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杯杯茶汤下肚,温热甘醇,时间就好打发了许多。“诶。你有多长时间没看见楼上的那个女人?”覃珍问。我抬头看着一本正经的覃珍,犹疑地说:“不清楚,我对邻居都没什...

,那一杯杯茶汤下肚,温热甘醇,时间就好打发了许多。
“诶。
你有多长时间没看见楼上的那个女人?”
覃珍问。
我抬头看着一本正经的覃珍,犹疑地说:“不清楚,我对邻居都没什么印象的。”
“已经很有些日子没见他们家女人了,”覃珍眉头紧锁地说,“你知道这个‘嗡嗡嗡’的声音是什么吗?”
“不知道。”
我说。
“这个声音是前天突然出现的,我的神经比较脆弱,心里就一直放不下,中午还特地上楼梯间去查看,二楼的房门紧闭。
我又围着房子前后转了一圈,二楼的窗户是开着的,窗帘胡乱的扯在一起,没有合拢,里面黑咕隆咚,仿佛藏着什么秘密。
这户人家不久前失过火,据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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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蚊香烧着了床垫。
难怪那天早上我闻到气味,还以为是外面烧东西。
一直到中午,二楼的窗户直往外冒烟,他家的女人刚好回来,才报了警。”
覃珍描述着她的发现。
“我觉得那是一台冰柜!
一台很大的冰柜,放在客厅里,声音才这么响。”
我信心满满地说。
“什么?”
覃珍没会过意来。
“那场大火,是男人放的。
故意把点燃的蚊香放在被絮里,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产生明火。
结果计算有误,火早上才烧起来,女人已经出门了。”
我一边在脑海中编织,一边讲起了故事。
无奈,最近我读犯罪小说实在太多了。
“你真会瞎扯。”
覃珍往我杯中添茶,笑着说。
“第一次失手后,男人一不做二不休,趁女人睡着了,用琴弦勒死了她。
听说男人是位琴师对吧?”
覃珍诧异地瞟了我一眼。
我们都知道楼上的男人是个琴师,阳台上时常有琴声飘出来。
“尸体自然藏在那台冷柜里,有一种牌子的冷柜低温能到零下四十度。”
我继续编。
“动机呢?”
覃珍权当我说的是真的。
“情杀。
男人爱上了年轻的女学员,妻子逼他们分手,于是愤而杀妻。”
我突然觉得这个故事太老套了,为什么又是琴师,难道这些有机会接触太多漂亮女人的职业都是高危人群?
“你......你就别瞎扯了。”
覃真总算醒悟过来,恼怒自己差点被我带了节奏。
这次覃珍突然来岛上,说害怕住在家里,想带孩子住到岛上来。
她告诉我:昨天在我们这里喝到的茶,她平时只能喝到利普顿的袋泡茶。
一泡茶,覃珍就开始张扬她那股气场。
以前,我总是不理解。
千年的老树普洱,当然是不错,起码很耐泡,最好的茶能加五十多次水,然后还能继续煮着喝。
但也没她说得那么玄乎。
她每次望着我说:“怎么样,现在有没体会到舌尖的茉莉花香?
真正的好茶,香气是从胃里顶上来的,就像太极的气,反复在体内循环。”
我没感觉到,最多只能品出越泡越甜,还有一丝涩味。
见我迟疑,她会说:“看来你还没入道,不过已经开始明白了。”
“覃珍果真老练的茶艺师,她说出来的都是心理暗示。
一般人不懂,又不好意思说,就只能装出懂了的样子。”
说罢疁芳笑得停不下来。
Natalia也说覃珍泡茶时很自负,说这不是贬义,她对自己的茶艺感觉非常好。
“我喜欢她的这种人生态度。”
Natalia说。
“把自己嫁给了茶,就像疁芳一生都离不开花一样。”
我补充说。
晚上我们围坐在客厅里,喝茶到九点钟,我肚子饿得呱呱叫,给大家端来了点心。
但Natalia坚持什么也不吃,依然专注地品茶,说不能败了茶叶的味道。
“我们还需要增加一个箱子。
要放今天买的茶,还有前两天在杭城买的龙井。”
Andrey自豪地说,他觉得这趟中国茶乡之行可谓收获满满。
“不过,老树生普的价格是一年比一年贵了。
有一饼存了八年的景迈,老板要价三千块。”
Andrey说,他可算是位中国茶叶通。
我介入茶叶生意后,也开始了解上等的生普越来越难收了。
那些韩国和日本的茶商一开春就守在云南,提前把钱存到当地的茶农那里。
“普通的人根本不懂普洱。
来喝茶的人,我只听他一开口问,有没有五年或十年的茶,就知道是外行。”
覃珍笑着说;“好的普洱都是生茶。
好茶叶是没有人用来加工熟普的,都会用来自然存放,当然,存得越久越值钱。
因此,普洱又有个外号,叫做可以喝的古董。”
疁芳最近对社区农业项目有很多负面情绪,认为那等于做公益,她没有精力了。
我说那样想不对,我们应当坚守初心。
“慢慢来,我们并夜里,警车停在门口,楼上的冰柜里真的藏着一具女尸。
至于琴师,据说是在女学员的住处被逮捕的。
学员也被一同带走,不排除她是同犯或知情人。
“人心真是太可怕了。
我们可不要这样。”
覃珍用无辜的眼看着我说。
7转眼又到了夏天。
我们相约去雁荡山游玩。
大、小龙湫的瀑布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水珠溅了我们一身。
覃珍轻依湿漉漉的岩石,充满怜爱地看着在小溪边玩水的女儿。
英子两岁了,她笨拙地后退了一步、被石头绊倒了,仰面跌进水里,又猛地坐起来,一边用小手抹着脸上的水,一边吐出嘴里的沙子,露出一副哭丧的表情。
“你是个笨蛋。
我最讨厌小孩哭了。”
几米开外,已经攀登到岩石顶上的成哥叫喊着说,他已经五岁了。
“不许你骂妹妹。
你小时候也一样。”
疁芳嗔怪地说,看起来并不恼怒。
草地上摊开一块防水布,疁芳坐在上面,背靠一棵大树,双腿弯曲,膝盖上搁着画板。
她时而眯缝起眼睛,抬头望着远处飞溅的瀑布。
阳光射进峡谷,蒸腾的水雾上方一条彩虹飞跃山涧。
我守在岩壁下面,警惕地盯着成哥,以防他滑下来。
英子哭声不止,覃珍走过去,淌进水中,抱起她。
天气湿热,感冒却是不会的。
覃珍在女儿脸上亲了一口,小家伙立刻安静下来,她扭动着、挣脱妈妈怀抱,又立在水边玩起来。
她勾着腰,聚精会神看着清澈的水底,有几条小鱼在游动,稍顷,她悄悄举起两只小手,猛地扑进水里,抓了个空,水花溅得满头满脸都是。
“天不早了,该离开这里。
我们还要到楠溪江去漂流呢。”
覃珍牵着英子向我们走来。
“是啊。”
疁芳站了起来,收起地上的防水布,她半蹲着,一丝不苟地折叠好,塞进背包,把画板斜挎在肩上。
成哥从岩石上下来了。
覃珍手上多了一块小浴巾,给英子擦干头发、脸蛋,又褪下她的小背心,换上一件干衣服。
我提起地上的背包,率先往下坡的山路走去。
成哥超过我跑在了前面。
“当心一点。”
疁芳喊着。
8利奥建议我们把民宿挂在爱彼迎上,说可以招揽喜欢中国文化的外国游客。
果不其然。
之后的一年中,我们接待了五十批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