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彻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讥诮。皇室父子君臣互相猜忌。导致臣下反叛,引来大戎军,致使之前的金陵之困。虽然他们协力将大戎赶回北境。可仍留下极大的隐患。戎族...

秦彻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讥诮。
皇室父子君臣互相猜忌。
导致臣下反叛,引来大戎军,致使之前的金陵之困。
虽然他们协力将大戎赶回北境。
可仍留下极大的隐患。
戎族残部悄无声息联系上南蛮十八洞洞主,已经攻破了阴山关,解决金陵傀儡一事,周骁须得快马加鞭回到临安坐镇指挥。
赵瑾神色复杂地看着那卷帛书,满心震惊与愤怒。
他怎么也没想到,父皇竟然用玄甲卫的精血来续命,还落得如此下场。
“殿下,如今往生崖和乱葬岗都疑点重重。”秦彻站起身来,目光冷峻,“往生崖那边,李逸彬正强行催动镇国鼎,血泉倒灌,情况危急,而这乱葬岗出现镇国鼎碎片,还有这诡异的借命阵,背后必然也有李逸彬的阴谋。”
赵瑾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那依秦将军之见,我们该如何抉择?”
“殿下,我先送你回东宫,京中还需靠你稳定大局,至于周侯爷还是让他尽早南下,控制南疆局势。”
“父皇他!”
秦彻看向往生崖方向:“极有可能已经被李逸彬掳去往生崖了,我去与昭朝汇合,救出陛下。”
秦彻的剑尖在腐土上划出一道深痕,将翻涌的青铜根须阻隔在外。
他侧身挡在赵谨前方,声音低沉:“殿下,此地不宜久留。”
赵瑾攥着染血的玄甲令,目光扫过那些牵着鼎耳的尸傀:“可父皇他现在生死不知,孤岂能安心回城。”
“陛下既在往生崖,只有昭朝先行查探。”
秦彻手腕一翻,幽冥剑在空中划出半道弧光,剑锋所指处的腐土突然塌陷,露出底下幽深的暗道:“此处可直通城内。”
“这是?”
赵瑾看着黑漆漆的暗道一时不敢向前。
刚才出来的急,身边一个亲卫也没带,现在让他一人走,还真有些担心。
“殿下放心,此通道是当年家父开辟的一条练兵通道,十分安全,到了城内只有赤羽林接应。”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寅时的雾气正漫过乱葬岗的界碑。
赵瑾望着往生崖方向隐约的血光,忽然按住秦彻执剑的手:“秦将军,你与楚姑娘...”
剑柄上的幽冥火倏地一颤。
秦彻垂眸看着太子指节上的伤口,那里渗出的血珠正顺着剑纹缓缓游走,像极了楚昭朝临行前腕间流动的金砂。
“臣会追上她。”
秦彻的声音里藏着只有自己知道的紧绷感。
楚昭朝的速度很快,他收到的消息,她已经到了官道的第三个驿站。
等赵瑾进入暗道,秦彻将暗道再次封死。
他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名亲卫,牵来一匹全身黝黑,唯额头一点白的宝驹。
看着似寻常马匹,识货的就知这是极少见的踏云驹。
之所叫踏云,便是它的速度比寻常匹马快上数十倍不止,从金陵城到往生崖,千里之遥,半日便可到达。
楚昭朝这边,不是骑马,而是在距离十里坡不远的地方租了一架用翼豹拉的马车。
这种用妖兽作为通行的工具,只有在大的城镇才有,极为稀少,是以价格也相当的贵。
楚昭朝自己前往自然也可,但往生崖情况不知,她若将灵力耗在赶路上,便是顾此失彼。
这头翼豹已经凝结妖丹,相当于人修的开光期,能够储藏大量的灵气,灵智也已经接近人族七八岁的孩童,能够理解简单的语言和指令,可在天空中长时间飞行。
“姑娘,前方二十里有雷暴。”
车夫其实是具傀儡,但也有开光修为,说话的时候眼中闪烁着符火,“可要绕行?”
