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原本浅笑着的眸底霎那间布满阴霾,迸发出猩云狂聚的骇然冷意,却因着他身侧女人的假意劝诫,极力克制着没有爆发。而此时着一身古典红旗袍的姑姑从坐席上蹬着高跟鞋气冲...

男人原本浅笑着的眸底霎那间布满阴霾,迸发出猩云狂聚的骇然冷意,却因着他身侧女人的假意劝诫,极力克制着没有爆发。
而此时着一身古典红旗袍的姑姑从坐席上蹬着高跟鞋气冲冲的走向我,抬手就是一巴掌!
“哪儿冒出来的疯女人,胆敢搅黄我慕家的场子!”
我捂着传来火辣辣痛意的半边脸,理智像是回了笼,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确过于冲动,可姑姑这幅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是恨不得将我生吃活剥。
“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甚至,她还要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命保镖上前来直接将我扔了出去。
而从始至终,慕驰野连看都不曾看我一眼。
倒是宋雨欣,扬着趾高气昂的得意笑容,目送我的狼狈!
“慕驰野!你对我太过狠心......…”
大门闭阖,将我哽咽的哭诉隔绝在外。
“苏小姐,慕总吩咐,让我们遣送你回去”
眼前赫然出现几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瞧他们那副咄咄逼人的冷傲神情,必然是又想将我关进地下室。
“滚开,我不需要!”
我爬将起来,蹬掉高跟鞋提在手上往大马路上跑去。
不出所料,他们紧追其后,我顿时慌了,不要命的越跑越快......…
“吱!”
耳边骤然响起一道猛烈的急刹车,刺眼的灯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身体在刹那间被撞飞了出去,落地翻滚了好几圈才终于停下,蚀骨的疼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我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只是意识彻底消散的前一秒,我听见有人慌张急切的喊着,“小黎......…”
——
再次苏醒时,入目一片刺眼的白。
浓烈的消毒水气味提醒我这里是医院,我企图动动手指,却惊醒了身侧匍匐着浅眠的男人。
当他抬起那困倦疲惫的眸子时,我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齐,齐哲宇?”
男人见我醒来,一瞬间欣喜若狂,“小黎,小黎你终于醒了。”
“我昏睡了很久吗。”
“嗯,三天两夜。”
他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愧疚不安,“都怪我,那天没刹住车......…不过医生说了,幸好只是皮外伤,但你太疲劳了,就一直昏睡着。”
敢情撞我的人是他......…
“你当年不是去国外发展了吗,怎么突然就回国了?”
他挠挠头,眉眼间似是闪烁着万千星辰,“至于这个,你以后会知道的。”
嘁,还搞的神神秘秘。
他倒了一杯水递到我跟前,我正准备接过,病房门“砰”一声被人大力踹开。
我接水杯的动作戛然而止悬在半空中,而从门口的角度看过来就像是齐哲宇在喂我喝水......…
“苏、茉、黎!”
三个字,似是从牙根碾磨而出,只见慕驰野屹立在门口,眉上染着寒霜,逼着我的目光凶狠无比。
我一瞬间慌张起来,推开跟前的水杯,莫名有种被捉奸在床的紧张感......…
“你可真是好样的,当我死了么,背着我在这儿偷野男人?”
下一秒,他唇角扬起一抹戏谑讽刺的笑,嘴里蹦出的字眼如刀子割在我的心口。
他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人了!
“慕总,好久不见,还是那般的盛气凌人呐。”
齐哲宇倒是淡定得很,轻飘飘迎上慕驰野阴鸷的眸光。
只是他的话令我疑惑,好久不见?难不成他跟慕驰野以前认识么......…
“呵,你少在这儿装正人君子,有多远滚多远”
说着三两步上前直接将我打横抱起,贴近我的耳根,嘲讽意味十足的开口,“慕太太?既然你这么稀罕这头衔,那就回家好好履行下义务,呵。”
双颊火辣辣的烧起来,连带着脖子,我从不肯相信,他慕驰野竟然会当着外人的面如此羞辱我!
