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下的毒,是把控了剂量的。他是想让母亲就此昏迷下去,不死也别醒!母亲要是死了,他这个儿子要服丧,就不能娶亲了。但母亲如果醒着,慈安又很不高兴。慈安听说了母亲是...

秦霄下的毒,是把控了剂量的。
他是想让母亲就此昏迷下去,不死也别醒!
母亲要是死了,他这个儿子要服丧,就不能娶亲了。
但母亲如果醒着,慈安又很不高兴。
慈安听说了母亲是个恶婆婆,她不乐意有个恶婆婆在跟前碍眼。
如果换做别的婆婆,慈安完全不用顾忌。
可虞惜容……
她的身份,终究是特殊的!
“秦霄,我跟你说过的话,你是不是忘了?”
慈安的脸蛋沉下来,她看向秦霄的眼神,也透露出了不满。
“安安,我没忘。”
秦霄凑近慈安,他弯腰捉住了慈安的手,低沉悦耳的嗓音听着还挺蛊惑人:“你放心好了,我母亲的毒还没解呢。”
“她挺不了多久,就要倒下去了。”
“安安,我一定会娶你的。”
两人说着暧昧的话,慈安哼笑了一声,像训狗似的拍了拍秦霄的俊脸。
“阿霄,我相信你,你可一定要把我娶回去啊。”
两人不止言语暧昧,动作也愈发的暧昧。
时间悄然流逝不停。
白日的时光眨眼消散。到了傍晚,日落西山。
虞惜容正捂着犯疼的心口,难受不已着。
突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
青娘惊喜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老爷,您回来了!”
虞惜容:“!”
虞惜容面上一喜,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她苍白美丽的面容上,有热泪滚下。
“宁远,你终于回来了!”
虞惜容哽咽着,看向赶回来的秦宁远。
秦宁远皱着眉,也是一副心疼极了她的模样。
“惜容,别怕,我回来陪你了。”
秦宁远一边说,一边大步走过去,抱住了虞惜容。
虞惜容正要回抱他,可她的目光忽地看见了跟在秦宁远身后的,一个陌生女人。
“宁远,她是谁?”
虞惜容站直身子,她的目光定定的看着这个穿着朴素,面容却难掩清丽的女人。
女人的年纪看上去比她要小一点儿,但也小不了多少。
只一眼,虞惜容就对女人产生了排斥感。
“惜容,她是我的表妹柳莺,她在老家被泼皮夫君恶意纠缠。”
“我此次带她回来,是想让她在我们家里暂住些时日。”
“等过段时间,老家那边的事平下来了,再让她回去。”
“你放宽心,她住不了多久的。”
秦宁远的好皮囊到了如今也依旧保持的很好。
他顶着这么一张俊脸,又这么温声细语的跟虞惜容说着话,要是放到从前,虞惜容早就态度和顺的点头答应了。
可是这一次,虞惜容却盯着柳莺没有松口!
柳莺怯怯的跟她对望着,面上带着一副无辜又惶恐的模样。
她的心声,却跟她的外表,完全相反。
这个虞惜容怎么这么看着我?
她好像没有表哥说的那么好哄啊。
她怎么还没松口让我留下来?
果然,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女人,最不懂事了。
哼,再这么盯着我也没用。表哥已经答应了我,以后这秦府,我能一直住下去!
柳莺的心声得意又嚣张。
虞惜容听得无名火都窜了出来。
她盯着柳莺,几秒钟后,她脸色猛地一变,做出了想吐的表情。
“宁远,莺莺表妹身上……这是什么味道?”
“我闻着好难受。”
虞惜容一副难受至极的模样,秦宁远见状,顿时对着柳莺皱了眉。
柳莺面色一白,辩解道:“我身上没有味道啊,我洗过澡了。”
柳莺还想解释,可是秦宁远已经皱着眉,安排她住到了秦府最偏远的一个小院里。
虞惜容不忍心让雪王受累。
可雪王哼哧哼哧的,非要跟着。
虞惜容:“……”
虞惜容拗不过它,只能同意了。
在出发前,雪王叼着自己的零食跑到了院子里。
它又去给猫送零食了。
猫房里的母猫花花,最初是对雪王有敌意的。
可它给了雪王几巴掌,雪王也没咬它,反而还继续给它肉吃,还冲着它咧嘴笑。
这让原本警惕性还很高的花花,接受了它。
花花还把胆子最大的小狸花斗斗叼出来,放到了雪王的脑袋上,让它们玩儿。
猫和狼,就这么神奇的成了一对朋友。
虞惜容知道这事儿后,笑了笑,觉着还挺有意思的。
很快。
秦府的一行人坐着轿子出了门。
晖哥儿由于太小了,体质又弱,这一趟明显很耗体力的出行就没带他。
他的住处被虞惜容安排在秦霄的旁边。
柳莺想去看儿子,可她几次想过去,都看见了秦霄的小厮在儿子的小院门口。
她怕自己过去会引人怀疑,就忍着没去。
儿子见不到,秦宁远这两天也没来陪她。
柳莺咬着唇,觉得心头焦躁的厉害。
她寻着机会,试图能跟秦宁远待一会儿。
而这寻着寻着,他们就来到了山脚下。
南法寺是有名的寺庙。
为表诚心,就算皇帝来了都要下轿亲自登上去。
虞惜容身体不舒服,她的速度很慢。
她登了一会儿的阶梯后,就冲着秦宁远跟柳莺还有秦霄说道:“你们先上去吧。祝节的仪式已经开始了,你们要是耽误了,就见不到虚空大师了。”
“我跟叶莘在后面慢慢走,你们不必等我。”
“我们到时候在院里见。”
南法寺可以留宿,他们一家一家的过来,能提前预定要住的小院。
秦家就定了歇息的小院。
院里有几间房,正好够他们几个住。
虞惜容的这个提议,秦霄第一个赞同了。
“母亲,那您在后面慢一些,儿子先过去找虚空大师要赐福。”
“儿子要让虚空大师,赐福您身体康健!”
