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耳边骤响淮舟的呢喃声,无比清晰:“万幸。 声音很轻,是阿青故意放大给她听的。 徐临月盯着淮舟那双深情却又如释重负的眸,渐渐红了眼眶。 半晌,她睁了睁酸涩的眼眸,喉间发涩。 “帝君是在庆幸什么?庆幸我没有怀孕还是庆幸可如愿执她人之手?” 第6章 在徐临月猩红似血的目光中,淮舟的眼神躲闪。 最后,他只是搪塞一句:“临月胡说什么,本君当然希望能和你生下一个可爱的孩子。 他将她的小手放在掌心,她却猛然抽回了手。 这是第一次,她厌恶他
他站在床边握住她的手:“临月不怕,本帝君在。”
诊脉短短一瞬,徐临月便已求遍了各方神佛。
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个孩子。
医仙收了诊脉包,语气平静:“帝妃身子并无无大碍,只是心中郁结,是以血液不通,肠胃受损,仙力有些溃散。”
“想来许是这些日子尝试过多偏方,损害了仙体。好在有帝君上神之力护体,休息几日便好。”
徐临月眼眸中的光亮在那一瞬彻底熄灭,只余下失望的灰。
这时,耳边骤响淮舟的呢喃声,无比清晰:“万幸。”
声音很轻,是阿青故意放大给她听的。
徐临月盯着淮舟那双深情却又如释重负的眸,渐渐红了眼眶。
半晌,她睁了睁酸涩的眼眸,喉间发涩。
“帝君是在庆幸什么?庆幸我没有怀孕还是庆幸可如愿执她人之手?”
第6章
在徐临月猩红似血的目光中,淮舟的眼神躲闪。
最后,他只是搪塞一句:“临月胡说什么,本君当然希望能和你生下一个可爱的孩子。”
他将她的小手放在掌心,她却猛然抽回了手。
这是第一次,她厌恶他,厌恶他的谎言与欺骗。
厌恶他一颗心爱上两个人却还故作深情。
“帝君说不要子嗣,今日可否以上神之血起誓,这一生无子无后。”
她话落,抬头那一瞬却见淮舟面色沉了下来。
他头顶那两条纯度一百、浓度一百的爱意值,数值锐减。
徐临月垂下眼帘,遮掩住翻滚的苦涩。
她并非真要他起誓,她只是希望想换他一句实话。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反令他嫌恶。
她喉咙刺痛,自造了个台阶,哑声道:“罢了,我只是说笑罢了。”
淮舟似松了口气,轻轻将她搂入怀中:“临月别多想,就算没子嗣你也只会是我唯一的妻。”
忽然一道传音入耳——
【帝君答应过陪我用晚膳的。】
徐临月不想听见,可阿楹也故意传给了她。
淮舟松开了手,旋即道:“临月,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好好休息。”
话落,他转身要走。
徐临月看着他一秒也不敢怠慢的匆匆背影。
她知道曾经那个将自己视为珍宝,满腔忠诚与热烈的男人就要消失不见了。
她猛然冲上前怀住他的窄腰,紧贴他宽厚的脊背:“帝君,留在这陪陪我好不好?”
淮舟顿了步子,却没有回头:“临月,你是帝妃。”
是啊,她是帝妃,当以三界众生为先,该端庄大度,就该奉君为主,事事听从。
不能胡闹,不能凭己之心。
徐临月已恪守千年。
自她决定做这帝妃开始,她已摒弃了自我。
从前,她在他的脸上画小王八,偷偷看他沐浴,吵着要同他灵修。
他不恼,他说他就喜欢从不将世间规矩放在眼里,自由且热烈的她。
如今教她端庄,教她如何成为一个合格帝妃的人也是他!
可为何她变成了他想要的模样,他却转身去爱了别人。
她哽了声:“帝君说过直至神陨,对我心不变。”
他回过头来紧紧拥住她:“临月,你须得我将心剖出来你才能相信我的真心吗?”
