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们就来说说怎么分,白大哥你来说说,这家你要怎么分?”白老爷子咳了一声,缓声开口:“这房子是一定不可能分给你们的,在一早我们就说过,谁给我和...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们就来说说怎么分,白大哥你来说说,这家你要怎么分?”
白老爷子咳了一声,缓声开口:“这房子是一定不可能分给你们的,在一早我们就说过,谁给我和老婆子养老,这房子就分给谁。”
“就是给爹娘养老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大房的职责。”
白大嫂赶紧接话。
“这地,二媳妇你也是知道的,这些年为了供老三读书,我们家也卖了不少,今后更是困难,但你们为了这个家也辛苦了。
这地我看就按照四份来分吧!你们三房一房一份,另外一份就当是给我和老婆子养老的,你们看行不行!”白老爷子继续说道。
“行。”白家其他人纷纷表态。
哼。
行不行,你都说到这了,让我还说什么。
白浅浅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白老爷子见没人反对,继续说道:“都没问题,那就继续,现在老三也还没娶亲,就单单你们二房分,就只把你们那份领出来。
我们白家现在拢共也就十五亩田地,其中有五亩上等田,七亩中等田,三亩下等田。
按四份分的话,应该分三亩多点给你们,但现在老二也这样了,我这个做爹的也很心疼。”白老爷子眼底露出一丝难过,头顶的白发似乎有多了些。
要是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白老爷子有多心痛自己这个二儿。
白浅浅勾了勾唇,继续听着。
她就像知道白老爷子这个家到底要怎么分。
果真就听白老爷子说道:“老二媳妇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王秀娥听公爹这么一说,这些年受的委屈,一下就涌了上来,无声的哭了起来。
“哎,这次分家,我就做主从我和老婆子养老的地里分出点个你们,凑四亩地给你们。”
“老爷子!”白老太有些急,昨个老头子可不是这么和她说的,怎么能便宜二房。
白老爷子一个眼神扫去,白老太顿时闭嘴。
“我说怎么就怎么。”
转头看着白浅浅两人继续说道;“我做主分四亩给你们,你们就放心拿着,要是他们敢有什么不服气的尽管来找我这个老头子。”
白浅浅嘴角一勾,问道:“谢谢爷,就是不知道爷打算分那几亩给我们?”
白老爷子有些不高兴。
这丫头怎么这么精,他还想忽悠一下,现带过,到时分那几亩还不是他说的算,反正只要有四亩就行。
现在被白浅浅直白的问了出来,白老爷子没办法只能笑着说;
“老二媳妇,你也知道老三今年就要下场了,要是考中,今后这税就能免,可考上了这书还是要读,读书要花的钱那就像流水一样……”
白浅浅真的没工夫听白老爷子在这里扯这些。
没想到,看起来闷葫芦的白老爷子忽悠人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烦!
“爷,你就直说分那些给我们就行!”
白老爷子脸色一僵。
他知道这个死丫头难缠,故意绕开找的王氏,没想到……
压了压心里的不喜,也没了耐心在纠缠下去,直接说:“就分两亩良田和两亩旱田给你们,剩下的锅碗瓢盆一样拿点。”
王秀娥脸都白了,刚刚公爹说她辛苦的时候,她很是感动,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认可。
可此时,她再看不清楚,那她就真的是傻的可怜了。
白浅浅都被他这不要脸的话气笑了。
旱地拢共就三亩,直接就占了两亩,上等田也是一亩也没有。
只见桌子上首坐着一个干瘪瘦削的老头,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磕着烟管。
白有武去服徭役还没回来,还有些时日。
而白友善此时还在书院上学。
所以桌边零散的坐了大房两口子。
王秀娥不知道去哪了。
旁边呼啦一群孩子整齐的排成一排,迫不及待的往前张望。
而盆的正前方,白老太正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里。
见白浅浅进来,耷拉的眼皮抬了一下,就不在理会了。
白浅浅尴尬的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她难道也要和这些小屁孩一起排队?
最后还是一旁的红红拽了一把她的袖子,疑惑的问道:
“大姐,你站在哪里干嘛,在不排队,今天就没饭吃了!”
白浅浅这才想起来,在白家吃饭都是需要经过白老太手来分配。
小孩子排成队,一人一小碗糊糊,一个黑面馒头。
领完饭就各自找个地方,蹲着就吃了。
家里几个大人就坐在桌上吃。
白浅浅嘴角抽了抽。
而她也是那个需要排队的小孩!
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穷,没凳子!
白浅浅无奈,摸着已经饿扁的肚皮。
耷拉着脑袋,认命的排在了队伍的末端,跟着队伍缓慢前进。
眼瞅着就快要到自己了。
白浅浅已经兴奋的跺脚脚。
可就在这时,面前的白老太嘴角一勾。
白浅浅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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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祥的预感!
哐当一声。
白老太将手中的打铁勺狠狠往盆里一扔,眉毛一挑:
“没了。”
白浅浅怒了,指着还剩小半碗粥的木盆,质问道:
“这就是你说的没了?”
“你这个死妮子,今早不是狂了很吗?
现在怎么舔着脸来找我讨饭吃,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还敢打老娘,我看你是活腻了。”
说着,朝着地上狠狠地呸了一声,看向白浅浅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
要不是吃饭前,老头子特意交代过不能动这个死妮子,不然……
她早就将这个不要脸的死妮子抽筋扒皮,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要是眼神能杀死了,白浅浅在想大概她已经死无全尸了。
可惜的是不能!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今天她还就要把这碗饭吃了。
白浅浅冷冷的盯着白老太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确定没了?”