我被他抱着扔进车后座,助理陈铭识趣升起前后座之间的挡板。
下一瞬慕驰野压低了嗓音怒吼,“你跟他做了什么?”
而男人只是慢条斯理整理着衣物,沉声开口,“今天算你侥幸,欣儿并无大碍,我警告你,从今往后你胆敢再对欣儿做出什么,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我没有,我根本不清楚她对胡椒粉过敏......…”
饶是心底明白男人不会信我,却还是忍不住卑微的开口辩解一次。
“够了!死不悔改的女人,真是恶心至极。”
话落抬腿走人。
可悲啊,我于他而言只剩恶心......…
而得知慕驰野的宋雨欣,翌日早上趁男人出去上班,气冲冲进到这狭小的客卧,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脸上。
我昨晚睡得很沉,可她这一巴掌甩过来,我瞬间清醒。
慕驰野不在,她撕开虚伪的外壳露出丑恶的内在,扭曲的面容令人胆战心惊。
“你为什么要勾引驰野!如今我回来了,他只属于我!”
我简直笑掉大牙,反手就是一巴掌回赠给她,“我真想把你的良心掏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一塌糊涂!我苏家把你当做亲生女儿养了二十年,而你呢!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害得我苏家家破人亡!如今还肖想抢我的男人,我告诉你绝不可能!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把所有证据摆在慕驰野面前,告诉他你到底有多恶毒!”
她被我打得有些懵,捂着半边脸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甚至有些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下一秒,女人踉跄着转身,只是临走之前不忘犯狠话,“那我们就走着瞧!”
许是我突然强势起来的态度让宋雨欣有了几分忌惮,接下来一个月,她都老老实实的。
可越是平静,我心底越是不安,这滋味,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夜。
而不知怎么回事,最近我老是犯困,也没怎么上心。
这天慕驰野出去上班后,宋雨欣打扮得花枝招展紧随其后出门。
我心中狐疑,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女人打车进了一家私人咖啡厅,我躲躲藏藏坐到角落处,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过了一会儿,一位戴着鸭舌帽的黑衣男子在她对面坐下。
宋雨欣神色慌张的左右看了一下,这才压低了嗓音开口,“约我出来做什么,不是跟你说了我最近手头也没钱么......…”
“呵,宋雨欣,你糊弄谁呢,洛城第一巨鳌慕总能少你的零花钱?利索点给我十万块打麻将,不然我就把你肚子里孩子的事情说出去......…”
“住口!”
宋雨欣瞪大眼睛呵斥一声,当即掏出手机来给他转了钱,压制着怒火低声道:“以后少约我见面,要钱就在手机上说。”
话落提起包包就火速离开。
而我已将他们对话的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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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过程录了视频,不怕待会儿套不出话!
我让出租车司机抄近路抢先一步回了别墅,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只是当她火气冲天摁了指纹进门时,我轻咳一声,吸引她的注意力。
“咳什么!家里死人了么!”
她脸色很不好,一副忧愁焦虑的神情,出口成脏。
眼见她“噔噔噔”的上了楼,我提高分贝大声喊:“宋雨欣你老实交代,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别墅里还有一个女佣小秦,我这样喊,她肯定能听见。
蓦地,宋雨欣浑身一僵,愣在原地,扭过头来,脸色如调色盘般剧烈变化。
“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用大于我的分贝试图压过我的气势,这正说明,此刻她的心底异常慌张,甚至是恐惧。
她这样害怕,说明什么?
心口有个答案呼之欲出,我冷冷一笑,死死锁住她慌乱的视线,“慕驰野若是知道你让他喜当爹,你觉得他会怎样?”
“什么?怀孕了?”