秦霄刚说完要赐福,柳莺的目光也急切了起来。
她也要为儿子要赐福的!
“宁远,你带着儿子还有莺莺表妹先去吧。”
在虞惜容的催促声中,秦宁远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领着秦霄跟柳莺过去了。
三人同行着往上走。
秦宁远看看秦霄,他昨晚上想找秦霄谈谈,可秦霄早早睡了。
这会儿,他开了个话头,主动跟秦霄聊起来。
“霄儿,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秦霄看看他,沉默了几秒钟后,回道:“好多了,不影响上山。”
父子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
秦霄像是被父亲哄好了似的,还会主动关心父亲了。
在见完虚空大师后,三人也回了院里。
一回去,秦霄就特意去给父亲沏了茶。
“父亲,您一路上来,也该口渴了。”
“您喝杯茶歇一歇,我下去看看母亲走到哪了。”
秦霄沏的茶,秦宁远连一丝怀疑都没有就直接喝了下去。
柳莺看他喝了,也讨了一杯喝。
她也渴坏了!
秦霄看着两人把下了料的茶一口气喝完,他唇角扬了扬,眼底划过抹算计得逞的笑意。
“父亲,表姨,我先走了。你们好好歇着。”
秦霄说完,转身离开。
他说了要下山去接虞惜容,可是他的脚步停在小院门口,根本没离开的打算。
不多时。
秦宁远的房间门被急急的关上。
还没从他房间里出来的柳莺,满面潮红,扑到了他的身上。
看见虞惜容眼里含泪,皇帝的心声又开始响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小白眼狼是受刑才哭的吗?
她以前胳膊摔断了,都能忍着不哭的。
那几个贱奴才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皇帝搞不清楚虞惜容的状况,他烦躁起来,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一幕落在外人眼中,就像是皇帝对这个小太监越发厌恶了。
“七……陛下。”
虞惜容忍着情绪,她咽下本能的那声“七哥”,换了陛下这个称呼。
她没告诉皇帝,她在秦家被欺负了。
她就要死了。
她只放轻了声音,哀求道:“我带了百叶草来,陛下,你让我见见太后吧。”
“我不惊动她,我就看看她,好不好?”
虞惜容的哀求,让皇帝起了疑。
没等皇帝多问,虞惜容就重重的磕下来,她对着皇帝磕起了头。
“陛下,求求您了,我只见太后这一面就好!”
“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进宫来打扰你们。”
虞惜容不保证还好,她这最后的一声保证,让皇帝的脸都黑了。
皇帝想揍她,但碍于她身上的伤,愣是没下得去手。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一个跪着,一个站着。
时间的每一秒流逝,都仿佛格外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
皇帝冷冷道:“看在百叶草的份上,朕就让你去见一次太后。”
“不过,你记住了,朕只答应你这一个要求。”
“你再想求别的,都是不可能的。”
皇帝这话里的意思,是在提醒虞惜容,不要趁机给家里的那两个多求什么。
皇帝对秦宁远还有秦霄,这些年来不罚就是赏了!
秦宁远跟秦霄想借着虞惜容升官发财,那是绝不可能的。
皇帝的心,硬的很!
“陛下,我不求别的,我只想见见太后。”
虞惜容轻声重复道。
她现在没别的心愿,她就想在死前把所有想见的人都见一遍。
然后,她要让秦宁远跟秦霄,死在她前头!
虞惜容把心口藏着的百叶草,交给了皇帝。
她踉跄着站起来,朝着太后的宫里走过去。
太后的宫里已经没有四皇子虞辰了。
虞辰没多少孝心,他在太后这里待不住。
惠贵妃前脚一走,他后脚就跟着跑了。
药味很重的寿康宫里,在层层帘帐后,就是昏迷的太后。
虞惜容只看见太后一个模糊的影子,她心头的酸涩,就如同潮水般翻涌了上来。
“太后……”
虞惜容红着眼睛,脚下如同灌了万顷沙似的,她迈不动步子。
太后身旁伺候着的老嬷嬷,看见这么古怪的小太监,先是皱眉,准备呵斥。
可是,看清小太监的脸,老嬷嬷骤然把呵斥声咽了回去。
老嬷嬷使了个眼神,让太后跟前的其他人全都退了下去。
其他人虽然不解,但他们一个个的都没有多问什么。
他们低垂着眉眼,安静的退了下去。
太后的床边,一时间就只剩下了虞惜容。
没了外人在,虞惜容再也忍不住了。
她几步上前,跪倒在了太后的身旁。
“祖母。”
虞惜容没再叫太后了。
她握紧太后的手,哽咽着喊出了这个许久没喊过的称呼。
她拖着哭腔,在养大自己的太后面前,诉起了自己的绝望。
“秦霄他给我下毒!”
“他为了娶慈安,他要害我。”
“秦宁远他在婚后一年,就跟表妹有了勾结。”
“他们瞒着我,连孩子都有了。”
“祖母,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虞惜容痛哭着,她当初以为救了她性命的秦宁远,就是她此生命定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