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冒出血泡,密密麻麻的疼。越是这样,我越清醒。我抓起白雪的手。“本宫想离开京城。”白雪面露诧异,却十分坚定。“雪儿一定帮您!”我让雪儿替我打听那千名死去的奴...

。
舌头冒出血泡,密密麻麻的疼。
越是这样,我越清醒。
我抓起白雪的手。
“本宫想离开京城。”
白雪面露诧异,却十分坚定。
“雪儿一定帮您!”
我让雪儿替我打听那千名死去的奴仆安置在何处。
雪儿告诉我,因为死人太多,暂时放在冷宫,要等陛下寿辰再烧毁干净。
还有几天就是萧明彻的寿辰了。
我点点头,心中已经想到了一个离开的办法。
作为阴阳仵作,和赶尸人的能力类似,却更加神奇。
我要让所有人在那日夜晚子时起灵,届时百鬼夜行,为我撞破宫门!
萧明彻说去去就回,一去就过了数个时辰。
等他摆驾长乐宫时,殿中烛火幽暗,寂静无声。
我靠在床头幽幽看着他,把他吓了一跳。
萧明彻松了口气,躺下把我揽入怀中。
幽邃的龙涎香掺杂了甜腻的脂粉气。
他埋在我的颈窝,声音闷闷的。
“云儿,还是你对我好。不像贵妃矫揉造作,若不是她乃宰相之女,怎么可能入宫。”
“别难过,等到我生辰就公开引儿身份,让他入皇陵,可好?”
白天,他亲密地喊贵妃婉柔。
夜晚,贵妃就只是贵妃。
这是他从前和我的约定,白天在他人眼里就是要逢场作戏,为了迷惑宰相的眼。
在外人眼里我只是个不怎么受宠的皇后,在宫中受尽耻笑。
从前的我并不委屈。
因为我知道萧明彻爱我,心疼我。
可纪婉柔原本是他的未婚妻,大皇子也是他的亲生骨肉。
我已经分不清萧明彻说的哪些才是真话了。
引儿死后,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见我不说话,萧明彻在我脖颈间点火,一点点吻到我的眼角。
“等你身子恢复,我们就再要一个孩子,可好?”
想到引儿,我的喉头有些哽住。
“不必了,我只不过是个低贱的仵作,孕育龙种不合适。”
萧明彻的气息瞬间变冷,他撑起身子,俯视我的双眼。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就这么喜欢把朕推给别人?”
心中悲凉却想苦笑。
到底是谁把谁推开了?
我的沉默,助长了萧明彻的怒火。
他下了床,。
“那必定是咽下去了,开肠破肚试试。”
锋利的刀刃朝下游走,瞬间,腐臭更加浓郁。
我红着眼抬头,声音嘶哑。
“不是说在胃里吗?大皇子,说谎可是要掉舌头的!”
大皇子面不改色。
“我说错了,肯定是在肠子里。”
这一次,我拿刀的手不再稳了,就连在人前爱演戏的萧明彻,也忍不住怜惜。
“云儿,算了吧,没有就没有了。”
我充耳不闻,继续动刀。
没有,根本什么也没有!
没有什么东珠,甚至没有食物!
我泪如雨下,只听闻大皇子吊儿郎当的嗓音。
“没有就算了吧,肯定是消化了。”
“引儿根本没有偷!大皇子,东珠去哪儿你真的不知道吗?!”
眼睛的血泪模糊视线。
萧明彻急了。
“太医,传太医!”
“不必了。”
我随意挥手,踉跄几下。
“陛下,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说罢,我抱起引儿的尸体离去。
灯火通明的皇宫,唯有长乐宫漆黑一片。
我在黑暗里帮引儿缝合切口,直到月上中天。
白雪只拿了金银珠宝,向我点头。
她背着引儿和我去了冷宫。
腐臭味熏得我掉下眼泪。
“我来送各位回家!”
夜半子时,那些本该死去的人纷纷站立。
拥簇着我,往宫门走去。
所有人的肉身接近虚无,瞬间穿过了厚厚的宫墙。
我路过贵妃殿时,萧明彻正把纪婉柔压在身下。
他眉目含情,轻柔吻过身下的女人。
而我周身冰凉,只有尸体的死气。
似乎是深有所感,萧明彻鬼使神差地侧头看向窗外。
我的视线,撞进他幽邃的眼眸里。
轻启唇瓣,我说了一句令他意想不到的话。
奴才,只因为是娘娘的人才推过来给您瞧瞧。”
“待会儿我等还要把人推去乱葬岗呢!”
怀里的人散发刺骨冰凉,凉得我的心阵阵钝痛。
白雪气得涨红了脸。
“这位是胥引殿下,他陛下的骨肉,我已经禀告陛下了,你们胆敢阻拦就是大不敬!”
几个太监面面相觑,‘噗嗤’笑出声。
“你说他是龙种,洒家可没有瞧见圣旨,既然没有圣旨,那就是奴婢,死了就得去乱葬岗!”
“这么久了娘娘也看够了,放人吧!”
我想挣扎,却被推倒在地。
怀中很快又是空荡荡的。
原以为我早已麻木,眼角却流出血泪。
身下传来如被人击打的疼痛。
白雪吓得大叫。
“有血,娘娘你怎么流血了!”
那几个太监没有走远,闻言回头嘲弄道。
“真有事就叫陛下吧,奴才们可不会治病。”
接连的打击让我头晕目眩,仰头倒在地上。
下一刻,却听见好几道扑通跪地的声音。
“陛下驾到——”
熟悉的龙涎香将我包裹起来。
迷迷糊糊间,脑子无比混沌。
只有下身传来疼痛,以及鲜血流出的感觉。
我能感觉到萧明彻坐在我床边。
他砸了好几个杯子。
“一群庸医,血都止不住要你们何用!”
太医全都跪在地上。
“陛下,不如去请刘太医吧,他肯定有办法!”
萧明彻脸色瞬间变换。
“不行,婉柔头风发作,需要一位太医看着。”
“除了刘太医,还有没有其他人可以治!”
跪着的太医哆哆嗖嗖想半天。
“额,张太医也是妇科圣手,不如……”
谁知萧明彻马上否决。
“不行,婉柔的身子惯常是张太医调理,此时不可离身!”
耳边的杂乱,全都被我听见了。
我的心疼得几乎破碎。
这就是我爱了多年的男人。
这就是我折寿都要逆天改命救下的男人!
萧明彻看着脸色苍白,眉头紧皱的我,终究放心不下,摆驾去了纪婉柔的寝宫。
白雪什么都听见了,跪在我床边啜泣。
“贵妃身边十几位太医,陛下难道一位都舍不得请来吗?”
我努力睁开眼,嗫嚅着对白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