“是的慕总,您太太已经怀孕一个月左右,但是刚刚有轻微流产的现象,需要好好调理休养”
昏睡间,耳边不断传来男女对话。
紧接着,我的脖子忽然被扼住,意识猛地清醒过来,一睁眼,就撞进男人森寒刺骨的眸子,“苏茉黎!你好样的......竟敢背着我偷偷怀孕,你胆大包天!”
我被他掐的喘不上来气,剧烈咳嗽起来,用力去掰他的大手。
男人猛然间甩开我,厌恶的皱眉,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我却后知后觉的消化着他刚刚那番话——
我,我怀孕了?
一抹欣喜刹那间滑过心底,结婚三年,我终于怀上他的孩子了。
为心爱之人生下宝宝,是每个女人的心愿啊。
“打掉。”
只是男人冷冷扔出的两个字一下子将我打会原型!
“不......…我不打,驰野我求你了,让我生下他,只要你同意,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他幽邃的眸子一下子眯起,像是商量着开口,“当真?”
我听到他松口,当即欣喜若狂,一个劲的用力点头,“我说到做到。”
“行。”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这样狠心的......…”
然而,我没想过,男人还有后话——
“孩子可以生下来,但生下来之后你必须立马消失,将孩子给欣儿抚养,毕竟你害死了她的孩子,甚至令她子宫受损从此失去生育能力,你欠她的,越来越多了!”
“绝不可能!她休想抢走我的孩子!”
我蜷缩成一团,紧紧护住自己的肚子,不断往后退。
“呵,那就要怪你自己咎由自取了!”
他大手一挥,当即有三两个黑衣人进来钳制住我,将我拖下病床。
“送上手术台,让医生准备打胎。”
“不要!慕驰野你有没有心!这可是你的亲骨肉啊......…”
我吼的歇斯底里,而男人只是命助理将一份协议摆在我面前,“要么签了它,要么,打掉这孽种!”
孽种......…他称自己的亲骨肉为孽种......…
哀莫大于心死。
“我签,我签啊!”
对不起宝宝,妈妈不得不暂时先屈服于你无情的父亲,以后再想办法逃离这炼狱!
颤抖着挥下“苏茉黎”三个大字,我只觉心口血流不止。
然而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慕驰野早就料到我会反悔,直接命人将我囚禁了。
半年时间,我生不如死,不仅要每日面对宋雨欣的挑衅毒舌,还要像具傀儡似的整天被人盯着一举一动。
虽说有人身自由,可那些保镖无处不在,生怕我哪天跑了似的!
我每日绞尽脑汁,思索着该怎么摆脱这些人的监视。
终于,一条计策涌上心头......…
我走到院子里,故意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接着蹲了下去,装出痛苦的神情,一边大叫起来,”肚子好疼!”
当即有几个藏在暗处的保镖涌了出来,火速将我送往医院。
急症室里,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拽住那戴着口罩的男医生,“医生,求你帮我摆脱外面那些人,他们要杀了我的孩子......…”
可当那男人抬起头来,双眸相对的瞬间,我吓的当即松开手,往后疾速退了几步,惊恐的大喊起来,“慕,慕驰野......…”
不。
不是。
不是他!
这样温润如玉的男人又怎么会是那般阴鸷恣睢的慕驰野!
可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
啊。。。
内心有个不敢想象、却不可抗拒的答案呼之欲出。
刹那间,我像是被死神狠狠扼住了喉咙般,困难到再也呼吸不了,眼泪不要命的滚落,喉间哽咽出悲凄而绝望的嘶吼,却是连一个完整的字眼都说不出来。
我倒退,一直倒退,直到身子抵上寒凉的墙面。
脱力的身子摇摇欲坠滑落下去,大脑一片空白。
忘记了思考,不会再思考。
“女士,你有先兆流产的现象,得立马进行手术......…”
男人几步上前,抱起感觉不到一丝痛意的我。
我俯在他耳根,笑的悲凉笑的绝望,“十年啊......…我错爱了十年!”
痛楚愈发强烈,几乎将我撕成两半,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坠向无尽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