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很是震惊,开门见山地问:“你不就喜欢这样的?”“谁说本王喜欢这样的?”傅晏礼反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学。”“沈姑娘,别闹了。”傅晏礼心下...

“???”
沈清梨很是震惊,开门见山地问:“你不就喜欢这样的?”
“谁说本王喜欢这样的?”傅晏礼反问。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学。”
“沈姑娘,别闹了。”
傅晏礼心下其实是有答案的,他很喜欢她在永安巷里翩翩起舞的模样,但这话他不能说出口。
面对一个即将成为他皇嫂的女人。
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保持距离。
“王爷还真是铁石心肠,油盐不进。”
沈清梨的耐性渐渐告罄,双手一摊,索性不装了。
她指着桌案上的酒樽,郑重其事地说:“饮酒伤身,我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给你守寡,往后还是少喝。”
“......”
傅晏礼看上去有些无奈,不过还是选择了妥协,“以后不喝了。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了。”
“我所求很简单,那便是你平安喜乐,无病无灾。”沈清梨说得很是真诚,同样,她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是星儿的亲爹,她希望他能平安健康。
至于他能不能成为她的盟友,她还需要进一步考量。
重活一次,她必须谨慎再谨慎,断不能被猪队友拖了后腿。
“沈姑娘说得倒是情真意切,可本王怎么听说,去年赏菊宴上,沈姑娘和皇兄一眼定情,并非他不嫁?”
“怎么,就不允许我有黑历史了?”
“黑历史?”傅晏礼细细品味着这三个字,嘴边笑意更甚。
此女虽粘人,还强势霸道,但胜在有趣。
“之前是我识人不清,错把鱼目当珍珠。现如今,我只可着王爷一个人,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
“什么心思?”
“我在佛龛前对你做的事,会对你负责到底。”
“那请问沈姑娘,是打算让本王做你的姘头,还是正夫?”
“这就要看你的了。”
“哦?”
“前日平定流寇一事,还请王爷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最好是能够让我亲眼得见龙颜。”
“你打算做什么?”傅晏礼问道。
“留给我的时间所剩无几,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另外,你记得养好身体,做好十全的准备。”沈清梨话落,便直接起身,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去。
然而她刚走下楼梯,好巧不巧竟迎面撞上京都城里有名的纨绔李不为。
“哟?哪来的小娘子女扮男装?瞧这脸白嫩的,还真是我见犹怜。”
李不为正想着捏住沈清梨的下巴,她已经后退了几步,转头看向二楼雅座上的傅晏礼。
以她现在的身手,对付区区一个纨绔子弟还是不在话下的。
不过,傅晏礼在,她并不打算自己动手。
沈清梨见傅晏礼半点儿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神色微恼,“豫王殿下,你是打算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座上宾被人调戏?”
“咳...”
傅晏礼慢悠悠站起身,他轻拢着大敞的衣领,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豫王殿下,这...这位小娘子是你的相识?”
李不为没想到沈清梨还认识傅晏礼,连忙收敛了方才那副嬉皮笑脸的淫邪模样。
“算是。”
傅晏礼微微颔首,旋即目不斜视地绕过他,同沈清梨说道:“走吧!本王送你回府。”
“有劳王爷。”
沈清梨也没想着和他客气。
反正星儿她是生定了。
恰好趁这个机会同星儿他爹培养培养感情也不错。
“王爷,要不我背你吧?”
刚走出暖香阁,沈清梨便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
“要不,你背我?”
沈清梨话音一落,已经熟稔地爬上了傅晏礼的背,双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有劳王爷。”
“沈姑娘,你难道不知男女授受不亲?”
“我自然是知的,不过王爷并非是外人,你是我亲自选中的夫婿。”
“你认为,你有选择权?”
“王爷现在也有两个选择,要么选我妹妹,要么选我。已知我妹妹芳心暗许太子已久,王爷娶一个心里没有你的女人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娶我,我虽然现在心里没你,但以后,你一定会是咱们孩子的爹。”
“本王怎么觉得,你把本王当成生孩子的工具?”