翼豹突然发出不安的低吼,颈毛根根竖起。
楚昭朝掀开车帘,只见前方云层中紫电翻涌,雷暴中心却诡异地悬着一盏青铜灯。
正是皇陵长明灯的式样!
“不是自然雷暴。”
她指尖金砂凝成细针,刺入车夫傀儡后颈。
傀儡眼中符火骤然变成血色,机械地重复:“血祭...血祭...”
楚昭朝火鞭一卷,将傀儡甩出车外。
傀儡在半空炸开,迸出的不是木屑,而是数十条沾着腐肉的青铜锁链!
锁链如活物般缠向翼豹,这头开光期妖兽竟发出幼崽般的哀鸣。
“定!”
静心匕脱手而出,匕身舍利子金光大盛,将锁链暂时定住。
楚昭朝趁机掐诀点在翼豹眉心,妖兽瞳孔顿时泛起金芒,这是秦彻临行前教她的驭兽诀。
不然原身一个毫无修为的女子,如何知道城外十里坡有一家租借买卖妖兽马车的客栈,她在前世,也特么的没有妖兽这玩意儿。
秦彻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便也贴心的考虑到这点。
翼豹突然调转方向,朝着雷暴直冲而去。
楚昭朝腕间金砂自动结成避雷阵,在车顶撑起淡金色光罩。
当马车冲入雷暴瞬间,她看清了那盏“长明灯“的真容——竟是缩小版的镇国鼎!
鼎耳上还挂着半片玄甲卫的腰牌!
踏云驹四蹄燃起幽蓝火焰,每一步都在空中留下久久不散的蹄印。
秦彻突然勒住缰绳,幽冥剑自动出鞘指向东南。
那里有金砂残留的气息。
“绕路了?”
他皱眉感应剑身传来的震动。
楚昭朝本该沿官道直行,现在却转向人迹罕至的枯骨涧,除非...
剑锋突然剧烈震颤。
秦彻翻手取出太子给的赤羽令,令牌背面不知何时浮现出血色地图,枯骨涧深处标着个青铜鼎标记,旁边小字写着“玄甲归位“!
“调虎离山?”
他冷笑一声,却仍催马奔向枯骨涧。
踏云驹踏过某处山涧时,秦彻袖中突然飞出一张符箓,正是楚昭朝临行前偷偷塞给他的感应符。
他第一次知道,她的符画的这般好。
这不仅需要长时间的练习,更需要天赋。
符纸燃烧形成的青烟里,浮现出楚昭朝此刻的处境:她站在一座青铜桥上,对面是...
秦彻瞳孔骤缩。
桥那头站着的分明是皇帝,可腰间却挂着李逸彬的玉佩!
青铜桥在雷暴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楚昭朝盯着桥那头的“皇帝”,静心匕在掌心微微发烫。
这匕首对邪物最敏感,此刻却毫无反应。
冰晶面具般的冷漠重新覆上眉眼,唯有剑穗上凝结的霜花泄露一丝波动。
那冰花绽放的纹路,分明是楚家族徽双鲤纹。
箭镞上缠着的幽冥火映出百丈外阁楼上的身影:唐映雪正握着改良的孔雀翎,眼里满是阴毒。
楚昭朝甩出冰雕砸向阁楼:“二婶这般热情,侄媳当还礼才是!”
冰雕在半空炸成火凤,唐映雪尖叫着跌落时,秦彻的剑气已冻住她周身要穴。
楚昭朝踏着火凤残焰凌空而至,凤凰真火凝成匕首抵住她咽喉:“说吧,王氏许诺你什么好处?”
两人一直针尖对麦芒。
王氏在黄泉当铺受了伤,手伸不了太长,竟说动唐映雪出手。
唐映雪咳着血沫狞笑:“你不敢杀我...,杀了我,你们永远也找不到青铜柱阵眼。”
寒光乍现。
秦彻的剑尖抵在唐映雪后颈:“想必近两个月来,二婶清楚我的脾气不似从前那般好,没那么多耐心。”
唐映雪浑身一抖。
这侄儿岂止是脾气,修为也与之前不在一个层面。
她不止一次觉得,眼前这个侄儿是假的。
现在又娶了个这么厉害的媳妇。
楚家藏的可真深。
“想知道,我便告诉你,你母亲答应我,只要杀了你便让我重新成秦家主母。”唐映雪突然诡异一笑,“母子相残的戏码,多好看!”
