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出什么事了?”“秀娘被她的夫君卖去青楼了!我要快点去救她!!!”上辈子,罗秀娘染了花柳病,被青楼扔到小巷等死。她不甘心就此死去,一路爬啊爬,十指指甲崩裂...

“夫人,出什么事了?”
“秀娘被她的夫君卖去青楼了!我要快点去救她!!!”
上辈子,罗秀娘染了花柳病,被青楼扔到小巷等死。
她不甘心就此死去,一路爬啊爬,十指指甲崩裂全是血。两条腿也被磨破了,血肉模糊惨烈至极。她拼着一口气,坚持不懈爬出小巷,被苏玉娇救了。
苏玉娇万万没想到,罗秀娘在老家白水镇就被卖了!后来辗转被卖去京城,不知受了多少折磨,多少罪?
苏玉娇想想就着急,一路催着马夫,快点!
再快点!
……
白水镇有一家名扬百里的青楼,依水而建,叫做醉花榭。
醉花榭白天黑夜都营业,白日笙歌曼舞,得文雅之士喜欢。入夜后,温柔乡让人乐不思蜀。
楼上雅间里。
世子萧景珩松垮垮的躺靠在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闭着眼摇头晃脑的听曲儿。歌姬弹的一手好琵琶,嗓子又柔又媚,萧景珩听得如痴如醉。
无奈身边有个煞风景的,吓得歌姬弹错了一节调子。
萧景珩睁眼偏过头,叹气连连:“我说祖宗,收收你的煞气,我听完了就跟你回去,行了吧?”
“不务正业!”楚御霄理着袖子,看他的眼神很不屑。
萧景珩从小就是楚御霄的伴读,一块儿长大,对这位脾气暴娇矜贵的太子殿下可谓十分了解。
他早就注意到楚御霄的小动作了!
这袖子有什么好整理的?
他看不懂,便直接问出来了。
楚御霄哼了声,故意抬起胳膊,露出袖子一角:“你看这飞鹤如何?”
萧景珩定睛一瞧,干巴巴的夸了句:“挺好的,有什么寓意吗?”
“没什么。”楚御霄嘴上不说,但他摸了又摸,眼神得意欢喜,嘴角都要翘上天了。
萧景珩见此,抓起折扇抵在下巴上,眼神狐疑的盯着他,这是有情况啊?
是谁?
能让太子殿下笑开了花!
就在这时,楼下吵闹起来。楚御霄耳尖听力敏锐,听到疑似熟悉的声音,他立刻拧起眉头大步走到窗边往下看。
还真是她!
楚御霄万万没想到,会在醉花榭看见苏玉娇。
苏玉娇张开双手拦下了醉花榭的老板花娘子,她心急如焚,急的眼尾都红了。追着花娘子问她:“为什么不能给罗秀娘赎身?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
“这位夫人,你别为难奴家。”
花娘子挥舞着手绢,表情烦躁不悦的说道:“早有客人定了罗秀娘!咱们醉花榭做生意也讲诚信,先来后到!”
苏玉娇急得眼尾泛红,“我加钱!两倍?三倍?花娘子你开个价吧!”
花娘子惊讶的后退一步,审视打量起苏玉娇。
看着是个有钱人家的娘子,还带着丫鬟家丁随从。但没用,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花娘子叹了口气,“夫人,你真要给罗秀娘赎身,不如等一等。等这位客人玩腻了,奴家再做你这笔买卖!”
“不行!”苏玉娇用力咬着红唇,她都追到这里了!
她绝不能放弃!
苏玉娇固执倔强的盯着花娘子,“今日我一定要带罗秀娘走!”
“哟呵,找茬啊?来人!”花娘子招手一声喊。
醉花榭里的护院壮汉立刻包围过来。他们手里拿着棍棒,面相凶神恶煞,像是围墙堵住了她们的退路。
红黛胆小快吓哭了,“夫人,怎么办?”
螺春镇定的挡在苏玉娇身前,握紧拳头喊道:“保护好夫人!”