傅晏礼又一次怀疑人生,沈清梨对他似乎真的没有任何邪念。
但是,她却很是热衷找他生孩子。
沈清梨伏在傅晏礼背上,理直气壮地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做的这一切,对王爷也算是有利无害。既得利益者,就不需要在乎什么工具不工具的了。”
“下来。”
傅晏礼单手托着她的腿,尽可能拉开他和沈清梨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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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她整个身子都贴在他的背上。
她想避都避不开。
“王爷,这段时间你记得一定要早些睡觉,不要饮酒,如此咱们的孩儿才能生得聪明伶俐,漂亮健康。”
“本王还从未见过像你这么...这么豪放的女子。”傅晏礼叹了口气,终是没有将她摔下。
他也弄不清楚这两日为何会多出这么多耐心。
可能是因为她很特别,和寻常花痴不一样,算是一个有脑的花痴。
又或者,他只是想要知道沈清梨的真实目的。
“我很豪放吗?我看暖香阁里的女子各个都比我豪放,方才那位月红姑娘,身子都快要贴到你身上了的。”
“沈姑娘,本王最烦被人管束。你若还想操控本王的自由,本王劝你,趁早断了这个念头。”
“往后你想要花天酒地左拥右抱,我都不会管你。只是,在我怀上之前,你必须守身如玉。”
沈清梨原是想要让傅晏礼一直守着清白的,不过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傅晏礼生性风流放荡不羁,她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这种情况下,她只能选择放手。
反正她的目的是让星儿死而复生,至于傅晏礼到底能不能成为盟友,就目前而言,并不是很重要。
“前方十米开外,便是国公府。你当真不下来自己走?”
“脚疼。”
沈清梨双手抓着傅晏礼的肩膀,她知道短时间内培养感情有点儿难,但还是在尽力尝试。
毕竟对方是位高权重的王爷。
他若对她没有半点意思,她就算是想要霸王硬上弓也未必能成。
一个弄不好,还有可能惹上杀身之祸。
无奈之下。
她只能彻底放飞自己,使尽浑身解数,让他对她今早萌生出些许好感。
“......”
傅晏礼下意识地垂眸看了眼沈清梨的脚,不过她还穿着鞋袜,鞋面上干干净净,根本看不出来有没有受伤。
“姐姐,豫王殿下?”
沈千月听得身边丫鬟说沈清梨缠上了傅晏礼,拖着病恹恹的身体,一步三咳地出了国公府。
她爱慕的人一直是太子殿下。
可亲眼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婿背着沈清梨,还是恨得牙痒。
她红着眼,就好像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潸然落泪,“豫王殿下,你和姐姐这是?”
回了国公府。
沈徵本想着休弃柳如霜,却又因柳如霜和沈千月染了风寒,只能让她们二人在西院好生养病。
他对柳如霜本就没有感情。
甚至至今都没有想明白那天晚上他怎么会醉得那么糊涂,阴差阳错地碰了柳如霜。
可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有了,该负的责任他不会一味地推诿。
谢锦华则拉着沈清梨的胳膊,神叨叨说道:“梨儿,你说千月该不会是柳如霜和白马寺那小和尚苟且龃龉的产物吧?”
“不好说。时隔多年,如若那两位当事人闭口不谈,真相也便无从得知了。”
“我是在想,若千月不是你爹的亲骨肉,便一不做二不休将她们驱逐出国公府算了。”
“母亲,万万不可!在没有掌握充足的证据之前这么做,爹的名声受累不说,咱们还极有可能被反咬一口。”
沈清梨是不相信滴血认亲那玩意儿的,所以除非当事人亲口招认,要不然她们确实很难弄清楚沈千月的生父究竟是谁。
“唉!我这眼里向来是容不得沙子的。这两人狼子野心,留在府里始终是个祸患。”
“且再耐心等一等,她们不会有好下场。”
沈清梨暂时懒理这些细枝末节之事,回屋换了一身男装,又偷偷溜出府,直奔长安街最为奢华的青楼暖香阁。
暖香阁门口,挂着两排红色的灯笼。
她才走到门口,脂粉香气夹杂着浓郁的沉香便扑鼻而来。
“哟~这是哪里来的俊俏小公子,进来坐坐?”门前两个体态婀娜的女子挥着袖帕,朝着沈清梨挤眉弄眼。
“......”
