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宥钧几乎是跳下马的,缰绳随手丢在下,立刻有人上前将马拉走。 府里添置了不少下人,沈芙的院子在王府的正中间。 傅宥钧跃上屋檐,足尖一点,一个呼吸间便到了。 透过雕花窗,傅沈能看见楚大夫正在给沈芙喂药。 “等等!” 傅宥钧厉声阻止,飞出一个石子将瓷碗打碎。 但里面是空的! ◇ 第十五章 看着沾染这黝黑药汁的碎瓦片,傅宥钧知道自己来晚了。 他呆呆地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 他的孩子没
正派人通知了王府,沈父是个靠不住的,后事全由王府的人在操办。
沈奶奶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早早地准备好了棺材。
需要王府的地方也不多,傅宥钧吊唁完就走了。
出于私心这件事,他没有告知沈芙。
他知道沈芙很在乎她的奶奶,要是知道奶奶去世了,大概率是承受不住的。
桥头村离京城不远,但骑马也需要一个多时辰。
傅宥钧和林霖带的人都不多,但浩浩荡荡的也有十余人。
桥头村是个小村子,有什么动静,不一会便能传遍整个村子。
沈家出事后,里正不许别人进沈奶奶的院子。
所以当林霖推开房门的时候,被飞扬的灰尘呛得不轻。
傅宥钧越过他,先一步进了门。
院子里和他离开时没什么区别,石阶上还隐约能看到残留的血痕。
傅宥钧转头看了眼身后刑部的人,只需一眼,跟着他多年的手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带着人忙碌了起来。
林霖也不甘示弱,带人跟上。
小小的院子挤入几个彪形大汉,显得格外狭小。
傅宥钧走进里屋,回想着那名小孩的证词。
脑中勾勒出王慧君和沈芙争执的场景。
他不由得在石阶和床榻之间徘徊。
终于,傅宥钧在门槛上找到了一块小小的擦痕,对比周围的颜色来看,时间不是很久。
傅宥钧喊下属过来记录。
随后,他的视线被昏暗的床榻边上的衣裳所吸引。
那是一件绣着金丝线暗纹的黑色外袍,看着很熟悉。
傅宥钧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拿起这件衣服。
直到他的视线停在有些勾线的绣花上,他依稀记得,那日他在风月楼丢的那件衣服和这件一样。
甚至连脱线的绣花都一模一样。
他的外袍为什么会在这?
几乎是下意识的,傅宥钧想到了一个可怖的可能——那夜的人或许不是风月楼的歌姬。
◇ 第十四章
傅宥钧浑身一颤,险些拿不稳外袍。
柳朝言的侍女说看见了沈芙从林霖的房间出来。
林霖总觉得身后有一道利刃般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他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往后看了眼。
一转身便发现不知何时,傅宥钧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背后。
林霖被吓了一跳,阴阳怪气道:“刑部的人就是与众不同。”
说着,他回过身继续做事。
身后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十月十二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风月楼啊。”
林霖奇怪地看了傅宥钧一眼,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一整夜?”
傅宥钧追问。
“没有。”
没找到沈芙,他便回去了。
短短的两个字,如同天雷般轰隆在他的耳边炸响,惊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沈芙迷离痛苦的脸仿佛就在他的眼前。
傅宥钧的脸变得煞白,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被抽离了身体。
所有的一切,他都想起来了。
那天他只觉得不舒服,下属将他安排在风月楼的二楼。
他的房间内跑进来一位身姿妙曼的女子,他以为是风月楼的歌姬,许诺给她一千两。
之后,他理智全无,只记得身下的人很‘美味’,还在一直小声地喃语拒绝他。
他以为这是情趣。
现在想来,当时她说的不就是‘小叔不要了’吗?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之前他对沈芙那些不堪入耳的责骂。
现在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回旋镖,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我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傅宥钧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嘴唇微微颤抖,声音里充满了懊悔,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艰涩地吐出这几个字。
他的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沈芙肚子里的不是什么野-种,那个孩子是他的。
傅宥钧不顾众人,快步出门夺下骏马往王府奔向王府。
王府。
楚大夫那日得到傅宥钧的首肯后,开始着手准备药材。
之前的药都不能用了,药方要重新准备。
这点东西对靖王府来说,算不上什么,不过一个时辰便全部准备好了。
其实,这是楚大夫第一次用这个秘方,所有的步骤他都严格按照医书上的来。
最难准备的是一味名为断肠的药引。
这味药不仅药店里没有,甚至连见过的人都很少,楚大夫曾在京城外的山上看到过。
收拾收拾,楚大夫决定一个人出发,去碰碰运气。
他一路上都是跟从前的记忆走的,但不知怎么得,走到了死胡同。
正当他想原路返回的时候,踩空了,险些掉进猎人的陷阱。
没想到,就在陷阱的墙壁上,楚大夫找到了断肠。
……
傅宥钧几乎是跳下马的,缰绳随手丢在下,立刻有人上前将马拉走。
府里添置了不少下人,沈芙的院子在王府的正中间。
傅宥钧跃上屋檐,足尖一点,一个呼吸间便到了。
透过雕花窗,傅沈能看见楚大夫正在给沈芙喂药。
“等等!”
傅宥钧厉声阻止,飞出一个石子将瓷碗打碎。
但里面是空的!
◇ 第十五章
看着沾染这黝黑药汁的碎瓦片,傅宥钧知道自己来晚了。
他呆呆地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
他的孩子没了……
楚大夫的药效很快,几乎是刚刚下肚,便发作了。
她双目紧闭,浑身疼得不住地发颤,嘴唇微张吐露出几声断断续续的“疼”。
她的声音很小,甚至有些沙哑。
霎那间,傅宥钧回了神。
他心疼地握住沈芙的手,接过侍女手中的帕子,轻柔地为她擦去鬓角的汗珠。
“芙芙,别怕,小叔在。”
傅宥钧将沈芙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心疼地看着沈芙。
沈芙听不见他的话,陷入痛苦的挣扎之中。
太痛了,痛得她紧攥着傅宥钧的手,指节发白。
“她在喊疼!她在喊疼!”
“给我想办法!”
傅宥钧对着楚大夫喊道。
全然不见往日的淡然。
“药中已经加了麻沸药,此药伤害极大,不能再多加了。”
这种场景见得多了,楚大夫不再如之前般慌忙,耐心解释道。
“妇人打胎本就痛苦,更何况沈姑娘还中了毒。”
“啊!”
沈芙的声音高了几分。
攥着傅宥钧的手也紧了紧。
随着她那声痛苦的呼喊,床铺上印出一滩黑色的血。
楚大夫见状,面露喜色:“毒素排出来了!沈小姐有救了!”
闻言,傅宥钧没有多少欣喜。
心底不断涌上愧疚,如果不是他,沈芙不会受这种苦。
整整一夜,傅宥钧不眠不休地守在沈芙的身边,不时给她喂喂汤药,擦擦汗。
沈芙很小的时候,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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