三个家丁吞了吞口水,战战兢兢的缩起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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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一群壮汉护院面前没有一丁点胜算。
“她还是个丧门星!一进门就把新郎官克死了!公子不信,可以出去打听打听,这事咱们芙蓉镇都知道!”
苏玉娇听了,气得浑身发抖,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上辈子被欺负折磨的记忆涌现,苏玉娇红了眼眶,用力咬着嘴唇瞪人:“死老太婆,你休得胡说八道!弟弟,你不要信她的话!”
“掌柜的,把她们母女俩轰出去!别脏了我的眼!”
“我们是来买东西的,凭什么把我们赶出去!”
钱婆子蛮横不要脸,根本不怕苏玉娇。
苏玉娇气的怒火中烧,眼尖瞥见柜子上的鸡毛掸子,一把抓过,,“死老太婆,我忍你很久了!!!”
“啊!!!打人了!”
钱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嚎:“大家快来看啊!王家的寡妇不仅克死丈夫,还要发疯打人啊!”
首饰铺外面,立刻围过来不少人指指点点。
“夫人!”
王泽拦住苏玉娇,对她摇摇头,用力抢过鸡毛掸子劝道:“夫人金尊玉贵,这等粗鄙的事,我来代劳!”
“王叔。”苏玉娇眼眶更红了。
谁知钱婆子看到王泽,不仅不怕,反而扯着尖酸刻薄的嗓子,嚎的更大声:“大家快看啊!寡妇跟管家有一腿!世风日下,***不要脸,对得起王公子在天之灵吗!”
王泽大为震撼。
他也是头一回碰到这种泼妇,拳头硬的咔咔响,怒道:“住口!疯婆子休得污蔑我家夫人清白!”
“谁污蔑了!我哥和嫂子亲眼所见!”柳香儿拍着胸口作证,又春心萌动的冲楚御霄抛媚眼,“公子,我叫柳香儿,我跟她可不是一路人!”
“哼。”楚御霄哼笑一声。
真是好一出戏码!
他看到苏玉娇委屈气红了的眼眶,觉得刺眼极了。
他不要的女人,不代表别人可以欺负!
楚御霄手腕一动,拔出腰后的匕首,“嗖”的贴着钱婆子的脖颈飞出去。擦破了皮,血流出来,匕首霸道刚劲的插在地面,余力嗡嗡颤响。
柳香儿惊恐的扑上去,惨叫道:“娘!你流血了!”
钱婆子吓得魂飞魄散,后知后觉摸了一手血,立刻扯着喉咙尖叫:“啊!!!杀人了!!!”
“闭嘴!”
楚御霄一道桀骜锐利的眼神,吓得母女俩像是掐住脖子的鸡,瑟瑟发抖。
楚御霄居高临下蔑视她们,“我不打女人!”
他的声音冷血凶残,继续道:“再敢污蔑嫂嫂,我会割掉你们的舌头,送你们去见阎王!王泽,把她们扔出去!”
“遵命!”
王泽早就忍不了,上前一手抓一个,提着胳膊将母女俩扔垃圾似的扔出首饰铺。
母女俩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疼的哎呦惨叫。围观的人群纷纷后退,惊惧害怕的看了眼不好惹的楚御霄,赶紧闭嘴溜了。
“弟弟,谢谢你!”
苏玉娇感激的看着楚御霄,向他道谢。
楚御霄弯腰拔出匕首,转身抬起下巴,眼神暴躁不悦的递出匕首给她,“你太软弱了!下次有人再犯,捅死她!”
苏玉娇倒吸口气,“……弟弟,杀人犯法!我不想死!”
“啧!”楚御霄一脸不爽的收回匕首。
若是他的太子妃,一声令下,便能将冒犯皇家天威的人处死!
但苏玉娇不是,区区民间女子,不配当他的太子妃。
楚御霄俊脸黑沉,转身走了。
“王叔,弟弟他好像很生气。”苏玉娇斟酌言语,小心翼翼询问王泽,“王叔,弟弟他不会是什么杀人逃犯吧?张嘴就要杀人,目无王法!”
