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的塞了一颗蜜饯,但刚入嘴,他便不自觉的蹙眉,“这蜜饯为何变得如此甜腻?先前是从哪家采买的?”丫鬟顿时跪倒在地,颤抖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求饶,“回王爷,先前的蜜...

习惯性的塞了一颗蜜饯,但刚入嘴,他便不自觉的蹙眉,“这蜜饯为何变得如此甜腻?先前是从哪家采买的?”
丫鬟顿时跪倒在地,颤抖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求饶,“回王爷,先前的蜜饯是王妃的独门秘方所制,可昨天便用完了,今日王妃未曾回来,所以膳夫才斗胆学着王妃的方法制的蜜饯。”
“求王爷宽恕!”
“算了,下去吧。”傅砚辞艰难的咽下口中的蜜饯,像是泄了气一般扶着桌子站立着。
怪不得他总觉得蜜饯变得不甜不腻,格外合胃口,还以为是换了采买铺子,可知道如今才恍然发现,是宋轻语亲手做的。
恍惚间,他忆起了昨日靠近时宋轻语身上的果香味,还有指尖淡淡的烫伤印。
这些都是她第一次为他制蜜饯时留下的。
当时的他知道后又心疼又生气,“你已经不是厨娘了,是丞相府千金,更是我的王妃,哪用得着自己动手做这些?”
但她却搂着他的腰撒娇,“可那些都不合你胃口呀,况且,能为爱的人做些吃食,我觉得可幸运了!”
他有见过宋轻语制蜜饯,煎、酿、曝、糁,她尤其喜欢煎制,先以糖腌制,再小火慢煎,期间需一直看管,不能失神,往往半个下午过去,才煎成几天的量,但她却仍然开心,总爱尝试煎制。
宋轻语的爱悄无声息,在他没反应过来时便充斥了他的周身,但他醒悟的太晚,她早已离开。
傅砚辞失了力,瘫坐在地上哭笑着,宛若疯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卧房,去了书房,想要寻到一丝宋轻语曾经在这生活过的证据。
刚踏入书房的门,抬眼便看见了他与宋轻语的合像。
按照传统,即将成亲的新人要画一张合像,挂在成亲的大堂,等到成亲时,让往来宾客看看新人是如何般配的。
一同去画像的那日,江盼月苦苦哀求他,说也想去看看,于是他便直接去了丞相府,接上了江盼月,并未提前与宋轻语商议。>
“也好,这两巴掌,便当做断了我们的亲缘情谊吧。”
“逆女!”
爹爹大声怒斥,气急败坏还想上前打我,傅砚辞却挡在了他面前。
“宋轻语,没想到你如此善妒,先前的事我都觉得你是不安,是事出有因,可你这次推月月下水,实在是太过了!快点同月月道歉,求她原谅!”
江盼月虚弱的躺在床上,柔柔道,“砚辞哥哥,恐怕是我又惹姐姐不开心了吧,没事,姐姐罚我又不止这一次了,莫要因我伤了你们之间的情谊。”
闻言,傅砚辞声音里的愧疚好似要溢出来一般,“爹娘,是轻语霸道惯了,我替她道歉,王府的太医医术精湛,这两日我便把月月接进王府好生照料。”
我看他献殷勤,不知是为护我,还是为护江盼月,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
“傅砚辞,你是个极为聪明的人,难道看不出是江盼月自导自演的把戏吗?”
傅砚辞面色阴沉,“月月不会浮水,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事到如今,你怎么还在狡辩!”
触及他严厉的目光,我心口一滞,良久后才缓声开口。
“若我同你说,我得了重症,时日不多,你若照顾她,也许,今日就是我们最后一面。”
“你在胡说什么?”傅砚辞眉头紧锁,眼里满是失望,“你推月月入水,我是在替你赔罪,你反而拿自己的安危来威胁我?你何时变得如此无理取闹了!”
果然,他不相信我。
我垂下眉眼,自嘲一笑,还没等我开口,门口便传来一道熟悉的清脆声音。
“好一朵摇曳的白莲花,好几个心盲眼瞎的人!”
气氛瞬间低沉,众人皆冷面,只有我脸上露出了由心的笑来。
“姜芷。”
“我一不在,你就被别人欺负了,跟我走。”她冷冷扫视过在场的人,拉过我的手便出了门,把爹娘的气骂声抛在身后。
“宋轻语,你还没跟月月道歉,你敢走,以后就别回王府了!
夫君傅砚辞去世那日。
铺天盖地都是这位传奇摄政王的深情遗书。
盼月,我来寻你了。
可惜,我不是盼月。
我是傅砚辞视为一生污点的发妻。
是相府爹娘视为仇人,最为憎恨的真千金。
苟延残喘的活了二十年,我重回十五岁。
决绝的放弃了摄政王妃的位置。
这一世,万人嫌的宋轻语,再也不痴缠了。
爹娘不要了,夫君,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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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药给你配好了,但你真的决定抛下好不容易寻回来的爹娘,抛下摄政王,假死离开吗?”
好友姜芷叹息着劝我,“你吃尽苦头,终于有家人了,现在却要放弃,轻语,你会一无所有的!”
我笑笑,“没关系,我本就一无所有。”
前世江盼月在我成婚后不久便出事死了。
爹娘怨我,为什么偏要找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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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世,害得江盼月成为假千金,害她不能跟我夫君完婚,最终出事死去。
夫君怨我,为什么偏要在江盼月出事那日去寺庙,为什么非要给他祈福,害他无法及时救下江盼月,害他失去她。
我日日都能看见、听见他们的怨恨。
足足二十年,我死不了,却也活不好。
初时我不懂,江盼月的死是意外,怎么会是我的错。
后来我懂了,不属于自己的,就是妄念,就是过错。
重活一世,我不执着了。
姜芷眼中心疼,“明日假死脱身后,我送你走。”
“好。”我感激涕零,登上了马车,回到了王府。
刚走到大堂,我便听见欢声笑语,循声望去,一眼就瞧见夫君笑着递给江盼月一个精致小巧的荷包。
她着急的拉开荷包看了看,瞬间露出开心的笑来,不顾男女大防便挽着夫君傅砚辞的胳膊。
“镇国寺的平安结!没想到砚辞哥哥还记得我上次的话,这就替我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