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抵达京城。定国公姜战,以“身体不适,需回京休养”为由,卸下兵权,带着世子姜墨臣,以及一队亲兵,返回了定国公府。这个消息,像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京城和国公...

书抵达京城。
定国公姜战,以“身体不适,需回京休养”为由,卸下兵权,带着世子姜墨臣,以及一队亲兵,返回了定国公府。
这个消息,像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京城和国公府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老太君显然也始料未及,她派人去打探消息,却都被定国公的亲兵拦了回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荣寿堂之上。
定国公回府的当天,并没有先去给老太君请安,而是直接去了那座偏僻的别院。
我不知道他在别院里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我只知道,当他从别院出来时,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是滔天的怒火。
随后,他下令,将别院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进出,并立刻传召太医院院判,亲自为姜墨羽诊治。
老太君得知消息,气得浑身发抖,拄着拐杖就要去别院理论,却被定国公的亲兵拦在了院外,只冷冷地传达了一句国公爷的话:“母亲年纪大了,好生在荣寿堂休养便是,府中诸事,暂由我处置。”
这是变相的软禁!
老太君何曾受过这等对待?
当即气得差点晕厥过去。
府中的风向,一夜之间,彻底变了。
那些曾经看老太君脸色行事的管事和下人,纷纷变得小心翼翼,开始观望。
我知道,姜墨臣成功了。
定国公,选择了站在儿子这边。
我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却也更加紧张。
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开始。
第二天,定国公召集了府中所有管事,以及几位族中长老,在正厅议事。
他没有叫老太君,也没有叫我,但姜墨臣派人悄悄告诉我,让我安心等待。
正厅内,气氛凝重。
定国公坐在主位,面沉如水。
姜墨臣站在他身侧,将我收集到的那些证据,以及他自己查到的一些关于老太君利用娘家势力干预军中事务的线索,一一呈上。
账目亏空,贡品调换,私吞军饷……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管事们瑟瑟发抖,族中长老们脸色大变。
定国公一言不发,只是将那些证据,一份份地往下传阅。
整个正厅,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和众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最后,定国公的目光落在几位族老身上,声音冰冷:“诸位叔伯,姜家门风,何时败坏至此?!”
族老们汗如雨下,纷纷跪倒在地:“国公爷息怒!
我会尽力护你周全。”
这是一个承诺,虽然微弱,却给了我一丝力量。
有了姜墨臣的暗中相助,我对定国公府的了解更加深入。
我发现,老太君不仅对墨羽冷酷无情,在府中也颇为专断,甚至……暗中挪用公中的银钱,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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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她娘家和私库。
这是一个突破口!
我开始小心翼翼地收集证据。
每一次查账,每一次与管事嬷嬷的周旋,都如履薄冰。
与此同时,我与墨羽的联系也从未中断。
我们通过忠叔传递字条,有时是一首诗,有时是一句问候,有时是关于时局的探讨。
这些微弱的联系,像黑暗中的点点星火,支撑着彼此,也温暖着彼此冰冷的心。
我知道,他也在等。
等一个打破这囚笼的机会。
这微弱的光芒,在压抑的囚笼中,显得格外珍贵,也给了我继续前行的勇气。
5我的“安分”似乎真的麻痹了老太君。
她虽然依旧派人盯着我,但明显放松了许多。
我得以更方便地查阅府中的陈年旧账,寻找她中饱私囊的蛛丝马迹。
姜墨臣的态度也越来越明确。
他不再仅仅是旁观和默许,而是开始主动为我提供帮助。
有时,他会借口公务,将掌管关键账册的管事调开;有时,他会以世子的身份,索要一些看似无关紧要,却能与我手中线索互相印证的文书。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
不再是夫妻,却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同盟”。
当然,我知道,他这样做,更多的是为了弥补对我的亏欠,以及……为了那个他同样亏欠良多的弟弟。
“清辞,这是前朝御赐给祖父的一支玉如意,据说……是当年祖母嫁妆里相似物品的数倍价值。”
一次,姜墨臣将一张库房的旧录递给我,意有所指。
我立刻明白了。
老太君可能用劣质品偷换了库房珍宝!
这可是大罪!
我心中一喜,却也更加谨慎。
扳倒老太君,绝非易事,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然而,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在暗中顺利进行时,变故陡生。
墨羽病倒了。
而且病势汹汹。
消息是忠叔冒死传出来的。
他说,墨羽受了风寒,高烧不退,咳喘不止,别院里的大夫束手无策,老太君却以“贱命一条,不必费心”为由,不准请太医,甚至连好一点的药材都不肯给!
我的心瞬间揪紧阳光正好。
我推着墨羽的轮椅,在院子里散步。
院角的梅花开了,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墨羽看着那盛开的梅花,提笔,在纸上画下一枝怒放的红梅,笔法依旧独特,却不再是当年的萧索,而是充满了勃勃生机。
他在画旁题下两句诗:“错把山河葬过往,幸得春风渡相思。”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中盛满了温柔的笑意。
我也笑了,握住他的手。
是啊,过往的山河,已被埋葬。
而我们的相思,终于找到了归处。
或许这世间,总有错付,总有遗憾。
但只要心存希望,勇敢去爱,纵使山河破碎,也能盼得春风,渡过相思,迎来属于自己的圆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