王泽欲言又止。
他不能暴露太子殿下的身份,只得转移话题,“夫人受惊了,今日便先到这里,夫人回府好好休息。”
“我看看吧。”苏玉娇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的小白花。
没有女人不喜欢珠宝首饰,但是她刚守寡还是不要打扮的艳丽招摇。苏玉娇压下冲动,决定只是看看。
然而!
苏玉娇一进门,抬头看到两个恶心的人,钱婆子和柳香儿母女俩。
她们站在柜子前挑挑选选,争执不下。
“香儿,娘把你养这么大不容易,你要孝顺!让娘买两个大金镯子戴戴!”
“娘啊,女儿都十五岁了!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女儿再不梳妆打扮,嫁不出去就成老姑娘了!”
母女俩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柳香儿气的跺脚,“都怪嫂子!给一百两哪儿够啊!她太抠门了,不把咱们当一家人。”
钱婆子也垮下老脸,眼神刻薄怨恨,“那么多嫁妆,就给咱娘俩一百两打发了。嫁进咱家了,还拿自个当千金小姐,我呸!看老娘回去怎么收拾她!”
苏玉娇站在她们背后,听笑了。
“王管家!”首饰铺掌柜迎面讨好的过来行礼,“夫人来了!里面请!”
“苏玉娇!!!”
母女俩闻声扭头,看见苏玉娇瞬间双眼冒精光。
心底的算盘打的啪啪响!
“哟,这不是玉娇吗!”钱婆子凑过来,老脸都笑开花了,“玉娇啊,你嫁去王家享福咯。这铺子是王家的,我看上了一对儿大金镯子,好看得很!”
柳香儿指来点去,跟点菜似的。
“玉娇姐!我喜欢那对玉耳环!那支石榴宝石簪子!那串珍珠!还有!还有……”
苏玉娇门儿清,知道母女俩打什么主意。她眨了眨眼,笑盈盈对掌柜说道:“掌柜的,大生意来了,你还不快收银子,把东西打包给客人。”
“夫人说的是!”掌柜的欢天喜地,扭头转身拿来算盘对着母女俩啪啪一阵算账,“诚惠五百五十两,两位贵客是银票结账?还是送府上买单?”
钱婆子和柳香儿目瞪口呆。
她们死死瞪着苏玉娇,难以置信喊道:“苏玉娇,不是你送给我们吗!”
“我为什么要送你们?”
苏玉娇俏脸一冷,桃花眼中闪过浓浓的讽刺,冷笑道:“非亲非故,你们哪儿来的脸向我要东西?买不起就出去,不要耽误掌柜做生意。”
“你!你!!!”钱婆子气的说不出话。
苏玉娇跟她儿子是娃娃亲。钱婆子一边看不起她庶出的身份,一边早早拿婆婆的身份欺压使唤她。苏玉娇但凡不听话,就威胁她,让儿子退亲不娶她。
这些年,苏玉娇被驯的像条狗,随便蹂躏欺负。
因此钱婆子万万没想到,苏玉娇居然敢不听她的话,还反过来讽刺她!
“苏玉娇,你这是要造反啊!”钱婆子气的瞪大眼睛威胁她:“没老娘点头,你这辈子别想进我家的大门!”
苏玉娇又气又好笑,表情荒谬看她:“你老糊涂了吧?我已嫁进王家,跟柳家再无瓜葛。”
钱婆子哽住了。
柳香儿气愤跺脚,“苏玉娇,你不是要给我哥当妾吗?你敢羞辱我,我一定要告诉我哥!”
“等等!”
楚御霄旁观看戏,听到这里,俊脸瞬间沉了下来。
他双眼冰冷锐利逼人,盯着苏玉娇看了看,然后质问柳香儿:“当妾?你哥是谁?”
“哇!”
柳香儿看到楚御霄,立马捧着心口犯花痴了。
好俊的少年郎!
钱婆子虽然不认识楚御霄,但一眼看出楚御霄从头到脚衣着昂贵不凡,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钱婆子眼神恶毒记恨的瞪了苏玉娇一眼,嘴皮子一张,刻薄污蔑道:“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她啊!原是我儿子要娶的媳妇!她心肠坏得很!爱慕虚荣,出嫁的时候,无耻不要脸的抢了亲姐姐的新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