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祁...”她喉咙发涩,正欲开口。“砸了你的酒吧,是因为有人惹了我的女朋友。”言祁直起身,揉了揉手腕,上面还沾着些许鲜血,看得令人心惊。他说完,轻笑了一声,“...

“言祁......”她喉咙发涩,正欲开口。
“砸了你的酒吧,是因为有人惹了我的女朋友。”言祁直起身,揉了揉手腕,上面还沾着些许鲜血,看得令人心惊。
他说完,轻笑了一声,“哦对了,忘了介绍一下,那是我女朋友,李薇薇。”
秦梨看过去,后者可怜兮兮地躲在后面,让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如果言祁找的女朋友比她漂亮比她优秀,她大可微笑祝福。
可如果是面前这个,不行。
这时,她突然不甘心了。
秦梨脸上重新换上美艳的笑容,上前一步,紧紧扎着银色腰带的纤细腰身也随即靠了上去,贴在言祁的侧腰上。
言祁脸色一沉,身子也下意识地僵住,那张充满野性的面孔顿时变了神色。
对这具柔软躯体的熟悉感觉骤然涌了上来。
他下意识地想往后退,远离面前这个能要了他命的女人。
可秦梨笑意渐浓,抬手,揪住他的衣襟,把他往下扯,红唇微扬,朝言祁耳边呵了口气:“小弟弟,害怕什么?”
言祁面色一黑,那双黑眸紧锁在她带着明艳笑意的脸,表情有些阴郁:“别以为你比我大一岁你就......”
秦梨挑挑眉,笑眯眯地轻轻拍他的肩:“事实呀。”
话音刚落,和言祁对着干的一众人不乐意被忽视,骂骂咧咧起来,尤其是为首的黄毛。
“你们他妈的......”
他还没嚷嚷完,秦梨抬眼,目光从言祁身上浅浅掠过,便已经转身朝那黄毛走过去了。
她笑吟吟,眉眼间流转着万种风情,冲他们微挑起眉尖:“诶,都是老顾客了,给我个面子,算了吧。”
黄毛立刻熄了火,拿鼻子朝言祁扬了扬:“怎么,这人梨姐你认识?”
秦梨:“嗯,不过关系不好说。”
“哦?”黄毛一听,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没继续往下问,只嬉皮笑脸地说,“我这次可是看在梨姐你的面子,你看这人把我兄弟打伤了多少,下次可得给我打折啊!”
秦梨随手从吧台拎起一瓶价格不菲的酒:“当然,今天我请了,这瓶酒,算是我给你道歉了。”
黄毛喜笑颜开地接过了,又往言祁那里瞥了一眼,最后定在李薇薇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梨姐,还别说,你俩长得还有点像。”
像?
秦梨脸色颇为冷淡地抬了抬眼。
像什么?
她在这里摸爬滚打那么久,而李薇薇可和她不一样,是朵温室里的花朵。
“你们风格不一样。”黄毛又摸摸抱在怀里的酒瓶,边说,“不过梨姐,她那样的清纯可爱在你面前,可不顶用。男人喜欢什么,还是你清楚啊。”
秦梨眉眼间的艳丽几乎是刻在那里,即便她此刻神色未动,盯着人时,也带着潋潋眼波。
“行了,快走吧。”
打发走了黄毛,秦梨一边肉疼地估计着要从工资里扣去的酒钱,一边转身准备继续处理言祁那边的事情。
然而一转身,就看见言祁把李薇薇拢在怀里安抚。
即便隔得远,秦梨都能想象得出他此时此刻脸上的神色。
应该是温柔的。
她还看见那姑娘皱着一张小脸,抬起手,擦了擦他脸上沾染的血迹。
李薇薇第二天就约了秦梨出来见面。
秦梨前一天晚上照顾言祁照顾到深夜,早上又很早起床离开了,疲惫的不行,但听说李薇薇有很重要的事跟她说,她还是答应她中午见面。
李薇薇定了一件很低调的咖啡馆,早早地坐在二楼等她了。
秦梨踩着点到了。
李薇薇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把菜单放到她面前:“想喝什么自己点吧。”
秦梨没准备在这里和她纠缠太久,菜单一眼没看,只说:“要一杯白开水,谢谢。”
李薇薇看似漫不经心地搅动着咖啡,问:“昨晚言祁和你在一起?”
秦梨笑了,挑眉道:“这重要吗?”
李薇薇脸色并不好看,她盯着秦梨看的时候眼睛里好似渗出阴冷的毒液一般。
她缓缓开口:“你不该再回来找他。”
秦梨笑容愈大,她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我想你是搞错了。”
她从没想过会再见到言祁。
在酒吧重逢,只是个意外。
这时,服务员拿了被白开水来。
秦梨礼貌性地笑着说:“谢谢。”
那服务员被她一瞅,还有些脸红。
秦梨长得太漂亮,更别提又笑吟吟的。
李薇薇看在眼里,指尖捏紧了咖啡杯。
就是这张脸,才让言祁对她念念不忘的吧。
没聊几句,秦梨便借口有事说要先走了。她觉得很无聊,每次翻来覆去只有那么些话,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
李薇薇跟她一起走到楼梯口。
秦梨对她点点头,算是告别,正抬脚踏下第一层台阶时,突然感到身后一阵巨大的推力。
她下意识地想抓住栏杆,可没抓到,栏杆在她眼前飞速掠过。
都没来得及哼几声,秦梨从楼梯上滚落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浑身上下,四肢百骸都传来疼痛,腹部的疼痛尤为厉害,像是要活活将她撕裂。
她脸色惨白,几乎动不了,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几声,颤抖着手摸上自己的肚子。
李薇薇尖叫了一声,震惊地看着鲜血缓缓从秦梨身下流淌起来。
怎么会这样?