秦彻猛然释放寒气,唐映雪发出非人的惨嚎,七窍钻出三百条血色傀儡丝,进入没入楚昭朝腕间玉镯。
傀儡丝在玉镯中挣扎,最后被碾碎。
唐映雪像被抽干精气一般,瘫软在地。
楚昭朝望向秦府方向:“看来王氏已经确定你的身份,这才下死手。”
秦彻轻笑,剑指苍穹。
漫天冰晶骤然化作剑雨,将残余死士钉入地底。
“那就来吧。”
经过这个插曲,一路倒也风平浪静。
车辇碾过朱雀门门槛的刹那,九重纱幔自宫墙垂落,如月华倾倾泻。
纱幔间嵌着冰晶,折射出幽蓝光晕。
秦彻忽然按住她手腕,玄冥寒气顺着交握处渗入:“这些冰晶里养着幻心草的孢子。”
话音未落,宫婢赤足踏过满地霜花,足踝银铃随步伐轻响。
楚昭朝注意到,铃铛内壁刻着与刘妈妈傀儡丝相同的符咒,那些符文遇冷竟凝成细小的冰棱。
为首的鎏金面纱宫婢躬身行礼:“太子妃娘娘已在祭天台恭候大驾。”
她侧身引路时,楚昭朝瞥见其脖颈处蜿蜒的淡青色血管,那纹路竟与青铜柱上的饕餮纹一致。
“有劳。”
祭天台九重玉阶尽头,太子妃胡寻雅端坐凤纹宝座,指尖叩击案上玉磬三声。
见两人出现,竟是起身相迎:“你们可算来了,本宫还以为昭武将军与新妇新婚燕尔,不愿出门呢!”
“臣(臣妇)见过太子,太子妃。”
见礼后,楚昭朝才含笑开口:“太子妃说笑,进宫路上遇上几个邪物,费了些功夫,这才来晚了,还请见谅娘娘。”
“原来如此。”胡寻雅的目光扫过太子赵瑾,“据说大戎大军离金陵城不到百里,估摸着城内混进不少东西。你们没受伤吧?”
“无妨,就是耽搁了些时辰。”
胡寻雅让宫婢引着两人入座,自己则重新坐回太子身边。
十二名银甲侍卫手持蟠龙戟分列两侧,戟尖悬着的青铜铃铛刻着“太子景明”四字。
景明是太子的字。
铃声与玉阶下的冰晶共鸣,震得楚昭朝耳膜生疼。
“昭武将军。”太子赵瑾终于开口,眸光扫过秦彻腰间的玄冥剑,“两月前,你与镇国将军领兵出征,没成想遭大戎派来的修士暗算,至此边境防线不堪一击,这才导致如今败局。”
秦彻恭敬听着。
“好在你父子二人如今大好,孤的意思是让你们二人率西山营七万将士,与三万赤羽林死守金陵城。不知你有何看法?”
今上沉迷炼丹。
却一直都不交权,大戎打到眼皮子底下,才想起太子来。
甚至连玉玺都给了太子。
就差一道传位诏书。
秦彻:“臣虽久不上朝,但也听到传闻,以左相为首的大部分要臣都主张与大戎议和。”
“议和?”
赵瑾声调拔高,“大戎好武且反复无常,只怕人还未到他们大帐,大戎大军就已经攻破金陵城门。”
原来太子是主战的。
但左相把持朝政,他要议和,朝臣多半不敢反抗。
看这么多空位,便知太子势单力薄。
楚昭朝不着痕迹扫视大殿。
十几个座位,除太子与太子妃,竟只有一人落座。
是一位美髯及胸,玄色蟒袍上绣着仙鹤祥云的中年文臣。
秦彻传音与她:“他是太常卿周周怀谨,素来与左相李逸彬政见相左,主战派的中流砥柱。”
时局如此,守城难度可想而知。
“金陵城虽说易守难攻,然大圣半壁江山沦陷,以十万对他们八十万,难有胜算。”
赵瑾放下酒杯,因太过用力,酒水撒在手背:“昭武将军赤诚忠勇,孤以为你会与孤同仇敌忾,誓死护卫大圣江山。”
“要护卫金陵不是仅靠一腔热血。”秦彻直视太子,“殿下可知臣与家父为何会被大戎算计?”
