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也都要靠你照拂,你不能一走了之。”我看着她,平静地开口。“你说了这么多,为什么就不问我过得好不好?”裴夫人愣了一瞬。门外的仙鸾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一个弱柳扶风...

妹也都要靠你照拂,你不能一走了之。”
我看着她,平静地开口。
“你说了这么多,为什么就不问我过得好不好?”
裴夫人愣了一瞬。
门外的仙鸾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笑着走了下来。
她刚一进门,容明薇便跑着扑进她怀里。
“玉姨娘,我好想你。”
二人手拉着手,径直从我身旁走过。
随着脂粉香气一起传来的,还有月府仙娥的议论。
“这裴窈也是够可怜的,厚颜无耻地赖在月府这么久,绞尽脑汁地讨好仙君和小姐,到头来连个外室姨娘都比不过。”
“昨天吵着闹着要离开,今天又赖着不走,只怕是担心玉姨娘抢了她的位置。”
容明薇扬起小脸在谢锦玉怀里蹭了又蹭。
“阿爹等了你好久,我们一起去找他吧。”
“我最喜欢玉姨娘,姨娘身上香香的,说话也好听,和那些乡野悍妇才不一样。”
我愣了一下。
自幼在西凉长大的我,初到上界时什么都不习惯,
上界凌厉的仙气让我得了一场又一场的病。
月府仙娥笑我是废物草包,连汤药都不肯端给我。
唯有三岁的容明薇陪在我身边,啜泣着说。
“小姨你要快点好起来,我喜欢小姨,能不能别离开明薇?”
“明薇喜欢骑马,小姨还没教过我……”
恍惚间我记起,这样的话我也对长姐说过。
我没了长姐 ,不能让容明薇再失去亲人。
那时我又怎么能想到。
成日跟在我身边的小尾巴,成了扎在我心头的毒刺。
谢锦玉笑盈盈地向我福了一礼看,举手投足皆是温柔,语气却带着挑衅。
“窈窈,童言无忌,你别和明薇计较。”
我没有理会,转身扶起裴夫人。
“你看,仙君和小姐身边,从不缺人照顾。”
分明谢锦玉也是凡胎俗骨。
可凭借着与长姐的七分相似,她便能轻易地进了我不能踏足的书房。
也轻易地夺走父女俩的欢心。
站起身的裴夫人,脸上再无刚刚的悲戚。
她冷着一张脸问我,“你当真决定要离开?”
我坚定地点头。
“我不想这一生都困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围着不子,是你的过失。”
“我没有追究你的责任便已格外开恩,你还有什么脸面置气?”
母亲?
我自嘲般笑笑。
当年容戚对我的长姐裴令仪一见钟情。
不顾门户之见娶她为妻,连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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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裴家也在一夜之间鸡犬升天。
从宗门的微末分家,一跃而成炙手可热的修仙名门。
可从始至终,没人问过长姐愿不愿意。
分开时,我拼命追上花轿,哭着问她能不能留下。
长姐轻轻掀开盖头,温柔地擦干我的眼泪。
“窈窈,好好照顾自己,等长姐回来看你。”
可我再也没等到她。
她被十里红妆送离西凉,困在清冷的月府,忧思成疾。
哪怕容戚用尽天材地宝吊住长姐的性命。
她也在生下容明薇后不久撒手人寰。
裴家担心容戚会忘记旧情,将我送去填房。
容戚心系长姐,不愿娶任何人为妻,又心疼女儿年幼无人照料。
于是两家商议,定下七年之约,让我以贵妾之位留在月府。
没有婚书,没有聘礼。
只让人拟了一纸契约,便定下了我的终身。
可笑做了容明薇七年母亲,认真计较起来,我如今还是未嫁之身。
我收敛了思绪,语气漠然。
“没有置气,契约已经到期了。”
“我这种毫无修为的妾室留在月府,会连累你和明薇遭人耻笑。”
容戚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目光带着试探,语气却放缓了几分。
“这些无妨,若你能为我诞下子嗣,我自然会把你抬为平妻,再让你以明薇嫡母的身份到宗门修行……”
我冷淡地打断他。
“不用了。”
我和长姐都已经吃尽了任人宰割的苦。
又怎么忍心,连累我的孩子重蹈覆辙。
我整理好衣裙,从卧房拿出整理出的嫁妆账单。
“几日前,我已经把所有的账目清理清楚。”
“长姐留给我的东西,我都要带走。”
“明薇大了,应当请名师教导,我对修行一窍不通,教不好她。”
容戚随手一挥。
价值连城的丹药灵材,连带着那一纸契书,如同尘埃般撒落一地。
他毫不怜惜地踩上去,目光凌厉。
“裴窈,别不识抬举。”
“看在你生辰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你这几日待在房间里,好好冷静冷静。”
砰的一声。
朱红的木门用仙力锁紧,隔绝出两个天地。
我望着夜空中渐渐远去的暖光,苦涩地勾了勾唇角。
那是为我庆生,用来祈福的孔明灯。
可今天并非我的生辰。
而是容戚与长姐初见的日子。
我被送到月府前夜,嫡母裴夫人屈尊降贵地找到了我。
她让我牢记长姐的一切,模仿长姐的言行。
“裴窈,唯有如此,容戚仙君才会对你另眼相看。”
“你在月府站稳脚跟,就是保护你长姐的孩子。”
如她所言。
对我处处不上心的容戚,唯独记住了我的生辰。
这是我一年之中唯一期盼的日子。
只有在这一天,月府的结界才会被解开。
我远远地看到西凉,混着黄沙的冷风吹到脸上,就好像长姐还在我身边一样。
叹息间,额头传来一阵刺痛。
容明薇骑在墙头,得意地朝我扬了扬手里的弹弓。
“你若赖在月府不走,终有一日,射中你额头的不是石头,而是利箭!”
她骄傲自己一击即中的好本事。
全然忘了,当初是我手把手教她骑马射箭。
当年裴夫人把尚在襁褓里的容明薇,交到我的手上,说得字字恳切。
“养恩大过生恩,只要你真心待她,等明薇长大,定会视你为生母,好好孝顺。”
“无论如何,你们都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我看着粉嫩的婴孩,有些手足无措。
容明薇却咯咯笑着往我怀里钻,含糊地叫我阿娘。
裴夫人被哄得眉开眼笑。
“你看,她就和你亲近,还不赶紧抱抱你的孩子?”
裴家对我寄予厚望。
连我也在这虚假的繁华中,生出了不该有的念想。
然而七年已过。
这父女俩,一个是我如无物。
一个对我恨之入骨。
3.
“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我最后提醒了一句,转身关了窗户。
次日清晨,匆匆而来的裴夫人,绊住了我离开的脚步。
她如同七年前那般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
“窈窈,明薇还小,她离不开你。”
“你的父兄都仰仗容戚仙君的提携,裴家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