔晚敲晕扔在了乔大河床上的事全秃噜出来了。
当着霍厌的面,她居然说自己清白受损,不能再嫁他。
秦氏被气个倒仰。
她拿着扫把正要去找乔家算账,人就来了。
“春柳娘,有话好好说......”
乔福根转身把乔晚抱在怀里,替她挨了一下。
“我呸!乔福根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去找村长,把乔晚这个祸害撵出去!”
“春柳娘,这事确实是乔晚做的不对,可事关春柳名声......咱们关上门说!”
“关上门说什么?”
低沉干哑的声音冷冷响起。
乔晚这时才注意到院角还坐着个人。
男人肩宽魁梧,肌肉虬实,布满青茬的脸上一道刀疤横断眉尾,显得他狰狞可怖,煞气十足。
“霍......霍厌?”
乔福根声音发紧,把乔晚严实的挡在身后。
霍厌,霍家长孙,年二十有三,从军八年。
霍家人皆以为他战死,结果两年前北岳大胜,收回复地。
霍厌却带着毁容的脸和一身煞气归来。
他爹死的早,娘回了舅家,霍家大房只剩他一个,家里无他立足之地。
他二话没说便搬到山脚下的破茅草屋独住。
下河村常有个憨厚嘴甜的货郎来村中卖货。
一日,还在睡梦中的村民,被货郎凄厉不似人叫的喊声惊醒。
有人不明情况出门查看,见霍厌一刀把货郎的舌头齐根割断,鲜血呲了他一脸。
霍厌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又连挥两刀,货郎的四肢关节被利落卸掉。
最后他把货郎的脑袋直接切了,塞进了他平日卖货的担子。
村中炸了锅,没人知道霍厌为何杀人,里正带族老上门质问,霍厌正在院子里低头磨刀,他头也不抬,只回了句:
“他该死!”
自此,“活阎王”的恶名便在村中传开。
“霍家小子,这事是我乔家不对,你想要什么赔偿?就算搭上我这条老命也赔给你!”
乔父声音低沉,腰背挺直,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
要不是乔晚看到他湿透的外衫和不断抖动的手,定信了他如表现出来的那般镇静。
“命?”
霍厌目光扫过乔福根,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弧度,看的人心底发毛:
“你的命,值几个钱?”
乔福根脸上血色褪去,哆嗦着嘴唇半天没发出声音。
乔晚知道这事是原主混账,忍不住替那俩个无辜的人解释一句:
“我大哥没把春柳姐怎么样......”
“对对,女婿放心,啥也没发生,我都看过了衣服是好好的。”春柳娘赶紧出声帮腔,最后还不忘加一句:“不耽搁拜堂成亲!”
说完不等霍厌反应,就风一样冲进屋里把何春柳拖出来,上手扒何春柳的衣裳。
何春柳羞愤欲死,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紧捂领口,低声哀求:
“娘......不要............”
“你赶紧给我撒开,给霍厌看个清楚。”秦氏抬手给了何春柳两巴掌。
何春柳被打懵松了手,领口被挣开,露出里面青色小衣。
“够了!”霍厌强压怒火的声音在秦氏头顶响起:
“我娶妻是为了过日子,不是结仇,她既不愿嫁,两家的婚事就此作罢。”
霍厌才不在意什么狗屁清白,他只不过见不得何春柳那般无助的哭,像极了他儿时记忆力里那个女人。
只是这个亲他非成不可,既然这个新娘不行,那便换个。
霍厌突然逼近一步,阴影彻底把乔晚吞噬。
他冷声道:“你,弄丢我媳妇,就得赔我一个!”
他目光在乔晚身上寸寸刮过:“我看你就行!”
“你想的美!”
乔晚双颊瞬间涨红,从来只听说弄坏东西要赔的,没听说过弄丢人还要赔的。
这个霍厌......简直不把原主当人看。
乔家父女闻言也吓坏了,直接跪下抱住霍厌的腿:
“晚晚还小,求你放过她吧。”
霍厌冷哼一声:“好啊!那我就去县衙问问,玷污姑娘清白,拆人姻缘,该当何罪?届时看你乔家一双儿女,到底能留下哪个!”
“你......你......”
乔福根气的手抖,不知该如何反驳。
乔晚闻言却心惊,霍厌当初杀了人都不用偿命,必与官府有勾结!
若真进了县衙,原主那是咎由自取,但大哥......何其无辜!
“嫁!”乔晚厉声打断,“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