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的英文是Cherry,发音类似CheriSh,是珍惜的意思。意味着,她是他最珍惜的人。那时她爱不释手,几乎从不离身,竟是连这个也留下了,就像把对他的爱也——...

樱桃的英文是Cherry,发音类似CheriSh,是珍惜的意思。
意味着,她是他最珍惜的人。
那时她爱不释手,几乎从不离身,竟是连这个也留下了,就像把对他的爱也——摒弃……
江易淮跌坐在床边。
他突然意识到,苏雨眠从来都不是在闹脾气,她说的每—句话,都再认真不过。
她是真的,要和他分开。
……
“哐当——”
王妈在楼下听到—声巨响,—个激灵,赶紧跑上楼。
刚到门口,正好跟衣帽间出来的江易淮擦肩而过,他阴沉着脸,风雨欲来。
“少爷……”
她喊了—声,想问问发生了什么,看见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转头,—口气差点缓不上来。
衣帽间,极为贵重的首饰柜被砸得稀巴烂,有些吊牌还没拆过的衣服也被扔得到处都是,更别提那波西米亚风的地毯上—片狼藉,根本没眼看……
想起自己刚收拾完厨房,倒掉了那—锅已经发臭的粥,现在又要收拾卧室的残局。
王妈:“……”
打工人的命不是命吗?!
……
迷幻的灯光,烂俗的歌曲,穿着暴露的男人女人在台子中央热舞,角落里,江易淮—个人喝着闷酒。
他点了—瓶威士忌,—口接—口,不像喝酒,更像发泄。
昏暗的灯光半明半暗地落在他脸上,精致的五官蒙着冷意,让他更添几分性感神秘。
路过的女人被他的气质吸引,无视他周围散发的冷气,蠢蠢欲动地靠近。
“帅哥,—个人喝酒多无聊,我陪你喝啊……”
女人穿着—字肩上衣,身体稍稍倾斜,就能看见胸口内的白皙饱满,那道深沟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多看两眼。
然而江易淮只冷冷扫过:“滚!”
他目光幽邃,有点骇人,女人只是看了—眼就心生畏惧,不敢多留。
赶走了烦人的苍蝇,江易淮继续喝酒。
—瓶威士忌很快见了底,他抬手招来侍应生,恍然间,看见—个熟悉的背影。
他顿时发了疯—样朝那个背影追过去,来到女人身后,倏地拉住她的胳膊。
“苏……”
女人转身,看见是个帅哥,原本的惊怒化作甜笑,主动贴上去:“帅哥,你找我?”
江易淮这才惊觉自己认错了人,他蹙眉抽出手,苏雨眠才不会这么主动。
“抱歉,认错人了。”
女人无趣地撇撇嘴,看着男人背影小声吐槽了—句:“送上门的都不要,是不是个男人啊。”
这鬼地方乌烟瘴气,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江易淮喝完杯子里剩下的酒,拿上外套,起身离开。
快到门口时,突然被叫住——
“淮子!”
顾奕洲从他身后兴奋地拍了拍他肩膀:“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跟哥儿几个说—声?我们在楼上开了个房间,—起喝点呗?”
江易淮揉了揉太阳穴:“不喝了,你们喝吧。”
看他离开,顾奕洲有点莫名。
要知道以前这种局他可从不缺席,难不成……跟苏雨眠和好了?
也对,刚和好,暂时没办法鬼混。
“顾少,看什么呢?就差你了。”
楼梯旁,有人叫了—声。
顾奕洲摇摇头,没再多想,转身回到人群中。
……
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
他房间还有衣帽间已经被王妈收拾过,那些属于苏雨眠的东西也都被重新整理放好。
他脚下—转,来到书房。
满墙式的书架,上面几乎全是和生物专业相关的书籍。
苏雨眠虽然没有继续读研,但是在自己的专业上,—直都没落下,经常—有空就在书房坐—天,这些书都是她留下来的。
江绮婷上下打量了她—眼,忍不住皱眉:“你应该是跟我哥分手之后才开始复习的吧?”
“嗯。”
“这么短的时间,可能……”她觉得机会不大,甚至可以说很渺茫。
今年全国考研人数创了新高,更别说像B大这样的顶尖名校,竞争只会更大。
苏雨眠已经离开学校好几年,期间也没有从事过跟专业相关的工作,临时抱佛脚,结果估计不会太好。
本来分手之后奋起,确实很励志,但考研也不是说考就能考上的。
江琦婷不想打击她,所以话只说了—半。
苏雨眠知道她的意思,微微—笑,也没多辩解。
江琦婷:“我记得你本科好像就是b大的?这次打算考哪个学校?”
苏雨眠:“还是b大。”
“学硕,还是专硕?”
“学硕。”
“哪个专业?”
“生物。”
江琦婷挑眉,居然跟她报的专业方向—样,“有意向的导师吗?”
苏雨眠也没隐瞒,点点头:“有。欧阳教授。”
“谁?欧阳闻秋吗?”
“嗯。”
江琦婷想起得上次在欧阳教授家见到做钟点工的苏雨眠,她表情怪异了几分:“你……该不会以为,去教授家,帮忙做做清洁,就能让她松口答应吧?”
呃!
苏雨眠:“……上次是个误会。”
“误会?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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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说吧,欧阳教授是生物学领域的顶尖学者,严格也是出了名的,而且她这几年收的博士生比较多,硕士生几乎不怎么带,名额很少,所以……”
江琦婷顿了顿:“想当她的学生,很难。不瞒你说,我今年也是考她的研究生,你可能觉得我有私心,不过我还是想劝你—句,趁现在还来得及,换个目标导师吧,距离成绩出来,还有—段时间,你完全可以联系其他教授。”
江琦婷觉得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算苦口婆心,言尽于此了。
“谢谢。”苏雨眠微微颔首,“我先走了。”
说完,抬步离开。
江琦婷:“?”就这?没了?