白老太被盯的有些发毛,才要硬着头皮,嘴硬。
就被端坐在上首的白老爷子一个眼神扫去。
瞬间成了一个缩头的鹌鹑,屁都不敢放一个。
可让她就这样轻飘飘的放过白浅浅那个死妮子,她又不甘心。
就着这样,白老太梗着个脖子,眼神怨恨的盯着白浅浅,就是不动。
白浅浅此时也吃出点味来。
这个家,是白老爷子做主。
只要白老爷子不吭声,白老太是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而现在白老爷子似乎,大概,可能是对白老太下了什么命令。
不然,以白老太那睚眦必报的性子。
不可能容忍自己到现在。
想清楚这点,白浅浅看向白老太的目光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甚至挑衅的一挑眉。
“既然还有,那就麻烦奶帮我打一碗,记得把粥打的厚厚的哟!”
看着她那嘚瑟的样子,白老太直接被气得鼻孔都在冒烟。
正要伸手给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一巴掌,就被一个威压的声音打断了。
“打给她。”
“老头子……”
白老爷子浓眉一竖,将烟斗狠狠的排在桌上:“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了?”
白老太看着白老爷子竖起的眉头,心尖一颤。
这才不情不愿的拿起勺子,从粥的表面轻轻一刮。
清得照的出人影的一碗粥就这样出现在白浅浅面前。
“就这,爱吃不吃。”
白浅浅看着这只比清水浓一点的粥,嘴角抽了又抽。
但也知道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这个理。
瞟了一眼桌上的其他俩个盆。
显然这两样没有她的份。
认命的端起碗,往外走。
可是越走,白浅浅的心底越不安。
就好像是被一头饿狼给盯上了一样,后背毛毛的。
回身去看,却又没有什么。
只得满头问号的出去。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白丫头真的是煞星命吗?
村民第一时间是怀疑。
这孩子可是在他们眼皮子地上长大的。
怎么会是煞星命!
“白老太你确定白丫头是天生煞星命?”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老太怒视着说话的人,“难道我会拿我家三儿来开玩笑!”
众人有些迟疑。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白家老三就是白老太的命。
尤其是他家三儿三次未中,更是谁提一次,他就跟谁拼命。
白老太没说谎的话,那就只能是……
众人看向依旧跪的挺直的白浅浅的眼神都变了。
赶紧开始想自己最近有没有什么倒霉的事。
这样一想还真想出不少。
住在村口的的王二麻子:怪不得我最近赌钱总是输!
喜欢调戏良家妇人的张癞子:怪不得我去找老相好是被人逮到!
爱占小便宜的张大婶:怪不得最近都没有占到便宜!
各种各样的目光齐齐射向白浅浅。
反观跪着的白浅浅依旧神情痛苦,一副奶你怎么可以这样。
“奶,奶…我真的没想到你真的相信那媒人的话。”
白浅浅一脸痛苦,转头环视一圈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侄子,眼里满是对白家人的失望。
抬头倔强的看向站在院门口的白村长,嘴唇抿的紧紧的,眼底泪光闪烁,好一副楚楚可怜样。
“村长爷爷既然奶这么不喜欢我,想要将我卖掉,那我也不要奶了。
请求村长爷爷做主,让我们二房从老宅分出去吧!”
“我不同意!”白老太一脸愤怒的看着白浅浅,要不是有村长在,她真想一巴掌打死这个不要脸的死妮子。
还想要分家,做梦!
“村长爷爷!”白浅浅眼神都没有给白老太一个,只是眼底含泪的看着白村长。
白浅浅在让红红去喊村长的时候就想到这点了。
要想要彻底摆脱白家这群吸血鬼,现在就是一个好契机。
错过了这次,想要分家就难了。
白村长扫了一眼站在院里的白家人一眼,摇了摇头,转头看着瘫坐在一旁的王秀娥询问道:
“白家二媳,你怎么看?”
王秀娥迎上白村长眼神的一瞬间,胆怯移开了视线,低着头,默不作声。
白浅浅心里一凉。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本来她还想等今晚回来,先给王秀娥打打预防针。
做一下思想工作,可是没想到白家人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将她卖了。
白浅浅眼神一凝,失望的看向王秀娥,最后喊了一声娘。
“娘!”
要是王秀娥不同意分家,那她们的母女情分就到这吧!
她不可能继续呆在这等着别人将她卖了。
她会想办法离开这里,至于二房自从也与她无关了。
白浅浅想通后,眼底的痛苦一闪而过,讽刺的牵起一丝笑来。
她本就不配什么幸福!
这一日是她贪心了。
就在白浅浅准备起身,开口时。
听到了一个颤抖,但却坚定的声音。
“白伯,求求你替我们做主分家!”
白浅浅不可置信的看着旁边身子微微颤抖的瘦弱妇人,眼底涌起泪水。
这次白浅浅是真有点想哭。
这,这就是他们口中常说的母爱吗?
白浅浅不知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鼻头有点酸。
不可置信的不只是白浅浅,还有一旁看热闹的白家人。
白大嫂瞪着她的死鱼眼看着背脊挺着的王秀娥,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在她的记忆里,自己这个二弟妹在家里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只知道埋头干活。
干的最多,却过得最苦。
她背地里没少笑话他,是一个只知道干活的闷葫芦。
白大嫂看着此时背脊挺直的王秀娥,感觉她身上好像有光,闪的她眼睛疼,眼底划过一丝狠毒。
可想分家绝不可能!
分家了谁干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