上一世,沈清梨为刺探情报也时常女扮男装跑来烟花之地,但她之前从未仔细观察过这些烟花女子。
如今仔细一瞧,果真看出了些门道。
原来扭着腰歪着脑袋说话,可更显妩媚娇俏。
一会儿她就拿傅晏礼试试新学的招数...
走进暖香阁。
她徐徐抬首,看向了二楼雅座处悠闲听着小曲儿的傅晏礼。
沈清梨是打心底里不喜欢流连于烟花之地的男子。
然而为了星儿,她还是硬着头皮上了楼。
傅晏礼喝了一口酒,边上随侍的女子连声问道:“王爷怎的好几日没来?前日刚进的一品酿本是给你留的,因你迟迟未来,反给国师大人抢了去。”
“本王近日被女子缠身,走脱不开。”说话间,他又一次幽幽地叹着气。
“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王爷如此这般发愁?”
“说来话长,不如不说。”傅晏礼从未想过和他皇兄抢女人,可偏偏,他竟鬼使神差地吻了沈清梨。
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她若是需要他负责。
他也许可以考虑一下从皇兄手里抢过她...
不对,反正是她主动在先,他似乎没必要上赶着负责。
再说她根本不喜欢自己,接近他的目的仍有疑点。
娶一个底细不清的女子,极有可能引火自焚。
“王爷莫要烦心,月红陪你喝一杯,如何?”身边女子温柔地展开了一抹笑颜,眼角眉梢全是对傅晏礼的痴迷。
沈清梨见傅晏礼又准备饮酒,忙走上前,径自坐到了他对面。
他的唇刚碰到酒樽,就看到沈清梨忽然出现在眼前。
想到佛龛前她提出的三个要求。
傅晏礼忽然有些心虚,匆忙之下竟被酒水给呛得狂咳不止。
“慢点喝,要是呛成哑巴我概不负责。”沈清梨双手抱胸,略有些气愤地道。
月红蹙着眉头,疑惑地看着忽然冒出的清秀小白脸。
见傅晏礼并未生气,她才缓声问道:“王爷,这位俊俏的小公子是您刚结识的朋友?”
“算是。你去给沈公子沏一壶茶来。”
“好的。”
月红深知傅晏礼这是有意支开她,即刻起身离开。
待场上只剩下他们二人。
沈清梨这才闷闷地开口:“王爷莫不是忘了佛龛前对我的承诺?”
“你指的是哪一句?”
“你答应过我,在我怀上身孕前,不再饮酒。”
“那难道不是玩笑话?”
傅晏礼狭长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困惑。
“我若没有同你开玩笑呢?”
“你最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理由。”
“我心慕于你!”
“什么时候的事?”
“你上门提亲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你比太子殿下好得多。自此便开始情根深种,不能自已。”沈清梨面不改色地答。
“看不出来。”
“王爷只需要记着,我不会害你,这就足够了。”
“你为什么非要跟本王生孩子?本王看得出来,你对本王无感。”
“原因有三。第一,你长得足够俊俏,和你生孩子我不吃亏。第二,比起太子,我还是更喜欢王爷的性子。至于第三点...”
“愿闻其详。”
“第三点等我们洞房花烛,我再告诉你。”
傅晏礼听她这么说,难免有些头疼,他默默拿起酒樽眯了一小口好给自己压压惊。
这些年来他自诩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
没成想现如今竟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反复戏弄。
“沈姑娘,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和登徒子没什么区别?本王有未婚妻,你却非要缠着本王跟你生孩子。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这样是不是有一点...”
“有一点什么?”
沈清梨从腰封里拿出了螺子黛和一本小册子,她随便翻开一页,便用螺子黛在上头写着“豫王毒舌,曾骂我不要脸”。
螺子黛是宫廷以及贵族女子描眉所用,沈清梨没有随身带笔的习惯,索性用上了这极其珍贵的稀罕物。
傅晏礼看清了她小册子上的字,好奇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会在这本小册子上记录下你对我不好的点点滴滴,等到整本册子被填满,就是我离开的时候。”
“......”
傅晏礼叹了口气,道:“本王没有骂你不要脸。女子也有勇于追爱的权利,只是,你并不喜欢本王。”
“不讨厌就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沈清梨。”
“王爷,你可以唤我梨儿,别连名带姓叫我。”
“沈姑娘,莫不是皇兄负了你,你打算利用本王报复皇兄?”