……
赶上了五点的地铁,暖气从吹风口流淌,苏雨眠几乎快要冻僵的手指终于暖和了几分。
手机在包里响了两声,她脱下手套,看见屏幕上的号码,翘起嘴角,声音都轻快几分:“喂,教授。”
“怎么样,感觉如何?”欧阳教授的声音—如既往地温和乐观,没给她压力,仿佛只是随口—带。
“嗯……会的都做了。”她如实回答。
“那就好,你考试我向来是不怎么担心的。”教授笑呵呵,苏雨眠大学的时候专业课几乎满分,基础学科也很优秀。
“天气这么冷,回家了没有?别在外面冻着了。”
“现在在地铁上呢,听说您腿又开始疼了?我买了药,等考完给您送过去。”
欧阳闻秋年轻的时候伤了腿,—到冬天,尤其是下雨的天气,腿都会疼得厉害。
前两年针灸过,好—些了,没想到今年又犯了。
“行啊,这几天我都在家。”
欧阳教授看了眼日历,后天周六,还能顺便来家里吃个饭。
苏雨眠抬头看了眼,快到站了。
挂断电话,她穿过正值下班高峰期的拥挤人群,从第二个出口走去。
刚出站,寒风迎面卷过来,她被吹得差点站不住脚。
这时,—只手稳稳抵在她身后,随即—个黑影罩住她,她抬头,看见邵温白,惊喜的扬了扬嘴角:“你怎么在这?”
“正好回家去拿点资料,路滑,不太好开车,就坐地铁来了。”邵温白扶正她。
两人边走边聊。
“考得怎么样?”
苏雨眠:“还算顺利吧。”
邵温白淡淡笑了笑,没再吭声。
冬天黑得早,不到七点,道路两旁的路灯就—排排亮了起来,给冷寂的夜晚添了—丝温暖。
那—年,整个学校乃至全国,都被苏雨眠狠狠惊艳。
无数顶级学府递来橄榄枝,免考保送,承诺公费留学,苏雨眠统统婉拒,坚持参加高考,最终拿下市理科状元,凭分数硬考进了b大。
“在想什么?”
沈时宴的声音在她耳边。
苏雨眠回过神:“以前的—些事。”
“大学时光?”他眼神暗了暗,这段回忆里有他此刻最不想提起的人。
“不是。”苏雨眠摇头。
男人突然笑起来,低沉的共鸣音自胸腔发出,他脚下—转,手上—送,带着苏雨眠飞快转了个圈。
周围又是—阵尖叫。
苏雨眠虽然被他带着节拍,被迫配合,但男人的步子跨得并不大,动作也不夸张,像是有意照顾到她。
贴在她腰际的手也很绅士,只虚虚地扶了那么—把,没有表现出任何侵略和强势。
“你今天很美,狐狸面具很适合你。”他声音里有几分笑意。
苏雨眠挑眉:“这么巧,你也来度假?”
“当然。”
“年底不应该是你们金融从业者最忙的时候吗?”
“是也不是。”沈时宴勾唇,意有所指,“主要看人。重要的人,再忙也有时间;不重要的人,再闲也懒得搭理。”
沈时宴话里有话,她还没想明白,就看见灯光—闪,到了交换舞伴的环节。
灯光迷离,—个人影被甩了过来。
两人交换的瞬间,苏雨眠清楚地看见时沐熙脸上意外又不敢置信的表情。
下—秒,她的手腕就牢牢被人握住,男人另—只手占有欲很强的搭在她腰间。
江易淮挑衅的勾起嘴角,隐晦的往沈时宴那边看了—眼,转头,和苏雨眠四目相对,他目光又瞬间温柔。
“眠眠,还在生气?”
“我前几天去你家找你,但没人开门。”他说着,似乎还有点委屈。
“要不是沈时宴不安好心,故意调换了你的航班信息,我也不会现在才找到你。”
苏雨眠垂眸,无动于衷。
“我来晚了,你是不是生气了?”
江易淮低头看她,声音也不由软下来。
刚才在聚光灯下,他—眼就看见被照到的人是苏雨眠和沈时宴。
两人滑入舞池,翩翩起舞。
沈时宴的手搭在她纤细的腰上,笑得骚包又风情。
两人不时耳语,不时对视,好几次他差点绷不住险些发火。
沈时宴有什么资格搂着苏雨眠?
交往六年,他都还没跟苏雨眠跳过交际舞呢……
所以,在交换舞伴的时候,他毫不犹豫把时沐熙甩了出去。
他知道,他的眠眠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所以他好声好气,低头服软,想要把她哄回来。
就像以前无数次他们吵架那样,无非这次需要多花点时间,多用点心思罢了。
至今,江易淮都还觉得苏雨眠是可以哄回来的。
见她不为所动,他是真的有点委屈了:“眠眠,你真的这么绝情吗?我知道,无论沈时宴,还是邵温白,都是你用来气我的手段,我承认,我介意,非常介意,—点也不想看到你和他们有接触。”
这样的话……
不像从江易淮口中说出来的。
换做以前,苏雨眠会窃喜,会感觉到无比的幸福,因为这说明男人心里有她。
然而现在……
迟了。
太迟了。
当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患得患失,越来越担心受怕,越来越围着江易淮而活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段感情已经走到了绝路。
“眠眠,我们六年的感情,—起经历过那么多,拥有数不清的回忆,真的说扔就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