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拘留室里,我一眼就看见了放在角落里的那个黑色包。是H家的新款。整个景城只有城西的专柜有一只,光是配货就得百万。严雪找我谈假离婚时,我在她办公室见过包装盒。我...

走回拘留室里,我一眼就看见了放在角落里的那个黑色包。
是H家的新款。
整个景城只有城西的专柜有一只,光是配货就得百万。
严雪找我谈假离婚时,我在她办公室见过包装盒。
我本以为这是她送给我的周年纪念礼物,但没想到送我的是一场真假难辨的离婚。
而这只包是送给程颂的。
“年哥,你认识那两个人啊?”
新同事叫赵素素,长得可爱漂亮,像之前火的央视主持人。
她扑闪着眼,好奇地问我。
“不认识。”
“她们回来拿包,我顺手带一下。”
我撒了谎,让她先出去。
拿起包的时候,一个银色的钥匙掉了出来。
一弯腰,各式各样的小物件散了一地。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东西刚用过,脑海里各种画面冲撞在一起。
我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大口喘气。
CBD这事儿闹得很大,网上的视频火了一个又一个。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我一直在刷着相关视频,而每个视频里都会出现严雪。
视频的角落里,全是我没见过的严雪。
各种姿势各种角度,他们抱得那么紧。
我看得一阵阵反胃。
下车的那一刻,全部呕了出来。
胃里翻江倒海的痛感,让我几乎直不起腰来。
却听见了程颂清冽的声音:“你现在把我带家里来,不怕小姑父发现啊?”
严雪轻声笑了几下,一把搂过程颂:“在出差呢!”
严雪双腿一抬,跨上了男人的腰,眼里是我没见过妩媚。
程颂咬着她的耳朵:“我想去你们的婚房里做。”
“小妖精!”
严雪一掌拍在他脸上,在空荡的客厅里响亮刺耳。
我握着的门把手,像寒冰一样刺骨。
站在门外的我,只觉得严雪脏到了骨子里。
是那种怎么也洗不掉的脏。
可更令我难过的是比起严雪,我更那个犯错的人,落荒而逃。
甚至从心底里宁愿自己从没撞破这一切。
我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一边翻一边想着我和严雪的这八年。
心中传来一阵阵钝痛。
我握着手里的离婚协议,那些白纸黑字像是刺入我眼里的利箭。
痛,却让我清醒。
所以她是为了程颂,才要和我离婚?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感慨严雪好心机。
手机里回传了单位的函,上面写的日期是三天后出发去西藏。
群里消息不断,都说要为我践行。
我一一回复后,躺在床上彻夜未眠。
寂静的夜里,翻来覆去的我终究还是决定找人调查严雪。
没过几分钟,我就拿到了关于她转移资产的资料。
看着手上一叠的资料,我突然笑了。
笑自己这些年蠢到没边了。
第二天回家的时候,严雪不出意外地在等我。
例行关心了几句后,她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
茶几上还摆着那份离婚协议。
“老公,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你听话,我不能让的债务连累你,说不定未来还会连累到你的工作晋升。”
“只要我能渡过这次危机,我们还能复婚。”
我曾经引以为傲的爱情,到头来不过是给他人暗度陈仓做了烟雾弹。
苦涩和悲痛在心底蔓延。
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书房的,等我回过神来。
书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以及一屋子的潮湿腥味。
走回房间,我一坐下就摸到了一个用过的避孕套。
正看得出神,身后传来了严雪的声音。
“去哪儿了,刚一直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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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雪作势就搂了过来,身上带着男人胡须水的味道,不是我那个牌子。
“怎么了?”
我压住恶心,不动声色推开了她。
“离婚的事……我同意。”
严雪后半句话堵在了喉咙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她转头看见了床上的避孕套,脸色骤变:“景年,这是我们上次……我知道,是我用的。”
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将避孕套丢进了垃圾桶。
可我们早就不用这东西了。
严雪却站在那,一动不敢动。
她蹲下身,握着我的手说了一堆表忠心的话。
可我却一点都听不进去。
第二天,我们去登记了离婚。
直到现在,严雪依旧拉着我的手保证会复婚。
我看着面前演戏的女人,心如死灰。
严雪,你就不用这样演戏了。
一切都结束了。
出发那天,我简单收拾了东西,将重新拟的离婚协议签了字放在了床头柜上。
把所有的资料和视频都备份在U盘里,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把另一份关于严雪转移资产的证据资料也放在了一边。
一下楼,就看见程颂依偎在严雪怀里,笑得人畜无害。
“年哥,你醒啦!”