话落,赵瑾酒桌被冰霜覆盖。
酒杯酒液竟浮现出北境画面,里面秦彻身穿银色将军铠甲,手持玄冥剑,突然利箭穿空。
精准射在秦彻后心。
画面戛然而止,冰霜悄然消失,只余桌上水渍。
秦彻声音冷若寒泉:“殿下可有瞧出什么?”
赵瑾指尖叩击玉磬,冰霜顺着酒杯蔓延至秦彻手背:“军中有人放冷箭!”
他忽然甩袖,半块青铜虎符浮空展现。
符面竟刻着左相府的徽记!
“左相的人。”
赵瑾瞳孔骤缩,腰间蟠龙玉佩应声炸裂。
玉屑纷飞中,楚昭朝看见每片玉屑都映着朝楚家女子的生辰贴,最新那道朱砂未干的帖面上,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
“李逸彬好大的胆子!”
周怀谨忽而起身,“太子殿下,秦将军父子镇守边关多年,如今遭人暗算,臣以为不过是左相借大戎之手铲除异己!”
不知是不是错觉,楚昭朝突然觉得柳妈妈没有之前那么渗人的慌。
楚昭朝褪靴上床。
左手扶着已经无比虚弱的秦彻,右手利索的解开他上衣。
“天突、膻中、气海...”
每报一个穴位,便有一根银针自行浮起。
楚昭朝看着那些银针的排布方位,忽然想起曾在某本古籍残卷上见过类似的星图。
她下意识的摸向袖袋。
那里藏着原主绣花用的银剪子,此刻竟隐隐发烫。
院中海棠这几日陆续开了,花瓣无风自动,纷扬如雨,最后竟排列成奇特的纹路。
每片花瓣的脉络都在发光,那些光线彼此连接成网,笼罩整个宜堂院。
“不够。”
王念薇额头沁出细密的汗,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我只能暂时稳住他命魂消散的速度,想要修复还需阴阳调和。”
啥意思?
阴阳调和。
就是还得双修呗。
本也不是第一次,没什么好羞人的。
可让长辈说出来,楚昭朝就觉得心里有几分怪异。
王氏和柳妈妈已经退到门外。
他们入宫赴宴太过仓促,喜帐到现在都尚未撤换。
烛火忽然暗了下来,唯有床榻四周浮动着幽蓝的灵光,楚昭朝发间的银簪突然自行脱落。
簪尖那点干涸的血迹突然鲜活起来,在空气中凝成一颗浑圆的血珠。
这是大婚之夜双修时,两人精血相融留下的灵引。
秦彻苍白的手指缓缓抬起,指尖轻触那滴血珠,血珠顿时化作细密的金线,缠绕上他的指尖,又顺着经络流向心口。
楚昭朝的阴阳眼清晰看到,那些金线正沿着大婚夜留下的命纹轨迹游走。
楚昭朝的中衣带子自行松开,露出肩头那枚淡金色的凤纹,双修之后,她便与额头的印记一起出现。
与此同时,秦彻衣襟无风自敞,心口处浮现出对应的龙纹。
两道印记同时亮起,在两人之间拉出一条金色的光带。
虽有过一次双修经验,但楚昭朝对此还是处于未知状态,只能按照秦彻的指引进行。
“放松。”
秦彻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虚弱。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楚昭朝的腰侧,指腹所过之处,引得她浑身战栗。
烛火忽然摇曳,映得楚昭朝腕间玉镯流光溢彩。
凤凰玉镯微微发烫,五灵泉喷薄而出。
秦彻心口的寒玉突然泛起涟漪,与玉镯的波动形成呼应。
他苍白的手指动了动,勉强扣住楚昭朝的手腕,将玉镯引至自己心口三寸处。
“金泉...”
