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标签。这是当年李强为未出世的孩子买的进口积木,包装上的德文说明书甚至都没拆封。被他当作晦气扔进垃圾桶,又被警方作为虐待未遂证据编号封存。如今案件终结,它带着法...

格标签。
这是当年李强为未出世的孩子买的进口积木,包装上的德文说明书甚至都没拆封。
被他当作晦气扔进垃圾桶,又被警方作为虐待未遂证据编号封存。
如今案件终结,它带着法庭的证物标签回到我手里。
“去吧,把这个给他。”
我将盒子递给小雨,塑料膜在掌心发出细微的脆响。
小雨裹着红色小棉袄,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向李强。
“叔叔,给你。”
她将积木盒放在李强面前。
“妈妈说,每个人都值得第二次机会。”
李强抬头,目光先是落在积木盒上,然后移向咖啡馆的玻璃窗。
他看到了我,也看到了站在我身旁的张昊。
他认出了那盒积木。
他的手指悬在积木盒上方,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
小雨困惑地回到店内:“妈妈,那个叔叔为什么哭了?”
“因为他终于看清了自己失去的东西。”
我牵起她的手,“走吧,该回家了。”
张昊搂住我的肩膀,我们一家三口走向后门。
我们转身时,街角突然响起刺耳的电子音:XX 提醒1324 号社会矫正对象,请立即前往社区服务站报到。
李强慌乱摸索着掏出个破旧的定位手环,踉跄着消失在雪幕中。
小雨拽了拽我:“妈妈,圣诞老人会送那个叔叔新胳膊吗?”
张昊默默关上了咖啡馆的后门,将风雪与往事一起隔绝在外。
同情到欣赏,从关心到爱慕,我们的关系水到渠成。
“对了,领养中心的电话打来了。”
张昊说:“那个叫小雨的女孩,手续已经办好了。”
我心跳加速:“真的?
什么时候可以接她回家?”
“下周一。”
他握住我的手,“她很喜欢你送的那套画笔。”
小雨是个六岁的女孩,父母在车祸中双亡。
第一次见面时,她安静地坐在角落画画,眼神中的孤独刺痛了我的心。
那一刻,我决定给她一个家。
“涅槃”开业那天,整条街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不是那个被丈夫囚禁的女人吗?”
“听说她装疯保命,最后把渣男送进监狱。”
“太勇敢了!”
我的故事经过媒体报道后引起轰动,成了都市传奇。
咖啡馆的墙上挂着我的摄影作品。
全是伤愈后拍摄的城市角落,每一张都蕴含着重生的力量。
“妈妈,这个好看!”
小雨指着橱窗里的蝴蝶形状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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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吗?
妈妈让厨师多做几个。”
我蹲下身,替她整理衣领。
小雨搬来已经三个月了。
刚开始她很少说话,常常惊醒于噩梦。
我每晚都陪在她身边,讲故事,抚摸她的头发,直到她重新安心入睡。
张昊常说,我给了小雨新生,小雨也治愈了我。
......三年后的一个冬日午后,雪花纷纷扬扬。
“涅槃”咖啡馆里温暖如春,圣诞树上的彩灯闪烁。
我正在教小雨折纸星星,张昊在一旁拍照。
“妈妈,这个给你。”
小雨献上一颗歪歪扭扭的纸星。
“真漂亮,谢谢宝贝。”
我亲吻她的额头。
积雪簌簌落下,咖啡馆门口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一个佝偻着背的男人蜷缩在雪堆里,左袖管空空荡荡地随风晃动,右手指关节布满冻疮。
“怎么回事?”
张昊起身查看。
我透过玻璃窗,看清了那个雪地里的身影。
玻璃窗上的倒影映出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李强。
他的右眼蒙着白翳,那是监狱斗殴留下的创伤。
七年刑期已满,他提前出狱了。
他比记忆中苍老许多,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和沧桑。
“妈妈,那个叔叔好可怜。”
小雨拉着我的手。
“是啊。”
我轻声回答。
“我们能帮帮他吗?”
我沉默片刻,拿起柜台上那个尘封已久的盒子。
盒角还粘着¥1,280 的价。
以最快却最轻的动作退回楼梯。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回到阁楼,将纸片摊在地板上,借着缝隙漏进的月光,开始我的“拼图游戏”。
米饭粒和口水,是最好的胶水粘合剂。
“雅韵投资…申请转账 47 万…(编号 CN2023XXXX)”背面是李强潦草批注:“疯子签字后补交印章”手指猛地收紧。
原来如此。
李强根本没转出这笔钱。
他只是伪造了记录骗林雅,实际仍在等我“被精神病”后签字放款。
继续拼凑,又找到一张被咖啡渍晕染的便签纸,上面是李强潦草的笔记:王律师建议:1.先做精神鉴定(附 XX 医院张主任:13xxxxxx)2.准备监护人申请材料。
3.重点:信托条款漏洞在附件三。
我从墙角暗格里取出早就藏好的旧手机。
虽然残破,但好在是太阳能充电款。
咔嚓几声,拼好的文件和便签条存进内存卡,然后把纸片和手机塞回藏匿处。
李强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每次来都带着刺鼻的酒气。
“那个女人烦死了,”他靠在门框上,摇晃着酒瓶。
“一天到晚吐得满地都是,买这买那没完没了。”
我坐在角落,歪着头发出痴笑。
“你知道吗?
她把我给的钱全都买了什么?”
他踢了一脚地上的空饭盒。
“奢侈品!
一个包两万多!
还说是给孩子准备的!”
听到“孩子”二字,心脏猛地抽痛。
但我只是机械地摇晃脑袋,嘴角流出一丝口水。
李强的态度变了。
最初他对林雅的喜爱和愧疚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不耐烦。
每当提到林雅,他眼中都闪过一丝厌恶。
“陈默,”他突然叫我的名字,这是几个月来第一次。
“你当初要是识相点就好了。”
我不接话,只是无意识地抠着墙角的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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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我“疯了”,就可以为所欲为,拿到我爸留下的最后念想。
可他忘了,爸临终前拉着我的手,是怎样郑重地把这房子放进了不可撤销的信托里。
信托约定:若胎儿未能存活,资产自动转入陈默名下专属账户,但李强伪造了“胎儿存活后夭折”的医疗记录。
他想要?
除非我死,除非法律允许一个凶手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