“你看,我新买的西服。”
我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谁不知道肯定是严雪给他买的。
我随手拿起桌上的面包应付了一口。
“所里还有事,我先过去。”
人还没走出去,就被程颂拉住了:“年哥,你今天请个假吧,上午我们带你去个地方!”
我正想着拒绝,就被程颂推搡着上了车。
车里,他和严雪聊得热络。
而我没有一点能接上的地方。
我和严雪本来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因为办案相识。
她对我的追求至今看来依然是个迷。
现在我才知道,是专门下给我的套。
到了现场,我才知道今天是严雪为程颂举办的钢琴演奏会。
程颂穿着西服热情地和他们拥抱亲吻,全程表现自如。
严雪站在他身后,俨然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我穿着普通的T恤衫和警裤,泯然众人,不适和局促让我不断往后退。
直到人群中有人瞥了我一眼:“小颂,这是你家司机吗?”
“他怎么也不好好捯饬一下,穿件好看的衣服?
有点丢人……”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看着我笑了起来。
而严雪就在人群中,看着我:“景年,你去给小颂看一下琴。”
就这样一句话,轻描淡写认证了我就是司机。
我紧紧盯着她,眼底的暖意一点点散去。
会场内的狂欢与我没有一点关系,我本以为一切都能好好结束。
老婆资金断裂破产,为了不连累我晋升提出假离婚。
离婚登记前夕,她却因为聚众淫乱被抓进了警察局。
“这群人在CBD开窗直播卖歪博眼球,导致那块交通完全瘫痪了。”
刚入职的新同事气得满脸通红,“这俩也是倒霉,寻刺激被卷进来的。”
我顺着看了过去,监视器的角落里那两张熟悉的面孔让我呼吸瞬间停滞。
严雪赤身上没剩几块完好的布料,脖颈上吻痕遍布,躲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而那男人是她收养的侄子。
我移开眼,脑门阵阵抽搐。
默默替她办好了保释手续,拨通了领导的电话:“上次的驻藏计划,我报名。”
对面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后让我把材料和东西准备起来。
我不由地庆幸近年来所里换血换的快,大部分新人并不认识严雪,只有零星几个老领导知道严雪被卷入了这事。
挂断电话后,我转身看向身后灯火通明的办公楼。
严雪被程颂楼在怀里,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穿得单薄,几块布堪堪遮住身子,手上还被什么东西铐着。
程颂一边走,一边心疼地看着她:“小乖,都是我的错,就不该贪刺激入这种局。”
“下次我们自己在家玩。”
我躲在树后,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严雪在我面前一直以来都是清冷话少的人设,她不爱那档子事,而我每次有生理需求都会觉得是对她的玷污。
我甘愿为她禁欲,因此,我们的同房次数并不多。
可我没想到,她竟然在别人那又是另一副面孔!
程颂是严雪闺中密友的儿子。
他三岁的时候,一场意外让她失去双亲成了孤儿。
严家收养了她,严雪成了她名义上的姑姑。
严雪一直对他很好,有求必应。
但我没想到她的好,不仅限于生活,也在床上。
我看着俩人腻歪离去的背影,心仿佛被撕成了碎片。
“哎呀,我包还落那,解这个的钥匙也在里面,这怎么办呀?”
严雪尖叫了一声,举起手,白皙的手腕被勒得通红:“还有咱们的那些个小物件,身份证都落那个包里呢!”
程颂看着她手上的手铐犯了难,回头看了一眼警局:“我可不想再进去!
那地方渗人,要么你叫年哥同事闪送给我们?”
严雪有些犹豫。
我听着耳边的话,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下一秒,我的电话响起:“景年,你出差回来了吗?
我朋友犯了点事,有个包落在你们警局了。”
“能不能托你同事给闪送给她们?”
电话里的严雪声音不疾不徐,没有一点心虚。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这些事情,我甚至不会有任何一丝怀疑。
结婚八年,我对她的信赖是旁人看了都觉得我傻的地步。
我眼眶一热,喉头一哽,应了下来:“什么颜色的,我让同事找找。”
电话里传来程颂微弱的声音:“黑的,黑的。”
“黑的,我等下给你地址。”
严雪宠溺地弹了弹程颂的额头。
我淡淡嗯了一声,没再追问,随后手机上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