她…她只是想让秦梨摔下去可能会毁容......
可这明明!
李薇薇咽了抹口水,把颤抖的手握紧了拳藏在身后,恐慌铺天盖地地袭来,她竟然慌不择路地跑走了。
秦梨疼晕过去,再醒来时,入目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阿梨,你醒了?”
秦梨被扶着坐起来,扭头看见旁边的男人:“冽哥?”
她没问你怎么在这,只有些急切地抓住他:“我、我......”
她几乎都不知道如何开口问。
封冽知道她想问什么,沉默了下,默默地摇了摇头。
秦梨骤然松开手,像是卸去了浑身的力气,瘫软在床上。
她脸色惨白,唇几乎没了血色。
内心巨大的悲恸铺天盖地的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一个月,仅仅一个月,她甚至还没怎么感知到他对存在,她的孩子,那么乖巧,让她一点罪没受,就这么没了......
“阿梨......”
封冽知道秦梨没了的孩子是谁的,但他也没开口问,只安静地看着她。
等后来秦梨终于从绝望中缓过神来时,想起封冽这时的表现,还是很感激。
感激他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照料好一切事,陪在她身边。
医生来查房时,秦梨正目光有些茫然地扭头看向窗外。
“年纪轻轻,本来身体就不好,要孩子已经很危险了,前三个月好好保养也许还能养好,你这摔了一跤,以后再要......估计难了。”
秦梨没转头,依旧脸色苍白地望着窗外。
天气正好,阳光明媚,炽热地照着大地。
可秦梨却感到浑身发冷。
她无法抑制地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突然的,眼睛一眨,成串的眼泪便坠了下来。
秦梨无意识地揪紧了裙摆。
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很快,她收拾好自己的表情,走近了,她还听见言祁颇为柔软的话音:“我真的没事,别哭了,嗯?”
李薇薇脸色有些红,转眼又看见秦梨抱着手臂站在一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
她咬咬唇,往言祁身后躲了躲,手揪着他的衣袖,稍稍冒了个脑袋出来。
“别害怕,她和他们不是一伙的。”言祁摸了摸李薇薇的脑袋,随即又看向秦梨,漆黑的眸里闪过一丝暗芒,有些轻佻地提起唇角,“不过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秦梨感觉到心脏传来的刺痛。
他应该是以为,她在这酒吧,已经脏了吧。
她缓缓笑起来,平静地看着李薇薇:“黄毛说你和我很像,是他看走了眼。”
“我像你?”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李薇薇眼眶又红了,她钻出来,指着秦梨,对言祁控诉道,“她这种在酒吧的女人,竟然拿我和她做比较。”
“别哭,别哭。”言祁冷冷地剜了一眼秦梨,又侧身安慰李薇薇,垂下头,微凉的唇印在她发红的眼角,“你和她不像。”
然而,明明说着这种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是像在透过李薇薇,看着另一个人。
秦梨嘴角不可抑制地微向下撇了一下。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确定。
其实,她很爱言祁。
半晌,她才舔了舔殷红的唇,对着二人做了个请的动作,转身的时候红裙微微飘了起来,划过一个很好看的弧度:“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请你喝一杯。”
言祁不知道她要搞什么鬼,但还是带着李薇薇坐在了吧台边上。
秦梨已经站在了吧台里面,正在挑选即将要用到的东西。
她是这个酒吧最优秀的调酒师,调酒的动作流畅又优雅,她唇边还带着浅笑,纤细雪白的胳膊扬起又落下,十分夺人眼目。
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秦梨最后垂眼,小心地将薄荷叶放在鸡尾酒杯里做装饰,然后食指中指并拢,轻推向吧台另一边的男人。
“喏,你的最爱。”她眉眼里带着明媚而勾人的笑意,稍微压低了的嗓音也卷着无限诱惑。
言祁压低眉眼,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手揽在李薇薇的腰间,轻轻扣了几下:“麻烦给我一杯牛奶。”
“怎么?你从良了?”
“给薇薇喝的,她不喝酒。”
秦梨在吧台内的高脚凳上坐下,伸手托住下巴,认真地盯着言祁看了半晌:“我当初没看出你是个细心的人呢。”
言祁直觉不妙,正欲开口。
秦梨从不给他打断自己的机会,她红唇一掀,半眯起了眼:“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床下。”
她的话带着明显的挑衅,像尖刀一样,刺得李薇薇脸色发白。
言祁蹙起了眉,原本就极具危险性的眉目显出几分冷漠。
还未开口,秦梨再次淡淡打断他,眼神带着几分奚落:“你见过酒吧卖牛奶的?言祁,你脑子坏了吧。”
说完,旁边传来呼唤她的声音:“梨姐,这啊!”
秦梨望去,微笑着点头示意。
随即她收回目光,微敛了笑意,站起身,往旁边走去:“抱歉,失陪。”
言祁看着她走远,在另一个坐在吧台前的男人那里停下,巧笑嫣然地给他调了一杯酒。
他眉目顿沉,表情出现一丝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