他的语气坦荡真诚,她曾有一瞬觉得是自己太过自私。
可是他将她的手从他腰间用力挣开的力道,又让她无法继续欺骗自己。
脱离的怀抱,松开的手,身体上残留的余温。
淮舟还是走了。
许久。
殿外有仙侍窸窸窣窣的吵闹声,徐临月起身走到殿外。
仙侍们识相退下,她看见十几名画师往偏殿去。
画师们行至偏殿门口,为首的恭敬行礼。
“帝君,吾等来为阿楹仙子作画。”
徐临月看见阿楹坐在庭院中,捧着孕肚一脸幸福。
她身子一僵,这是她教过淮舟的。
她说:“以后若是我怀孕了,便叫画师将我怀孕模样记录下来。待到日后年老,便是一段美好回忆。”
这在属于她的时代,称之为孕妇照。
却未曾想她对未来的美好期愿,淮舟丝毫不差许给了另一人。
徐临月呆滞在原地,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的希望和欢愉。
内心的痛苦如浓墨,四处蔓延。
她喉咙一哽,嘴角不由得抽搐起来,捂住胸口啜泣着。
然后声音越来越大,双膝瘫软在地,骨节泛白。
她终于放声大哭起来,悲戚而又绝望。
她攥紧手心,歇斯呐喊:“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如此对我——”
她本不欲相信世间情爱,是他断裂的五根神骨,是他为娶她毅然受承受的天罚,是他千年如一日的好。
才让她相信他的真心,可为何要在自己最爱他的这一年将她的真心敲碎。
回应她的,只有阿青机械般的声音。
它说:【结束吧,痛苦只会越来越深。】
她猩红着眼,捏紧拳头无奈的锤在地上:“阿青,他明明说过只会爱我一人,他怎么能负我?”
徐临月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好似又被挖了出来。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是我太自私了吗?还是因为我没能为他绵延子嗣所以他要如此惩罚我?”
阿青的语调没有一丝感情:【我说过,你会付出代价的。】
她无力地倒了下去,她好累啊,累到不想继续了。
“阿青,你说得对。”
“我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他本就该妻妾成群,而我本就该择一人以白头。”
良久,她才抬起头看着早已黑寂的天空:“阿青,我累了,带我回家吧。”
阿青默了一瞬。
【你确定结束游戏吗?你一旦抽离这个位面,你爱的淮舟也会随之消失。】
这一次徐临月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她说:“我确定。”
第7章
阿青机械般笑了一声,略带嘲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徐临月瘫软在地,是她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你已经做出过选择了。所以我需要向上级申请一下,在我回来前,维持原人设,别轻举妄动。】
阿青的意思是,她需要继续扮作贤良的帝妃,日日和淮舟上演深情的戏码。
徐临月踉跄着站起身来,呢喃着:“好,阿青,我等你tຊ带我回家。”
……
那天之后,她的仙力溃散得越来越厉害。
淮舟请了很多神医来都不知是什么病症,只是说是天降异象。
也因了这般,淮舟对她的照顾更加细致入微,常常亲自下厨给她炖汤。
他闲来得空便陪着徐临月去人间逛集市,给她买喜欢的发簪。
甚至差点儿捅破了上古之境,将上古神药都给她搜罗来了。
一切美好到她忘了阿楹的存在。
徐临月心想,如此也好。
毕竟真心爱过,如此分开好过两人互生怨怼。
可她忘了,阿楹仙子怎会让她如此好过。
那日在桃花林,久久没出现过的阿楹仙子依旧挺着孕肚站在了徐临月面前。
“孩儿爹爹为肚里孩儿取名宴和,真希望如他阿爹所愿。”
徐临月一怔。
宴和,政通人和,海晏河清。
这是她对这世界抱有的愿景,她希望三界太平,她能与淮舟安稳一世。
苦涩翻涌,这是她亲自翻阅典籍取的名字。
他曾说等到他们的孩子出生,就用这个名字。
他是那么确信,确信徐临月一定怀不上孩子。
徐临月没有回答她,只是再没去过桃花林。
宣纸淡墨,她将此事记下放入了木匣中。
短短几月,木匣中记录的小册已满。
都是她随笔记下的‘小事’,当不舍袭来时,此匣内的文字便能让她清醒。
“临月,给蓉玲仙子的贺礼已经备好了。”
淮舟推门而入,一袭玉色青袍,头发以玉簪束之。
如朗月入怀,亦如山间清风。
今日是她阿娘的五千岁生辰,她每年都会和淮舟一起回花界给小娘过生辰。
阿娘本体亦为野花,虽灵力微弱却愿意为了保护她而献出生命。
“临月,你若要自由,阿娘便拼死为你闯出一条生路。”
这是她被关在灵渊时阿娘所说,阿娘也真的差点死在了灵渊结界大门。
无论如何,自己总该与阿娘做个告别。
她敛下了眸,与淮舟同乘七彩琉璃车驾来到了花界。
这里竹屋林立,芬香飘扬,百花铺路。
徐临月走到阿娘的竹屋时停顿了下来,而淮舟便被花族长老拉着‘嘘寒问暖’。
竹屋里。
阿娘双眼蒙着素色布条,这是在灵渊一战时留下的伤势。
她感受到徐临月的气息,便寻着握住了她的手:“临月,你来了。”
徐临月紧紧回握住她的手,吸了吸通红的鼻子:“阿娘,生辰快乐。”
蓉玲仙子怔了瞬,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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