他气若游丝地吐出两个字。
楚昭朝会意的俯身,将掌心贴在秦彻心口。
那里的肌肤冰凉,却能感受到微弱的心跳,她将一缕灵力从丹田引出金红色的火苗舔上玉镯,顿时将其中一道金色灵泉引出。
那灵泉如活物般游向寒玉,在表面结成细密的金网,开始修补秦彻受损的经脉。
金泉灵力在秦彻经脉中游走,如同春溪融化冻土。
楚昭朝看到那些被阴魄灼伤的经脉正缓缓舒展,贪婪地吸收着灵泉之力。
她腕间的玉镯微微震动,第二道青翠欲滴的木泉自动溢出。
金红色的火苗从她丹田升起,与木泉灵力交织成网,在秦彻体内构筑起新的灵脉网络。
两人肌肤相贴处浮现出细密的金纹。
这是随着灵力循环自然显现,而非人为的纹饰。
秦彻突然扣住她的后颈,将她的唇压向自己。
两唇相触的刹那,楚昭朝感到一股清冽的灵力从秦彻口中渡来。
这是他以残存阴魄为引,为她梳理体内略显紊乱的火气。
“呼吸。”
他低哑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楚昭朝本能地跟随他的节奏,一呼一吸间,两人灵力达成完美循环。
床幔的百子图无风自动,孩童的笑眼纷纷转向他们。
当第三道水泉开始流动时,楚昭朝的阴阳眼突然看到惊人景象。
秦彻体内流淌的血液中,竟有细如发丝的金线游动。
她的凤凰真火遇到这些金线,顿时化作无数微型火凤,沿着血脉游走全身。
……
当秦彻体内最后一道淤塞的经脉被金泉冲开时,楚昭朝突然轻颤。
她丹田处那缕凤凰真火核心,竟被一股清冽的阴魄之力点燃,这股力量如月华般冰凉,却让她的真火纯度骤然提升三成。
本来是给他疗伤。
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真火得以进阶。
秦彻突然将她搂得更紧。
两人的神识在灵力漩涡中不期而遇。
楚昭朝现代的记忆碎片与秦彻的战场经历竟开始交融。
她看到北境的风雪,他看见高楼的霓虹,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体验在魂海中碰撞,又完美融合。
五更鼓响时,楚昭朝发现自己指尖的伤口已悄然愈合。
更神奇的是,她触碰过的床柱竟然生出嫩绿的新芽,想来应是木泉灵力外溢所致。
秦彻原本冰凉的体温,此刻正与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温差。
当晨光透过窗棂,两人分开时,楚昭朝在秦彻锁骨下方发现一枚朱砂小痣,这是她凤凰真火留下的印记。
而她浑然不知,自己耳后也多了一点冰蓝星芒。
不过秦彻一眼就看到了。
他指尖抚过她耳后的星芒,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看来,我的《寒玉决》也精进了!”
楚昭朝浑身战栗。
昨晚是救他的命,此刻结束双修,如此清醒的情况下,她有些无所适从。
楚昭朝立刻起身,左手扯过床里的被子扔在秦彻脸上,右手勾起自己的衣物,旋身之时,已经穿戴整齐。
楚昭朝推开雕花木门的刹那,晨曦斜照在王念薇肩头。
这位将门主母背对房门,佛杖深深插入青砖缝隙,鎏金护甲上凝结着夜露。
一看就知是在门口守了整夜。
“母亲...”
她刚开口,王氏突然转身。
丹蔻剥落的指甲掐进掌心,眼底血丝蛛网般蔓延,却在看到楚昭朝而后冰蓝星芒时骤然亮起。
楚昭朝下意识摸向耳后,却见王氏先一步抬手。
那支曾抵住秦彻咽喉的鎏金护甲,此刻悬在她颊边颤抖,最终只拂去她鬓角汗湿的发丝。