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冲突。裴母还算淡然,继续说道。 裴鹤亭哪里不知道这并不冲突,只是他不愿意。 那天晚上,他就知道了,自己不愿意和贺婉樱在一起。 甚至连以后相敬如宾他都做不到。 而且,不知道为何,那段时间的日子里,他总是会想,阮兰因知道了应该会不高兴的。 裴鹤亭眉头紧皱:“现下圣上正欲立太子,丞相家现在已经站队了。 “爹,你也要同他一起吗?” 裴鹤亭知道裴武是中立派,选择明哲
明明为了她夜闯军营,也求了母亲将她留在府中。
金银细软,绫罗绸缎,哪一样都未曾亏待过她。
为什么要逃呢?
阮兰因运气不算太差,出了门,便寻了个马车,让车夫带她去城郊。
心里发着颤,但也还是上了车,只是一直缩在角落,全身紧绷。
乱葬岗在城郊的崖边,一般人极少会过去。
车夫也是送到离乱葬岗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把阮兰因放下了,说晦气。
阮兰因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朝着那边走着。
没想到刚刚到乱葬岗,便听见一丝马蹄。
阮兰因本能的往深处跑去。
恍惚间她似乎又感受到了当初第一次从军营逃跑时的慌乱感。
“阮兰因,不要在往前了,同我回去。”裴鹤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而此时阮兰因几乎已经跑到了峭壁边,退无可退。
裴鹤亭原本一身火气,看到她时又突然卸了下来,现下只剩下了慌乱。
前面是裴鹤亭,后面是悬崖。
她没有想过裴鹤亭会这么快发现的。
原本她想先寻下生母的尸体的。
若是寻到了,便将她好好安葬,再随她一起离开。
若是寻不到,她更是了无牵挂了。
可是还不等她找,裴鹤亭就来了。
一种窒息感油然而生,好像逃也逃不开,好像命捏在他手里了一样。
“我只是带想你回家,别怕。”裴鹤亭翻身下马,伸出手想要拉住阮兰因。
阮兰因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一步。
脚下的石头往后滚落,可阮兰因却没有一丝想走回来的意思。
阮兰因的眼睛里带着刻骨的怨毒。
到了这一刻,她不想再控制任何自己的情绪了。
“那里从来不是我的家,我恨他们,也恨你道貌岸然的样子,连死都不愿意死在裴家。”
“从你救我起来的那一天起,我就从未像过活下去,是你一直在逼我,逼在世间挣扎,我想解脱。”
阮兰因用最为清晰的话语,说出了最为戳人心的话。
裴鹤亭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无数复杂的情绪涌上来,像是一场无人看见的海啸。
他还想说什么,却看见阮兰因已经垂下了眼睛不再看他。
裴鹤亭在这一瞬间,竟然生出了一丝恐惧,似乎能够察觉到阮兰因的下一步动作。
那种感觉,和阮兰因大婚那日几乎一样,甚至更为强烈。
下一刻,他便看阮兰因没有任何犹豫纵身一跃。
只一瞬整个人便从山崖坠下,落入悬崖之下滚滚江水之中。
天气晴朗,天空湛蓝如洗,可裴鹤亭的内心却如暴雨倾盆。
满脑子只剩下了那抹决绝的身影,和那句“我想解脱”。
第28章
这是第二次阮兰因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可他再也没有了第一次陪她一起坠入水底的勇气了。
“阮兰因,为什么。”他踉跄着走到崖边,看着奔腾的江流,他只问的出这一句话。
他还想再说句什么,可是嗓子却像被灌入铅水,他说不出话。
胸腔剧烈的疼痛让他跪了下来,恰巧跪在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上。
石尖戳破锦缎,扎进肉里,血液也顺着留了下来。
阳光落在他死气沉沉的脸上,将他的脸照的更白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若你觉得是解脱,那便就这样吧。”
明明嗓子疼得不像话,他还是将这句说了出口。
裴鹤亭翻身上马,似乎没有任何留恋,至今回了镇国公府。
身上的伤口也没有处理,他直接来到了主院。
“爹,娘,婚宴取消吧。”裴鹤亭没有任何周旋,直接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白瓷掐丝的杯盏砸到了裴鹤亭的肩上。
“你在发什么疯,是不是阮兰因对你说了什么!”裴母能够想到的唯一的理由就是这个了。
要不让明明都同意的人,怎么一下子又变了卦。
裴鹤亭看着裴母,眼睛发着红,但语气却格外淡然。
“她已经死了。”
裴母愣了一下,但也没有过问。
阮兰因是死是活与她无关,只是看裴鹤亭这幅样子,还是软了语气。
“贺家那边我好不容易说通,现在毁约不妥,你要是不喜欢,以后纳妾便是。”
裴鹤亭轻嗤一声,才道:“成亲那日,我若不出现,那才是不妥。”
裴武被他这句话气得直捂胸口:“逆子!”
又是几声脆响,地上又落了满地瓷片。
沉吟了片刻,裴鹤亭让裴武发泄完了才悠悠开口。
“联姻是为下策,若真要恢复镇国公府的荣光,便是从政握权。”
镇国公府到裴武这一代已经衰弱了,也只是握着这个名头罢了。
众人敬三分不过是敬这个爵位。
在乱葬岗的时候,裴鹤亭才终于想清楚这个事情。
就是因为他有权无实,他才会闭耳塞聪,什么都不知道。
也是因为他去军营太少了,才会让楚萧率立新功。
是他从前识人不清,是他之间倦怠了。
他不想以后的日子里,他想做什么都所限甚多,就连想为阮兰因报仇,都只能借着酒意。
“这并不冲突。”裴母还算淡然,继续说道。
裴鹤亭哪里不知道这并不冲突,只是他不愿意。
那天晚上,他就知道了,自己不愿意和贺婉樱在一起。
甚至连以后相敬如宾他都做不到。
而且,不知道为何,那段时间的日子里,他总是会想,阮兰因知道了应该会不高兴的。
裴鹤亭眉头紧皱:“现下圣上正欲立太子,丞相家现在已经站队了。”
“爹,你也要同他一起吗?”
裴鹤亭知道裴武是中立派,选择明哲保身。
若成了婚,丞相判断失误,对他们家也有影响。
这些年裴鹤亭虽然政事管的不多,但也不是全然不知。
现在有意想去处理,倒也能将这些事拿起来。
听到裴鹤亭这么说,裴武到底是犹豫了。
其中利害他也省得,他看着裴鹤亭眼神有些晦暗:“婚礼只有几日了。”
听到裴武松了口,裴鹤亭也缓了口:“儿子自会处理。”
第29章
退婚一事比想象中的要容易些。
之前晚上那件事贺婉樱就心生不满,只是喜欢了多年也放不下手。
现在裴鹤亭亲自来退婚,贺婉樱心中也有傲气,她爹也是个宠女儿的,便同意了。
只是后来没少给裴鹤亭下绊子,这是后话。
裴鹤亭走的时候,贺婉樱害红着眼,恶狠狠的说了句:“有本事你以后别后悔!”
他也只是淡然的道了句:“祝贺小姐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裴鹤亭回府后,习惯性的往阮兰因的院子里走去。
阮兰因的房间门窗总是紧闭的,就靠着几个灯盏照明,昏昏暗暗的。
鬼使神差的,他走了进去,将窗户打开了。
迎面而来的金光,照的眼睛有些刺痛。
“怎么就不喜欢开窗呢。”他的眼神里拢起几分暗淡。
人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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