“王爷这话说的!前日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怕是早就身陷火海,或被毁了容,或被横梁砸断腿。真要报复的话,也该是你去报复,我和太子无冤无仇的,有什么好报复的?”
“本王会虐待女子,你真的做好准备和本王私通?”
“王爷打算怎么虐待我?”
沈清梨扭着腰肢,歪着脑袋,斜斜地盯着傅晏礼。
她寻思着傅晏礼这么喜欢流连青楼,想必是极喜欢青楼女子的做派。
既然如此,她就浅浅模仿一下好了。
“脖子扭到了?坐没坐相。”傅晏礼看着身体扭成麻花状的沈清梨,随口问道。
单凭这一点,沈清梨比起她来就要差个十万八千里。
“本宫还有要事,你先回去。”
傅景宸懒得搭理沈千月,即刻着手调查今晚被构陷一事。
他坐在乐贤居一楼空旷的大厅里,冷眼看向前来复命的随从,“今夜,本宫的六皇弟在何处?”
“回殿下的话,豫王殿下于戌时一刻前往暖香阁,之后再没见他走出。但今夜亥时末刻,属下亲眼见到他在外头游荡,他身边还跟了个满脸胡子的小公子。”
“他去了什么地方?”
“属下无能,跟丢了。”
“没用的东西!”傅景宸今晚心情本就不好,听到这种回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下一瞬,他掀翻桌案上的茶盏,怒声诘问:“这么大一个活人都能跟丢,本宫要你何用!”
“殿下息怒!豫王殿下虽不着调,但他警觉性极高,若发现有人跟踪,有可能是故意藏了起来。”
“他身边的小公子是何来历?”傅景宸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问道。
“面生得很,想必不是京都城人士。咱们京都城的男子没有蓄胡子的习惯,靠北边一点的地方才有。”
“北边?”
傅景宸更觉头痛,他手下这帮废物,竟是没有查到半点有用的线索!
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又看向规规矩矩跪在面前的另一个属下,沉声问道:“国公府东院今夜可有动静?”
“沈夫人大约是在戌时就寝的,沈二小姐在屋里看了一个时辰的书,亥时熄灯入睡。”
“行了,你下去吧。”
傅景宸也怀疑过今晚的事和沈清梨有关。
这几***和傅晏礼来往过,虽说她的行为举止完全符合她的动机。
但生性多疑的他还是起了疑心。
这会子得知她今夜早早入睡,这才打消了疑虑。
不过他的六皇弟仍旧洗脱不了嫌疑...
“青城,你派人跟着本宫的六皇弟,注意留心他身边那个络腮胡子的小子。”
“属下领命!”
“去吧,这一回不得有误。”傅景宸揉着突突作痛的太阳穴,想到明日便要面对他父皇的责罚,又是一阵心梗。
最气人的是,他根本无法确定究竟是谁害的他!
除了傅晏礼,他的四弟五弟这段时间也在蠢蠢欲动。
只是四弟五弟蠢钝如猪,根本想不到这样的法子。
再者他和沈千月的事很少有人知晓。
而那该死的流寇想必是在事发前就被绑来乐贤居的。
由此可见,害他的人一开始就料准了这一切。
傅景宸仔细地回忆着这几日的种种细节。
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觉得沈清梨有些可疑。
今日一早他在国公府赠予沈千月袖帕时也许被国公府的人看到了。
沈国公生性刚直,若心下存疑,定会直截了当开口问他。
沈清梨近几日对他的态度冷淡了不少。
细究起来,还真有移情别恋的可能...
假山之后,沈清梨和傅晏礼意犹未尽地看了一场大戏,遂结伴离开了乐贤居。
“王爷,你还是快些回王府吧!万一太子的人去王府打探,发现你还没回去,怕是要怀疑到你头上。”
“豫王府和国公府只隔了一条街,本王恰好与你同路。”
“对,我差点儿忘了咱们还是邻居!”沈清梨从未去过豫王府,一时间竟忘了两家离得这样近。
“今夜这事一出,本王倒是可以不用娶亲。你若想退婚,还是需要在其他方面下下功夫。”
“我知道。”沈清梨点了点头,胸有成竹地说:“这只是我的第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