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块,真当我们是二百五啊。”看着她不理解的模样,我耐心解释。“这是古法纸钱,要用特地的草磨浆,全手工烘干后,还要供奉香火,盖上印才成,这种纸祭祀烧掉,才能送过...

三十块,真当我们是二百五啊。”
看着她不理解的模样,我耐心解释。
“这是古法纸钱,要用特地的草磨浆,全手工烘干后,还要供奉香火,盖上印才成,这种纸祭祀烧掉,才能送过去给过世的亲人。”
“更何况这还没算我的人工成本,每一捆纸钱,都要在神相面前熏香。而且村里办白事的时候,我还会附送一些香烛,你要知道,没有供奉香火的纸钱根本就不能在地府用……”
话音刚落,我便被苏曼曼推了一把。
“都什么时代了,还搞这样的封建迷信?”
“说实在的,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现在都是讲唯物主义,说白了这些祭祀都是生者的精神寄托罢了。”
“你从老年人身上赚黑心钱,现在还要编造谎言消遣已逝之人,你贱不贱啊?”
“这个成本价也就几毛,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应该把差价退回来。”
我冷了脸,拒绝了她无理的要求,可是他们却悄悄地把这一切录了下来,公布在了网上。
甚至跑到我老公的学校里,去大肆宣扬我利用封建迷信圈钱。
迫于舆论压力,我只能退掉订金差价。
选取另外一种味道相对而言大一点的纸张材料,并且不用香料。
但是我一直都保证古法熬纸,确保纸张材料对人体无毒无害。
可是苏曼曼仍旧不肯放过我,指责我欺骗消费者,带领着不少人将我的纸钱烧得一干二净。
没有加香料的味道不太好闻,烟相对而言也大一点,可对人体无毒无害。
然而苏曼曼却指责我不顾他人死活,污蔑我在小作坊里回收不干净的纸用来做纸钱,亵渎先人,让我三倍赔偿。
我不肯,她们便将这一切大肆渲染在网上,说我不尊重逝者,说我欺骗老人的钱,痛斥我的黑心。
铺天盖地的网暴朝我袭来,我最终扛不住压力,将手中的百草枯一饮而尽。
身上的剧痛仿佛就在上一秒,看着眼前指责着我,让我退差价的苏曼曼,我果断答应了她。
“好,钱我都还给你们。”
几个热血澎湃的年轻人愣了愣,我的反应似乎有点太好说话了?
毕竟,他们觉得谁都不可能把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再吐出来。
书皱起了眉头,“陈家妹子,乡里乡亲信任你,每年都在你这里订购纸钱,你赚了这么多年的钱,可是大家也没说让你把以前的钱吐出来。”
“差不多你就找一个台阶下了呗。”
其中的一个年轻人忙不迭地点头,“那可不是吗?做人得讲诚信!”
我不由得讽刺一笑,“诚信?退的是你们,退了又买的也是你们,哪儿有那么好的事?”
“这两块一包的纸钱,我还真卖不了。”
他们瞬间就将眼神,看向苏曼曼。
“曼曼……这……明天就要祭祖了,村里头就陈姨一家卖纸钱,这纸钱大家伙都急着用呢!”
“是啊,我妈要是知道我退了纸钱,非得把我抽筋扒皮。”
“你是在哪儿看见这两块一大包的纸钱的啊?”
苏曼曼的眼底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总算是切入正题了。
“放心吧,村东口开了一家新的纸扎铺,是我高中同学回家创业,进货多少他都给我说了。”
“两块一大包呢!还有纸扎的飞机,手机,汽车等,都很便宜。”
有人皱着眉头,“这么便宜的纸钱,是正经的不?”
有人朝他脑袋上重重拍了一巴掌,“什么正经不正经,又不是人民币,这些骗子,要的就是你们这一类人的心态!”
“拿来烧的玩意,差不多就得了。”
“放心吧!”苏曼曼笑着看着大家,“这家店是我和我同学合伙开的。”
“我们对接了造纸厂,这家纸厂做出来的纸甚至可以达到食用级别,都是有保障的,如果不放心,大家可以在我这看,都有各种检测证书。可不像某些人的小作坊,连个像样的证件都没有,谁知道做出来的东西有没有毒,万一逝者没有得到安息,生者还不得安宁。”
她得意地看我一眼,仿佛我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一样,非得将我钉死在这耻辱柱上。
几个年轻人都觉得有道理,当场就转了定金给她,喜滋滋地准备去提货。
“哇,你这里真是太潮流了!”
“我要给我姥爷烧好几个手机冰箱,还有支票美元!”
我的眼角划过一丝讽刺,这种纸钱,烧了是到不了老祖宗那里的。
到时候,老祖宗在底下没钱,遭报应不少人说,自打用了苏曼曼的纸钱,多年不见的太奶都给他托梦了。
可不得嘛,每年的钱没到位,还烧下去这么多阿臢的东西,可不闹心?
等到后头,别说太奶,老祖宗都得托梦来骂他了。
这些天,苏曼曼的订单供不应求,我这边却门可罗雀。
奶奶的手艺,终究还是没能传承下去。
要不是为了延续这门非遗技术,我根本不会做这样的生意。
望着纸扎店,我在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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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卖一点其他的东西,改成diy一类的呢?
正当我思考之时,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找上了我,要订购大批手工纸钱。
我指着苏家的方向,“那边可以订。”
“陈阿姨,我是专门来找您的。”
小伙子向我行李,我这才发现她的外套里面是道袍。
“师父说只有陈奶奶才正儿八经能做出在地府流通的纸钱,可惜陈奶奶已经走了,现在只有您才会这项传承了。”
“不管是道观还是寺庙都需要香火供奉,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管是天上人间,都需要钱财。”
“尤其我们做法事,需要大量纸钱。”
“陈奶奶做的纸钱,是被这天地承认的。”
小伙子告诉我他叫钟旭,是玄阳观钟天师的第二十八代传人。
奶奶教我做纸钱的时候,全是手工,甚至还要焚香,供奉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用。
曾经我提出现在可以用先进技术批量制造,却遭受到了奶奶的呵斥,还罚我在神位面前跪了一天一夜。
原来如此。
不管是天上地下还是人间,都很排斥假钞。
不过,我看着眼前年轻的钟旭,想到苏曼曼那群年轻人。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讲究这些……
钟旭似乎明白了什么,朝我眨眨眼,“陈阿姨,你要是信不过我,我们可以立凭据。”
“您放心,如果我们违约,我们会十倍赔偿您的损失。”
“陈奶奶走了,只有您会做古法纸钱了,还请您帮帮忙,也算是功德一件。”
听到这话,想到我的重生,我便答应了这件事。
道观和寺庙的订单大,家里拮据的形式一下子好转了不少。
奶奶的技艺,也传承了下来。
我给家里添置了不少东西,就连纸扎铺也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